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中央军在伏击魁头、步度根时,因为弓弩兵发威在先,中央军只损失了七千多人,就全歼了对方将近四万人,但因为骞曼的突袭,掩护吕布撤退过程中,普通的骑兵、步兵损失了将近一万人,将近有两万人,赵云说一万多人也纯属安慰的话。
诸葛亮也安慰吕布道:“义父,您曾说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次虽然被骞曼算计了,却得到了一个名正言顺全歼中部鲜卑一举解决草原隐患的机会!”
吕布轻轻摇摇头道:“现在我们没有充足的兵力去占领这片辽阔的大草原,只能任由游牧部落在这里栖息发展,匈奴衰落了,还有鲜卑,鲜卑衰落了,还有其他游牧民族顶上来威胁我们大汉,比如鲜卑北边的丁零、西边的月氏,都有可能继承鲜卑的地盘。我们现在最好的办法还是扶持一个亲近我们的游牧部落替我们看守这里,为我们抵御其他游牧部落对我们大汉的侵扰。”
郭嘉不以为然道:“主公,以属下对秦汉以来匈奴、鲜卑、乌桓、羌等游牧部落的了解,他们都是畏威而不怀德,貌恭而心不服,真正要消除他们对大汉的威胁只有消灭他们,若像主公所说扶持一个亲近我们的游牧部落替我们看守替我们防御,那主公之前为什么要消灭南匈奴呢?主公所忧虑的问题,属下突发奇想,为什么我们汉人不可以在草原放牧牛羊呢?为什么我们汉人不可以在草原弯刀立马呢?主公何不把这方圆数千里的大草原都当成我们大汉朝廷的牧场呢?”
郭嘉的话如同一道风暴,灌入吕布脑海,让他想起了李世民那句话“戎狄人面兽心,微不得意,必反噬为害”,想起了魏征那句话“夷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强必寇盗,弱而卑伏,不顾恩义,其天性也。”
但吕布纳闷的是,既然李世民如此认识,为何还甘愿做那个鸟天可汗。
东突厥灭亡之后,一部分突厥部众内迁归附唐朝,对他们如何处理,唐太宗召集群臣商议。一些大臣主张把他们分到内地各州县,改变他们的生活和风俗;一些大臣如魏征等,认为突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迁到内地,会成后患,主张让他们回到原来的住地。唐太宗在许多重大问题上,对魏征是言听计从的,可是这次没有采纳他的意见,而同意了温彦博的主张。温彦博建议把内迁突厥安置在河南朔方之地,保全原有的部落,仍由酋长治理,维持原有的风俗习惯,仍以畜牧业生产为主。
自此胡人长期盘踞河南之地,这河南之地便是后来的河西走廊,汉武帝从匈奴夺取之后,一直属中国所有,此地水草丰美,宜农宜牧,是中国培育与放养战马的最佳地域,将其送给胡种,一旦不归所有,无异自毁长城,这是战略性的错误,从此断了华夏反制来自北方的军事命脉,华夏文明以后祸患即发端于此。
太宗之后,高宗、武周、玄宗的门户更开。唐玄宗改元天宝后,志得意满,决意放纵享乐,从此不问国事,在纳杨贵妃后,更加沉溺酒色,信用奸相李林甫把持朝政。唐初自武后始,为鼓励军人建立军功,常常以“出将入相”晋升立功边将。李林甫为了长期把持相位,杜绝汉族同僚的“出将入相”之源,曾奏曰:“文士为将,怯当矢石,不如用寒族蕃人,蕃人善战有勇,寒于即宏党援,彼生而雄,善马上,长布阵,天性然也,若陛下感而用之,使必死,夷狄不足图也。”李隆基以为然。
