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终生?”齐大保嘴角一裂,颇有几分不屑:“能有多大威力?能赛得过我的宝雕弓?别的不敢说,在下一张宝雕弓,那可是硬弓,射雕都不是问题。”
齐云社的好汉,练的就是箭术,极为了得。而齐大保就是其中的翘楚,吴骥这话,还真唬不住他。
“好汉,有道是,说得好,不如做得好!是不是比得过好汉的宝雕弓,一试不就知晓了?”对霹雳弹的威力,吴骥是丝毫不怀疑,弓箭的威力再大,也是远远不如。
要想把霹雳弹卖给齐云社,这试验是必须的,一定要让齐大保亲眼看看,他才会相信的。
“好呀!在下倒是要见识见识!”齐大保很是不服气。
按照吴骥的吩咐,齐大保把吴骥领到一块空地,这里没有人。吴骥四下里一打量,选中一颗碗口粗细的树,动静越大,推销出去的可能性越大。
齐大保叫人在树下挖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吴骥把霹雳弹塞在下面,要齐大保远远退开。然后,吴骥点燃导火索,快步跑到齐大保身边,静等爆炸。
而齐大保却是不明所以,盯着吴骥,问道:“吴大官人,你弄甚玄虚?”
他这个古人,哪里知道还有霹雳弹这种威力极大之物,在他的眼里,吴骥就是在故弄玄虚了。
“稍等片时!”吴骥很是理解他的想法。
“吴大官人,我给你说,若你不给我一个说法,哼,休怪在下不给你脸面!”齐大保有些不悦了,脸一沉,颇有些威势。
“砰!”
然而,齐大保的话声刚落,只听一声惊天巨响传来,一团火光闪现,那棵树呼啦啦就倒了下来。
“这……”这动静很大,齐大保一双眼睛立时瞪圆了,一脸的震惊之色。
【第二十七章 发财了】
这棵树碗口粗细,不算小了,说倒就倒了,事先没有任何征兆,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齐大保眼睛瞪得比牛眼睛还要大,死盯着倒在地上的树,愣怔了半天,这才挤牙膏似的挤出了一句话:“这是怎生了呢?大白天的打雷了,把树劈倒了!这是棵逆树,惹怒上天了?”
他这个古人,第一次见到爆炸,压根儿不知晓爆炸为何物,还以为是这棵树惹怒了上天,给上天降罚,才给雷劈翻在地上。
可是,他左瞧右瞅,这树好好的,不象是惹怒上天的逆树呀!搔搔头,实在是想不明白,一脸的迷惑之色。
“打雷了!打雷了!”
“雷把树劈翻了!”
“树惹怒上天了!”
就在齐大保发愣发傻的当口,一阵喧哗声响起,出自齐云社好汉之口,他们和齐大保一个样,把爆炸当打雷了,个个一脸的惊讶,不明所以。
“好汉,这就是我给你的交待!这树不是给雷劈翻的,是给我的利器放倒的。”吴骥听着齐云社好汉的议论声,看着齐大保的吃惊样儿,特别好笑。
他们的想象力实在是太丰富了,吴骥尽管听过类似的言论,仍是想笑。
“你的利器?不可能的事!你说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齐大保一副不信样儿,打量着吴骥,眼里露出卑夷之色:“这明明是天雷劈的!”
“呵呵!”把他那较真样儿看在眼里,吴骥实在是忍不住了,不由得畅笑起来:“好汉,打雷能劈中树根么?这树是树根松动了,这才倒下来的。你若不信,可以去瞧瞧,便知真假。”
“呃!”齐大保嘴里发出一阵磨牙声,快步上前,来到树根处,一打量之下,不由得尖叫起来:“这雷真够怪的,不劈树身,却是劈树根!”
他的尖叫声宛若雷霆,震得吴骥耳朵嗡嗡直响。
“哈哈!”吴骥给他的奇言怪行逗得仰首大笑,跟了上来,指着地上的泥土,道:“好汉,这不是雷劈的,是我的霹雳弹炸的!我这霹雳弹,其响若雷,乍一听之下,跟打雷没差别。你若不信,这里还有一颗霹雳弹,你试试就明白了。”
说着,把最后一颗霹雳弹递给齐大保。
做为样品,有一颗就行了。只是,吴骥怕齐大保不信,特的多做一颗,果然派上了用场。
“这就是霹雳弹?管用么?”齐大保把霹雳弹掂掂,眼睛睁得老大,仔仔细细细的打量起来。这次,他是看得特别认真,特别仔细。看了老半天,都没有瞧出端倪。
吴骥知道,不让他亲手试用,他是不会信的,笑着把使用方式说了。齐大保急不可耐,叫来几个好汉,在一颗碗口粗细的树下挖了一个坑,接照吴骥所教之法把霹雳弹埋好了,点燃导火索,跑到一边去。
齐大保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树,一句话也不说,呼吸很是粗重,好象面临大敌似的,很是紧张。
“砰!”
