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亚姆最担心的就是那个s300营从此不再‘露’面。杰布里这个前进基地,与这个营相比较而言,倒是显得无足轻重起来。这里堆积如山的弹‘药’、鞋袜、粮秣都已经不再是重点。
不过从通讯中,很难发现关于这个部队的蛛丝马迹,吉亚姆受过专业的监听训练,可以从敌人不经意的只言片语中找到最重要的信息,但是敌人在午夜后实施的重新加注密钥的行动,使得这辆指挥型t90的窃听功能迅速消失了,现在在铁路桥附近,只有低级的单位还在通过非跳频或者不加密的设备呼叫友邻,这让吉亚姆一时没有了头绪。
“怎么搞的,你们的无人侦察机也没有起作用。”吉亚姆抱怨起来。
“最近几个钟头,所有接近这里的无人机都被击落了,这一带的防空
火力深不可测,不是一个s300阵地那么简单。”老丁回答道。他猜测这里还有一些机动的近程方位系统,用来保卫s300阵地本身。如果猜测没错,这个动作,敌人应该是预谋已久了。“对了,你听出什么名堂来了吗?”
“我知道一个敌人宪兵使用的频道,让我试试看。”
很快,他就在这个频道上发现了一个新的用明语呼叫的单位,有人正在向宪兵指挥官报告,有一支重型车队正在狭窄的道路上逆行,违反了指挥部分配给第471舟桥旅的道路优先权。这个工程兵部队不断地呼叫宪兵到该区域,解决争道的问题。他指出的地点就在铁路桥以南的公路上。
“把地图给我。”
老丁赶紧把地图递过去,同时打开坦克内部照明。
“‘重型车队’?”吉亚姆自言自语嘀咕了一会儿,“你们的陆军一般怎么定义重型车队?”吉亚姆用英语问道。
“我们得军语里可没有这样的词,”老丁缓缓说道,他不希望自己的话,会让对方产生误解。“不过,听起来很像是履带车辆的意思。在北方军区,他们有时候称履带地盘的架桥车辆为重型车队。但是,印度人从来不用这样的词描述主站坦克。”
“会不会是一个陷阱?”吉亚姆问道。
“这怎么可能?”老丁摇头道。他实在想不出,印度人会在这样的关头,还想出什么谋划什么诡计,很显然在铁路附近的公路上,正有两股车队互不相让,但是,是不是上级想要的那个s300营,他不敢说了。
“你怎么看呢?”
“要我说,如果是装甲部队,紧急关头应该为卡车让路,所有的陆军应该都是一样的,坦克不需要公路也能开。所以我倾向于那是一支其他的车队。但是我也不能保证就是你想的东西。”
两人你一眼我一语讨论了一会儿,始终没有人敢下最后的结论,最后吉亚姆决定自己单枪匹马去侦察一下。他与老丁约定了联络方式后,钻出t90,回到了自己单薄的战车内。他知道,这很可能是一次有去无回的侦察,因为那里有整整一个连的敌人宪兵,不可能让自己轻松‘蒙’‘混’过关,不过他知道这也是唯一的机会,如果让那个防空营逃过河去,一定会后患无穷。于是他让驾驶员打开车灯,径直向着铁路桥开去。
几公里外,冲锋的97式步兵战车终于开始减速。现在这些战车两眼一抹黑,完全看不到目标,而桑德尔中校指挥下的阿琼坦克可以通过热像设备,清楚地看到这些战车的正面轮廓。他已经调派了一半的坦克将炮口对
准了这些偷偷从侧面接近的敌人战车(阿琼坦克的设计缺陷,使得它们不掉转炮口就无法利用热像设备固定向前的视场)。
警惕的中校要求炮长不断地更新敌人的距离数字,以至于‘激’光测距仪因为温度过高一直在报警中。在中校看起来,这群装甲薄弱的战车要么是发疯了,要么是有什么‘阴’谋正等着实施。
很快炮长给出了最后的报告,最近的一辆战车在2。8公里外,其余的在了3公里外,这个数字不在减小,因为所有的战车都开始横向机动,也就是说,不再靠近了。
“该死,再近一些就好了。”桑德尔骂了一句。敌人一直都在有步骤的算计自己,一点儿都不莽撞。他突然想起了宝莱坞电影里,正邪双方最后对决的情景。这些电影总是有着类似的场面,英雄被围困在死地之中无法脱身,而敌人则在四周积聚人马,准备最后一拼。当然他知道即使在这样的距离,钨芯穿甲弹仍然有足够的动能,穿透2辆bmp—3战车,现在真正的问题是火控以及‘精’度。次口径的尾翼脱壳穿甲弹与通常的线膛炮发‘射’的弹‘药’不同,需要靠尾翼稳定而非旋转,这种依赖初速的炮弹在远距离上的‘精’度会大打折扣,更何况敌人还在不停地机动。
“瞄准最近的那辆战车,准备开火。”中校下令道。
