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兵器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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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兵器谱-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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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令下,归信军集结在一起,吴骥打量归信军,顶盔贯甲,威风凛凛,却是没有穿宋军的军服,着的是寻常衣衫,即使辽军发现了他们,也不会知道他们是宋军。

即使归信军穿着宋朝的军服去打劫也不是问题,不过,如此一来,或许会带来麻烦,不如着寻常衣衫的好。这就是吴骥的打算。

吴骥骑着战马,来到阵前,打量着归信军,大声训话道:“兄弟们:今日,我要带你们去大干一票!我们要去打劫!打劫辽狗,把岁币劫回来!”

“劫岁币?”归信军的眼睛猛的瞪圆了,有些难以置信,呼吸粗重,跟奔行了数十里的牛喘气一般粗重,呼呼直响。

劫岁币这事谁不想?只要是宋人,就想这么干的!可是,却是数十年来,没有人干过!如此好事,竟然落到自己头上,归信军能不欢喜么?能不震惊么?

“劫岁币!”

“劫岁币!”

归信军清醒过来,就是冲天的呐喊声,直上云霄,响彻天地,震得地皮都在颤抖。

如此美事,如此扬眉吐气的好事,谁能不欢喜?归信军是用出了吃奶的力气在欢喜。

“出发!”吴骥右手朝北方一挥,皇甫嵩、郑太、齐大保三人骑着战马,率先走出了军营。在他们身后是两千五百归信军,骑着高头大马,一脸的兴奋之色,兴冲冲的朝辽境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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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州,王韶正与辽国使臣交锋。

辽国使臣叫奚若,约莫四十来岁,身材高大,很是精悍,打量着王韶,略一抱拳,道:“大辽使臣奚若,见过王枢密!”语气颇淡,一点敬重之意也没有,仍是一副不屑之态。

如此语气,如此行事,这在数十年的宋辽历史上司空见惯,一点也不用惊奇。

“奚若?你这次带了多少人?是五万,还是十万?我王韶正准备着,要与你们大战一场呢。”王韶更干脆,连抱拳回礼都省了,斜了奚若一眼,极为不屑:“你放心,雄州城还在,你就是再来十万,二十万,雄州城照样不会落到辽狗手里。”

当着辽国使臣的面骂辽狗,这在宋朝历史上并不多见,奚若脸一板,就要喝斥,可惜的是,王韶哪会给他机会:“辽狗横行百年,在雄州吃了这么大的败仗,还想厚着脸皮横行?你也不睁开眼瞧瞧,我是谁?我是王韶,岂在乎你区区辽狗?哼!”

一声冷哼,宛如雷霆,奚若只觉耳际嗡嗡着响。

人的名,树的影,王韶的熙河之战,着实打得漂亮,就是辽国也在研究,不得不承认,此人有着过人的军事才干。面对王韶,奚若本就气矮,再给王韶拿腔拿调的一顿揉捏,他的气焰更低。

王韶聪明人一个,善于抓住机会,把一身的杀气全放出来,气势威猛,宛如天神,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杀气具有惊心动魄的力量,奚若哪里禁受得住,脸色大变,额头上渗出了汗水。王韶在战场上砍的人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那杀气岂是奚若这等人能禁受得住的。

冷冷的打量着奚若,只见他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一开始是一点细汗,到后来就是细密起来,再到后来,就是一颗接一颗的渗出来,奚若的脸色变白了,双腿都在打颤了。

看看差不多了,王韶这才故作亲近,道:“辽狗,无论怎么说,你远来是客,我必须作东。我已备下薄酒,略酌三杯,就当是喂狗。”

奚若面对王韶,有一种童子面对巨人的压抑感,哪敢再与王韶面对,忙道:“王枢密,小的有急事在身,不敢久呆,还请见谅。”

小的一词,在宋朝是身份低微的自称,堂堂辽国使臣,往昔里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不把宋人看在眼里,如今却是自称小的了,在宋辽历史上是第一遭。这固然有王韶气势威猛,杀气惊人的震慑效果,还有雄州之战的作用。

“莫急!莫急!我们再聚三日。”王韶一副真心请客的样儿。

要是与王韶呆三天,估计奚若要发疯,哪里敢,忙道:“小的这次奉大辽皇帝之命,前来雄州交接岁币,还请王枢密成全。”

“岁币交接,还有几天呢,我们先聚几日吧。”王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儿。

这次提前交接岁币,其中一个很重要的考虑,就是不给宋朝别有用心之人以机会。若是按照正常的交接时间,会有很多人打岁币的主意,奚若虽是慑于王韶的虎威,却是知道此事的重大,忙道:“大辽皇帝有旨,小的不敢不遵。”

“哈哈!”王韶仰天大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辽狗也是欺软怕硬的货色!雄州一战,让辽狗破胆了!让耶律洪基破胆了!”

