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巨大的火球出现,把地上都烧黑了。他若是在屋里拆卸,说不定,说不定……”
说到这里,再也不敢说下去了,只是打量着四周的宫殿,一脸的惊惧之色。那意思是说,若是在屋里拆卸,很可能引发大火,把皇宫给烧了。只是,这话,打死他也不敢说。
他不说,宋神宗也能想得到,不由得背上发麻,幸好这良工机灵,要不然,后果难以想象。要是皇宫失火,那还得了?
“这个吴秀才!”宋神宗脸上一阵白,一阵青,把一口怨气撒野在吴骥头上了。
“呵呵!威力越大越好!”突然之间,宋神宗又呵呵笑了起来,一脸的欢快之色,把尸体打量一阵:“朕知晓被炸死是甚么样儿了!嗯,挺不错的!炸在辽狗身上,也是这样儿的!来人,把他厚葬了!再找几个良工来!”
宋神宗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他是铁了心要破了霹雳弹的秘密。可惜的是,几个最顶尖的良工,费尽了心思,用尽了一切办法,都没有破解。到最后,宋神宗虽是万分不情愿,却是不得不打消念头。
“这个吴秀才!”宋神宗很是无奈的摇摇头。
吴骥与宋神宗这次隔空过招,以吴骥的完胜告终。
宋神宗愣愣的打量着霹雳弹,突然之间,双眼中光芒四射,很是期冀的道:“这东西迟早会流传出去,耶律洪基得到了,肯定也会拆卸,会不会把那东西给炸了?耶律洪基,你从军器监偷走那东西,要是给炸了,你会给气成甚模样儿呢?哈哈!”
宋神宗心情大好,回到集英殿,坐回宝座上,提起笔,在郑太的奏章上批注,交给太监道:“把郑太的奏章交给王韶,用他副枢密使的名义行文,提拔吴骥为归信驻军营指挥使。”
“啊!”太监惊讶出声,嘴巴张得老大,忙不迭的道:“官家,小的本不该多嘴。可是,一个小小的营指挥使,哪里用得着副枢密使行文?这是不是太高了?”
“你懂甚么?”宋神宗却是不同意:“这个吴秀才不简单呐!你知道吴秀才有哪些本领么?他胆识不凡,用二十几个人诛灭流风盗,头脑灵活。还是能工巧匠,会制霹雳弹。郑太再三说,这个吴秀才精通兵道。你说,用兵的精髓为何物?”
“这个……小的又哪能知晓呢?”太监愣了愣,不明所以。
“四个字:因势利导!”宋神宗不无赞许之意:“用兵不外这四个字!可是,真正的名将是靠打出来的,不是靠读兵书读出来的,这个吴秀才是不是有将才,朕把他放在归信,要不了多久,朕就知晓了。辽国时不时就会犯境,若他真有将才,自当给朕一个惊喜!”
“官家,你真是用心良苦!”太监都有些感动了。
“邵九,你跟随朕多年了,朕之心,你是知晓的。朕要破辽灭夏,一个王韶不够,要很多个王韶!若这个吴秀才真有将才,朕自会重用。你给朕派人,盯着吴秀才,一举一动,朕都要知晓。”宋神宗眉头一掀,眼中精光暴射:“只有经得起火炼的,才是真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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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信,吴骥府上。
吴骥虽然还没有正式走马上任,却在做好准备了。这数日,他研究宋军的军律、现状,不研究不知道,一研究吓一大跳,在宋朝,当将军、当军官,那是最美的肥差了,好处多不胜数。
吴骥简单的总结了一下,就有好几条好处:一,打仗不用送死,只需要开溜便是,马屁拍得好,照样是高官厚禄,没有性命之忧。
二,可以克扣军饷,中饱私囊,积累万贯家财,没有任何问题。
三,可以压榨军兵士,让兵士给自己充当免费奴隶,吃宋朝的,喝宋朝的,却给将军做苦差,不用花一分钱的成本,还有说不完的好处,比养奴隶划算。
四,可以打着军队的幌子,名正言顺的做买卖,没人敢问,没人敢说,这叫回易,宋朝的特色。
现代军官与宋朝军官相比,那是在地狱中接受熬煎,动不动就有军法约束住你,一旦违反了军纪,就要给送上军事法庭。
在宋朝,没有这种事,就算把天捅漏了,只要马屁拍得好,找个靠山,日子照样过得逍遥自在,高官厚禄不在话下。
“天啊!这叫军队么?这叫养老爷!”吴骥明晓了宋军的情形,不由得有些发晕,这样的军官,那是小小的诸侯,为所欲为。
“我虽然不是什么英雄,没有大无畏之心,可是,打仗要我逃跑,我还做不出来,这种好处还是不要了。克扣军饷,中饱私囊,还是不做了。银子是个好东西,可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虽不是什么君子,这种事还做不了。”
