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战斗更让李肃目瞪口呆,牛辅带来的两千人马里有许多都被追击而来的吕布大军给当场砍死,有的人的脑袋甚至横飞起来。
这个时候,牛辅虽然看似被郝昭保护着,但典韦和魏越两人似真似假的攻击下,牛辅还是受了许多创伤,虽然都是皮外伤,牛辅还是疼得难受,心底对李肃段烩两人恨之入骨,若是你们乖乖地让我进了,老子今天就不会再遭受这样的痛苦了。
牛辅凄惶地大喊道:“李肃,段烩,去你们娘的,你们不给老子开门,害得老子被吕布害死,我岳父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李肃和段烩互相对视一眼,段烩唉声叹息道:“李将军,若是你判断错误,拒不让牛辅入城,拒不发兵救援,牛辅倘若战死,你我的人头也会不保,还请李将军示下,现在该如何是好!”
李肃恨恨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打开城门,我亲自出城救援吧!”
第245章 给董卓带个话
段烩便命令城门士卒放开城门,打开吊桥,放李肃人马出城。
李肃带上银头盔,披上银锁甲白袍,提着丈五倒须悟钩枪,一马当先,冲到牛辅身边:“牛将军,我李肃特来相救!”
牛辅一边挥动大刀,疲于奔命地应付着魏越,一边瞪起牛眼冷哼道:“我牛辅贱命一条,用不了您一个堂堂的虎贲中郎将来救!”
虽然李肃来到面前,牛辅还是不敢把真实情况告知李肃,因为他知道面前的典韦和魏越若是想解决掉他,就不会像现在在这样慢慢悠悠地假打,绝对会在三五个回合之内,把自己砍死,李肃的武功高强,也绝对不是吕布和典韦的对手,真的打起来,绝对保护不了自己。自己不妨暂时相信吕布那套话,先帮助吕布夺下箕关,吕布答应说要保守箕关被诈取的秘密。
李肃大声说道:“牛将军,何必说这种气话,现在杀退敌人要紧!”
典韦和魏越相互试了一个眼色,他们的动作都迟缓很多,很快就被李肃和牛辅击退。
李肃见紧紧缠绕牛辅的敌将撤退,连忙领着牛辅往城门撤退,典韦和魏越在后面紧追不舍。
徐晃和郝昭连忙带着人混入到李肃带来的援兵里面,当他们撤退时经过城门的时候,李肃抬头高声喊道:“段都尉,赶紧拉上吊桥,关闭城门,挡住吕布的追兵!”
段烩赶紧命人拉起吊桥关城门,却见吕布已经纵马飞上吊桥,方天画戟飞舞开来,粗若人臂的吊桥缆绳被画戟的月牙生生砍断,吊桥哐当一声巨响,横架在护城河上,纹丝不动。
城上的守兵惊愕不止,那缆绳是上好的粗实的麻绳裹上铁线,在桐油里侵泡半年,强度很高,抗冲击,耐磨,耐霉烂,耐虫蛀,简直是刀砍不断,斧凿不透,支撑了一千多斤的吊桥许多年,谁也料不到,竟在一夕之间,被吕布的方天画戟轻轻扫过,断为两端,城门里面扯着缆绳妄图拉起吊桥的二十多名士卒手里陡然一轻,腾腾后退数十步,跌坐在一起,面如土色。
守兵们目瞪口呆,竟然忘了往下射箭,射退吕布,吕布的飞虎精骑已经陆续来到吊桥前后,扯出背后的铁胎弓,张弓射箭,往城头攒射,掩护那些步卒快速跟进。
妄图关门的箕关守兵被抢先闯入箕关的典韦、魏越一一斩杀,城门大开,吕布麾下精锐士卒如潮水一般涌入。典韦、魏越奋勇无前,手下几无一合之敌,一直往城内攻去,一边攻杀一边大声喊道:“征北将军吕布麾下十万精骑在此,降顺有赏,缴械不杀,妄图反抗者罪及家人!”
