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最难为铁胆柔情男儿汉难为男儿汉(歌手:巫奇歌名:难为男儿汉)
歌声、琴声环绕,如梦似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两种声音,缠绵得让人断肠,痴情得让人心碎。
秋风拂面,无数桂花随风纷纷落下,白色的花瓣夹着如水如雾的夜色,轻轻撒落在河面上,在月光的照映下,奇丽无比。
“凌儿……”孔明轻唤道,凌竟靠着他的肩头,浅浅地睡去。
月光流泻下来,照着她恬静的睡脸,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随着轻微的呼吸犹自微微颤动着。乍看之下,还以为她微张着眼眸,一副慵懒而楚楚幽怜的模样。掉下的花瓣落在她的发间,青丝迤逦如云,当真是美到了极点。
“船家,靠岸吧……”孔明轻拂开凌发上的花瓣,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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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明将熟睡中的凌,轻放在床榻上,为她盖好被褥,静静地凝视她,用手轻轻地撩拨着她乌黑秀丽的长发,而后在她额上印上一吻,便想起身离去。
“不要走……”凌却忽地睁开眼,伸手抓住孔明的手腕,双目璀璨晶亮,如星辰一般,口中似言似喃,“今夜,让我做你的妻……”
与孔明的最后一夜
她决定不再隐瞒自己,她决定顺从心的召唤,尽管这种召唤到最终或许是一种错误,是一种飞蛾扑火般的**,她也绝不回头。
“凌儿……”孔明一怔,身子仍站着不动。
凌的手紧紧捉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扯,两个身躯立时叠在一起。
夜风轻轻地吹了进来,吹皱了帘栊,白色的纱帐飞扬起来,在空中轻柔地摇曳。
这风中飘动着的爱意,触及额头,徘徊唇齿,化为绕指柔的依恋。
寒风吹摆着烛火,四周忽明忽暗,一只停在角落的飞蛾顾自怜惜,它仰头望漆黑一片的四周,丝毫没有它所渴望的,最终全力奔向烛火,刹那间它拥抱了光,拥抱了火,微笑地失去了知觉,只留下熄灭的烛芯升起一缕轻烟。
飞蛾扑火,它在瞬间得到了光,也得到了热,然后在烈焰中化成一阵烟、一撮灰。
谁也不知道飞蛾扑火后是找到了永恒美丽的天堂,还是掉进了万劫不复的地狱,但它却无怨无悔。
“凌儿……”孔明低沉地呢喃着,修长的手紧抓住凌苍白而细瘦的手腕,他的黑眸深沉如迷。
他刚硬的身躯是如此合适地贴上了她纤瘦的身躯,他们是命中注定的彼此,彷佛自己的身躯因为对方而完整,如缺了一半的圆找到了另一半般喜悦。
凌脉脉地望着他,缓缓伸出双手圈住他的颈项。
情和欲已经被挑起,他们不想再压抑,在朦胧的夜色中印证着对彼此的爱。
空气中散布着醉人的薰香,爱人与被爱,其实是一体的。
怎样的寻寻觅觅,才促成今夜这般纠缠绵意?
一瞬间的交错,也能成为永恒。
相思,雨般缠绵,月般伤感;酒醇月明,良宵一夜醉花灯,愿不复醒……
夜已残。
残月西沉,繁星渐落,四周仍是一片寂静,世人梦幻虽多,世事虽奇,但大地上的晨昏交替,日升月落,却有着恒古不变的依辙。
凌缓缓地睁开眼,转身俯视着仍在睡梦中的孔明。她的长发像瀑布般倾泄着,晨光在青丝上映照出琥珀、金灿交织的线条,脸上的红晕未退,沐浴在晨光中的她,令人心醉神迷。
孔明依旧沉沉地睡着,微微凌乱的发丝散落在枕上,俊美的容颜上有着一丝静雅,长而微卷的睫毛盖住了锐利的深眸,此刻的他少了平日的英气,多了些许的稚气。
极少看见这样毫无防备的孔明,凌的目光眷念着流连在他的脸上,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描着他完美的脸形。
不知是不是做了好梦,他唇边荡漾着温柔似水的微笑,那梦里可有她的存在?