吴骥开始一条条的整理,对这些好处,嗤之以鼻:“欺压兵士,让他们给我做工做奴隶,对吴氏军工的发展有莫大的好处。可是,这也不是我的为人,还是算了。嗯,这回易倒是个好东西,我用得上。有了这回易之法,吴氏军工就名正言顺了,我们以大举做军火买卖了!不仅要造霹雳弹,还要造弓弩刀枪,在这个时代,暂时还摆脱不了这些冷兵器。虽然收益不如霹雳弹,却是胜在量大,簿利多消,也能赚大钱。”
这两相一结合,吴氏军工必将辉煌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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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好男莫当兵】
第四章好男莫当兵
院子里,吴骥靠在椅子上,很是享受的眯着眼睛,任由杨秀秀给他揉捏,一阵舒爽感传来,忍不住轻声呻吟起来了。
“吴郎,你就要成营指挥使了。可是,你这身子骨吃得消么?要是受不了,就莫去了。”杨秀秀一边给吴骥揉捏,一边忧心忡忡的,一双弯月眉拧成了月牙儿。
“秀秀,这你就不知晓了,正是因为我的身子骨差,这才要去从军!”吴骥轻轻握着杨秀秀的玉手,感受着玉手传来的阵阵冰凉,她是很担心:“只有从军,痛下狠心,刻苦训练,我的身子骨才能强壮起来。”
军队,是个熔炉,只要运用得好,可以把虚弱之人变得强壮。这次诛盗,吴骥深深的体会到,没有一副强健的身体,有很多事情都没法做,他也是痛下决心,要打熬出一副好身板。
“可是,可是……好男莫当兵!”杨秀秀迟疑了半天,仍是把心中之忧说了出来:“当兵的,都是没出息的!只有吃不饱饭,养不活家的人,才会去从军呢!吴郎,你是秀才,只要刻苦用功,去京城赶考,中个进士,前途无量呢。”
宋朝重文轻武,武将武官的地位很低。而且,军中腐败,贪污成风,是人才的埋葬之地。在军队中,猛虎都会变成绵羊,吴骥是秀才,与其去从军,还不如用功读书,赶考中进士。
吴骥没这想法,笑道:“你放心好了!这里是边关之上,时不时就会发生战争,那就是我的机会来了!只要辽狗敢来,我准叫辽狗有来无回!我一旦立了大功,就会晋升,前途一样光明。更别说,吴氏军工正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我做了营指挥使,一切都好办了。”
“啊!打仗啊!”杨秀秀的声音陡然尖细起来,万分焦虑:“那是出生入死呢!打起来了,是九死一生,万一,万一……”
她笑没有说完,吴骥也是明白,她是担心吴骥的安危,笑笑安慰她道:“你莫要担心!我的本事,你还不知晓么?流风盗那么凶残,还不是给我灭了?辽狗再厉害,又能奈我何?”
杨秀秀迟疑了一阵,只得点点头,不再说话。
“骥哥,我们回来了!我们回来了!”吴健和吴星小跑着冲了进来,一脸的惊喜,仿佛数日不见,就象几年不见吴骥似的。
“你们回来了?回家去,过得好么?”吴骥一见吴健他们到来,不由得很是开心。这些人,是他最为亲近的人,可是说是亲人了。
“骥儿,那还用说么?我们回去一说,他们艳慕得眼睛发绿呢!”吴清快步过来,老远就嚷了起来:“他们要我们给他们说诛灭流风盗一事,听得他们眼睛都掉在地上了!流风盗啊,那么凶残,还不是给我灭了!”
吴清是越说越来劲,胸膛挺得老高,脖子都仰成九十度了,一副志得意满之状。
他们不愿做官,愿意跟着吴骥做工匠,可是,剿灭流风盗这事,他们出力极多,算得上是人生之中最为得意的一件事了,很想把这事说给亲人朋友听。一句话,就是要吹嘘一番,满足一下虚弱心。
吴骥理解他们,给他们放了几天假,要他们回去与亲人团聚,好好说说这事儿,让他们欢喜欢喜。
最欢喜的莫过于吴清了,他的年纪不小了,一辈子也没出什么大事儿,就这么一件值得吹嘘的,一回到庄子里,大吹特吹,吹得天花乱坠,好象是他诛灭的流风盗。
“爹,是骥哥诛灭的流风盗,怎生又变成你了?”吴健发现了口误,忙纠正一句。
“你这个小崽子,你竟敢管你爹?”吴清也发现了语病,太抢吴骥的功劳了,老脸有些挂不住,冲吴健喝斥起来。
“嘻嘻!”吴健冲吴清扮个鬼脸,躲到吴骥身后,在吴骥耳边轻声道:“骥哥,我给你说,爹回到庄子上,吹得那个来劲……”把吴清在庄子上的吹嘘事儿一说,吴骥忍不住好笑。
随吴清他们来的,还有吴家庄不少丁壮,这是吴骥交给他们的任务。吴骥当上营指挥,就可以使用回易法,吴氏军工就名正言顺了,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取得了合法生产的资格,扩大是必然之事。
这就需要很多工匠,吴骥还是决定从吴家庄招收,因为这些人,他最是了解。
“见过吴大人!”这些丁壮过来,向吴骥见礼。
“都是兄弟哥们的,不要拘礼。”吴骥摆摆手,把他们打量一阵,不由得眼睛一亮,笑道:“我有件事要与你们商议。我马上就要成为营指挥使了,可以有自己的亲兵。亲兵嘛,当然是要最信得过的。你们都是我的兄弟哥们的,我对你们很是了解,也很信任,你们可愿做我的亲兵?”
