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庄田可不是件轻松的事,其中门道也是极多,和佃户的相处,按时征收租子,过年过节的时候给佃户发放写东西收拢人心,甚至若是田庄的规模大一些了,还要操心引水灌溉,耕牛农具等等事情,其中琐碎之处,不次于管理一城。
常在后世的电视剧中看到佃户被地主逼得家破人亡的场景,事实上,并不是所有的地主都能干的过佃户的。主家被佃户蒙骗甚而有的刁悍的佃户抗租不交的事儿并不罕见,单单是如何按时把租子收齐收好,就是门儿大学问。
管庄要得人,一样米养百样人,不是所有人都踏实肯干,也颇有耍奸躲滑心情不良的庄客。不要以为小民百姓就好欺负,算算自己一家够吃了,接下来就是任事不理的也大有人在,田主和庄客是对半分成,收的少了,狠心的田主就逼迫庄客,哪怕饿死佃户也再所不惜。有的则是佃户欺负老实的田主,少缴瞒收,故意耍赖,这种事也不是没有。
所以,管庄的人是否得力,也就是一年收成的关键所在了。
种地能不能赚钱?
当然能,要不然那些豪门大族拚命的兼并占有土地做什么?别扯什么国人最看重土地之类的瞎话,若是不赚钱,一个劲儿的白瞎银子,再怎么强大的传统都会消亡。
其实这个年代,除了远洋贸易,最赚钱的就是种地了。
很多豪门大族,家中都是几千上万顷的地。
收成有多少呢?这个说不准,碰上灾年,甚至是入不敷出,白白的往里面搭上了牲口耕牛的钱。但是若是大好的年景,一收就是几十万上百万石的租子,这些粮食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正因为有了这丰厚利润的刺激,所以那些有权势的人家才拚命兼并,积攒雄厚的资金,然后开钱庄,当铺,丝厂,大车店等等,多方取利,但就其根本来说,还得落在耕地上。
今日连子宁出来巡视庄子,戴贤自然便是也跟着了。
连子宁笑道:“老戴,劳你给梁王殿下说说,咱家多少地。”
“瞧您说这话,太客气了不是?”戴贤笑道。
他转向梁王,先是见了礼,然后指了指那大石碑,笑道:“好叫梁王殿下得知,从这石碑开始,一直到五十里之外,都是咱们家姑爷的地产。当初镇远府初建的时候,咱们家就有两万顷土地,之后陆陆续续的,又开垦了一万顷,还把三处湖泊,八条河,两处山林给阔了进去。”
梁王听了却是一哂:“武毅伯,这武毅军所辖之地面,都是你的私产。你以公肥私,占了这么多土地又不缴纳赋税,岂不是损了自家的利?”
“梁王殿下误会了。”连子宁摆摆手:“我武毅军辖内,无论有无官职,有无功名,是何身份,只要是家中有田有地,田中有粮有米,都是要缴纳粮食的。
本官这地里的税,一分都免不得。不瞒您说,去年秋粮赋税,光光是本官一家,就缴纳了四百多万石,可是结结实实,分毫不差啊!今儿个上午领着你们去看的那几处大仓库,里面装着的,都是我这一家缴纳的粮食。”
听完连子宁说的这话,梁王当真是震惊了。
一个人,手握如此权柄,在松江南北这十里大地上说一不二,当真是比皇帝还要皇帝,为所欲为。而且从他对军队和手下文官的控制力度看,简直是无人可以制约,甚至连规劝的资格都没有,他凌驾于一切之上。而这么一个人,在拥有这等权力的基础上,竟然还能克己自省,克制自身的欲望,以身作则,当真是极为难得的了。
他上下打量了连子宁几眼,叹了口气,由衷到:“城璧啊,京中不少人都说,你是幸进,若是没有父皇的赏识,只怕现在还是京城一白丁。只是现在本王算是知道了,你这等人杰,放在何处,都是要出头的。读书则进内阁,统军则是大将。别的咱都不说,单单是你能令百姓士绅一体纳粮,本王就佩服你!这可是咱们国朝多少次要大改都改不过来的!”
连子宁自然看得出来梁王是真心还是假意,他默然半响,淡淡一笑:“这些人贱,他不听话你便杀,杀的人多,自然无人反对了。”
顿了顿,他忽的一声笑:“我这话也是风凉话,国朝改革可是不易,阻力太大,松江这边儿,就好办的多了。”
梁王叹了口气:“谈何容易啊!”
连子宁淡淡道:“顾虑太多。殿下难不成当真信了那些文官儿的话,官绅一体纳粮当真就能动摇国本?”
他冷冷的嗤笑了一声:“全是扯淡!”
