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那么多的名将,没有一个敢不带粮草而进军大漠的,就算吴骥再能打,没有粮草他也不敢进军上京。
算来算去,吴骥进军上京的时间最快也要秋季去了。大漠中的秋季很冷,很快就到了冬季,非用兵之季了,宋军无论如何不敢在冬季进攻上京。这样算来,吴骥很可能在来年进攻上京,拖延时间,这对于耶律洪基他们来说,那是天大的喜事。
“呵呵依我看,吴骥来年进攻上京的成算更大”
“我也如此以为”
群臣齐声附和。
耶律洪基紧抿着嘴c魂,听着群臣的议论,始终未发一言,眉头一挑,问韩举:“韩举,你说呢?”
“皇上,臣以为吴骥在今岁进军上京的可能不大。若臣是吴骥,就要来年进军。”韩举眉头一掀,沉思着道:“大漠与别的地方不同,广漠无垠,若我们打不过,还不会撤离?我们利用大漠的广阔,与吴骥在大漠中周旋,吴骥讨不了好去。是以,时间越充足,对吴骥越是有利。”
大漠广阔无垠,利用大漠与宋军打游击,谁也收拾不了,就算起兵家之祖孙武于地下,也会束手无策。
“嗯”耶律洪基重重点头:“朕也如此以为虽说吴骥来年用兵的可能性更大,可是,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要做好秋季开打的准备。”
“皇上英明”
群臣最想听的就是这话,吴骥越晚进攻,对契丹越是有利。
然而,他们的话刚刚落音,就给急惶惶的军报打击得天旋地转,仿佛世界末日到来似的。
“禀皇上,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一个亲兵急冲冲的冲了进来,满头大汗,脸色煞白,跟在土里埋过似的,远远就嚷了起来:“吴骥打到上京了吴骥打到上京了”
声嘶力竭,心惊胆跳,晃了晃,一头栽在地上,昏了过去了。
“吴骥打到上京了?”
一众大臣不由得心惊,差点跟这个亲兵一样昏过去了。上京是他们最后的落脚点,若是吴骥打来了,他们的末日也就到了,谁能不惊?谁能不惧?
“胡说”耶律洪基冲躺在地上的亲兵喝问起来,可惜的是,这个亲兵昏过去了,没有听见:“朕的大军把上京方圆五十里守得铁桶一般,吴骥打到上京,朕能不知晓么?”
耶律洪基把收拢的辽军驻防在上京周围,拱卫上京。若是吴骥打来,这些辽军就会传来消息。到眼下,甚么消息也没有,要他相信吴骥打到上京了,他还真不信。
“禀皇上,吴骥打到城下了,宋军正在列阵,准备攻城了”就在耶律洪基发火之际,又一个亲兵冲进来,远远就嚷起来:“城外的契丹勇士们不是给吴骥杀死,就是逃走了,他们压根就没有拦住吴骥大军,吴骥大军一路杀来,如入无人之境,无人可挡”
耶律洪基虽然竭尽全力,搜罗了数万军队,驻守在上京。可是,这些军队的战力不行,再加上装备更是不堪,与宋军对上,肯定不是宋军的对手,给宋军击溃,是必然之事。
更重要的是,辽军士气极度低落,若是遇到宋军,十有**不会拼命,而是逃命
如此一来,耶律洪基布置在城外的辽军就成为了摆设,无法阻挡吴骥大军的脚步,这是情理中事。
“这个,这个……不可能”耶律洪基绝对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又不得不信,尖叫起来,声嘶力竭,甩开大步,急冲冲的冲了出去。
这事太骇人了,吴骥兵临上京城下,契丹的末日就要到了,他耶律洪基的末日也就到了,他能不心惊么?他是一步一颤,胆颤心惊,冲向城头。
来到城头上,冲城下一瞧,只见城下黑压压一片,全是宋军。不计其数的旗帜在城下飘扬,一眼望去,就象旗帜的海洋。
再瞧宋军,个个精神抖擞,人如龙,马如虎,无丝毫疲惫之象,就象生力军似的。更让耶律洪基心惊的是,宋军打量城头上的辽军,就象猎人在打量猎物,一副辽军死透了的样儿。
宋军对辽国有多仇恨,身为辽国的皇帝,耶律洪基比谁都清楚。一百多年来,积累下来的仇恨何其之多,宋军早就想把契丹人给灭绝了,只是没有机会,眼下,他们终于有了这机会,谁能不仇恨?
“咝”
群臣赶到,把情形一打量,不由得发出阵阵吸凉气的声音,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若是他们还能说出话来的话,一定是一片尖叫声:“不是说吴骥大军是疲劳之师么?怎么神完气足,士气如虹呢?”
