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宿舍楼,潘一朵被守株待兔的徐一帆刚好待到。正当潘一朵想转身逃回宿舍时,徐一帆一手抓住她,很强势地拽着她走到一棵树下的石板上。“不要耍流氓?!”潘一朵打了一个寒战,双手护胸。
徐一帆看着哈哈贼笑起来,“你以为什么呀,我是想请你去求索园看看豆豆,它有了。”
“有什么了?”潘一朵迷惑的眼睛睁得老大老大。
徐一帆把耳朵凑过来,潘一朵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名猫豆豆要当妈妈了!”徐一帆笑开花的脸就像自己要当爸爸似的,一下让潘一朵不觉得讨厌。
俩人保持一前一后一米的距离走到了静悄悄的求索园。在一个树桩下铺着一个棉花小窝,窝里正躺着肥肥的豆豆,眯着的眼睛忽然一亮,喵喵地叫着,伸出小抓子去拨潘一朵的手,俩人就像第一次见面一样,握手示好。咔嚓,徐一帆又抓拍了一张,他这人有时就像一个魔术师不知道下一秒又会变出什么。
“你怎么知道豆豆怀宝宝了?”潘一朵轻轻地摸着豆豆柔软雪白的毛,一阵温暖直达心口。徐一帆没有回答,静静地看着潘一朵,眼中盛满化不开的蜜。潘一朵眼里的豆豆,徐一帆眼里的潘一朵,在静静的月光下灼灼地闪着光,此刻都是那样好看。
潘一朵打破了一时的安静,侧过脸看着正傻眼的徐一帆:“你不怕其他人打扰这可爱的小家伙么?”
“哦,非诚勿扰!”徐一帆看着看着神情有点恍惚,慢慢地目光铺上了一层柔情:“我好像有点醉了。”
正当潘一朵眉头一皱正担心时,徐一帆风流倜傥耍贫补上一句:“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潘一朵一听脸色忽的一下不好意思起来,泛着微微的红,越发动人。谁知徐一帆话柄又来了:“我是说豆豆真是可爱让人陶醉,可不是你啊。”
哼,潘一朵侧过脸,摸了摸豆豆站起来正准备走时,徐一帆站起来抱住了她,紧紧的,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潘一朵了。她使劲的挣扎,徐一帆反而抱得更紧了,树桩里的豆豆望着他俩,一脸幸福地猫叫。
潘一朵觉得脑子空空的,不知如何是好。过了一会发现有手在背上移动,顿时使出吃奶的力气狠狠地跺了徐一帆一脚,让徐一帆提脚松手,嗷嗷直叫。
“叫你不老实!”潘一朵说完,给豆豆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踏步正要离开,没有想到脚底一打滑,重重地摔到了鹅卵石板上。
“怎么啦?”徐一帆反应快捷地弯腰扶着潘一朵,回头一看原来是谁吃了香蕉留下了一个皮,“刚踩我,现在遭报应了吧。”看着此时此刻幸灾乐祸的徐一帆,疼得直不起腰的潘一朵想反驳却又叫不出话来,只好两只眼睛尽量瞪得直直的。
还好穿得多,要是放在夏天,早就脱皮了。潘一朵没想到来看豆豆却被一个香蕉皮击中,真是又糗又背。
“你不是说要告诉我校BBS那些照片的事吗?是你自己上传的么?”潘一朵想起了网络上那一组组讨厌心烦的照片。
徐一帆一手扶着,一手扰扰头发,一股清香散发着像青草的味道:“我发誓我对这事一无所知。”然后很认真地望着眼前受伤的潘一朵。徐一帆望着,他的眼睛很清澈坚定让潘一朵没法相信他在说谎,于是也没有再追问了。
在快要走出求索园的时候,徐一帆留念地回头看了看正在情人坑里相拥相吻的情侣,叹了一口,回头搀扶着潘一朵一点点走向校医务室。
“疼么?”徐一帆小心地扶着,生怕半路再奔出个香蕉皮,心里嘀咕着一定要向学校好好反应下清洁问题。
“都是你害的!”潘一朵吃力地挪动着脚,瞪了一眼。
“是,是,是”徐一帆大气不敢出,一个劲的附和着,求佛保佑,阿弥陀佛别出什么大事。
在医务室,忙忙碌碌一阵子,白大褂大叔细心地给潘一朵脚踝处擦了些疏经活血的药膏,告诉他们没事了,并叮嘱道男女朋友去约会不要太激动,动作不要太大,说得徐一帆左一个大叔右一个大叔,恭恭敬敬点头哈腰地笑脸送走了这个大叔天使。
“来,喝杯热水!”徐一帆把一个冒着热气的一次性杯子送到潘一朵手里,看她没什么大碍就给Mia打了一个电话,把情况大概说了一遍,过了一会Mia来到了医务室,问长问短后把潘一朵带走了。
徐一帆心疼地看着潘一朵和Mia走进了女生宿舍,然后一个转身不见踪影,虚了一口气正要转身离开时,何二一拍肩探头探脑出现了:“哥们,俺真是失望透顶!”