段烩布置在城墙和城内制高点的上千名弓箭手张弓搭箭,蓄势待发,准备往下面发射,可是吕布的人马已经跟李肃的人马绞杀在一起,那些弓箭手里面没有几个能够点射的神箭手,他们怕误伤到虎贲中郎将李肃及其部下,又怕误伤到相国董卓大人的女婿,都迟疑着不敢放箭。
而徐晃、郝昭已经领着麾下精干士卒,登上了城墙,登上了其他制高点,说是奉牛辅的军令,接替防御,命他们缴械归整,若是有胆敢反抗的,就地格杀。
当初牛辅前去攻打河内,带走的都是精锐士卒,留给段烩的是老弱残兵,这样的一千人遇到吕布麾下那些如狼似虎的劲卒源源不断如潮水一般的攻击,根本不是对手,纷纷被斩杀,尸首被高高抛下,从几丈的高处抛下去,都是脑袋挨着地,因为箕关就是依山而建,地都是山石所切成的,脑袋挨着地就是脑浆迸裂,死得透透的,那些稍微有些心眼的家伙见负隅顽抗的人死状都如此凄惨,纷纷放下兵器,乖乖地接受中央军的整编。
还不到半个时辰,徐晃和郝昭的人马已经把箕关的所有制高点都掌控住了,中央军的神射手们在善于射箭的徐晃郝昭两人的带领下,不断地向那些精悍的西凉士卒放出冷箭。
箕关巷战一开始,因为李肃率领的多是从西凉跟来的精悍士卒,而不是在河内河东等地招募的游荡子弟,战斗力还保留了几分,尤其是在被逼到绝境,他们焕发出了惊人的战力,而吕布的人马是长途奔袭而来,有些疲乏,竟然在一时之间被李肃的人马占了上风。
吕布见状,便大喝一声:“闪开!”
中央军将士听到吕布的大喝声,便知道主公要斩将夺旗以挫敌军锐气,便迅速分开一条道路。
吕布散开缰绳,双手紧握方天画戟,双腿夹紧赤兔马腹,马如龙,人如飞,瞬间就到了李肃的面前,迎面就是一戟:“李肃,躲过这一戟,就饶你一命!”
李肃吓了一跳,这么快的速度,连忙举起亮银枪去挡。很显然,吕布这一戟来势虽然凶猛,却也留足了情面,因为李肃跟吕布从小一起长大,熟知吕布家传的霸王戟法,自然也知道吕布这迎面一击的奥妙,所以他的倒须悟钩枪砸在方天画戟的月牙上,将吕布的方天画戟稍微磕开,勉强躲开了吕布这致命一击。
李肃又再次侧身一躲,躲开了吕布收回画戟时月牙那顺势一斩,再俯身一躲,躲开了吕布的翻手一刺。
就这样,李肃利用他对吕布戟法的熟知和自己灵巧的身法,竟然堂而皇之地躲过了五十多个回合,凭着这个战绩,他甚至可以排入第一流武将的行列。可他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明显比不上那些能够跟吕布硬碰硬还能给吕布带来一定威胁的关羽、张飞、颜良、文丑等人。
到了六十个回合,吕布微微一笑:“李贤弟,你今日回去,要对董老贼再好好说说,河东之地,他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洛阳城,他要好好地给我看住,等我到时拿回来!”
吕布话音刚落,挥起方天画戟,狠狠斩在倒须悟钩枪上。
李肃虎口震裂,胸中一股血气上涌,头脑轰了一声,他知道自己受了重伤,不敢再久战下去,拨转马头,在麾下亲信将士的保护下,一溜烟往南门冲去,刚刚冲出南门,他就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血污不偏不倚地喷在他身边一个男子脸上。
那男子轻轻擦去脸上的血污,坚定地说道:“兄长今日之辱,他日我必为兄长报之,管教吕布贼子死无葬身之地!”
