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做炒饭,要是有鸡蛋,煎个蛋,两面黄,那就好了。吴骥有些人心不足,在杨秀秀的扶持下,就要回去煨火,突然看见装羊油的碗是一只细瓷碗,不由得一愣,双眼放光,死盯着瓷碗。
“吴郎,你莫要急,一会儿功夫就好。饭煮好了,再炒炒就可以吃了。”杨秀秀还以为吴骥嘴馋了。不能怪她,谁叫吴骥总是爱流口水,嘴角湿乎乎的,跟真的嘴馋没差别。
“不,不,不,这羊油不能吃!不能吃!”吴骥横过袖子,把嘴角的哈拉子一抹,快步过去,把羊油碗拿在手里,仔细观察起来。
这是一只不错的细瓷碗,有着宋瓷的特别釉色,明亮如玉,在灯光发出阵阵眩目的光彩,就是有点儿暇疵。纵然如此,若是在现代社会出现的话,一定会让收藏家们疯狂。
“啊!不能吃?”杨秀秀给吴骥的话弄糊涂了,忙宽慰吴骥道:“吴郎,这羊油是好的,没坏呀,能吃的!”
“哎呀,我说的不是好与坏的问题,我是说,这羊油有大用,不能吃了。”吴骥很是兴奋的道:“我想到了!我想到了!我终于想到了!秀秀,我想到了猎熊的法子了!”
“猎熊的法子?”杨秀秀大是惊讶,忙劝慰道:“吴郎,你心肠最好了,你怕熊进了村子里,伤害人畜,想办法除去。可是,那熊那么大,那般狡猾,不能涉险呀。”
“秀秀,你太小看你吴郎了!”吴骥胸一挺,头一昂,信心十足:“你吴郎的法子特别巧妙,就是熊再狡十倍百倍,也是难逃我的手掌心。你等着瞧吧!等着瞧吧!”
“吴郎,猎熊和羊油有何干系?”杨秀秀想不明白了。
“嘿嘿!”吴骥得意的一笑,眉头一挑:“没有羊油,就不能做饵。你等着瞧,走,这就去做武器!”
【第九章 登徒子】
第九章登徒子
吴骥话一落音,抬脚就要走。杨秀秀忙拦住:“吴郎,饭好了,先吃了饭再做也不迟。”
“饭好了?”吴骥此时恨不得立时就把武器做好,哪有心情吃饭。
“不用油炒,就好了。”杨秀秀一边说,一边忙着盛饭。一碗白饭装在碗里,端到桌上,再把吴骥扶过去坐好。
“你呢?”吴骥看着白饭,没有动筷。
“我有!我有!”杨秀秀怕吴骥起疑,装得一本正经。
“我还不了解你么?去拿碗。”吴骥脸一沉,很是霸道:“你哪次不是把干的给我吃,你吃稀的?你正是长身子的时候,那不行!”