回头草
何二挺着肚子,远观活像一个圆润的鱼丸,不过这鱼丸此时此刻成了徐一帆手中的摇头丸了。
“叫你还敢不敢跟踪我,俺吃了你这肥鱼丸。”当徐一帆知道何二偷偷跟踪他和潘一朵在求索园约会而嘲笑他连初吻都没有送出时气不打一出来,俩人一路厮杀到了男生宿舍门口才罢休。
徐一帆平时有洁癖,每晚上必须洗澡,就如女孩子每晚要洗屁屁一样。可是就在这天晚上,伴着漫天烂漫的月光,徐一帆第一次破例早早地躺着,对着身上的衣服用狗鼻子嗅了又嗅,仿佛还残留着潘一朵身上淡淡的清香,眼前挥之不去的是那浅浅的一笑,还有那若隐若现的小酒窝,嘴里不禁诗兴大发:“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自我陶醉后,徐一帆沉沉地睡去,并在头脑中勾勒出一幅才子佳人相约明天的美好画面。而对面女生宿舍楼的潘一朵在被513仨女人轮换审问后,伴着悦耳的风铃声也进入了梦乡。睡梦中潘一朵第一次梦见自己仿若置身一个灯光闪烁的婚恋交友大舞台,而她就是当场唯一的主角,当灭完所有灯只剩下两盏灯时,有两位男生风度翩翩走向舞台中央同时做出了一个邀约的手势,当她正要伸手走去握住一个人的手时,第二天晨曦的阳光射了进来,落在了她白皙的脸上,梦就这样醒了。
接下来几天Mia开始了忙碌,剧组的拍摄开始进入正轨,常常不见了人影。而作为男主角的徐一帆也被逼得忙得昏天黑地,拉下几周的台词熬夜背诵都快让他吃不消了,于是制造见潘一朵的时间也不像之间那样自由了,有时候只能远远地看上一眼,然后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又精力十足地投入到了拍摄工作中。有一次潘一朵去探Mia的班,结果徐一帆反客为主用阿Q精神转移法把自己乐得不行,从此后好好款待Mia成了他非常乐意效劳的事,谈话不离让Mia常常带潘一朵来探探班就好。
于是Mia自然不然就成了徐一帆安放在潘一朵身边的潜伏高手,恋爱第一环节的爱打探消息在徐一帆身上也不一例外发生了,还乐之不疲。
潘一朵对于徐一帆一直或明或暗的追求没有表示拒绝也没有明确接受,是否她在等待什么,可也不明确自己到底再等什么。在两个男生中间,开始犹豫和徘徊。她很想再续那一晚上的那个奇怪的梦,那个她要走过去握住的手,会是谁的呢?可惜这个梦再也没有出现了……
“潘一朵,徐一帆今天又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可以答应做他的女朋友?”Mia天天晚上一如既往吵着她赶快接受徐一帆时,潘一朵总是游离不定,对于徐一帆她是不讨厌的那种,可总觉得缺少点什么,或许是不来电又或许是心里还放不下那个竹马。一想起心就乱,后来就干脆叫停,随其自然就好,她告诉自己。
这天晚上,很晚很晚,晚到月亮都要打瞌睡睡着了。潘一朵赶完校报一篇重点要闻,Mia排练了一天的剧本后,伴着画画和一一轻轻地鼾声,俩人悄悄地爬上了床。
“你到底怎么想的,是个人都能看得出徐一帆是认真的,这年头那还有男生亲自乘火车送你回家哟。”Mia估计被徐一帆彻底收买了,开口闭口都是徐一帆的好,姻缘一线牵,不知道何时成为了他俩的媒婆,可谓苦口婆心,喋喋不休。