李肃听那男子大放厥词,又是生气又是好笑,剧烈咳嗽几声,颤巍巍地举起手,指着那人:“李辅,连我都不是吕布对手,你就别去送死了!”
李辅,是李肃的堂弟,自幼被李肃抚养长大,对李肃尊爱有加,见李肃前一番被吕布忽悠走赤兔马被董卓痛骂痛责,这一番又被吕布重伤,心里十分忿恨。当然,他想对吕布动手的最根本动机是,他看不惯吕布的一系列政治举措。
李辅忿恨地说道:“吕布口口声声说他爱国,说他为国家沉沦而愤恨,却总是依仗他的武力凌辱维持国家稳定的世家大族,实在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祸害!
他自己武力高强,又用尽各种伎俩,骗取文武人才做他手下;他用尽手段,削弱他自以为是的潜在对手;他推崇商人,搞什么中央钱庄,来赚取天下人的钱财;他搞什么实战训练,增强他的中央军战力;他到处采购粮食,囤积粮草,如此处心积虑,定然不是为了中兴大汉,而是为了谋朝篡位,等到他打倒了所有对手,他就会找到一个契机,称帝登基,他不是卫青,他不是霍光,他是第二个王莽!
最可恨的是,他竟然说什么‘铁血兴大汉唯我中央军’,如此赤裸裸地鼓吹铁血征伐,一心想荼毒生灵,如此丧心病狂的武夫,何以安邦定国?!
他还极端仇恨其他族群,说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为了消除其他异族,竟然丧心病狂地发明了什么神仙丹、忘忧丹之类的物事,虽然他一再遮掩,我也知道,那忘忧丹就是西域说的鸦片。
这还不算,他竟然做人贩子,竟然把金发碧眼的西洋人像牲畜一样贩来中土做奴隶,这一点儿,我最不能容忍,我非要把吕布整死不可!”
听到这里,李肃冷冷地看着李辅,他实在看不懂这个堂弟,一脸痤疮,丑陋无比,还整天自以为是美男子,不玩女人,非要玩耽美,搞耽美还则罢了,他还跟那些黄发绿眼的鲜卑鬼们混在一起,甘愿献出自己的屁股让那些变态的鲜卑鬼们搞,这样一个极端败坏他李家门风的畜生到底是怎么生出来的呢!
李肃扬起手掌,狠狠地闪了李辅一个耳光:“蠢货!你蠢不要紧,莫要把我想得跟你一样蠢!
吕布有感时局,愤激一些有什么不对!
世局如此动荡,吕布铁血一些有何不对!!
身为大汉子民,他忠心大汉,一心中兴大汉有何不对!!
这些年鲜卑匈奴杀我汉人还少吗,他清除那些非我族类的杂种有何不对!!
敌人那么多,他不择手段一些有何不对!!
你莫要信口雌黄,诽谤奉先公!”说来甚是奇怪,吕布击伤了李肃,李肃却没有半点忿恨,心里反而多了几分敬仰。
第246章 吕布感冒了
李辅轻拂那满是痤疮的脸颊上的巴掌印,恨恨地看着李肃:“哥哥,我可是你亲堂弟啊,你竟然为了一个敌人打我,真让弟弟我锥心刺痛!”
李肃哇地一声又吐了一口血,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亲自抚养大的李辅竟然变成这个模样,难道是因为从小在辽西生活过一段时间,又丢在北平一段时间,跟鲜卑人居住惯了,染了鲜卑人一身毛病,许多变态的大汉男子都传说鲜卑男子十分帅气,特别是慕容鲜卑部落的,那传说的语气是恨不得做那鲜卑人的男奴。
想到这里,李肃忿恨地一甩马鞭,将李辅抽下马:“滚吧,滚得远远的,莫要再让我见到你,我就当自己从来没有这么一个弟弟!”