他一口一个辽狗,还把耶律洪基也给骂上了,奚若有心争辩,却是慑于王韶之威,最终不敢争论。

“交接了就快滚!再看见你们,我恨不得一刀砍了你的狗头!”王韶越看辽人越是厌恶,右手一挥,好象赶苍蝇似的,很不耐烦。《|wRsHu。CoM》

“谢王枢密!谢王枢密!”奚若忙施礼告退,在宋军的引领下,前去交接岁币。

以前,岁币的交接是在“纳贡馆”里进行的,纳贡馆给吴骥毁了,这次岁币交接,只能在宋军的营地里进行。

奚若带人赶到营地,只见一车又一车的绢帛、银子,不由得眼睛放光,适才的害怕之情一扫而光,挺挺胸,昂起了头颅,大步过去。

随他而来的辽国随从,开始点检。点检,主要是查看品质与数量。这些银子都是纹银,品质不错,闪闪发光,很是诱人,个个看得眼睛眯到一起了。

再看绢帛,匹匹美丽,摸在手里,一股柔滑感袭来,让人身心俱爽。

“南人的手就是巧,这些绢帛如此美丽,比起大辽的绢帛好得太多了!”奚若抚摸着一匹绢帛,一颗心怦怦直跳,一脸的贪婪之色,要是这些东西全归了自己多好。

再拿起两锭纹银,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悦耳之极,让他打从屁眼里欢喜。

“交接岁币是个美差,可以捞好处!那个萧庆衣不就是捞得发大财了么?我怎生一点好处没捞着呢?不仅没捞着好处,还给那个王韶震慑,受尽了奚落,亏大了!”奚若不住转念头,东想西想,怎么想怎么不划算。

在以前,辽国强,而宋朝弱,辽国势压宋朝,辽军的岁币交接使者趁着岁币交接之际,大捞好处。要是宋朝不给的话,使者就会找各种籍口,诸如纹银的品质不好,绢帛有问题之类,弄得宋朝焦头烂额,是以,宋朝不得不先把使臣的胃口填满。

萧庆衣做了几年的使臣,捞得多了,发了大财。

可是,因为雄州一战,一切都颠倒过来了,作为辽国使臣的奚若,不仅没有捞到好处,还受够了王韶的奚落、讥讽、震慑,心中的郁闷之情难以言说。

“辽狗,银子、绢帛可有问题?”一个宋军的营指挥使大步过来,远远就喝问起来了。

要是在以往,陪着奚若的一定是宋朝的钦差大臣,好话说尽,笑脸陪够,好处给够,象今天这般,只一个小小的营指挥使就敢对他大呼小叫,呼他为辽狗,在数十年的岁币交接中,还是头一遭。

“你……”奚若惧王韶,却不怕小小的营指挥使,就要喝斥。

可惜的是,这个营指挥却不给他机会,声调更高了,道:“奉王枢密之命,前来问辽狗你,辽狗你若是没问题,赶紧交紧!辽狗你若是有问题,马上滚蛋!这些银子,绢帛,就不给了!”

一口一个“辽狗你”,那是指着鼻子在骂,奚若气闷得紧,双拳紧握,眼睛瞪圆,就要发作。可是,营指挥使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上前一步,指着他的鼻子,威胁起来:“辽狗,你有种就打我呀!辽狗你要是敢动手,岁币没有了不说,还要拔了你皮!”

“太嚣张了!太嚣张了!”奚若心里一个劲的骂,却是不得不陪着笑脸:“营指挥,你误会了!岁币没问题,没问题!这就交接!这就交接!”

堂堂大辽的使臣,几时对一个小小的营指挥使低声下气的陪笑脸?

【第十九章 皮室军】

奚若的低声下气,是上百年的宋辽历史上的第一次,他的身段儿放得够低了。可是,这营指挥使还不放过他,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辽狗,你莫怨我嚣张,实在是你们辽狗作威作福,不把大宋子民放在眼里,让人气愤!不说他处,就说雄州。你们一个纳贡馆,侮辱了多少大宋子民?辽狗横行霸道,欺男霸女,滋扰百姓,多少百姓因为你们而家破人亡?”

越骂越是起劲,口水乱溅,喷了奚若一脸都是:“一想起这些事儿,就恨不得宰了你们辽狗!哼!”

右乎一挥,重重一个耳光打在奚若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啪!”

这个耳光声太响亮了,受辱的不仅仅是奚若,还是辽国!

打辽国的使臣,就是打辽国的脸!

奚若一下子懵了,眼睛瞪圆,一脸的难以置信。他根本就不相信,堂堂辽国的使臣,高高在上的,竟然给一个小小的营指挥使打了。

“我是气愤不过,这才打辽狗你!辽狗你要杀要剐,我一身受了,绝不皱眉头!”这个营指挥使只是奉命来传话,王韶并没有要他打奚若:可是,他是气愤不过,怒从心起,这才打了奚若耳光。

这事可大可小,大了就是两国邦交恶化。小的,就是奚若吃个哑巴亏,不吭声了。

他这么一说,奚若就知道,想把这事上升到两国邦交的程度是不可能了,因为,即使闹了起来,这个营指挥一身承受了:事情也就结束了。而且,这事一闹出去,他的脸面就丢尽了以后在辽国怎么立足?