由于李林甫把持朝政19年,逐贤臣,进小人,用蕃将,养盗自重,使朝政败坏到不可收拾,最终将日如中天的大唐,带入毁灭的进程。安史之乱爆发时,朝廷除郭子仪是汉族大将外,无论敌友,统兵者均非华夏之人,这在世界历史上都是罕见的,如蕃人安禄山、史思明,百济人黑齿常之,高句丽人高仙之,契丹人李光弼,突厥人哥舒翰、李怀光、仆固怀恩、阿跌光进等。从太宗朝的开门揖盗,到玄宗朝的借鼠守仓,唐王朝自己种下的祸根,迟早会生出怪胎。没有安禄山,也有其他的胡人作乱。
为了平息安史之乱,唐朝廷不得不向吐蕃、回纥等国借兵,大量起用胡兵和胡将,同时提供优厚条件,招降安史部将。结果,吐蕃、回纥、南诏等国乘机入侵,西域从此完全丧失,盛唐时的开疆拓土自此前功尽弃。
至唐肃宗大难略平,君臣皆幸免于难,故瓜分河北地,付授叛将,护养孽萌,以成祸根,安史之乱刚息,藩镇之祸又生。太宗时代迁入腹心地区的胡人,或平乱有功受封,或因招安受抚,从此割据河北、陇西、山东等地,连传统华夏领地也有不少失去控制,到了元和十五年,大唐帝国疆土已经失去了三分之二;就在这仅余的三分之一疆土上,也是藩镇割据,无力统一,中央政府仅仅维持了一个虚幻的唐王朝名义。
现在回头一看,那个看似伟大的千古一帝李世民,实际上是个鼠目寸光、不以历史为鉴的混血混蛋。
中国古代传统的安边策略“戎狄豺狼,不可纵也;诸夏亲昵,不可弃也”,西周以此国策安边而有三百五十余年国运,可见这一策略十分有效。同样,有很多著名的历史悲剧恰恰就是违背了这一古训。申侯犯规,子带破戒,开门揖盗,引狼入室,国都焚毁,幽王被杀,西周覆灭,东周危殆。三国魏晋,胡人归附,皆安置于都城附近,江统劝出塞外,晋武帝竟不准,武帝死后没有几年,终致弥天大祸。西晋灭国,中原故土,竟成胡人的天下;华夏衣冠,不得不退守江南。
殷鉴不远,以李世民的神武圣明,本来对夷夏如何相处,该有清醒的认识,然而,有着胡人血统的李世民本没有多少夷夏之防,加上李世民是好大喜功之人,对于四夷远服,乐得照单全收,并且安置于匈奴旧地以示天恩浩荡,使处京畿附近,以至于酿成后来的惨剧。
后人习惯以盛唐时期的疆域来宣扬唐代开疆拓土之功,实际上,因为李世民错误的政策,因为安史之乱,不仅初唐和盛唐时期开拓的国土全部丢失,连汉隋等朝开疆之地也一并丢失,唐朝立国之策失误,造成宋代立国困局终其始终。
吕布恍然大悟,下定决心,不跟那个篡改史书把自己包装得英明神武却在关键政策上犯傻的李二学。
吕布对待异族的政策是,要么彻底汉化,要么彻底灭绝,除此之外,别无出路,汉人的土地是永远不会让给异族的,汉人却要占领异族的土地,将它巩固成自己的领土。
第639章 两个狼崽子
吕布想到,为什么蒙元、满清入主中原之后还能保持住对草原的统治,那是因为他们在草原留有自己的部落武装,若是吕布能把汉人里面所有善于放牧的人们都武装起来,放在草原里,建立起规模化、军事化的牧场,不也可以逐步蚕食掉游牧民族的生存空间,让大汉这个农耕民族的生存空间扩大到大草原上!
吕布又想了一下,苦笑道:“奉孝之言甚合我意,是为上策!不过眼下我军四面受敌,暂时军力不足,还不足以支撑这样大规模的战略。大家还是商议一下,该如何渡过现在的难关?”