这‘门’炮的标尺‘射’程有3。5公里,不过这是对固定目标‘射’击的距离,利用稳像火控对运动目标进行解算的距离肯定没有这么大,即使实在平时的训练中,43团也很少对超过1500米目标进行‘射’击,因为根据长期的观察,印度生产的长杆弹会在超越这个距离以上的飞行过程中,发生摇摆、打晃等情况,而炮弹最后会飞向哪里,往往是不可预测的。
“第一发次口径穿甲弹,第二发榴弹。”
“明白了。”
炮长利用大约10秒钟的时间进行稳定跟踪,期间其余的阿琼坦克仍然在于西面的巴基斯坦坦克隔着2公里‘交’火。
炮手按下发‘射’按钮的时候,已经有些丧失了信心,他从来没有‘射’击过这么远的目标,他不敢相信这‘门’炮发‘射’的炮弹能够在整整2秒后,击中这么远的运动目标。
炮手从瞄准镜的目镜里可以看到,炮弹的后半程开始加速下坠,最后在目标前面落到了地上。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是无论多‘精’密的火控都无法解决的弹道问题,显然也不是突变的横风造成的;唯一的解释是炮弹的制造工艺水平不过关,因为同样型号的英国产炮弹在2000米外,仍然可以保持较为稳定的弹道。相反的,阿琼坦克上的这‘门’l11a5型
火炮发‘射’的国产炮弹,在远距离上降速很快,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炮弹失稳,这样的情况还会随着炮管的磨损程度而加剧,实际上每发‘射’20发炮弹,就会使得这‘门’炮的弹道特‘性’发生一些变化。很多年前,在阿琼坦克尚未定型的时候,作为测试部队军官的桑德尔就不断地向上级反映这种情况,他认为这些诸如弹芯不均匀,或者尾翼加工上的瑕疵等问题,会使得坦克手在未来的‘交’战中付出巨大的代价,但是技术部‘门’抱着得过且过的态度,强行将这‘门’过时火炮以及其配套的国产弹‘药’列装。最终,如桑德尔所料,这一切的后果,还是得由前线部队来承受
319 搅乱大局
“换一发榴弹试试看。”桑德尔说道。他意识到次口径弹‘药’在远距离上确实不占优势,而榴弹或许可以更好地发挥这‘门’线膛炮的‘精’度。
装填手吃力地将炮塔内唯一的一发榴弹从弹‘药’架上抬起,装进炮膛,而与此同时,炮手则在火控面板上选择了榴弹弹道,还将将炮管磨损修正调整了一个刻度。
榴弹发‘射’模式同样可以使用稳像瞄准,自动解算‘射’击诸元,不过炮手知道,一般情况下,使用榴弹只能在远距离上向静止的目标‘射’击,低初速和曲线弹道,决定了榴弹很难直接砸到远距离上的机动目标。不过,如果有一发120毫米榴弹能在目标附近爆炸,这种弹‘药’倒是有相当的把握摧毁战车的行走部分。
前方的中国战车擦觉到了危险,开始变化行进路线。多变的路线使得印度炮手预测提前量变成了不可能。火炮测角设备只能测定目标在几秒钟内的平均角度变化,进而推算提‘射’击前量,即使是现代化的火控设备可以通过计算机‘精’确解算大部分的‘射’击诸元,但是判断目标几秒钟后的位置,仍然只能靠对自身炮塔的转速进行取样(也就是炮手跟踪目标时,驱动炮塔转动的角速度的平均变化率),由于目标一直在变化速度,且炮弹飞行时间过长,想要击中目标完全依赖运气。
桑德尔通过一台显示器观察着目标,他并不催促炮手,炮手再次用了将近15秒进行稳定跟踪,他期待着火控计算机能够测得更准确的角速度线‘性’变化。
阿琼的火炮终于再次开火,炮弹经过漫长的飞机,最后落在了目标不远处,巨大的爆炸起了作用,那辆型号不明的战车突然停了下来。桑德尔立即切换了大倍率观察,同时招呼装填手补一发穿甲弹,看起来,炮弹的威力把目标震坏了。但是就在装填手费尽周折装填炮弹时,那辆类似bmp…3的战车又开动了起来。
“该死。”桑德尔骂了一声,看起来那辆战车又没事了,也谢是熄火了。
3公里外,中国战车的驾驶员死死抱住‘操’纵杆控制着战车方向,头上的鲜血已经遮住了双眼,但是现在不是停车的时候。
之前,驾驶员一直将头升在外部借助月光行驶,所有的驾驶员都不喜欢将头缩在驾驶舱内,通过狭小的观察镜‘操’纵车辆。并且,他也完全没有想到会突然砸下来一枚榴弹,结果一块单片打破了额头。
现在驾驶员没有时间包扎伤口,他只能‘抽’空用右手袖子将遮住视线的血擦掉,然后重新通过眼前的简易夜视仪‘操’纵战车。这是一个危险的时刻,夜视设备的死角太大,并不适合这样的复杂的地形,