李辅被李肃一鞭子抽落在马下,栽倒在地,啃了一嘴泥,过了好半天才把嘴里的泥土吐干净,然后愤愤地看着李辅远去的背影,恨恨地说道:“身在董营心在吕,哥哥啊,你这样下去早晚会被相国看破,相国岂能容你!哥哥啊,你不仁,弟弟我却不能无义,我就去除了吕布,让你忠心不二地辅佐相国!”
李辅从吕布最近的行军方向,猜测出吕布是想把河内郡和河东郡连成一片,那么吕布的下一个进军目的地便是去河东郡治地,跟并州牧朱儁合兵。
想到这里,李辅便在脑海里浮现出一些阴毒的主意,但他知道,以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足以除掉吕布这样一个勇冠天下的猛将,他不仅需要帮手,还需要一个能够把他的计谋实施的场地。
李辅截杀了一个农夫,把自己身上的盔甲脱掉,扮作农夫模样,因为他的模样丑陋,扮作农夫恰如其分,那些中央军将士并未起了疑心,李辅顺利地混入箕关。
李辅进了箕关,发现吕布已经牢牢地掌控了箕关,牛辅再次落在吕布手里,段烩也束手就擒。原来李肃、牛辅和段烩的人马大部分都被中央军俘获,这数万人或者投降被收编,或因拒绝投降被押往屯田兵团在河内的新建城堡里做工。
李辅绕七绕八,回到自己在箕关的房子,在这里面住着他的两个朋友,跟他志趣爱好都非常相投,一见面三人就抱在一起,战争给这三个人带来的心灵创伤似乎都需要断臂山上发生的事情才能够消除。
三人完事以后,聚在一起商议如何对付吕布。
那个来自豫州汝南的花开痛恨吕布,是因为他的志同道合的好友郑荣竟然被吕布当做娈童送给董卓,结果董卓恼羞成怒,把郑荣杀了,花开不敢去恨那个看似凶残无比的董卓,反而恨吕布入骨。
当时被董卓跟郑荣同时死掉的还有那个把少帝刘辩带大的史道人的弟子凉州人瑙灿,瑙灿的志同道合的朋友骖浑是鲜卑人,黄发绿眼,中土人都把他当做妖怪,现在在吕布的倡导下都叫他们为碧眼奴,骖浑便是现场的第三个人,他的打扮跟瑙灿一样,相貌奇异,最显眼的是,他耳朵上缀着一个巨大的钻石耳钉。
骖浑来自辽西,自幼跟李辅认识,性格很符合他的名字,惨魂,惨淡的灵魂自然不会有任何友善完美的举动,因为他是黄发绿眼的鲜卑人,所以被华凯、李辅认为是心中爱物,在他们之间的关系里成了一个受,撅着屁股乖乖地承受着。
这三个人不知何故,竟然凑在一起,也许是同类人之间的气味可以引导三人相互认识,也许是对吕布的强烈不满,简单来说,就是臭味相投,志同道合。
三人脑袋紧凑在一起,商议了半天,李辅是李肃的堂弟,从李肃那里得知了大量关于吕布的情报,从这些情报里,他敏锐地注意到一点儿:“河东那位公子应该是恨吕布入骨了,我们就去找他们吧!”
“那位公子家大业大,只要能够怂恿着他去对付吕布,再配合着我们的计谋,吕布这回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了!嘎嘎嘎!”
他们主意已定,便鬼鬼祟祟地溜出了箕关,箕关的中央军将士都没有留意这些东汉末年的非主流,任由这些长相奇特打扮奇特的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东西溜出了箕关。
吕布正在口授书信给董卓和段煨,拿他们的女婿和侄子跟他们做一番交易,原本爽利的心情忽然低落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扎小人诅咒一样,吕布以为是最近一些日子连番征战有些疲累所致,所以他根本没把那种玄乎的感觉放在心上。
吕布留给张颌四个旅团的兵力,包括八千战兵和八千辅兵,任命张颌兼领河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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