“媒婆姐姐,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潘一朵还是这句话,Mia不能理解两个人喜欢就喜欢,还用什么准备,不免又是一阵唉声叹气,皇上不急太监急。
“难不成你还想吃回头草?”Mia忽然冒出这句话一下让潘一朵语塞。
“嗨,嗨,睡了么?”床那头半天没了动静,让Mia显得不安起来,接着又嗨了两声,还是没有动静,估计潘一朵这没心没肺的猪是睡了,也就押了押身边的被子很快也打起了微微的鼾声。
这一天513宿舍轻轻的鼾声在窗外柔柔的风铃声伴奏下变得此起彼伏。
第二天一大早,周末又悄无声息地降临了。潘一朵紧紧地拽着从校门口门卫那派发的校报,看着那上面自己第一次写的大作变成了铅字,耳边好像听见了一朵朵油菜花在春天噼里啪啦绽放的声音,整个人一下子神采熠熠。
她掏出小灵通,发现它掉漆恰到好处掉得正好看,含着笑意发了一条短信,她要感谢鲍小坤一直给予她诚心的写作指导。就在短信发出去的那一瞬间,一条涅汗的信息出现了:一朵,很想见你一面。
潘一朵看了又看,眼前清晰地浮现出一个身影,那个身影很绅士地伸出一个只手,做了一个邀请姿势,和那个梦很像,沉侵其中她以为自己在做白如梦。过了一会,第二条信息出现了,她拿着报子踩着从石板缝中露出的小草,宛如一只可爱的小兔子飞奔着跑进了宿舍。
离离原上草,春风吹又生。枯萎的花花草草换了新芽,万物复苏,春天正迈步走近,从宿舍出来时,潘一朵已经换了一身装扮,为她马上要见的人精心打扮了一番。
坐上11路公交车,她的心开始飞扬。
穿过街巷,一路小跑,当她按着地址走到他们相见的地方时,抬头一看,原来就是上次她和俏佳人来的咖啡馆。故地重游,别有一番风味。
远远地她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向自己微笑招手走近,“一朵,这边!”谢阿牛把潘一朵引到一个靠窗的位置。服务员走了上来,礼貌地鞠躬微笑,潘一朵忽然想起上次喝的意大利式咖啡,苦中有甜,甜中带涩,俏佳人说这款咖啡对自己的味,就像谈恋爱一样也要对味。“想什么呢?”看到陷入沉思的潘一朵,谢阿牛忍不住好奇问道,此刻他眼前的潘一朵已经不是小时候吵着他捉泥鳅、讲故事、摘油菜花的小女孩了,这位邻家女孩已经长成而且出落大方。可惜,谢阿牛叹了一口气,眉头的皱纹爬了上来。
潘一朵笑而不答,专注地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始终放不下的竹马,看着看着不禁有一丝心疼,这么一张黑黝健康的脸怎么就愁云密布呢,咳嗽了下,潘一朵指了指谢阿牛的额头。
“怎么了?”谢阿牛用手摸了摸额头,怕是不是有些不洁之物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咖啡上来了,一缕清香缓缓飘起,在桌上鲜艳的玫瑰上环绕着,形成了一层很好看的烟雾缭绕之色。潘一朵轻轻押了一小口咖啡,还是苦,放下杯子,半开玩笑盯着谢阿牛:“如果我现在有个熨斗就好了!”
