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一改往日的不苟言笑,露出和煦的笑容:“温侯,我们二人相信秦谊将军一定能够找到那五种作物,让我们大汉百姓能够丰衣足食。”
吕布朗声笑道:“你们真的相信?不需要验看实物吗?”
陈宫听出吕布又流露出招揽的意图,心里甚是激动,吕布现在麾下人才济济,还能想到招揽自己,看来吕布真的挺看重自己,只是自己现在甚为张邈信任,张邈此役兵马将近全部折损,正是最困难之时,若是自己现在离开张邈转投吕布,显得太过不仁不义,陈宫想到这里,便道:“张太守在,我们便是相信,亦是只能为冀州百姓而高兴。”
吕布本来想乘势攻打虎牢关,但看中央军士卒已经甚为疲惫,还要整编西凉俘虏和盟军俘虏,这番大战的善后事宜非常多,便暂时取消继续攻打虎牢关的战术安排。
吕布领着中央军数千精骑在密林里四处搜罗,又救出数千名盟军逃兵溃将。
领一万飞熊军驰援虎牢关的郭汜把阎行的数百溃兵接到虎牢关之后,慑于吕布中央军的军威,闭关不出,郭汜、阎行站在城楼恨恨地看着耀武扬威的中央军在迫降来不及逃入虎牢关的西凉溃兵。
第369章 讨董之侯成见风使舵
吕布在虎牢关十里外靠近黄河的地方,扎下营盘,留魏越、于禁领两个旅团共四千战兵、四千辅兵镇守荥阳城,吕布又拨出三个旅团六千战兵、六千辅兵由赵云、徐庶统领,扫荡荥阳到虎牢关之间的所有县城、乡寨。
剩余的所有人马全部聚齐在虎牢关外的营寨,安营扎寨,清点俘虏,整编俘虏,清点战利品,按军功分发战利品,忙得不亦乐乎。
吕布正骑在赤兔马上,眺望远处的虎牢关,他在考虑,该不该打下虎牢关。
就在这时,高顺领着几个士卒,把一个落汤鸡模样的将领,押解到吕布马前,由吕布发落。
此人三十出头年纪,身形胖大,肚子尤其大,宛若六月孕妇,满脸横肉把眼睛挤到一起,越发地像绿豆眼,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满脸通红,特别是鼻子更红,走近才闻得到他一身酒气。
吕布不禁皱起眉头:“你乃何人,竟然在两军阵前饮酒?!”
那人大着嘴巴:“我乃陈留张太守麾下大将侯成。”
侯成?!莫非就是历史上那个从后槽人那里夺回十五匹马,就不顾吕布禁酒令,私自酿酒庆祝,被吕布责打后怀恨在心,进而盗走赤兔马投降曹操、出卖吕布的侯成?!
吕布端坐在赤兔马上,皱着眉头,低头细细看了看二五仔侯成,发现这家伙身后竟然挂着一个葫芦,葫芦口虽然紧紧地塞着,却也挡不了里面沁人的酒香。
吕布举起方天画戟,在侯成的头上敲了敲:“你是张邈麾下大将,缘何却在西凉军中被我中央军擒获?!”
侯成的小眼睛滴溜溜转得飞快:“回禀温侯,末将看到徐荣,一心想将他擒拿,献与温侯,末将贪功心切,一不留神,就冲入了西凉军中,怎料那徐荣竟然策马过河,末将也紧追过去,谁料河流湍急,末将跟那徐荣一起被河水卷走,本来末将以为小命休矣,谁知竟被高将军救起。”
侯成向高顺躬身施礼:“多谢高将军救命之恩!”
换个人没准就信了侯成的话,但吕布对侯成有历史的成见,见这家伙眼睛甚是狡猾又满身酒气,非常怀疑地问高顺:“仲平,侯成真的是追赶徐荣才落的河吗?”
“主公,这侯成满嘴鬼话,您可不能听信与他。”高顺看着厚脸皮的侯成一脸不屑:“侯成,盟军诸侯败退后撤回东岸,我看在张太守身边并没有发现你,倒是在西凉军中看到了你!”
“高顺,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侯成一脸愤怒地看着高顺:“我侯成对张太守赤胆忠心,怎会投降董贼!西凉军中有很多人长得跟我一样胖,你他娘的看错了反来冤枉我!”
高顺冷笑道:“看来侯成你很笃定没人看到你投降董贼,那就请西凉军俘虏来认一认!”
一个文士被两个中央军士卒推搡着来到吕布马前,吕布扫了一眼面前的文士,不禁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自从那三个跟卫仲道一起合谋陷害自己的贱人李辅、花开、诨骖之后,吕布在这世上就没见过这么丑的人。
只见此人一头杂色头发裹着绿色头巾,嵌着一块绿色美玉,瘦小枯干的身躯裹着一身绿色丝袍,骷髅般的脸上满是青气,一双绿豆小眼,眼白多,眼黑少,蒜头鼻子鼻孔朝天。
庞统?!根据此人的外貌,吕布便想到那个丑名远比智名响亮的凤雏庞统庞士元,庞统被人称为凤雏,一个意思是小时候的凤凰,假以时日,一定会高翔于九天,清鸣于云中;另外一个意思嘛,凤也,鸟王也,刚刚出生的鸟,总是很丑的。
高顺指着那人对吕布介绍道:“主公,此人姓王名兴,乃名门世家太原王氏子弟,伪司徒王允之侄,在徐荣军中做军正,号称什么无冕书生。”
吕布皱起眉头:“我记得,王允的侄子名叫王凌啊?!”