“你安心地睡吧,在迷香中,你是不会这么早醒来的……”这一切凌早已安排好,昨夜房里点的熏香是有麻醉作用的,而她早已服下解药,是不会受到影响,而孔明便不会早早醒来,她自然能从容离去。
孔明定已感觉到她要离去,只是没料到她会用如此不入流的方法牵制住他,在一夜缠绵后,悄然离去。
纤长的是手指轻触着孔明的薄唇,薄唇寡情,他并非是个无情的人,只是……
孔明一向是潇洒自在、无畏无惧,凌不愿看着他为难。她既帮不上他的忙,就更不能成为他的包袱。他就像振翅高飞的苍鹰,天穹再大,也无法容下他的翅膀。
“对你而言,我与政事,哪个重要?”凌轻问着,这个深沉心底的疑问,反复不息地在心中起伏,却始终没有问出口。
不论答案是哪个,都是凌无法承受的。他若选择了她,他就不是孔明了。他若选择了政事,她就不是凌了。
凌翻身下榻,穿上长袍,梳理着长发,指尖轻触着发丝,发梢似乎还留着昨夜眷恋过的温馨……不,不能再想了!她利索地盘起长发,束紧发带,仍做男子打扮。
手指轻抚着昨夜穿过的白色纱裙,凌笑了:“这样的衣服,一生穿一次就足够了。”随后便将这衣服叠好,放入包袱中,她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的,除了几身替换的衣物,只剩手中这柄长剑了。
凌徐徐抽出手中的长剑,手指顺着剑身上铸出的精致纹理,缓缓游走,剑身在微亮的晨光中发出魅惑人心的光芒。
即使右手不能再使剑了,她还有左手!她仍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剑光一闪,一缕青丝便被削落下来。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更不想在你的庇护下度过余生。这样的人生,是我自己选择的,理应由我自己来面对。你有你的世界,我也要我的执着。”将这缕头发放在孔明枕边,凌俯身轻吻了他的唇,轻喃道:“漂流浮萍本无根,浪迹天涯君莫问……”
最后一次回眸,再望一眼,他们一同住过的地方,再次回忆,他们一同度过的日子。
他教会了她微笑,给了她永远的快乐,而此时她心甘情愿地离开,只要他,能够好好地,好好地活下去,她会欣喜地看着他登于高位,手握霸权!
人生除了情爱,更多的是活着的真谛,是对理想和信念的执着追求,情爱不是人生的全部,孔明是如此,她亦是如此。
春风不度,何须怨?
凌缓缓转身,像个优雅的女伶,没有依恋、没有悲痛,不带走一丝喜悦和遗憾,轻盈如风地走出这间屋子,直至走出他的生命……
旭日,东升,天已然大亮。
破晓的阳光,轻轻落在凌的肩上,她张开眼,迎视着初升的朝阳,她知道,从此刻起,她真的是一个人了,她既不能成为孔明的妻子,也不能成为曹操的女儿,她谁也不是,只是凌。
凌必须习惯,习惯做一个孤独的守望者,守望于自己的那片天空,远远等待于自己的眺望,消失在茫茫人海里,做一个真正的自己。
在无家可归的歧路上,她选择了一条背道而驰的路,不需要谁支撑的力量,一个人也能走到最远的地方。
凌没有后悔,因为她很早就知道,选择了勇敢,就意味着必须将恐惧抛在脑后。
“再见了,不,永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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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环抱,郁郁葱葱,层层叠翠。四周长满无数小白花,寒风吹来,花瓣簌簌飘洒下来,阵阵芳香经由微风飘散开去。
一个纤长的身影独立墓前,残花早已覆满了她一头乌发,打湿了一身白衣,可她却毫无所觉,如雕似塑,如痴如狂,任由花瓣片片飘落。
“大哥,原谅我这么久才来看你……”站在周瑜的墓前,凌喃喃说道,慢慢地抬起手,轻抚石碑,仔细地拂去落在墓碑上的片片残花。
轻柔吹拂的凉风,吹动了夹杂着血腥与柔情的诗章,也吹动了日落星散古老历史的忧伤。
凌仿佛又看见周瑜的飒爽英姿:他少年得志,统领三军,南平长江,西治巴蜀;治军有度,才服程普,技压众人,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非凡帅才;锦袍玉带的儒士风范,狂吟舞剑,听弦音而知雅意的风雅之姿;与小乔的琴瑟相鸣,珠联壁合,更是羡煞世人……
前尘如梦,往事却并不如烟,历历眼前,褐瞳中泛着泪,凌默默追忆着,周瑜低沉而明亮的嗓音似乎仍在耳边回荡:
“凌,傻丫头,愿意做我的妹子么……”
“别哭,凌,你还活着,如此便好……我一直懊悔自己没能好好保护你,险些害你丢了性命……”
“凌,不要做出令自己后悔终身的事啊!想我周公瑾戎马倥偬一生,死前有最爱的女子陪在身边,还有你这个好妹子,此生也不枉了。”
“大哥……对不起……”凌手抚墓碑上的字迹,额头轻靠着墓碑,清泪落下,“对不起,到最后,我还是救不了你……你如果仍活着,那该有多好……”
凌回身从地上拿起一坛酒,缓缓倒在墓前,一时酒香四溢,酒韵朦胧:“酒逢知己千杯少,遗憾啊,我竟从未和你豪饮一场……”
“凌?是凌么?”
凌正沉浸于往事,无法自拔,忽然听得身后有人唤她的名,立时一惊,稍整理了下纷乱的思绪,徐徐回过身去。
面前的女子身着素服,头扎白色缎带,不施任何脂粉,但仍掩盖不了她绝代的风华,她轻轻地又唤道:“凌……”
“小乔……”凌长叹一声,上前轻拥住小乔。
再遇小乔
二人拜祭完周瑜,便到酒馆的房间内互诉离别情。
“你是曹操的女儿?!”小乔大惊,略一迟疑,复又说道:“所以你如今是一个人,你已离开孔明先生了?”
