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件事情?”
“燕帅若不提醒,我差些忘记了。”吕布笑道:“那该如何把我释放你们的事情瞒过去?”
张燕微微一笑,便将心中诡计说出,吕布大喜:“便以此计行之。”
待张燕挑选完那一万五千人以后,领着飞燕军走出辕门外,忽然转身对吕布破口大骂道:“无耻小贼,杀我数万弟兄,赚我数万精兵,此仇不共戴天,我张燕怎能屈服于你,自此以后势不两立!”
吕布大怒,拍马就去追杀张燕。
张燕却厉声高喊道:“飞燕军兄弟们,官兵势大,不可硬拼,我们快点回到山中,再做打算。”
吕布许是有点累,赤兔马跑得很慢,他带领着一万骑兵也是大呼小叫,跟着张燕的飞燕军屁股后面紧追慢赶,一直把张燕撵到黑山脚下,吕布便长叹一声:“我们尽是骑兵,不能入山,又接连厮杀,人困马乏,不如先回军歇息,待日后再行征讨吧。”
等吕布领兵回到大营,郭嘉、韩浩等人皆带着神秘笑容看着吕布:“主公此举甚妙!”
吕布亦哈笑道:“大家心照不宣了。”
吕布刚准备下令全军入账休息,却见眭固慌张跑来,大声叫道:“不好了,于毒领二十余万贼兵杀来了!”
吕布大惊,忙问:“白兔,你从何得知?”
“张燕昨日傍晚时分派出几十名下属飞马前往各个杆子处,通知他们夜袭官军,于毒势力仅次于张燕,号召力亦不在张燕之下,只是他囤聚朝歌鹿场山苍岩,离此甚远,所以无法在当晚来到黄泽,他又不忍坐看这数千箱财宝全数落在张燕之手,便决定联络附近的数十个杆子,一起领兵到此,说是援助张燕,实际上是看若是张燕获胜他们就仗着兵多向张燕强索一部分,若是张燕战败他们便趁官军疲惫击溃官军。张燕派去于毒那里下书的贼兵不知张燕兵败,骑马来到营边报信,被我发现,就把他擒拿过来。”
吕布又仔细盘问过那名前去于毒处下书的黑山贼兵,知道于毒聚齐二十万人马,连夜杀将过来,一百八十多里的路程,估计两天后就能杀将过来。
吕布看了看自己麾下的人马,刚才一战中,吕布不明白黑山军的血勇,一开始就想靠斩杀大小头目震慑黑山贼,结果遭到黑山贼强烈反扑,死伤惨重,吕布麾下四万人战死的有五千多,还有四千多重伤的,基本上减员了一万人,剩下的三万人身上都有轻伤,也都是疲累不堪,即便将养两日,战斗力也恢复不到顶峰,三万残兵对付于毒的二十万黑山军,还不能再用浑水摸鱼诱其自相残杀之计,那该如何是好呢?
吕布看天色已经大白,便召集众将进账商议,决定该怎么对付于毒的二十万大军。
众将闻听又会来二十万黑山军,尽皆大惊。
陈琳谏道:“将军,不如我们马上拔营起寨,加快行进速度,早日赶到邺城,依托坚城防守。”
吕布摇摇头:“我军伤兵甚多,又有大量辎重,行进速度甚慢,一天最快也只能走三十多里,此地距离邺城还有一百多里,须要四日才能到达,可于毒的二十万大军轻装疾行,两日后就能追上我们,到时候我们因急行军而疲惫不堪,恐怕还不如在此安营扎寨以营寨拒之,然而粗陋营寨虽可保全一时,却因我军兵力匮乏,伤兵甚多,又均是疲惫之兵,根本对抗不过。”
眭固大叫道:“主公为何把我们这黑山军八万多人全数忘记了,加上我们,官军总兵力也有十万余众,依托营寨,也能跟于毒拼上一拼?”
“你去看看到底有多少重伤的,多少轻伤的,真正能上阵的有多少”,吕布摇头否定道:“再说,你们黑山军跟于毒曾经同气连枝,许多杆子下面的兵士恐怕都曾经跟随他们的渠帅前去追随过于毒,在这样的情势下,你们黑山军还是不便于直接对抗于毒那二十万大军的。”
眭固黯然道:“是啊,我刚才让人统计了一下,那八万五千黑山降兵里面,有五千多重伤待毙的,有三万多中度受伤须要修养才能上战场的,真正能够拉出来的不足五万。这五万人里面确实也有不少以前跟于毒一起对抗过官军,就怕他们有人意志不坚定,见大势不妙,会当场反水。”
该如何是好呢?众人都陷入沉思。
韩浩忽然跟郭嘉两人窃窃私语起来,随后郭嘉问眭固:“白兔,于毒那人的秉性如何?”
