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先回去上点药吧?你这个等到下午怎么拍啊?”
刚才那一拳真的是吓了黎夏末一跳,段幕臣出手没有轻重,这要是打出点什么意外来事情闹大了肯定不好收场。
她只是注意到他流血的唇角,却忽略了他的手……
因为手伤的缘故他一直带着一只半截黑色皮手套,此时因为伤口没有结痂好有的地方稍微裂开,顺着指尖滴下来,没入土壤。
心里有一个地方突然像针扎一样的疼,他撇开头再也看不下去,迈步离开这里。
黎夏末转眸看向离开的段幕臣,头疼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刚才她是激动了才说了那样一句话,不知道他生气了没有……
照这个反应来看肯定是生气了吧,将心比心来看,如果她和段晴发生矛盾的时候他护着的是她,她一定也非常生气。
但是这个时候她也只能先带着狄桀兮回去上药。
客栈二楼客厅,她身边摆着一个医药箱,拿着棉棒轻轻地给他擦着,段幕臣力道不小,他整个嘴角都泛青了。
她紧紧的拧着秀眉,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他,“你们到底说了什么,能到了动手的地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非要动手才可以吗?”
狄桀兮看着她认真为他擦药担忧中带着心疼的表情看愣了,一时间没有听到她说的话,黎夏末没有听到他的回话抬眸去看他,纳闷的在他面前摇了摇手臂,“喂,回神!想什么呢?”
狄桀兮恍惚了一下,然后回神,问道,“嗯?刚才说了什么?”
“我问你们怎么打起来了,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吗。”
狄桀兮眼神一动,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一言难尽。”
黎夏末还想问点什么,客厅门口突然出现一个人,她收了手中的东西站起来,指了指医药箱,“剩下的你来吧。”
因为上次的事情段晴还觉得尴尬,可见她如此自然倒也消除了些顾虑,走进才看清楚狄桀兮脸上的伤,惊讶的问,“这是怎么了?阿桀?你……你怎么会?这样。”
黎夏末将手中的东西交给她,淡淡的解释,“他被你哥打了。”
段晴更是觉得莫名其妙,看着他脸上的伤也……想起刚才那一幕她才是吓到了,纳闷的问,“阿桀被我哥打了?为什么我哥比他伤得还严重?”段晴接过黎夏末手中的东西,坐在他旁边想要给他上药,狄桀兮却抬手抓住她的手腕,“已经可以了,没事了。”
黎夏末拧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当时没有看到段幕臣受伤啊……难道是段幕臣是自卫反击?那也不太像啊……
“你哥怎么了?他受伤了?哪里?”听到他受伤的消息她更紧张,站在段晴旁边担心的问着。
段晴将手放在膝盖上抬眸看着站着的她,将刚才看到的告诉她,“我也不知道,只是看到我哥的左手在流血,他手上带着手套,我也不知道伤到哪里了,然后我刚想上前问问怎么了,他坐上车就走了……我也没赶上。”
左手……她这才想起来前几日他的左手为了她被青花瓷片扎伤了,按说这几日结痂了才对,难道是因为打了狄桀兮所以伤口裂开了?
她没有再犹豫立刻跑回房间找到自己的手机调出段幕臣的手机号码,一遍接着一遍的打着就是无人接听,最后她的手在耳边滑落,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这是第一次,这种状况下,他不接她的电话。
而坐上车回去的段幕臣一脸阴沉的看着旁边不停闪动的手机,有那么几次明明手已经放在上面了,可是当脑海里又显现刚才她的反应,又猛地缩开。
不接电话不接电话不接电话!如果是以前的黎夏末是绝对没有耐心一遍接着一遍的打的,可是现在……为了他。
他不接电话她也没有办法,下午心情不太好想要下楼的时候却看到冷凝从楼下上来,对她说,“夏末,收拾收拾东西回去了,先不拍了。”
她疑惑,“怎么回事?”
冷凝站到她旁边揽着她的手臂上楼,小声的告诉她,“不知道啊,也不知道狄桀兮到底怎么了,突然说今天暂时不拍了等过一周再说,所以我们要先回去。”
难道是因为他唇角的伤吗?