梁王不由得默然。
再抬眼间,庄园已经到了。
阿依苏荔带着一干伊尔根觉罗部的人已经在那里迎着了。
见了连子宁等人过来,便是盈盈拜倒:“奴婢见过主子。”
这女子今日穿了一身儿大红色的长裙,依旧艳丽,成熟魅惑到了极致。
连子宁瞧见他,心中便是怦然一动,只觉得一阵火烫烫的。再看到她,脑海中不自觉的便浮现出那丰乳肥臀,媚眼如丝的情状,只觉得小腹中一股热流涌距离上一次差不多也有一年了,这美妇的滋味儿,可是许久未曾尝过了。
他翻身下马,虚虚一扶:“夫人请起。”
“谢过主子了。”他本是虚扶,阿依苏荔却是一摁他的手站起身来,小手指头还在他的手里挠了一下,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连子宁觉得她的眼神中颇有些幽怨的意思。
他收住心神,笑道:“来,为你介绍介绍。”
他指了指梁王:“这位是此次前来镇远府宣旨的钦差天使,皇二十六子梁王殿下。”
“殿下,这位乃是伊尔根觉罗是族中长者,也是我武毅军第二军参将努尔哈赤的母上。”
眼神儿一从连子宁身上挪开,阿依苏荔便是脸色一正,淡淡一笑:“化外之民阿依苏荔,见过梁王殿下。梁王殿下乃是天潢贵胄,小民等今日一见,当真是有幸三生。”
她在床上骚媚起来的时候,放荡妖冶,而现在却是多了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圣洁,这种对人对己截然不同的态度,也是让连子宁很舒服。
便是像梁王这等眼光,也是不由得为止失神片刻。
在他这个角度,阿依苏荔和连子宁的小动作,正好是尽收眼底。他不由得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心中竟还有些羡慕,这位武毅伯爷,还当是不负风流之名啊,不但家中娇妻美妾许多,竟然在外头还养着这么一位美艳透顶,让人一看便是食指大动的熟妇。
不过他不缺女人,自是不愿意惹得连子宁不悦,一摆手,带着几分自矜,淡淡道:“夫人请起,无需拘礼。”
一行人进了庄园,这庄园就跟个规模大点儿的村落也似,建筑物并不整齐规整,而是错落有致的分布着,都是青砖瓦房,房前还都用篱笆圈了,里面养了鸡鸭猪羊,有的就在路边,开出来一畦菜地,里面种了些时令蔬菜,碧绿一片,煞是喜人。
这里,便是伊尔根觉罗部和一些田庄管事人家居住的所在。
他们现在都已经安定了下来,家家户户都有不少的田地,有的人家还有男丁在军中,每年也是能带回来许多银两,因此日子过得都是很不错。
去年来的时候还是土坯房,今年就成了砖瓦房了。
这种变化甚是可喜。
听说主子来了,部落里面的男女老少都是出来拜见不提的。
众人的马匹马车自有人去照料,苏荔领着众人往里面走去,很快便是到了连子宁的别院。这别院也扩建了,前后五进的大宅子,足以容纳数百人。
若不然的话,这些人还真是装不下,主要是梁王难伺候,不但要上房,还得独院儿。
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不早了,到了地头儿,更是已经黄昏。
这房子每日都有打扫清洁,是极干净的,到了之后苏荔便是着人安排他们各自住下。
连子宁的住处在西跨院儿,乃是最靠里最安静的所在。
苏荔却是随着他过来,为连子宁推开门,笑道:“主子,您进来瞧瞧,今年您这别院翻修,虽说卧房也平了,但是您卧房里面的家具什么的,奴婢却都是着人搬到这边来了。”
连子宁进去一看,果然适合自己去年的卧室一般无二,连家具的摆设都一样。一水儿的花梨木,细腻的纹理在灯光下很是柔和。天气转热,厚厚的波斯地毯已经撤了下去,地上是干净的水磨青砖,一张拔步床最是显眼不过,旁边还有梳妆台,镜子等,旁边一个小门儿,通着浴室,马桶也放在那里。
他微微一笑:“你倒是有心了。”
却没听见回应,连子宁微微错愕,然后便是感觉到腰被两只纤纤玉臂抱住了,后背感觉到了两个极富弹性的巨大柔软,然后耳边便响起了苏荔咻咻的粗重喘息声:“主子,可想死奴婢了。你也真是狠心,把人家弄得那般爽利,便一去也不回,让奴婢可是好等,足足一年的时间,也不知道过来瞧瞧。”
这一番话说的连子宁心中一阵阵的邪火儿便是窜了上来,下体已经是坚硬如铁,他蓦然回头,眼睛盯着苏荔:“你这个骚狐狸。”
苏荔却是不生气,她轻轻的舔了舔嘴角儿,媚眼如丝的撩着连子宁,轻声道:“若是主子不喜欢奴婢这骚狐狸,又怎地这次连夫人都没带,自个儿就来了?”