“吴郎,我真的……”杨秀秀还要再说。
“别说了!”吴骥脸一沉,语气有些严厉了。
杨秀秀愣了愣,这才进屋去拿了一只碗出来。吴骥把碗放到面前,把干饭倒了大半碗在她碗里,推到杨秀秀面前。
杨秀秀看着碗里的干饭,泪水滚来滚去,几欲哭出来。在她的心目中,吴骥是秀才,至高无上的存在,吴骥分饭给她,虽说是关心,让她感动。可是,她很是诚惶诚恐,消受不起。
“快吃,吃了帮我做武器,我一个人做不成,还要你帮我。”吴骥转移话题,柔声催促。
“嗯!”杨秀秀微微点头,端着碗,一边默默流泪,一边扒白饭。
吴骥暗叹一声,开始扒饭。几下扒拉完,把碗一放,去到杂物间,把硝石、硫磺拿出来,准备配火药了。
“终于派上用处了!”吴骥看着手里的硝石、硫磺,大是舒心。
当初见到这两样物事儿时,吴骥就想到配火药。可是,却不知用于何处。后来听说了熊的事情,那又找不到一个巧妙的引爆方式。如今,这问题解决了,是该好好利用利用了。
“这要怎生做?”杨秀秀把碗筷收拾了,赶到吴骥身边,好奇的问道。
“首先要熬硝,把这硝石中的杂质除去。这硝石已经熬过了,就是不得其法,还有不少杂物。这很好办,一盆热水,一块麻布就成。”吴骥把硝石打量着,只见里有些杂质。
自从火药发明以来,我们的先辈就在想办法提高其威力,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办法,就是熬硝。在火药出现的最初时间里,诸如孙思邈、清虚子之流,是用火来烧,其实这也是一种除去杂质的办法。
到了宋朝,是火药的一个黄金时期,人类历史上的火器出现了。尽管宋朝无能,没有建立起强大的武功,在武器的研发上,却是有着惊人的成就,火炮、火箭都在这一时期出现。
熬硝的技术,在这一时期还不是很成熟。宋朝的熬硝之地,有不少,四川江油就是其重中之重的硝产地。在这里,仍然有宋代熬硝遗址保存下来。
吴骥扮演的是跛子端公,坐地使法,动嘴不动手,他一说,杨秀秀忙去拿来一个瓦罐,装上清水,放在火边热水。
刚把水热上,杨秀秀又去拿了一件破衣衫,是粗麻布制成的,补丁一个摞一个,略一估算,不下三二十个之多。在吴骥指点下,折叠几次,做成一张滤布。
最后,再找来一个盛器,过滤之后,需要一个东西来装。这些东西,都很破旧,勉强能用,吴骥看得有些心酸,这家里也太穷了,也只有杨秀秀这种心肠极好的女孩儿才愿意嫁过来。要是放在现代社会,哪怕就是博士,如此之穷,也没有女孩儿甘愿守在一个废物身边。
熬硝这事,只要学过初中化学就能搞定,根本没难度。水热了,吴骥把硝石倒在里面,用一根小木棍搅拌。
看看差不多了,吴骥刚说声好了,杨秀秀就把瓦罐端起来,按照吴骥的指点,缓缓倒在滤布上,哗哗的水声中,液体流进盛器,而杂质就在滤布里,还不少。看上去杂质不多,一过滤就现形了,竟然如此之多。
过滤,很快就完成。接下来,就是熬,也就是提浓的过程,只需要放到火边加热就行了。唯一不爽的是,这味道有些难闻,好在,还能忍受。
趁这功夫,吴骥准备把木炭磨细,做好准备。硫磺不用处理,只需要把木炭准备好,硝石一好就可以配火药了。
杨秀秀又是抢着干活,在吴骥的指点下,研磨木炭。这事,是个体力活,尽管杨秀秀的身子骨比吴骥强得多,也是累出了几身细汗,方才完成。
看看罐里的硝差不多了,不能再熬下去,得让其自行干燥,要不然,再在火边煨着,会给点燃,那就白费力气了。
杨秀秀把硝石倒出来,按照吴骥的指点,把硝石铺开,薄薄一层,占了老大一块地儿。这样做,增大了接触面积,便于水份蒸发,干得快。
杨秀秀脸上沾了不少木炭,一张俏脸黑漆漆的,快赶得上锅底了,洗黑了两大盆水,才把脸洗得白嫩嫩的。
吴骥特别兴奋,没有丝毫睡意,杨秀秀只得陪着他。杨秀秀是个闲不住的人,拿来针钱,开始做针线活儿。她心灵手巧,一手针线活在村子里倍受欢迎,吴家庄的人有针线活儿就请她来做。