十三岁的诸葛亮、十一岁的陆逊、十九岁的法正、十六岁的吕蒙相视一笑,由口齿伶俐的诸葛亮发言道:“义父,现在的中部鲜卑是三股力量,骞曼将近五万人马,扶罗韩五万人马,轲比能三万人马,这三股人马各怀鬼胎,并不齐心,我们可以从中取事!”
吕布笑眯眯地看着这几个年轻人:“问题是如何从中取事?”
诸葛亮微笑道:“义父,据亮儿所知,扶罗韩同胞兄弟三人,长兄为魁头,次兄扶罗韩,三弟步度根,虽然魁头死在义父之手,却也是两军交锋,怨不得义父,但骞曼心怀异志,拒不发兵,才致使魁头身死军中,骞曼还不肯罢休,射杀步度根,现在扶罗韩可能不知道魁头、步度根被害的实情,若是我们能派人前去为扶罗韩诉说实情,扶罗韩定然对骞曼痛恨至极,若是我方使者劝说得当,也许可以将扶罗韩结为盟友。”
吕布摇头道:“亮儿,你们的推论不无道理,但为父临阵杀魁头,扶罗韩肯定还是深恨与我,若是扶罗韩顾全鲜卑的大局,将步度根之死搁置不提,跟骞曼、轲比能齐心协力,共谋我们,或者假意答应跟我们结盟,再学骞曼那样在我们身后捅一刀子,到时候该如何是好?”
诸葛亮笑道:“义父,其实鲜卑跟我们汉人一样,都是勇于私斗怯于公斗,自檀石槐死后,中部鲜卑、东部鲜卑、西部鲜卑的诸多部落之间同室操戈大者比比皆是,那扶罗韩若然知道两位亲兄弟死亡的真相,他害怕自己被骞曼迫害,必然不敢跟骞曼联手,而轲比能作为鲜卑小帅,恰如我们汉人里面的寒庶出身的诸侯,而扶罗韩兄弟以檀石槐孙子自居为鲜卑贵胄,扶罗韩兄弟一直看不起轲比能,他们之间为了争夺地盘,龌蹉不断,只要我们威逼利诱一番,应该可以分化他们。”
吕布当此时也没有其他良法,但他担心那个阴魂不散的司马懿又在其中生事,便让郭嘉联络安插在轲比能、扶罗韩部的军情司特工,都没有发现司马懿的鬼影,吕布这才放心地派人前去扶罗韩处。
因为扶罗韩现在名义上跟吕布有杀兄之仇,吕布唯恐下面没有人有胆色前去,便没有强行指派,而是问询道:“何人敢为本公出使扶罗韩?”
大将军掾邓芝之前出使魁头、步度根处,徒劳无功,这次他听到诸葛亮的分析,心中也深表同意,便昂首而出:“属下愿往。”
吕布知道邓芝口才辨给又有胆气,便欣然同意,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郭嘉、诸葛亮、法正、陆逊、吕蒙与邓芝一起根据掌握到的情况,排练了一下可能发生的情形,有这样的预备工作,邓芝便心有成竹地前往扶罗韩的阵营。
吕布的大营扎在鲜卑王城西边高处,几乎跟王城同高,东北边是鲜卑王城,东南边是扶罗韩的大营,正南边是轲比能的大营,邓芝不用穿过轲比能、骞曼的营盘,顺利地到达扶罗韩的大营。
那个司马懿也许是以为自己一番搬弄,定然可以使得吕布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他星夜兼程赶去辽东,帮助公孙度、公孙康父子整顿部队,只等吕布在塞北大败的消息传来,就对横在襄平城心口的辽隧城里面的于禁、太史慈展开攻击。
扶罗韩正在大营里皱眉苦想,因为他从战场上收拢起魁头、步度根的溃兵,从溃兵口中听到骞曼一直行动诡异,在魁头、步度根被吕布伏击时,骞曼按兵不动,当步度根逃入鲜卑王城后,生死不知,扶罗韩不是笨蛋,他知道日渐长大的骞曼以檀石槐嫡孙自居,不甘心屈居他们这三个庶孙下面,早就有了跟他们兄弟三人争夺大单于宝座的心思,所以扶罗韩拒绝了骞曼邀他入王城相商的请求。
扶罗韩一旦开始怀疑两位亲兄弟魁头、步度根直接间接地死在骞曼手里,他就开始犹豫要不要跟骞曼联手对付吕布,他怕击败了吕布之后,骞曼又跟轲比能联手对付自己。
扶罗韩的地盘跟轲比能接壤,两人之间为了争夺地盘发生过不少龌蹉事情,扶罗韩对这个年纪轻轻就开始在鲜卑中小部落里面沽名钓誉的轲比能充满了不信任感。
但现在扶罗韩已经领兵到了这里,他若是不跟吕布打上一仗,恐怕说不过去,就在他进退维谷之际,门外通告,说吕布派使者前来。
扶罗韩一脸狐疑地将邓芝迎进帐中,邓芝先是怀念了一下他一个月前拜访魁头、步度根两位王爷的情况,对魁头、步度根不吝赞美之词,先赢得了扶罗韩的好感。
不过扶罗韩还是阴沉着脸说:“我家兄长毕竟是被你家主公所杀,这个杀兄之仇,本王不能不报!”