说着,她瞟了连子宁一眼,原地一转,外面那长裙便是堆在了脚下,露出里面的美肉。
她里面竟然只穿一件儿肚兜和一件极小的亵裤,白嫩嫩的大腿和胳膊都露在外面,在灯光下闪烁着莹润的光芒。
肉光致致,诱人之极。
“你在玩儿火?”连子宁盯着他低低喝道。
“没错儿,奴婢就是在玩儿火!”苏荔丝毫不畏惧的盯着他,眼中似乎有火焰在熊熊燃烧:“奴婢知道这是玩儿火,稍一不留神,就把自己给烧死!可是见了主子,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就想和主子上床,就想要……”
她轻轻舔了舔嘴唇,声音沙哑道:“奴婢什么也不求,只求被主子压在床上,狠狠的操干……”
连子宁再也忍不住,回身速度极快的关上了门儿,然后一把抱起苏荔,狠狠的扔在了床上。
她的身体烫的吓人。
苏荔吃吃一笑,整个跪趴在床上,细细的腰肢陷了下去,丰臀高高翘起。
那亵裤跟后世的丁字裤差相仿佛,前面是一块小小的不到巴掌大的布片,而后面,却只是一根细细的布条,这会儿,那根顶多一指宽度的布条已经深深的勒入到了苏荔的两瓣儿硕大的肥臀之中,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点儿。
苏荔腰一扭,那两瓣儿丰臀便是在空中画了一个圈,顿时荡起了一片雪白的臀波。
连子宁只觉得自己鼻血都要喷出来了,他大步走到床边,衣服已经脱尽了,伸手轻轻的把那布条儿往旁边儿一拨,然后便是挺枪狠狠的往前一刺!
“啊!~”苏荔发出一声爽利到了极点的尖叫。
第六四七章贪腐
前院儿客厅,灯火通明。
连子宁正设宴款待梁王一行。
人不多,客人只有梁王和崔婉容,而陪客,则是连子宁和苏荔。
座次安排的方式乃是对坐,连子宁和苏荔坐在右边,梁王和崔婉容则是在左手边,男对男,女对女,这样显示无尊卑上下之分,而且吃的也是舒服。
梁王夹了口菜,放在嘴里轻轻嚼了嚼,笑道:“武毅伯,这菜不错,本王瞧着,比宫里年节时候赏赐的御膳还要好些。”
菜肴是极丰盛的,而且更难得的是都是野生土长,极为的新鲜。
用刚刚起网的新鲜河鱼加上刚从地里摘来的野菜熬的汤;肥鸡用叫花鸡的方法做了之后,片的大片儿大片儿不见骨头;蒜片爆炒的羊肉;炒的金黄金黄的土鸡蛋;萝卜干炒腊肉;腌制的味道极美的腊肠。最后上来的是一碟金黄色的熏肉片和刚刚出锅,香脆酥软还裹着细白青嫩葱丝的葱油饼,用那薄饼裹住熏肉,大口一咬,嘶,又香又脆,鲜嫩无比。若是不想吃这太油腻的,还有素三鲜馅儿的饺子,就在旁边儿青瓷盘子里面盛着,一个个光洁可爱的跟小元宝也似!
连子宁夹了口金黄色的熏肉片儿在嘴里嚼着,笑答:“殿下这话还真是说着了,宫中自有宫中的奥妙-,那茶不能是顶级好茶,宫中喝的龙井,还比不上杭州镇守太监府中的,只是一般货色?你道为何?”
梁王大奇,他还真是不知道其中辛秘,不由问道:“愿闻其详连子宁微微一笑:“好茶叶保护不易,须得立刻摘下来运往京师,运气好,味道没变大部分时候运气不好,味道就差了。皇上若是喝了一次好茶,定是记住这个味儿了,下一次送去的却是不如上年皇上定然大怒,以为下面的人欺君罔上,说不得就有人倒霉。所以还不如给皇帝喝一般的,至少能保证供应。同理,那御膳也是这个道理,一次两次做得好了,之后味道稍差一点便要惹出事端来。殿下身在局中,可能不甚了了,实则京城中那些上等酒楼的菜,比御膳都不差。”
梁王这才恍然。
苏荔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连子宁,就像是要黏在他身上一眼,眸子中有说不出柔情蜜意。
看着连子宁在堂堂大明亲王面前侃侃而谈,她心里说不出的高兴——这就是我的男人,他是天底下第一的伟男子大丈夫!
她心里忽然一阵火热,轻轻啜饮了一口美酒,凑到了连子宁眼前。
连子宁不由得一怔当他看到了苏荔的那一双眸子,那眸子中包含的热切和期待,柔情与火辣辣的欲望,不由得心里一颤,顿时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微微一笑,吻上了苏荔的唇,唇瓣溽热,小舌轻轻顶开了牙关,一口美酒渡了过来。
连子宁轻轻咽下,却是不放开而是摁着她的肩膀一阵痛吻。
良久,方才分开,苏荔鼻息咻咻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眼中似乎要滴出水儿来一般,就像是两人刚刚一阵胡天黑地的欢好完毕。
她看着连子宁感觉自己下面又有些湿了。
这一幕看的梁王和崔婉容目瞪口呆。
“不知羞耻。”崔婉容俏脸发红,赶紧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只是她的心里,却也是未尝没有对这种刺激的一种向往,只觉得心脏砰砰乱跳,说不出的紧张,竟还有一丝艳羡。
“嗯,咳!咳!”梁王轻轻咳嗽一声,笑道:“武毅伯当真是真性情。”
“真性情算不上,只不过下官和殿下不一样。”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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