一声爆炸之后,树木翻倒,齐大保这次没叫嚷是打雷了,而是睁大眼睛,飞也似的冲了上去,只见树根乱成一团,与先前那棵树没甚差别。
“真的呢!真的呢!霹雳弹好厉害!比我的宝雕弓要厉害得多!”齐大保兴奋的叫嚷声不停歇,一口气,不知道嚷了多少次。
“吴大官人,你这霹雳弹卖不卖?我出五两银子一个,你有多少?”齐大保猛然想起,如此了得的利器,不能失之交臂,一定要弄到手,不容吴骥推销,他就自动求购了。
“五两?”吴骥眉头一挑,略感意外。吴骥知道霹雳弹会卖个好价钱,却是没有想到齐大保如此大方,一来就出价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不是一个小数目,象吴家庄那样的地儿,一户人一年不过花费一两银子,五两就是五年的花销了。
可是,吴骥仍不满足,表现出了奸商潜质,微微一笑道:“好汉,五两银子太低了,我不能卖。”
“那你要多少?五两不低了!”齐大保有些肉疼了,一咬牙道:“再加二两,七两银子。”
一开口就加价二两,这加得不少,吴骥知道,还有提价的余地,笑道“好汉,你要知晓,这霹雳弹做起来极是复杂,所要消耗的材料很多,耗时耗力,还不能做得太多,十两银子一个,少了不卖!”
“十两银子?你怎生不去抢?”齐大保真的有些忍不住了,语气极为不屑。
十两银子,绝对是个很高的价钱了:“十两银子,我都要买几副好弓了!不如去买弓呢!”
“好汉,话不能这样说!”吴骥掉起三寸不烂之舌,开始推销了:“好汉,你要这么想:就算你买几把好弓,你一个人能用么?一个人一把弓,了不得了!我这霹雳弹,贵是贵了些,可是,用来保命,却是好东西。好汉,你们这些行走江湖的人,哪会没有仇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不得不做,危险、性命之忧,在所难免。一旦你的弓箭不能应付了,用出霹雳弹,不就是多了一条命么?银子是好,可是,能有命好么?”
“这个……”齐大保摸着额头,说不出话来了,微微颔首,很是赞成吴骥所言:“可是,十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呀!我就是要买,也买不了多少呀。”仍是心疼银子。
吴骥眼下才开始做霹雳弹,产量肯定不会太高,用不着“薄利多销”,还是以高价为主。
“好汉,霹雳弹太难得了,不太好做,不会太多,这价钱哪能少呢?”吴骥接着游说:“你们齐云社人多,总会有人会很有钱,极需要霹雳弹防身。你要是用十两银子买下霹雳弹,完全可以十五两、二十两,甚至更高,卖给他们。”
“那不是成了奸商?”齐大保沉吟起来。
“好汉,话不是这样说的。”吴骥暗乐,推销快成了:“和性命比起来,银子算得了什么?只要有命在,银子花了,还可以再赚回来!他们需要保命的利器,你给他们性命保障,收点辛苦钱,为正应该么?他们还会感激你!”
“有理!有理!”齐大保终于给吴骥说动了:“我们齐云社是有些很有钱的主,他们太需要这种利器了。吴大官人,我先要十个,给他们瞧瞧。若是他们需要的话,再来买也不迟。”
第一次卖出去十颗,一百两银子,不错了。吴骥却是故作沉吟,道:“好汉,你可以多买些呀!”
“呵呵!”齐大保开心的笑了:“若是霹雳弹好用的话,自是少不了要找你呢!这是十两银子,你收着。你甚时间给呢?”
吴骥的推销太成功了,齐大保自动付订金。
“十天以后吧!”霹雳弹做起来并不费事,可是,吴骥为了给齐大保造成一种霹雳弹难做的印象,故意推到十天以后。
“能快点么?”齐大保有些迫不及待了,不住搓手:“十天太长了!”
“好汉,这也是看在你的金面上,我才说十天呢。要是换个人,没有半个月,莫想拿到手!”真要做的话,三两天就能做好。只是,吴骥才不想那么做,故作一副为难样儿。
“呵呵!”齐大保把吴骥那副样儿看在眼里,倍觉有面子,在吴骥肩头拍拍,亲近多了。
吴骥和齐大保又谈了一阵,这才回去。
要是有销售网络的话,霹雳弹的价格应该还会更高些,只是,这不是吴骥眼下所能做到的,能卖到这价钱,算不错了。
吴骥回到家里,把事情经过一说,吴健就一个劲的嚷起来:“发财了!发财了!”