谢阿牛第二个怎么了刚要说出来,却被潘一朵抢先一步,又咽了回去,“拿熨斗好把你额头上的皱纹熨平呀!呵呵。”刚说完,潘一朵哈哈笑了起来,刚刚俩人的局促被这么一笑,一下变得稍微轻松融洽起来。
谢阿牛喝了一口咖啡,眼角的微笑由眼角向发髻荡开。他发现Nana和潘一朵有很大的不同,Nana高挑漂亮,人虽聪明和精干,可是和Nana在一起谢阿牛会在无形中感到有种束缚的压力,对于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和权威往往是可望而不可即,说得好听点是Nana征服了他。而潘一朵则不一样,融融地很舒服,单纯中不乏傻气可爱,可惜有些东西错过就错过,不能重生。
就在谢阿牛由于一时见潘一朵有点激动引发千篇感慨联想时,潘一朵掉漆的红色小灵通响了,潘一朵低头一看是徐一帆的来电,马上掐掉,刚要抬头电话又来了掐都掐不住,“喂,干嘛?”潘一朵为这个不速之电很是不满,脸色一下沉了。
“有样好东西想送给你呀,在哪呢?”徐一帆在电话那头热情高涨地说着,一边抚摸着为潘一朵准备的礼物。
潘一朵心里知道此刻谁在她心中孰重孰轻,赶紧三言两语应付挂了机,而谢阿牛一直静静地低头玩弄着咖啡杯,等潘一朵挂完电话后,不咸不谈来了一句:“男朋友查哨来了?”
“没有!不是!”一听什么男朋友,潘一朵急了,赶紧打住。
本来刚有点找回儿时的轻松甜美感觉,却因这一个不适宜的电话扰乱了阵营。断断续续,默默唧唧,俩人一起叙旧回忆了一些童年的往事并简单聊了聊近况,时而开心笑笑,时而又一阵沉默。
潘一朵忽然有一种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感觉,谢阿牛那种曾经让她留恋近乎崇拜的光环怎么会越聊越黯淡,尤其当谢阿牛向她倾诉他和女朋友Nana相处不愉快的事,还表示自己挺羡慕单身贵族的洒脱时,潘一朵反而对眼前一脸哀伤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谢阿牛变得有点陌生和失望。
柔柔的音乐,潘一朵竟能听出其中的歌词,清晰入耳,一字一字敲打她不安的心。勺子在咖啡杯里轻轻地转来转去,俩人一时又陷入了尴尬的沉思中,谁也没有捅破那一层窗户纸。
也许男孩在走向转变为男人的路上,他们也有着他们的挣扎、痛苦、徘徊和苦闷,并不是永远都要阳光示人,表现出一副百折不饶金刚不坏之身。可是当谢阿牛从男生变成男人后,之前瘦削的肩膀开始向后伸展变得厚实时,潘一朵怎么看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她在脑海中从走漏掉的路上来回又走了好几回,当还是找不到那种青涩甜甜的味道时,她自己也迷失了。
恋爱就像喝咖啡,要找对味的。俏佳人对潘一朵在这间咖啡馆曾说过。
潘一朵心里越发难受起来,为什么自己头脑中日夜盼望中的谢阿牛和眼前此刻活生生出现的谢阿牛会一下变了,不一样的,不对味了,谁偷走了他。
看着脸色有些不对劲的潘一朵,谢阿牛的额头微微涨出了青筋,憋在口中好久的话,终于一吐为快了:“如果,我说如果,如果我回头选择了你,你会接受么?”一看眼前傻眼的潘一朵没了反应,谢阿牛有些慌张地笑了笑:“一朵,回头草,吃么?”
天呀,这不是潘一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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