王凌,字彦云,早年跟司马懿的哥哥司马朗、贾逵等人交好,历史上王允被李傕郭汜杀了,王凌逃回太原,后来投奔曹操,得曹魏赏识,一直做到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因不满司马懿专权,想起兵造反,先被高干的族弟高柔阴了一把,继而被司马懿轻取。
那王兴身为阶下囚,仍不自悟,还是鼻孔朝天:“我太原王家乃百年世家,根深叶茂,子弟繁多,除了王凌之外,还有我叔父子王盖、王景、王定,以及王晨,以及我王兴,俱为王家精英!”
吕布本来就对出产王允的太原王氏没有丝毫好感,见这王兴对自己傲不为礼,不由得勃然大怒,一戟刺出,将王兴的一条腿刺穿,王兴扑通栽倒在地,捂着血淋淋的大腿,不住地哀嚎。
吕布杀气腾腾地大喝道:“让你说,你才能说,不然我马上杀了你!”
寒光闪闪、杀气逼人的方天画戟的月牙搁在王兴脖子上,王兴吓得亡魂皆冒,一下子忘了疼痛,如鸡啄小米一般连连点头:“温侯,您请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吕布指着侯成:“你有没有在你们西凉军中见过这个人?!”
王兴瞥了一眼侯成,便尖声道:“这个人原本是张邈的部将,被我西凉大军伏击时,他见我西凉军势大,没做什么抵抗,便下马投降,徐荣见他原是张邈麾下大将,以为带着他能够影响盟军的士气,谁知道我军被温侯打败后,侯成见风使舵,竟然立马追杀徐将军,真是一个毫无义理廉耻的小人!”
吕布冷冷地看着侯成:“你还有什么话说?!”
侯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温侯,您听末将解释啊,末将不是投降,而是想混入西凉军中,刺杀敌军主将,不等末将出手,温侯您就大发虎威,一举将西凉军击溃,末将见徐荣逃走,便紧追不舍,怎奈造化弄人,末将跟那徐荣一起没入河里,幸得高将军搭救,才确保无恙。”
侯成这番说辞,看似滴水不漏,因为他确实做出了追杀徐荣的动作,吕布却以自己的历史经验断定,这个家伙只是一个见风使舵、过于识时务的家伙,这样的人物在朝代变更的乱世屡见不鲜。
吕布不置可否,转问道:“那你为何要在两军对阵这紧要关头饮酒呢?”
侯成低下头:“末将生平好酒,无酒不欢,这次投降敌军虽是诈降,但末将心里的苦楚无法与人倾诉,只能痛饮美酒,以求忘忧!”
说到这里,侯成抬起头:“温侯,末将腰间这壶美酒乃是末将用了七八种谷物以及嵩山清泉,花费了半年时间,方才酿制好,不让杜康酒,敢比杏花春!末将闻听温侯乃好酒之人,末将愿献上美酒请温侯品尝,更愿为温侯酿酒,只求温侯能够确认末将追杀徐荣之功!”
吕布虽然喜好美酒,但却不想从侯成这样龌蹉的人手里拿到美酒。
他回头看了看不忍心离弃张邈的陈宫、任峻:“你们二位看,我该不该相信这个侯成所言?”
陈宫在历史上就是被侯成绑缚起来交给曹操的,吕布问陈宫,就是那冥冥中的天意,能不能让陈宫把握住这次复仇的机会。
果然老天不负吕布的期望,陈宫沉吟一会儿,便斩钉截铁道:“当时我们惨遭西凉军伏击,谁都不知道当时的敌军主将是谁,侯成是向阎行投降的,应该是认为阎行是敌军主将,侯成说他当时是诈降,心里怀着刺杀敌军主将的心思,可是按照侯成的武艺,怕是十个都杀不了阎行,所以侯成是在撒谎。侯成之所以后来萌生了追杀徐荣的想法,只是因为西凉军抵不住温侯的中央军,兵溃如山倒,侯成在当时也知道了徐荣是指挥西凉全军的主帅,徐荣的武艺远低于阎行,侯成认为自己没准乘乱能杀得了徐荣,只要拿着徐荣的首级,完全可以说自己刚才是诈降的。”
陈宫疾言厉色,冲着侯成大喊道:“你当时是不是这样想的!只可惜造化弄人,让你功败垂成,再也没有机会假扮英雄!”
侯成冒出一头大汗,瞠目结舌:“陈宫,你,你,你在胡说八道,你在乱猜!”
吕布冷喝一声:“侯成,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你还不认罪!”
