“说话怎么那么不客气呢?先生,怎么叫压坏我啊,这话真的很难听。鞋子已经穿在我的脚上了,难道你以为是太贵了所以才打电话给我的吗?”
“啪”,挂了电话,三喜才觉得自己积蓄一中午的愤怒稍微减少了点。
不过五分钟,手机“滴”的一声,是信息。
打开信息一看,“不好意思,压坏你的鞋子,中午请你吃饭赔罪。”
“这才像句人话。”三喜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鞋子。一上午匆忙来上班,连一眼都没来得及看,更别说欣赏了。现在仔细端详着,今年最新款的某国外名牌鞋子,彩色的几条细细的带子很艺术地勾勒出了鞋面,简单中透着高贵,剩下的一根细带绑在脚踝上,这么看上去,露出的雪白的脚背和五个涂着蔻丹的脚丫,绝对叫一个勾魂。
三喜看完鞋子一分钟之外做出了决定,回复信息,“谢谢,在哪儿?”
“楼下西餐厅。”
“好的,十分钟赶到。”
“等你。”
“没事,你先吃。”
“……那怎么可以?”
“你买了两份吗?”
“是的。”
“钱都付了?”
“是的。”
“那我不吃肯定是不给你面子,几号桌?”
“包厢2。”
直到看到这条信息,已经赶到西餐厅的三喜才推门很淑女地进去。
随着服务小姐来到约好的地方,三喜进门的时候看到桌上干干净净,顿时大失所望。
“你不是点好了吗?”三喜疑惑问正襟危坐的男子。
“哦,等你来了才上,早上的话就凉了。”男子不经意地低头看了一下三喜脚上的鞋子,眼中不禁露出赞叹的神色。
三喜敏感地看到,不悦地说,“这鞋子虽然不是很合脚,但是凑合穿吧。那个,饭可以上了吧,我还赶时间呢。”
男子赶紧示意服务小姐上菜。
“请问小姐,怎么称呼?”
“先生,你也在这个大厦上班?”三喜答非所问。
“是的,在三十搂。”
“三十楼?”楼上楼下?这么巧?万一这家伙不认账找自己要鞋子钱怎么办?这顿饭不是鸿门宴吧。三喜的脑瓜子飞速转着一边盯着男子的脸想要在上面发掘出点有价值的信息。
“有什么问题吗?”饭菜很快端上来了,男子一边招呼着三喜快吃一边问道。
“哦,没什么,邻居。”三喜看着很正宗的西餐,顾不上寒暄了,刀叉一起上。
吃到半酣,三喜抬头,对面的男子正含笑看她。
“怎么?我吃相很难看吗?”三喜有些不豫。
“不是,”男子看着三喜的腮边还粘了一抹黑胡椒粒,忍住笑,说,“三喜小姐吃得很香,我本来并不饿,现在倒是很有胃口。”说罢也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哦。”三喜总觉得对方的表情怪怪的,但不知是什么原因,于是低头闷闷接着吃下去。
吃完后,三喜摸着饱饱的肚皮,很是心满意足,一只山寨鞋子竟然换了一双名牌鞋不说,还外带一顿大餐。
第013章 乐极生悲
吃了饭,有了力气,三喜这才重新打量着正不紧不慢吃饭的男子。
拿刀,拿叉,轻拿,轻放,白净、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连吃相都那么优雅,剑眉星目,轮廓鲜明,午后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纱打在他的身上,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不真实。
还有这么英俊的男人哪,三喜一时有些看痴。
对面的男子大约注意到三喜的注视,抬眸间正对上三喜花痴的眼神。
三喜回过神来,清清嗓子,“那个,你怎么称呼?”