吴骥大军确实疲累,不过,因为这是报百年大仇的良机,将士们不仅不觉得疲劳,反而振奋异常,疲惫一扫光,神完气足,跟生力军没差别。
宋军列阵非常迅速,很快的就列阵完成了,一个个庞大军阵出现,威势惊天,气势如虹。
“耶律洪基,我们又见面了”吴骥策马而来,手指着城头上的耶律洪基,调侃起来:“耶律洪基,自从燕云一别,数月未见,我,吴骥万分想念你”
“你想念我?你是想把我活捉吧?”耶律洪基好玄没给气死。回想起给吴骥追得象狗一样逃跑的情景,郁闷得差点从城头上摔下来。
“噗哧噗哧”
周威他们捂嘴直笑,这个吴骥,太会调侃了,这不是要把耶律洪基气死么?
“耶律洪基,当**能从燕云之地逃走,今**又能逃到哪里去?”吴骥右手重重挥下,宛若奔雷:“城上人等听着:马上打开城门归顺大宋,不然的话,城破之时,就是尔等殒命之时河西一战,我屠尽六十余万西夏狗和吐蕃狗,不在乎再多砍几万颗狗头”
“打进上京”
“屠尽辽狗”
宋军将士们爆发出了惊天的吼声。
【第四十一章 重返巅峰(终章)】
第四十一章重返巅峰(终章)
“打进上京”
“屠尽辽狗”
惊天的吼声响彻天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这绝不是吼吼罢了,而是将士们的决心,更重要的是,这即将变成现实。要是在以往,宋军将士们如此怒吼,辽军压根儿就不会相信,只会当作笑谈,眼下他们却是不敢有丝毫怀疑,他们听着这吼声,就仿佛千万个炸雷在耳畔轰鸣,震得他们脑中嗡嗡直响。
“刷”
上自耶律洪基,下至寻常兵士,无不是变色。
这是死亡的吼声,他们不敢不惧
“莫要慌莫要怕我们还有上京我们有太祖在天之灵护佑”耶律洪基毕竟是耶律洪基,胆量过人,虽是惊惧,却是不见慌乱,大声鼓舞士气,右手狠狠的晃动着,大吼大叫起来:“大辽的勇士们,拿起你们的武器,与宋军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
“大辽的勇士绝不屈服”
耶律洪基是个天生的演说家,他的演说很能鼓动人心,他自个极是投入,一双手紧握成拳,狠狠晃动,一副鸡昂之态。
若是在以往,他如此演说,一定会鸡得辽军热血沸腾,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辽军也会冲将上去,绝不皱一下眉头。然而,今天耶律洪基的鸡情演说却是未得到响应,没有一个人响应,就连韩举也没有响应,耶律洪基成了演独角戏,就自导自演一番罢了。
“你们……”
耶律洪基吼了半天,却是发现没有人应和,这才醒悟过来。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打量着群臣,只见群臣个个耷拉着脑袋,低垂着头颅,垂头丧气的,比起斗败的公鸡还要不堪,不堪一百倍。
“大辽的勇士,何时变成这样了?”耶律洪基有些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这是真的。此时此刻,绝不是发火的时候,得鸡起他们的斗志,不然的话,一切都完了,耶律洪基收摄心神,压下怒火,接着鸡励:“大辽自从创建以来,经历的大风大浪……”
“皇上,您就是说得再好,就是把水里的鱼说得蹦上岸,把花儿说得三开三谢,又有何用呢?”终于有大臣忍不住了,小声嘀咕起来:“眼下这情形,就是起太祖于地下,也是无能为力了。”
“是呀上京城是坚城一座,大辽经营百多年。可是,再坚固能坚固得过兴庆府?顶天也就是和兴庆府差不多。兴庆府挡不住吴骥,上京城就能挡住吴骥?”
“吴骥进入河西,连下三城,还有夏州这样的坚城。夏州的坚固不在上京之下,吴骥一鼓而下,上京城又能如何呢?眼下,吴骥大军压境,兵临城下,我们要武器没武器,要盔甲没灰甲,要吃没吃,要喝没喝,拿甚么来打?”
“不是我们没有血战到底的勇气,而是情形太过残酷了。就是武则天那夫人派兵打败我们契丹,也没有如此难过。那时节,我们还有武器,虽然不如前朝精良,刀枪剑戟都是完整的。眼下的矛,有矛身没矛尖,就是这样,也还是几个兵士用一枝,怎生打?”
群臣大倒苦水,越说越是灰心丧气。不是他们没有勇气,而是情势逼人,形势比人强。以辽国眼下的情形,与宋军真的开战了,结果是不用说的,他们会给吴骥杀得种都不剩一个。
辽国压着宋朝打了一百多年,死在辽军刀下的宋朝百姓不知道有多少,比起给西夏杀死的百姓多得多,宋军恨透了契丹人,把契丹人杀得种都不剩,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西夏和吐蕃六十余万联军覆灭的先例就在那里,谁敢怀疑宋军的杀伐决心?