邓芝轻轻摇头道:“我家主公一个月前派我前去拜访大单于,欲行互不攻击盟约,怎奈大单于听信妖人蛊惑,执意跟我大汉为敌,悍然攻击我大汉要塞,我家主公为大汉安危考虑,不得不出塞跟大单于决一胜负,当此时两军胶着之际,若是那个骞曼单于肯出城救援,魁头大单于必无性命之忧,可骞曼按兵不动,坐观魁头大单于麾下将士溃败,大单于被迫跟我家主公单挑,而我家主公为天下第一武将,结果自不待言,但就杀兄之仇而言,大单于与我家主公公平交战,彼此为武夫,战死沙场,又有何怨,但骞曼为尔等亲属,冷坐城中,拒不救援,邓芝以为,真正害死大单于的不是我家主公,而是骞曼单于。而步度根王爷冲入王城后,骞曼竟然不念兄弟之情,埋伏下数千弓箭手,竟然生生地将步度根王爷以及麾下两千多骑射杀,言而总之,王爷真正的仇人正是那个野心勃勃想要做鲜卑大单于而不惜谋害同宗兄弟的骞曼,还望王爷三思!”
扶罗韩瞪大眼睛,怒视邓芝:“你说骞曼射杀本王三弟,让本王怎么相信,你若信口开河,搬弄我们同宗兄弟情谊,本王必杀你!”
邓芝微微笑道:“王爷,您可认得此人?”说着就把身边一个随从拉出来让扶罗韩看。
扶罗韩定睛一看,这不正是骞曼麾下一个亲信宇文思,金发碧眼,在鲜卑人里面算是极为英俊出色的。
宇文思将当日骞曼伏杀步度根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讲给扶罗韩,说得非常详尽,扶罗韩从宇文思的讲解中彷佛看到三弟步度根被骞曼生生射杀在王城里面,他怒不可遏,拍案大叫道:“骞曼贼子,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邓芝躬身道:“请王爷暂息雷霆之怒,且看目前情势。骞曼既然谋害了王爷的两位兄弟,对王爷也是心怀叵测,而轲比能与王爷素来不睦,若是王爷与骞曼、轲比能联手击败我家主公,那接下来,骞曼和轲比能会做什么事情?”
扶罗韩不是笨蛋,他稍作思索:“他们接下来就要联手对付本王?!”
邓芝一脸肃容:“王爷明鉴,现在情势危急,王爷与我家主公虽然分属敌我双方,却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我家主公被击败,王爷亦不能久存,王爷若想继承魁头大单于的遗志,成为鲜卑的大单于,能够依靠骞曼和轲比能吗?”
扶罗韩不假思索道:“他们不仅不会帮我,反倒会加害于我,没错,这是两个狼崽子!”
邓芝展颜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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