她也乐得帮这种忙,可以换些食物,也可以得到人情,需要帮忙的时候,吴家庄的人都乐意相助。
月黑风高,秋风冷冽,吴家庄的人缩在屋里取暖。
一个黑影悄没声的出现,蹑手蹑脚,来到吴骥屋子外面,一双眼睛凑在壁洞上,朝屋里偷窥起来,眼里时不时发出异样光芒。
吴骥百般无聊,唯有欣赏灯下青涩少女打发时光。杨秀秀刚刚洗过脸,一张俏脸白白净净的,跟嫩藕一般粉嫩,一双眼睛水灵灵的,很是有神,加上身材娇小,别具诱人的魅力。
佛要金身,人要衣装,若是给杨秀秀弄套漂亮的衣衫,一定会是一个魅力四射的美人儿。更别说,她如此善良,如此勤劳,更是世间难寻。
“这次穿越,似乎是赚了!不仅白捡一个漂亮老婆,还是如此勤劳、善良之人。”在这一刻,吴骥特别满足。
唯一的遗憾,就是杨秀秀年纪太小,属青涩少女,只可欣赏,不能亲近。
杨秀秀发现吴骥正打量着她,不由得大是羞涩,红霞扑面,一颗螓首低垂着,手里的针线活儿不由得慢下来了。
吴骥发现,她的脖根儿都红了,别具一番风情。若是再成长几年,成熟的妇人味儿一成,如此一番小儿女态,足以迷死人。
“砰!”
屋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要不是吴骥的耳音极好,还真听不见。
杨秀秀也听见了,俏脸上满是诧异,就要出声喝问,吴骥手指竖在嘴唇上,示意她不要出声。杨秀秀机灵人一个,立时明白吴骥的用意,到嘴边的喝斥咽回去了。
吴骥一脸的阴冷,捡起一根柴禾,背在背后,假装伸个懒腰,呵欠连天的道:“乏了,乏了,我要睡了!天儿不早了,赶紧歇着。”
慢慢走到适才声音发出处,那里的墙壁上有一条缝隙,冷风正从缝隙里灌进来。
吴骥把手中的木柴对着缝隙,狠狠一用力,捅进去大半。
“啊!我的眼睛!”一声惨叫从屋外传来。
“吴良!”杨秀秀惊叫一声。
“哼!”吴骥冷哼一声,早就猜到是吴良,除了他,庄子里不会有第二人做这种事。
吴骥还在棺材里的时候,吴良就在打杨秀秀的主意,他此番前来,肯定没怀好意,吴骥决定狠狠教训一下他,这才故意装作没有听见,暴起发难。
“追!”吴骥抓着柴禾,冲出屋里,四下里一瞧,只见远处一道黑影正惊惶而逃。
【第十章 生财之道】
吴家庄人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唯有一个例外,这个人便是吴良,他是出了名的浪子,整日里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喜欢欺压人,村子里的人没少给他欺负的。
“吴郎,别追了,好么?吴良是浪子,他的拳脚厉害……”杨秀秀忙拉住吴骥,很担心。
她的担心并非多余,以吴良那种浪子脾性,即使吴骥追上了,他要揍吴骥,以吴骥这小身板,无论如何是敌不过的。
“无妨!”吴骥不在乎,提着柴禾,就追了上去。
“可是,可是,要是吴良用强,那可如何是好?”杨秀秀不得不点明了。
“呵呵!打架打的就是气势,虽说我身子骨弱,没甚力气,可是,我的气势旺,而吴良此时气弱,我正好压他一头。”吴骥很有信心,剖析着道。
是个男人,都打过架的。打架打的是什么?不是力气,而是气势!只要你气势足,就是拳头比你厉害的人,也会打不过你。若你的气势弱,你的力气再大,也不见得能打得过。
“吴郎怎生好斗了呢?还说出如此有道理的话语。”杨秀秀略有些奇怪。
这种事情,若是遇到以前的吴秀才,肯定是本着圣贤之道,不与吴良这种浪子一般见识,不了了之。
吴骥的气势虽足,却是力气太弱,哪里追得上吴良,没多大一会儿,吴良就失去了踪影。