十颗霹雳弹卖一百两银子,在吴健的心目中,那是天价了,要不是发财都不行。
这是第一笔买卖,就能有如此成就,展现出了霹雳弹广阔的前景,一定会大受欢迎,要不了多少时间,就会大卖特卖,发财只是时间问题。
【第二十八章 留一手】
十两银子一颗霹雳弹,吴骥是暴利了。成本不到一两银子,硝石、硫磺、木炭、铸铁、人工,加起来,不过数钱银子,每颗净赚九两银子,没有任何问题,除了暴利,无法形容。
当然,这还是建立在吴骥并没有卖更高的价钱基础之上。若是吴骥的本钱雄厚,有足够的销售网络的话,这价钱肯定会更高。只是,这不是吴骥眼下能做到的,只能给齐大保一定的赚头。
既吃肉,又喝汤,固然是美事。可是,在买卖场上,这就是问题了。别人一点利益没有,哪会有人帮你赚钱?是以,吴骥本着他吃肉,齐大保喝汤的想法,让出了一定甜头给齐大保。
“天啊!十两银子一个!”杨秀秀轻拍着小胸脯,俏脸上满是惊讶,要不是这是吴骥说的,她一定会认为那是谎言。
“骥哥,我们这就去做!多做些,好卖银子!”吴健特别兴奋,不住搓手,恨不得立即做他百八十个似的。
“是呀!是呀!”杨秀秀不住捋袖子,露出两截白嫩的皓腕,时刻准备上场。
吴骥却是摇手阻止他们,道:“目下不能做!”
“不能做?为何呀?这么赚钱的买卖,不能等呀!”吴健急切得不得了。
杨秀秀凝视着吴骥,静等吴骥给个说法。她知道,吴骥如此做,定有原委。
果然,吴骥摸摸吴健的额头,笑道:“做,肯定是要做的。可是,我们做的三颗霹雳弹,有个缺陷,那就是没有留一手,很容易给人拆卸了。若是给拆了,就把我们的秘密给泄露了。是以,我们眼下要做的,就是加个东西进去,让人不能拆卸,才能保住秘密。”
吴骥自己试用一颗,去齐云社用了两颗,一共是三颗。这三颗,吴骥在场,当场就用掉,不用担心会泄密。卖给齐云社的十颗,就不同了,若是不能防拆,吴骥的秘密保持不了多久,就会给人破解了。
古人在见识上,在观念上,在科技水平上,比起吴骥要差很远。可是,其中,也不乏聪明之辈,一旦给他们机会,破解吴骥的秘密未必就不可能,这事,一定要预防。
保密,是头等大事!
“骥哥,要怎生保密呢?”吴健也是个聪明人,马上就明白了,有些担忧。
“无妨!”保密这事,吴骥早就考虑好了,只差施行而已:“这就去见张师傅。”
当下,三人出了屋,赶去铁匠铺。一到铁匠铺,只见张大牛一个人既卖铁器,又在铸造,忙得不亦乐乎,一头的汗水。
吴骥盘下铺子时,把农具、菜切、柴刀都盘下来了,吴骥打算卖完了,就结束。
“张师傅,你歇会,喘口气。”张大牛真是个实诚人,干活不偷懒,吴骥对他特别有好感,来到铸好的铁球前,仔细一打量,很不错,大是满意。
“东家,你出银子雇我干活儿,我怎能歇呢?你给的工钱,可比打铁高多了!”吴骥出的工钱是打铁的好几倍,对这工钱,张大牛是十分满意,一提起这事,忍不住就要嚷起来了。
“张师傅,歇气和偷懒是两回事,不要混在一起了。干活儿累了,歇会儿,是应该的。”吴骥要张大牛歇着:“张师傅,你先喘口气,我有事儿要对你说。”
吴健忙着递碗热水给张大牛,张大牛接过,来到吴骥身边,问道:“东家,你有何事?你吩咐就是了。”
“你会做这个么?”吴骥取出一张图,上面绘了一些东西。
这是个击发装置,张大牛看得有些不明所以,睁大眼睛打量了老一阵,这才道:“看不大懂,又好象能懂一些,却不多。”
真是个实诚人,老老实实,一分不少的全说出来了。吴骥只得给他解释,一通解释后,张大牛明白了,点头道:“东家,这事儿有些繁复,只有靠锻打了。”
这种击发装置,在宋朝,没有车床这些工具,只能靠锻打。这对铁匠的技艺是个考验,吴骥问道:“张师傅,能做么?”
“能是能做。开头几个,不会太熟,要容我手熟之后,才能做得好!”张大牛仍是本着实诚本色而言。
“那就好!”吴骥对他这话大是赞成,让他练手是必然的。
张大牛二话不说,放下碗,来到铁砧前,开始做准备工作了,烧炉,烧铁块。然后,就是夹住铁块,抡起锤,叮叮噹噹,锻打起来。
这是吴骥第一次见他打铁,锤法熟练,是个好手。击发装备重在精细二字上,东西并不大,也不算复杂,在张大牛小心翼翼的锻打之下,一点一点的成形。
直到张大牛忙得满头大汗,第一个击发装置的部件才做好。吴骥一瞧之下,还算不错,还需要改进,这要等张大牛手熟了之后去了,急不得。
张大牛一瞧吴骥把击发装置部件放到一边,就知道还不满意,略喘一口气,接着锻打起来。一直打了五个,吴骥方才满意,拿着击发装置去试验。
击发装置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要不然,就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