“高桥静。”男子吃下最后一口牛排,拿起餐巾抹了抹嘴说。
这名字起得好,三喜不禁有些想拍案赞叹。一个“静”字将眼前这个男人的气质描绘地淋漓尽致,没错,这个男人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样。
三喜想了想,扑哧一笑,“其实,你这个名字,有点像女孩噢。”
高桥静看她笑得时候眉眼弯弯,也笑了。
这个女孩子,虽然脾气大点,但是她的笑容,还是挺感染人的。
一顿饭吃完了,三喜没形象地往前翘起脚,“鞋子都已经穿上了,虽然嘛,不如原来那个合脚,勉强凑合了,这鞋子归我了。”
不知为什么,高桥静看着毫不设防地伸出的那涂着蔻丹的五颗莹白的脚趾,突然间有说不出的感觉一下让他的呼吸有些混乱。
“还好吧。”他有些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三喜看着高桥静,心想他是不是心疼钱了。遂赶紧把脚收回来,“我得去上班了。”
高桥静醒悟过来,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过去。
“干嘛?”三喜没敢接,不是账单吧。
高桥静笑笑,“是这个鞋店的VIP会员登记表,买鞋子的都会是他们的会员,你登记一下有时间就给她们送过去,下一次买可以打折的。”
“哦。”三喜接过,胡乱扔进包里,下一次,只能乞求你再压坏我的鞋子的时候了。
“请问你的名字?”高桥静眼看着三喜就要消失在门外面,才恍然回过神来。
三喜才不上当呢,鞋子也赔了,饭也吃了,其他的就免了吧。
三喜装作没听见,径直出门。
在座位上来刚坐下,上官一林就进来了。
三喜忙装作很忙的样子,将上午桑助理给她讲的材料铺开一堆,准备就地学习。
上官一林见她铺了一桌子的资料,上前敲了一下她的桌子,皱眉道,“下午我还有个会,要换身衣服,你去楼下取一下。”
“好。”三喜答应着,起身的同时向他伸出一只手去。
“干嘛?”正欲走的上官一林奇怪地看着她。
“取衣服不要钱吗?”三喜也很奇怪。
“桑助理没有告诉你吗?下面取衣服都是统一结账,不需要现在付钱。”白痴,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问。上官一林暗暗骂了句,转身走到座位上。
三喜一拍脑袋,也对,离开座位奔向楼下干洗店。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上官一林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这真的是个胸大无脑的女人,虽然她外表漂亮地让人一看就很有感觉,不然那晚他怎么会屈尊答应?但是她有时行事实在是不一般的蠢。那晚她拿了他的钱包,他宁愿相信她可能是无意的。因为当时他进房间后顺手将钱包、房卡和她的包放一起了。后来,酒店录像也显示,这个女人东倒西歪地从房间里出来,还走错了方向,对着电梯门砰砰拍了半天,叫嚷着“开门”,意识不清的她出大门下台阶的时候险些跌一跤。但是这些,他并不打算去和她解释。这个女人为了逃避和他相亲,所以才去夜店泡帅哥,就因为她相亲的对象要求她是*,一下触动了她敏感叛逆的神经。
要不是头天晚上遇到她,知道她还有这个前科,自己还真可能被她的外表所迷惑。要真是被迷惑了,娶回家后才知道先前就被戴了绿帽子的话,那可就真成了自己的奇耻大辱。还好,她及时打住,虽然回去的同时顺手牵走了自己的钱包,但至少说明这个女人还算有救。
上官一林狠狠盯着三喜的桌子上那只憨态可掬的加菲猫手机盒,这个女人,不收拾收拾她,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三喜一路哼着歌下了楼,心情大好啊,免费的鞋子,免费的午餐,说来还得感谢上官一林,要不是他当机立断、干脆利落地将自己的鞋子抛出去,她今天哪有这样的待遇。
算了,权当是回报他一下算了。
出示胸卡,取了衣服,签了单,三喜在电梯里哼着歌。
二十一、二十二,电梯在二十三层停住了。
三喜将西装西裤衬衣拎至身前,电梯门一开,外面黑压压的一片,还没等她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呼啦一下,不到三秒电梯里就被挤得水泄不通,一边还有人叫嚷着,“快点,按三十楼。”
三喜可急坏了。她被挤到了一角,好容易抽出一只手高高举起西装,她顾不得了,“哎哎,借光,衣服挤坏了。”
旁边几个女孩看了她一眼,“衣服怎么会挤坏?”
“刚干洗的,都挤皱巴了。”看着衣服下摆还被夹在人墙的肩膀里,三喜要哭了。
电梯到了二十九楼,“下不下?”电梯旁的人问。
“我怎么下啊?”三喜有点火大,“水都透不进来一滴。”
电梯旁的小姐见她这样,干脆回身直接按了电梯闭合键。
电梯直上三十楼。
门一开,里面的人瞬间作如鸟兽散,比后面有狼撵着跑得还快。
三喜哭笑不得,赶紧看看手里的西装。还好,只是把外面的塑料袋挤地不那么平整了。
拎着西装上了楼,挂在衣服架子上。
上官一林抬头看了看她,便埋头于文件之中。
既然上官一林没有安排她做什么,三喜便只有无聊地在电脑上打扑克。
这份工作啥报酬都没有,当然是事情越少越好。
还有二十五分钟就三点了,上官一林无动于衷的样子,也没有要换衣服的意思。是不是该提醒上官一林去开会了。
三喜想了想,清清嗓子,“老板,开会了。”
上官一林答应着,写了一会,才起身,拎着衣服去了后面的套间。
进去没一分钟,就听到里面狂吼,“常三喜,你给我进来!”
第014章 洗衣费自理
这一声把正专心打扑克的三喜吓得鼠标一晃,一下点错了,输牌!
三喜一溜小跑进了套房,“什么事?老板?”
上官一林手里拎着那件衬衣,雪白的衬衣领子上面有一笔签字笔划过的黑痕。
老天!这是怎么回事?