“吴郎,我们回去吧!”杨秀秀忙着劝慰:“天儿这么冷呢。”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去他家里。哼,这种人,不给他点厉害瞧瞧,他会越来越过份。秀秀,我给你说,遇到吴良这种浪子,你不能退让,你一退让,他就会得寸进尺!一次就要收拾个够,他才不会再乱来!”吴骥明白吴良这是为了杨秀秀才来偷窥的,若是不好好收拾他一通,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好象……有理!”杨秀秀迟疑了一下,仍是跟了上来。
吴良的家离这里不算太远,吴骥在杨秀秀的搀扶下,很快就到了。这是三间茅草屋,比起吴骥的茅草屋要大得多,要敞亮得多。
“是良儿么?”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正是吴良之父,吴骥的伯父吴远。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原本家境不错,只是因为吴良这个不良儿子败家,家境才一天不如一天,到了后来,少与亲戚们往来。
“大伯,我是吴骥,前来找吴良,有点儿事要与他说说。”吴骥不愿伤害这个老实巴交的大伯,尽量把话说得柔和些。
“啊!”吴远的声音有些意外:“是骥儿啊!吴良给你找麻烦了?他还没回来呢。”
紧接着,门就开了,一个满头白发,一脸皱纹的老者出现在门口,手里举着一支火把,正是吴远。
“见过大伯!”吴骥上前见礼,不由吴远说话,径自进入屋里,在屋里到处寻找,真的没有找到吴良。看来,吴远没有说假话,吴良真的没有回来。
吴远忙着跟进来,就要说话,吴骥抢先道:“我等他!这事,我非跟他说清不可!”若是吴良敢回来,吴骥绝对要揍他。
吴远忙着给吴骥升火,端热水,生怕把吴骥给冻着了。见吴远佝偻着身子,忙前忙后,不时咳嗽,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儿,吴骥不由得心里一软,站起身道:“大伯,你歇着。这事,我改天再和吴良说就是了。”
他有心要好好收拾吴良,却是不忍心让吴远受累,不得不改了主意。不由吴远说话,吴骥出了门,在杨秀秀的搀扶下,回去了。
“骥儿,你难得来一回,多坐会儿。大伯还有一块肉,给你补补身子骨。”身后传来吴远的声音。
吴骥听在耳里,鼻头发酸,吴骥走得更快了。吴家庄的人不容易,吴远摊上吴良这么一个浪子儿子,更不容易,能省下一块肉,也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才瞒过吴良。
回到家里,杨秀秀猜到吴良前来的原委,情绪低落,几次欲言,都给吴骥打断了。
人长得漂亮并不是罪,可是,在这个时代,那是红颜祸水,是招蜂引蝶,是不守妇道,错误全在杨秀秀身上,不是吴良的罪责。吴骥知道她要说什么,这才不得不打断。
吴骥也乏了,不得不歇着,杨秀秀把吴骥扶上床,这才小心翼翼的偎着吴骥睡了。
次日,天还没有亮,吴骥就起床了。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硝石,却是没有干,因为天儿冷,反倒是结成了冰,得用太阳来晒晒。
吴骥太想改善生活了,一副好身子骨很有吸引力,可是,硝石没干,也是急不得,只得耐着性子。早饭后,杨秀秀把硝石端出去晒着。
今儿要配火药,要做武器,杨秀秀需要帮忙,没有去干活,却是在家里忙前忙后,没有一刻停歇下来。
穷家孩子,事儿多,就那么大一个家,竟然有如此之多的活儿,吴骥还真是难以置信。
直到太阳老高,硝石这才干好。吴骥的精神陡然间高涨,很是振奋,指点杨秀秀配火药。吴骥本要动手,无奈杨秀秀不愿他给累着,恨不得抢着干完,吴骥只能由着她。
火药的生产方法有很多种,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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