但是化妆师可以掩盖下去吧……突然脑袋灵光一闪想到,原来他是不想任何人知道。
下午回去的时候狄桀兮带着一只口罩,对外是说他身体不适,所以现在要延迟拍摄,不知道怎么的心底涌上一股愧疚感。
如果段幕臣不来,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儿了吧。
但追根究底想想他们迟早要谈一谈,她觉得大概是因为段晴的事情所以让段幕臣对狄桀兮大打出手,所以准备回去问问。
回去之后因为联系不到段幕臣所以她自己打车回家,回到家里打开门,里面一室清冷,看来他没有回来。
换下衣服在房间里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他回来过的痕迹,也就是说……他离开片场之后就没有回过家,看了看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色,他去哪儿了?
◎◎◎
零点酒吧。
纪唯摇着头往后缩了一下,然后踢了一脚身边儿的凌厉,使了个眼色,“快,你上,大哥的手都那样了,万一血流光了怎么办。”
凌厉转眸瞪了他一眼,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被拉来喝酒他表示很无辜,但是段幕臣来了之后就喝起来没完而且还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让他很头痛。
段幕臣的脾气,谁惯的了?
凌厉眼睛一亮,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可是段幕臣却好像早有预知似的网这边看过来,声音清冷,“给谁打电话?”
纪唯见情况不对立刻把凌厉手中的手机拿过来嗖的一下扔了出去,笑嘻嘻的举起一杯酒,“没有,大哥,凌厉是看一看几点,来,喝,今晚我们high到凌晨!”
凌厉靠着纪唯坐近了点一只手拧上他的手臂,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尼玛摔的不是你的手机你可真是舍得啊。”
“总比让大哥给你扔出窗户好吧?”纪唯翻了一下白眼,一副‘你真是不领情’的样子。
凌厉正愁着该怎么办,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欧阳毅带着付娅楠进来,进门的时候欧阳毅蹙了蹙剑眉,付娅楠直接抱怨出声,“你们几个刚从酒缸里出来的?好大的酒气……”
纪唯冲着付娅楠使眼色,对面这厮心情很不好,不好到爆了就不要再说了……
付娅楠立刻识相的闭嘴,默默的坐过去小声问凌厉,“怎么回事儿啊?咋喝成这样?真是……少见啊。”
凌厉苦着一张脸,耸了耸肩膀,“不清楚。”
欧阳毅走过去直接将段幕臣手中的酒瓶抢下来,纪唯大赞,也就二哥敢这样做了。
段幕臣抬眸瞥了欧阳毅一眼,未等他开口,欧阳毅先问,“为了她?”
除了黎夏末欧阳毅想不到第二个人能够让段幕臣喝成这样,那手心蔓延出来的鲜血粘在手上,让人心惊。
“嗯……”他不知道是回答还是怎么的,闷声的一个鼻音,后仰躺在沙发背上,抬手揉着眉心,喝的难受。
欧阳毅直接将他从沙发上拉起来,架着他的身子,“送你回去。”
段幕臣没有反抗,大概真的是因为喝多了,或者是因为别的原因……
身后的几个人见此状况立马上去帮忙,坐着欧阳毅的车先把他送回去最主要。
到了季景雅苑的时候欧阳毅扶着段幕臣上楼,纪唯嚷嚷着要上去看看,凌厉和付娅楠也在后面跟上。
九栋三单元3015。
付娅楠从段幕臣的口袋里找到钥匙打开门,欧阳毅扶着他进门,纪唯和凌厉在后面跟着进去。
黎夏末刚要睡着听到开门声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连拖鞋都没有穿好拖着一只就跑了出去,一群人听到这边的动静看过来。
“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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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171】明明知道配不上却还是该死的不想放开
黎夏末刚要睡着听到开门声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连拖鞋都没有穿好拖着一只就跑了出去,一群人听到这边的动静看过来。
“段……”
一群人大眼瞪小眼的愣住了,面面相觑,除了欧阳毅还淡定点,就连付娅楠都直接傻眼了,纪唯更是惊悚的差点想去跳楼。
尼玛这是生活不是恐怖片吧?这里是大哥家不是鬼屋吧?为什么感觉阴风阵阵……
“嫂子,大哥喝多了。”虽然有点别扭,欧阳毅还是一句话表明她的身份,两个人并不是非法同居,将段幕臣扶到沙发上,“交给你了。”
欧阳毅安顿好段幕臣,拉起一边儿好像冰冻住的付娅楠出去,凌厉虽然惊讶但是也缓过神来,拎着张大嘴看着黎夏末的纪唯出去并且带上门。
她没时间去思考更多而是直接朝着他走过去,刚刚走进就闻到了他身上传来的酒气,她抿唇拧了拧秀眉。
为什么去喝酒?为什么喝成这样回来……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吗。
蹲在他面前拉起他的左手,不知道里面怎么样,半截手套外面的手指上的血迹都已经干了,看起来有些可怖。
一定很疼吧……
他烦躁的躺在沙发的椅背上,抬手按压着太阳穴,头疼不是因为喝了酒,而是回家了如何面对她。
按说,她今天不应该回来的,是因为他吗?