“从军啊?”
“当亲兵啊?”
一阵惊讶之声后,就没有了下文。一众丁壮,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没有人说话了,一脸的为难之色。
“骥哥,我来做亲兵,你要我么?”吴健很是来劲。
“骥哥,还有我呢!”吴星也了凑了上来。
“健儿,莫要胡说!”吴清脸一板,训斥起来,脸色严厉,很是生气。
吴骥是秀才,是吴家庄的大人物,再有了诛灭流风盗一事,他的声望更是达到了顶点,他的要求,这些人竟然不答应,吴骥有些想不明的了,问道:“你们这是为何呢?有甚话直说就是了,不必为难。”
“呃!吴秀才,我们是来吴氏军工做工的。”
“吴大人,我未从过军,不会当兵呀!”
一众丁壮找着籍口,就是不愿从军。
“骥儿啊,并非他们不愿从军,并非他们不愿给你当亲兵。可是,那兵是人当的么?”
吴清嘴快,代一众丁壮说出来:“骥儿,你想啊,十将也好,都头也好,有哪个是好东西?他们克扣军饷,拖欠军饷,一家人没饭吃,谁愿饿肚子?他们还无恶不作,欺压兵士不说,还强迫家眷给他们做牛做马,谁愿往火坑里跳呢?只有没出息的人,才会去当兵呢!好男莫当兵!好男莫当兵!”
宋朝的军官是无恶不作,不仅欺压兵士,连带家眷都要欺压。韩世忠就干过一件很有名的事。韩世忠虽是名将,却有一短,其人好色。一天,就在营地里到处闲逛,想找个漂亮的营妇,乐上一乐。竟然真给找到一个姿色很不错的营妇,不由得心痒难捺,就想快活一番。
哪里想得到,这个营妇竟然是岳飞的元配,因为岳飞从军之后,宋金大战爆发,她耐不得寂寞,与人私奔了。与人私奔之后,又被人始乱终弃,几经辗转,嫁给了韩世忠军中一个兵士,成了营妇。
当她说出来历后,韩世忠吓了一大跳。此时的岳飞,已经是中兴四大将之一,著名的战将,位高权重了。韩世忠不敢怠慢,忙送讯给岳飞。发妻与人私奔,是岳飞心中的痛,不想与之相见,派岳云前去相见。
这就是功史上很有名的佳话“岳云认母”。
就连韩世忠这样的名将,都不免欺压家眷,这种事有多少,就难以想象了。从军,无异于跳火坑,没人愿意。
“你们莫要担心,你们是我的亲兵,归我管,除了我,没人管你们。你们还信不过我么?”吴骥有些郁闷,宋军的名声不好,连他也给连累了。
吴骥话音一落,一众丁壮眼睛一亮,有些跃跃欲试,却最终没人愿意做亲兵。
“骥儿,你是信得过的。跟着你当亲兵,好是好!”吴清声调拉得老长,慢吞吞的道:“要是不刺字,那就好了!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不得毁伤,额头上刺上字,那还对得起父母?见人都矮一头呢!”
宋朝当兵刺字,那是一个暴政,是对人格的践踏,很多人不愿当兵,就是因为这个刺字。古人对身体格外看重,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一旦毁伤了,这就有关孝道,对不起祖宗。
就是名将岳飞,也不是当兵的,他是效用出身。所谓效用,类似于现代的志愿军。是宋朝一种临时措施,就是因为刺字会把有心从军的人挡在军队外,而采取的一个临时解决办法。
“我告诉你们,绝不刺字!”吴骥站起身,掷地有声道。
这话声音并不高,却是让人不敢有丝毫怀疑,一众丁壮眼睛猛然亮了起来:“吴大人,你看我合适么?”
“骥儿,能收三叔么?”吴清浑浊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第五章 副指挥使】
第五章副指挥使
吴骥是秀才,是吴家庄的大人物,是吴家庄的一面旗帜。再有诛盗这事,他的威望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一旦解决了丁壮心中之忧虑,他们就愿意攀附吴骥这棵高枝了。
吴骥干过的事,件件让他们印象深刻,无人能猎杀的巨熊,给吴骥猎杀了。归信县陷入万分危急之境,吴骥扭转局势,跟着吴骥,那就是意味着前途无量,一片光明。
谁能不愿意呢?个个眼睛瞪得滚圆,死盯着吴骥,很是紧张,生怕吴骥不要他们似的。
“三叔,你凑甚热闹?瞧你这身板,这么大年岁了。”吴骥有些好笑,吴清也来凑热闹。
“骥儿,三叔不是凑热闹,是认真的!是认真的!”
吴清脸一肃,一本正经的道:“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