三喜傻眼了,肯定是电梯里人挤的时候不小心划上的,她辩解道,“老板,刚才上电梯的时候一群人涌进来,大约就是这样了。”
“还有,你看这西装的袖子,也有皱褶——”上官一林看着三喜无语的样子,也只得压住火气。
“给专柜打电话,马上送一件上来。”说着厌恶的将那件划上痕迹的衬衣一扔。
三喜如获大赦,赶紧捧起衬衣跑出去,桑助理正伸头往这儿看,见三喜抱着衬衣出来,笑笑,“又闯祸了吧……给,这是专柜的电话。”
三喜简直要感激涕零,同时对这个秘书的洞察秋毫也是佩服地五体投地,连声谢过赶紧打电话。
还好,解决的很及时,不到十分钟,新的衬衣已经送来了。
上官一林在房间里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三喜眼前也是一亮,这冰雕,看起来还是很有味道的。
只不过,下一刻三喜便被打败了。
上官一林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说了句,“衣服重洗,洗衣费你自理。”
自己打工不仅身无分文,还得倒贴?!
看着上官一林扬长而去,三喜有一种*,想扔下笔走人,但是这一想法在下一秒便被否定了。
“要钱要脸?”这是上官一林昨晚曾经问过她的话,大有鱼和熊掌你选择其一的气概。
她很想说,“都要。”
可是,看到冰雕那冰意十足的面孔,她就立刻信心不足了,唯有垂头丧气道,“这个……当然是后者比前者稍微重要点。”
现在想想,自己在他面前哪有脸皮可言?
三喜愤愤不平地转着鼠标,门并没有关严,桑助理看到新来的秘书这个模样,笑笑,真是一个活宝。
下班的时候,三喜将那件污染的衬衣拿到了楼下干洗店,干洗店的老板看到她,奇怪地问,“怎么又回来了,这件下午不是刚取走吗?”
看着这个和蔼可亲的大叔,三喜闷闷道,“你自己看吧,洗干净点啊,还有,多钱?”
“什么多钱?”
“干洗这件衣服要多钱?”三喜边问边目光搜寻着墙上的价目表。
“五十。”报上价目后,老板接着道,“这都是月结帐的,不用单次付。”
三喜掏出钱包,拿出仅有的一百,递给老板,“三十行吗?”
老板一愣,“什么意思?”
三喜指着衬衣领上那一抹签字笔痕迹,“就这一点,不小心给划上了,就洗这一点,打对折吧。”
老板明白过来,呵呵笑起来,“你这孩子,还真是诚实呢。大叔我呢,还是头一次见。算了,这点小污渍,我给你重洗,不要钱了。”
三喜立刻眼睛瞪得铜铃大,握住老板的手,“大叔,以后我所有的衣服都来你这儿洗。”
转过身的时候,三喜还听见干洗店老板在感叹,“这个年代这样的女孩少了,哪一个来的不都是报虚帐?三楼的那个女孩还经常把自己的衣服混进公司的工装里干洗呢……”
三喜无语。
一路回到家里,常瑞云早就做好了可口的饭菜等着三喜。
见她回来,眉开眼笑,“三喜啊,今天上官少爷和你联系没有?”
三喜心想,都去那上班了,但她不想说,于是道,“没有。”
常瑞云明显有些失望,不甘心地问道,“看完电影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再约?”
三喜含糊道,“说有时间再说。”
“哦……”常瑞云打量了一下三喜,嘱咐道,“三喜啊,不是妈妈说你,今天妈妈买菜,连路边的小孩都知道,该出手时就出手。你可千万要把握机会啊。”
说着话,眼睛就打量到三喜的鞋子上了,眼前一亮,“这鞋子?你早上穿的不是这双啊。”
“唉,半道挤坏了。只好临时去买了双。”三喜飞快进了屋。
“三喜,你的审美眼光终于上了一个层次。”常瑞云间接赞叹了一下这双好看的鞋子。
三喜无聊地躺在床上,连吃饭的欲望都没有。
想着一天的遭遇,她简直是疲惫至极。
这个老板,不是一般的难伺候,三喜甚至在想当时手足无措的状况下盲目地签订了这份协议是不是太仓促了。但是再想想自己做下的荒唐事,不觉长叹一声,三喜,这回你栽了。
常瑞云觉得女儿好像心事重重,心中不免半忧半喜,女儿这是怎么了,是公司里不顺利还是陷入情网的前兆?
一想到那天见到的那个男孩子,那真是气宇轩昂、文质彬彬、贵气十足。怪不得三喜对之前的相亲对象都没有兴趣。以前的那些相亲对象即便有点小身家,那和这位宇大集团的未来继承人比起来,简直芝麻和西瓜、鸡蛋和水缸的区别。三喜这孩子,心气还挺高的,常瑞云喜滋滋地想,看来是好事多磨,要不是以前三喜打死也不同意,怎么会有这一段开始?常妈妈简直要赞叹三喜的眼光和勇往直前的坚持精神了。
等了半天,见三喜还没出来,常瑞云上前敲敲门,又将耳朵贴了门上,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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