看着他手上的上她赶紧去找医药箱,在他身边坐下要把他手上的手套摘下来,刚刚把手腕的按扣打开,他却恼火的将她的手甩开放在了脑后。
她眼眶噙满了泪,看着他这个样子心疼的不得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小声的说一句,“对不起……”
她不知道当时他手上的伤复发的,如果知道她绝对不会只顾着狄桀兮,她是真的不知道。
“段幕臣,你别生气好不好?我当时没有看到你手上的伤,我不知道你的伤复发了,我当时护着狄桀兮是因为他挨打了,不管怎么说,打人总不对吧?”
他抿唇,闭着眸,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一言不发,让她更加心慌。
“你听到了吗?段幕臣,你喝醉了吗?你手上有伤为什么去喝酒?你说话啊……”她有点急躁的看着他一动不动的样子,想要伸手将他的左手拉回来他却不给她机会,“你先让我给你上点药好不好?你这样不行的……手又感染了怎么办?段幕臣……”
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不管她是不是哭了,他就那样坐在那里揉着太阳穴揉着眉心就是不理她。
他不是不想说话不是不想理她,而是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今天狄桀兮说的那些话让他的心有一种无力感。
对啊,她那么美好,而他……怎么配得上呢?可是该死的又不想放开……那种矛盾的情绪让他烦透了,想说话,又怕伤了她。
这一个月来他的情绪一直不太稳定,而心脏的位置也不知道疼了多少回,每一次,都让他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他一言不发,明明很难受却一句话都不肯说,黎夏末怕他憋坏了,心疼的说,“你说句话好不好?”
他终于不再沉默,一双黑眸挣开,里面承载着复杂的情绪,难过,伤心,还有那么一点儿的委屈,和……害怕。
“你想让我说什么?”明明不想用冷漠如冰的口气对她说话,但说出口已然收不回。
这样的语气让黎夏末愣了一下,知道他心情不好所以也没太在意,但是他肯开口说话总算是好的。
“你的手……你拿过来好不好?我给你上点药,如果感染了就糟了,好吗?”她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水光看着他,让他下一刻就要妥协。
可是却又不争气的总是想起白天的时候她看向狄桀兮的心疼……当时她歇斯底里的问他,段幕臣,你发什么神经?
是啊,他就是发神经才会放下那么多繁杂的工作抵不住思念的去看他,他就是发神经才会在她离开的日日夜夜心里想的全是她。
他又开始不说话,也不把手拿过来,她看不下去自己伸过手去拿他的手,他再一次把她甩开,“他也受伤了,你是照顾完了他才来照顾我的吗?”
心酸,无助,这样的段幕臣她第一次见,语气里虽然有酸酸的味道,可是更多的是烦心。
她红着眼圈看着他,觉得他现在也非常的无理取闹,“段幕臣,照顾狄桀兮是段晴的义务不是我的!你是我丈夫,我不照顾你照顾谁?”
和他如出一辙的话,她还深深地记着他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她是他的妻子,他不照顾她照顾谁?
他没有再说别的,她站起身又要去拿他的手臂准备给他的掌心上点药,可是他却像是逼瘟疫一样的缩了回去,冷言道,“暂时不要碰我,让我冷静冷静。”
他周边立刻开启冻人的低气压,让她委屈的让眼泪一下子喷涌而出,咬着下唇,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下,“段幕臣,你是不要我了吗?为什么不让我照顾你?现在,那么讨厌我吗……那我离开好不好?我不在这里你就不会心烦了,你自己上药好不好?”
他紧紧的抿着薄唇,似乎没有听到这些话,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继续沉默。
“我走了……你记得上药。”她咬紧了下唇,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慢慢的往门口走去,打开门回眸看了他一眼,仍旧保持那样的姿势,甚至没有抬眸看她一眼。
出去,然后将门关上。
走了几步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睡衣,而且拖鞋也只是穿了一只,她懊恼的扶额,转身看着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下楼。
走到楼下看着外面阴沉的天气,这是又要下雨了的节奏吗?风吹在手臂上,带来阵阵清凉,让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想了想还是没有出去,靠在一边儿的玻璃上慢慢蹲下,双手抱膝,将脑袋埋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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