耶律洪基虽然不甘心,却是个明白人,他很清楚,群臣所言全是事实。辽军没有精良的装备,与武装到牙齿的宋军比起来,屁都不是。两军若是再次对阵,辽军不会有丝毫胜算,哪怕是一点点
“韩举,你说呢?你可有妙法?”耶律洪基一向足智多谋,眼下也是计穷了,不得不把这个天大的难题交给韩举。
“皇上,臣才智愚钝,无计可施”眼下这种情形,若是还有办法的话,那就不是人了,是神了。韩举尽管才智不凡,也是束手无策了。
“哎”虽然早就猜到这种结果,耶律洪基仍是不甘心的暗叹一声。
“我们该怎生办?”韩举的话断送了群臣最后一线希望,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却是谁也没有办法。
“唯今之事,我们只有一条活路,那就是投降”也不知道是哪个大臣率先说出群臣都想说,而又不敢说的话。
“对投降投降”
他们早有此意,却是碍于耶律洪基的威严,不敢说出来。如今,一有人挑破,再无顾忌了,群臣齐声附和。
“闭嘴”耶律洪基咆哮一声,宛若惊雷,手按在刀柄上,大吼起来:“大辽的勇士只能战死,绝不能投降我们要血战到底”
这就是耶律洪基,明知道事不可为,却不会投降,一定要血战到底
“皇上,要战你战吧,我们是不会战的”群臣哪会陪着他送命的,齐刷刷的后退,离他远远的,怕他狗急跳墙。
“你们不敢血战,会给后人笑话”耶律洪基又咆哮起来。
“后人?”群臣脸色一惨,道:“皇上,我们就是大辽最后的人了,若我们死了,哪来的后人?我们若是再晚片时开城投降,吴爷爷就会杀光我们的吴爷爷说要杀人,就要杀人,不是说着玩的”
“是呀我们赶紧投降吧再晚片时,就没机会了吴爷爷杀人是不会手软的,千万莫要捋吴爷爷的虎须”群臣计议一定,就要去开城门。
然而,已经晚了,只听“轰隆隆”一声巨响,地动山摇,沙飞石走,城墙崩坏,一个数丈长的缺口出现。
“杀光辽狗”
宋军挥着斩虏刀,咆哮惊天,从缺口处涌了进来,就象涌动的海潮一般,汹涌澎湃,波澜壮阔,不可抑止。
“完了完了”
群臣看着潮水一般涌进来的宋军,只觉天旋地转,仿佛世界末日到了似的。
他们的预料是对的,宋军所过之处,不留一个活口,不管是大臣,还是兵士,全数杀却,一个不留
这是一边倒的大屠杀,辽军没有丝毫抵抗之力。他们手里那点破铜烂铁,对于宋军来说,可以忽略不计。
陌刀过处,一地的碎肉;斩虏刀劈处,头颅乱飞;霹雳弹爆炸处,肢残体缺,没有一个完整的人形……
辽军就象堆好的稻草给人推倒似的,在宋军的进攻面前,齐刷刷的倒下,一会儿就是一大片,消失不见了,仿佛他们原本就不存在似的。
“这个……”
耶律洪基看在眼里,心惊肉跳,他虽然知道宋军的屠戮很厉害,却是没有想到,竟是犀利到如此程度。
“活捉耶律洪基”
就在耶律洪基心惊胆跳之际,只听一阵惊天的吼声响起,只见一队宋军好象饿狼见到羊羔似的,对着他就冲了过来。
辽国其他人生死不计,死活都不重要,唯有耶律洪基要生擒,只有如此,才能完美。
“活捉耶律洪基”
又是一声惊天咆哮,又一队宋军对着他冲过来。
一声接一声的吼叫,一队又一队宋军出现,冲将上来,要活捉耶律洪基。
望着蜂涌而来的宋军,耶律洪基只觉脑中嗡嗡直响,仿佛世界末日到了似的,身子摇摇晃晃,随时会摔倒。
他很清楚,他真的到了穷途末路涿州之战后,他能侥幸逃得一命,眼下却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罢了罢了”
耶律洪基只觉万念俱灰,惨笑起来:“我耶律洪基英雄一世,立志结束百年战乱,一统天下,为何上天不给我这个机会?为何出现一个吴骥,让朕的雄心壮志灰飞烟灭?”
“哈哈”耶律洪基爷首向天,疯了似的大笑起来:“我耶律洪基绝不做颉利第二,宁死不降”手中弯刀对着脖子就抹了过去,准备自刎了。
“想死?想得美”吴骥看在眼里,一箭射去,把耶律洪基手中弯刀射掉。
“抓住他”
一片吼声响起,只见宋军一个接一个的扑了上去,把耶律洪基按在地上。只一口气功夫,这里就出现一道人墙,厚厚一层,他们齐声大嚷:“我抓住了耶律洪基”
一众宋军你叫我嚷的,兴奋不已,站起身来一瞧,都傻眼了,他们是抓住了耶律洪基,却也不全对,他们只是抓住了耶律洪基的一部分。
耶律洪基的衣衫、手臂、脑袋、腿脚、肚子、裤裆……凡能着手之处都有手,究竟是谁抓住的,谁也说不清。
“轻点,轻点,那地方”耶律洪基直冒冷汗,脸色泛白,呲牙咧嘴的吼起来。
原来是裤裆里那玩意给一个兵士狠狠拽着,他受不了,不得不叫痛。
“哈哈”
吴骥他们发出轰然大笑声,耶律洪基非同一般,连给活捉的时候,都要闹点儿笑话
“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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