战车几次冲开了沟渠,然后驾驶员靠着经验,才控制住战车冲出来。好在他技术过人,才没有长时间地停在一个地方,沦为敌人的靶子。
连长不时询问情况,驾驶员没有费神报告自己负伤的实情,他知道说了也没用,因为没有人可以替代自己,并且在黑暗的那一头,至少有一个排的敌人坦克正在等着自己出错,他想,现在必须使出浑身解数,给那些炮手一点苦头尝尝。想到这里,他一把推开舱盖,再次将头伸出驾驶舱,今天月‘色’不错,他完全可以借着这样的光亮,看清眼前的路况,免得再次陷到什么地方。驾驶舱上的固定潜望镜大多没有夜视功能,唯一的微光观察镜死角很大,看不到被前装甲板挡住的部分,所以他必须冒险。
战车在野地里加大油‘门’咆哮着,很快又有一发炮弹落在了车后50米的地方,气‘浪’拂过驾驶员的头部,将浸透鲜血并凝结起来的头发吹起,伤口暴‘露’在滚热的气流下,生疼不已。不过,50米开外的炮弹到死不会对战车造成一丝一毫的威胁。驾驶员觉得,要么是自己多变的速度起作用了,要么是印度‘射’手的水准退步了。
桑德尔看着本方的炮弹炮弹此起彼伏地落在敌车周围,但是都没有造成足够威胁。敌人一直在变化路线和速度,这使得炮手的瞄准越发的困难起来。一轮‘射’击过后,所有的阿琼坦克都停止了‘射’击,因为炮弹无以为继了,大部分的榴弹都储备在了车体内弹架,而非伸手可及的炮塔内,炮手能只能等待着装填手将这些沉重的炮弹搬运过来,这至少需要等上1分钟。
印度坦克东侧的李平已经准备好了第二轮照明弹‘射’击,他隐蔽的很好,敌人根本看不到他和他的部队。印度军队开过这一带时,斯潘加就预见到了今后的游击战问题,于是他着手制定了一个违反国际法的行动,将铁路桥附近的的村民全部驱离,并将房屋炸毁,这个行动造成了大片的废墟,现在李平正在利用这些废墟慢慢靠近敌人。在更近的距离上,他可以用更大的角度发‘射’照明弹,这样或许提高照明弹的滞空时间,他的反坦克部队没有太过专业的发‘射’装置,有的只是步枪上的35毫米发‘射’器而已。
天空再次被照得透亮,桑德尔上校从潜望镜内察觉到了外面变得犹如白昼,他推开舱盖伸出头来,他头顶的整片天空都在燃烧。
“他们想在夜里围歼主战坦克?怎么可能?”
上校迟疑的说不出话来,他从未想到过这种情况的发生,要知道光是主战坦克的热像设备的成本,大致就可以抵上一辆步兵战车,对于现代化战争而言,这是不可逾越的技
术‘门’槛。但是,敌人阵中有一名毒辣异常的指挥官给中校挖了这个坑,并且把所有的细节都想到了。桑德尔中校,现在没有太多的选择,只能原地等待,如果现在启动战车,那么装填手可能无法将炮弹搬进炮塔。这种坦克虽然模仿了豹ii坦克,外形很大,不过很多部分的设计还不尽合理。当然,西方坦克最终放弃自动装填机,而增加一个装填手岗位,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们的士兵足够强壮,而对于常年吃素的印度士兵来说,一枚120毫米的炮弹,实在有些勉为其难,桑德尔曾经统计过装填手的效率,只有前三发炮弹的速度可以达到德军训练大纲的要求,这就是大部分印度装填手的体能极限。
趁着阿琼坦克的轮廓从白光瞄准镜中浮现出来,97式步兵战车终于等到了反击的机会,狂野机动中的战车,在连长的口令下开始减速,这是发‘射’‘激’光驾束武器的一个先决条件。当然战车也不能在敌人的炮口下完全停下来,最后的瞄准,还必须依靠稳像系统来稳定视野。
100毫米火炮‘射’出的制导炮弹纷纷围绕着‘激’光束,以螺旋状着飞向目标。印度战车按照标准的防御措施,释放烟雾,并缓缓倒车。但是动作有些晚了。最先到达的一枚导弹准确击中了一辆阿琼坦克的炮塔,战斗部引爆反应装甲的同时,金属‘射’流钻破装甲,进入了战斗室。
被击中的印度坦克内部瞬间燃起大火,随即触动了一部灭火瓶的气压开关,0。5秒钟后,另一部灭火瓶也被高温启动,大量的灭火剂瞬间就将车内火势破灭。100毫米的‘激’光架束弹‘药’的尺寸较小,期待它能一击摧毁一辆60吨的坦克。不过这一点林淮生已经算计到了,他不相信凭借小小的导弹,就可以迅速摧毁敌人,就像他不相信亚希尼夸口可以对付几倍于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