“格格!……奠若牙齿咬得格格响,差点把一口牙齿咬碎了,最后还是强吸一口气,平复下来,狠狠瞪了一眼这个营指挥使,却是换来营指挥使的一声冷笑。”走!”奚若恨不得立即离开,转身大步而去。此时的他,心里的憋屈劲头无法言说,往日里,这种事是个天大的美差可以捞很多的好处。轮到他时,好处没捞着,却是捞了一肚子委屈,他成了辽国历史上第一个挨耳光的使臣连说都没处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营指挥使手一挥,宋军押着银子绢帛出了军营,直奔城外。

这些宋军看着一辆接一辆的银子绢帛,恨得牙齿发痒,恨不得立时把奚若他们给做了。岁币一事,本就让人屈辱他们还是亲手把岁币送到辽人手里,谁能不恨?

可是,处此情形,却是无可奈何,只得赶着牟出城。

到了城外,奚若办完了交接文书,命令辽军把银子绢帛弄到辽军的牟上,立即走人。他到雄州,受够了侮辱要是再呆下去,天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辽军得令,赶着牟辆,押着岁币,快速朝北赶去。

周威率领一万宋军尾随而来这是监视,防止辽军胡作非为。打劫附近的百姓。在以往这种事情就经常发生,如今,辽军可没有这胆,在一万宋军的监视下只得快速北进,巴不得早点进入辽境。

到了宋辽边境望着离境而去的辽军,周威牙齿咬得格格响,大吼起来:,“想我大宋,地灵人杰:为何总是白白给辽狗送银两绢帛?”

仰天咆哮,有着无尽的恨意!默默默

辽国境内,正有一支辽军朝南赶。为首的辽将约莫三十来岁,个头特别高大,好象一尊铁塔,精悍异常,顶盔贯甲,威风凛凛,骑在一匹纯黄的骏马上,好象战神临凡。

在他身周的辽军个个身材异常高大,比起这个辽将一点也不逊色。他们的战马神骏,装备精良,一股膘悍之气,透体而出,让人心悸,生出不敢仰视之心。

一个辽将打量着这些辽军,不住咂舌,一脸的震惊,再打量随在后面的辽军,不由得叹息一声。紧随在后面的辽军,装备虽是不错,比起前面这些辽军:却是差得远。不仅装备差得远,就连战马、身材、精悍都是远远不如。

若是前面这此辽军是猛虎的话,那么,后面这此辽军只能叫绵羊了,太没有杀气,太没有气势了。

“室韦大人,这就是皮室军么?”这个震惊的辽将冲那个领头的辽将小心翼翼的问询,语气极为恭敬。

“你没长眼睛么?连大辽最为精锐的勇士,皮室军都不识得?”室韦傲然而答,一颗头颅昂得老高,胸膛挺起:得意非凡。

“末将是久闻其名,并未见过皮室军,让大人笑话了。”这个将领忙着赔笑脸。

“不鲁花,皮室军是大辽最为精锐的勇士,我们护卫皇上,等闲人哪里能见到。”室韦给这个将领的马屁拍得欢喜,右手一指这些皮室军,道:“我这次奉皇上旨意,率领一干皮室军来做一件大事,希望能钓一条大鱼!“皮室军啊!皮室军啊!”不鲁花打量着锐气逼人的皮室军,感慨无已,眼里全是艳慕之光。”莫把眼睛瞧花了!”

室韦把不鲁花的样儿看在眼里,笑道:“皮室军起于太祖。在太祖之时:大辽的皮室军只有三千人。后来,扩大到几万人,平日里护卫皇上的安全,一般不会外出,相当于赵皇的禁军。哈哈!”

说到此处,室韦仰首向天。大笑不已,一脸的讥讽之色:“赵皇那鸟合之众,也敢称禁军,比起大辽的皮室军,连屁都不是!没给你说,赵皇的禁军有名无实,好多禁军说是骑兵,却连战马都没有,有战马的不过三成。就这样的鸟合之众,也敢称禁军,也不怕丢死人!若是遇到大辽的皮室军,准把他们杀得渣都不刺。”

这话虽然狂妄,却是说到要害处了。

宋朝文恬武嬉,就是连禁军,皇帝的卫队,都是靡烂不堪,禁军的骑兵只有其名,却无其实,有马者不过三成,仍是叫骑兵,真正的笑话。

而辽国的皮室军,清一色的精锐骑兵,有最好的兵士,每一个兵士都是千挑万选的,不仅身材高大,还要力大无穷,还要膘悍,还要是百战余生。有着丰富的战场经验,还要绝对忠诚。

皮室军拥有最神骏的战马,最精良的装备,最严格的‘练:最为丰厚的待遇。其战力,那是不用说的,作为辽国最为精锐的军队,其战力一个顶十个不是问题,即使一千人,比一万普通辽军更管用。

皮室军起源于辽太祖耶律阿保机,他挑选最精锐的辽军组成了皮室军,为数三千,不会多一个,也不会少一个,恒定的三千人。

一旦出现战死,受伤,战力降低,就要退出皮室军,再由替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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