“什么事都瞒不了你!”凌苦笑道,“以我如今这的身份,如何能留在他的身边?”
“你想一生都躲着他么?”小乔思忖了下,便说道,“我知道,你深爱着他,而他也……”
“爱他又能如何?”凌幽幽问道。是啊,她深爱着他啊,可是爱他又能如何?曾经她以为永恒的东西眨眼之间就灰飞烟灭了。
人是不能太贪心的,太贪心了不好,知足者长乐,凌知道她该知足了。
那一夜,他们深爱着对方,拥有了彼此,那是上天赐予的,她知道她该珍惜,她也珍惜了,那是记忆中最珍贵的,是属于她的。
“我明白的,只是,凌……”小乔忧心地道,“离开了孔明先生,如今你一个女儿家能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凌低语,站起身,踱到窗边,抬眼望向窗外,那激流澎湃的长江水,打破了古朴城市的宁静,让重重悲哀都沉入纷繁火红的历史中。这奔腾的江水,卷走了多少人的梦想,将死葬、断发和纹身的历史永远镌刻在血泪斑斑的崖壁上。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啊,她赤着双脚和孔明一起出草庐,一无所有地踏上江东,那时她也曾望着这奔流不息的长江水,唏嘘不已。
事过境迁,凌仍怀念那最初的执着,它虽不是最美最好的,但却是她的盛气年少啊!那是记忆中最鲜明的一段,让人回忆起来,心就凄美得隐隐刺痛。
是的,她,只是个错落时空的过客,是历史的旁观者,该何去何从,她真的不知道……
“恩……”凌低叫一声,眼前忽然一阵发黑,心口郁闷得慌,几乎要站不稳了。
“凌,你没事吧?”小乔急忙将她扶住。
“我,我没什么……”凌慢慢缓和过来,又坐回椅上。
凌也是个大夫,她知道自己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这种椎心之痛,她还能承受几次?
“小乔,我逞强了好久,真的好累……就让我懦弱一次、任性一回吧。”凌凄楚地笑道,“其实我真的是个懦夫,是个什么也抓不住却又抛不开的懦夫……”
“你为何会病得如此严重?”小乔心急如焚地说道,“你身子如此虚弱,还想去哪里?”
“天下之大,总有我容身之所……”凌凝望着小乔,心中百转千回。周瑜英年早逝,给小乔留下的是无限的痛苦和寂寞,可以想象周瑜死后,她那段难捱的日子,一定是无穷的灰暗。
一个如此美丽而又聪慧的女人,却也难逃‘红颜薄命’的劫数。
“小乔,今日是大哥的忌日,”凌悠悠说道,“此时最难受的人应该是你,却要你来为我担忧……”
“公瑾虽去,但还有孩子们陪着我,我并不孤单……”小乔绽出一抹绝美的浅笑,“只是,凌,你究竟要去哪里?我很担心你……”
“小乔,不必挂心我……”凌顺手拿过包袱,“我或许一无所长,但,我有自信,凭借自己的力量,我会活得很好……”她抬手轻拥住小乔瘦弱的身躯,“你多保重,我该走了……”
“凌,你要到哪里去?”小乔急急问道。
凌略一沉吟,淡然说道:“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回手拿过长剑,遂往门外去了。
“绿珠犹作坠楼入,铜雀春深,最恨旧传非礼语;二女远来巡狩地,潇湘月泠,可怜同有未归魂。”
美人再美,也有她的定数。
貌美如花的小乔,在人们印象中也许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没有鲜明的轮廓。美人傍英雄,才有她的愈久弥香的诱惑。如今周瑜已去,独留小乔,她的辛酸与艰辛又有几人来怜惜呢?
小乔,珍重……
凌踏着坚定的步伐,昂然向前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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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哥哥!”稚嫩的童音由远及近。
凌手握钓鱼杆,半躺在河边的草地上,微偏过头,望见两个孩子正从远处跑来。金黄的夕阳在他们的身后形成一圈亮眼的光环,宛如落入凡尘的天使,纯真而耀眼。
自与小乔分手后,凌便往深山老林去,终于找到这一方不受俗事打扰、远离尘世的净土。
到这个村子已有一段时日了,她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在湖蓝色天空下,静谧安然地存在着。
此时凌已化名为“无名”,村里的人《文》很和蔼,都对她十《人》分友善,她在这里《书》的生活很安逸,与村里的《屋》人相处融洽,不分彼此,就犹如一家人,远离了世俗的争斗与纷扰,显得平静而祥和。
“无名哥哥!”果儿气喘吁吁地率先跑到凌面前,“我就知道你一定在河边钓鱼。”
“找我有事?”凌抬起袖子轻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汗水,眼眸却是望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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