侯成知道他一旦认罪,以吕布杀人不眨眼的杀神风格,自己难逃一死,便一口咬定自己是诈降。
吕布举起方天画戟,想要一戟将侯成刺死。
陈宫却出言制止:“温侯,侯成乃张太守麾下部将,希望您处置侯成之前征求一下张太守的意见。”
吕布收回方天画戟,陈宫所言甚是,若是换做是其他诸侯的部将,吕布可能想也不想就刺了下去,可这个张邈是自己为数不多的引为好友的世家子弟,当年讨伐黄巾时有生死交情,还是要给他一个面子。
吕布便派几个飞虎近卫去请陈留太守张邈过来。
吕布望着昔日好友张邈张孟卓,笑问道:“孟卓,侯成说的话你相信吗?”
第370章 讨董之拖出去喂狗
张邈身为陈留太守,虽然不通兵事,坐而论道,却也不是一个由人欺蒙的傻瓜,他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侯成,这个侯成一直向他进献美酒从而博得了他的信任,张邈却没想到一脸忠厚模样的侯成竟然会这么没有节操而且如此善变,这样的人是决计不能留在自己身边。
张邈沉声道:“奉先,这人谎话连篇,不可信赖,我是不想要这样的部将了,任凭你处置!”
吕布本来是想把侯成一戟刺死,报了历史上的仇怨,可听了张邈说任凭自己处置,吕布忽然转了念头。
吕布在最近五个月里成长了很多,他非常清楚,对付仇敌最厉害的复仇方式绝对不是简单地一杀了之,若是能一直榨取仇敌身上的价值,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才是好的报复。
吕布便想先把侯成这家伙保下来,然后再慢慢地榨取他身上的价值,至少要把他酿酒的天份利用干净。
吕布冠冕堂皇地说道:“我是这样想的,不论侯成当初是投降还是诈降,只念在他及时醒悟、重投光明的份上,亦不能重处,否则就伤了那些一时犯错想要悔改的将士,我建议,把侯成幡然醒悟的事迹广泛宣扬,让现在以及以后迫于无奈而投降敌人的我军将士们知晓,只要他能够拨正反乱、重新弃暗投明,我们都会宽大处理,甚至会既往不咎!”
张邈、陈宫、任峻连连称善,高顺有几分不以为然,但他了解主公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主公宽恕一个人意味着那个人将要付出比死还要大的代价。
侯成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听吕布这么一说,他感激涕零,发自内心的感激让他跪在地上,扑通扑通地只顾磕头谢恩,额头上磕破了皮,鲜血滴滴答答地流下来,他还不住地磕头。
吕布并没有因为侯成现在的表现,便对他有任何放心,吕布非常了解侯成这类人的特点,平时的时候他表现得比谁都忠心的,一旦情势危急,他会比谁都背叛得早,对于这样的人,吕布是打定主意不能让我掌握一兵一卒。
吕布看他一脸磕出的鲜血,觉得有几分碍眼,便摆摆手:“把头包扎一下,起来回话!”
侯成赶紧撕烂身上的战袍,把头包裹起来,猛然一看,好像印度阿三。
吕布嫌弃侯成曾经喝过那个葫芦里面的酒,他便让典韦品尝:“恶来,你尝尝那酒是什么滋味,是不是真的像侯成说的不让杜康酒,敢比杏花春!”
侯成恭恭敬敬地取下那个葫芦,递给吕布的亲卫统领典韦,典韦拔下葫芦塞子,把里面香气宜人的美酒一饮而尽,然后就呆愣在那里。
吕布急问道:“恶来,味道如何?”
典韦哇地一声大叫:“主公,真是好酒,虽然没有您的杏花春浓烈,却别有一番口味,哎,主公,俺的口拙,还是请郭军师品尝吧,他才能说出里面的道道。”
“郭嘉,郭嘉何在?”吕布突然发现,这两天郭嘉整天不在中军帐。
典韦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了,张了张,又闭上了。
吕布笑骂道:“恶来,你吞吞吐吐个屁,奉孝是不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典韦摸着脑袋,嘿嘿一笑道:“主公,奉孝又去红粉营了!”
红粉营便是吕布创立的军妓营,专门为有功将士在大胜之后纾解压力的,大部分尚未娶妻的中央军将士奋勇杀敌的一大动力便是成为军功榜上前一千名,能够进红粉营里挑一个世家女子欢乐一晚。
吕布在这五个月里把冀州、并州一带不服从中央军统治的世家清除掉了十几家,把那里面的稍有姿色的女性家属都放在红粉营里,供中央军将士纾解压力,这样既可以激励他们努力杀敌,也可以避免出现攻破城池村寨以后的奸淫掳掠,因为红粉营里面的军妓都是从世家女子里挑选出来的,姿色非常上乘,在享受了那样的姿色以后,没有多少将士再对村姑感兴趣的。
“郭奉孝又看上什么女子了?”吕布笑道:“他又想为那女子赎身?!他都有二个妾侍了!”
红粉营里有规定,若是那位将士看中了某个女子,想纳她为妻妾,只要出足够赎金,就可以把人领走,当然在领走之前,红粉营要确保这个女子是被完全洗脑,对中央军已经没有仇恨的。红粉营里的军妓听起来很凄惨,实际上她们只是随军出征生活苦一些,但收入方面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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