眭固想了一下:“我跟他会过几次面,他人如其名,狠毒,暴虐,残忍,睚眦必报,若有小杆子违背他的意思,他就倾发全军去血洗对方的山寨,久而久之,其他大小杆子皆畏惧他,连燕帅都对他敬畏三分。另外他武功甚是骁勇,不亚于燕帅,用兵之时多喜欢以多欺少,一拥而上,很少使用计谋,这也是他不敢过于得罪燕帅的原因,他怕自己将来那一天就会被燕帅派兵奇袭灭掉了。”
郭嘉便对韩浩笑道:“元嗣,看于毒的秉性,轻狂,必然燥进,看来,你那计策可以使用。”
第135章 张颌高览
吕布大喜,忙问韩浩:“元嗣,你有何妙计?”
韩浩笑着领众将出了营帐,遍看黄泽湖周边的地形:“诸位请看,荡水、洹水两大河水从太行山发源,奔流百里,到此汇成黄泽湖,每当夏季,雨水偏多之时,黄泽湖湖岸偏低,经常泛滥,于是这一片大好田地可以被开垦成良田的尽皆被荒废。”
吕布打断韩浩的话:“元嗣,现在不是讲屯田大策,还是赶快直入正题吧。”
韩浩笑道:“我这计策便应在这黄泽湖。将军可看,黄泽湖西边有天然的黄色巨石拦住充作堤岸,使得这一块少有泛滥,所以有人便在此耕种。将军再看那一片地方,南边和北边各有一条小河从黄泽湖里流出,中间这一块地方甚是低洼,但因为旁边这两条小河可供泄洪,所以这片洼地很少被水淹,若是我们……”
韩浩便把胸中计策说了出来,吕布听后大喜,连忙按照韩浩这个计策形势,调兵遣将,布置下去。
吕布又看了一眼那一大片洼地,粮食早就收割完毕,这时没有什么秋作物,就空闲着,吕布稍微打量了一下,足有二千亩,连成一片,肯定不是自耕农的,应该是那个世家大族的田地,便问韩浩:“你知道这是那一家的地吗?”
“我曾问过当地人,是阴安审家的。”韩浩脸上露出一丝怨恨:“他们家主便是审配审正南。”
“审配审正南,此人品行如何?为何元嗣面露不满之色?”吕布甚是奇怪。
“人人皆道此人忠烈慷慨,有不可犯之节。”韩浩不屑一顾道:“我曾与此人见过几面,曾因出身寒微被此人讥笑过,人人都说他忠烈有不可犯之节,那是往好里说,若是往不好里说,此人为人臣子独挡一面必定刚愎自用,专横擅权,甚至会为手里权力而忤逆主公,这等贤才,不知主公如何看之?”
吕布哈笑道:“元嗣言之有理,此人专而无谋,这样的人留在幕府里只会引来不必要的党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必不用他。我是想问,他审家在冀州影响力如何?把他的田地毁掉了,该如何交待?”
“审配此人刚直过头,处处得罪人,与田家、沮家、甄家都不和,在冀州的影响力甚是一般,主公可以不必在意此人的反应。”韩浩指了指那块田地:“这块本是荒田,审配招募流民来种,并未上报,他若问起,我们可推脱不知,料他奈何不得主公。”
到了下午,吕布正在营外检查应对于毒的布置情况,斥候来报,五里外有数千人马正从北方赶来。
吕布赶紧下令全军戒备,却被郭嘉所阻:“主公莫慌,这必定是从邺城来的官兵。”
过不多时,就见两千人马从正北方向赶将过来,前面有两百骑兵,余下一千八百人均是步兵,兵器盔甲皆很破旧,然而行伍阵列甚为齐整,士气亦甚为高昂,可见统兵大将必定治军有方。
为首两员大将,并驾齐驱,来到吕布面前,滚鞍落马,向吕布施礼:“末将张颌、高览拜见吕将军。”
左边那员将身高八尺,面如淡金,五官深邃,眼睛炯炯有神,颌下无须,正是张颌张隽义。
右边那员将身高八尺五,面如古铜,浓眉阔目,微有胡须,正是高览高子远。
两人年纪相仿,二十四五的年纪,骑得都是黑色河曲马,马鞍上均放着一丈有余的长枪。若非长相不同,怕是会被人认为是兄弟。
吕布连忙上前将这两位大将搀扶起来:“军中无须多礼。两位将军来援,吕布不胜荣幸。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请两位将军为我解答。”
张颌、高览拱手道:“请将军示下。”
“我记得我派出救援的士卒是昨日下午前往邺城的,飞马前去不过二个时辰就到了,怎么援兵在这一百里路上却耗费了一天一夜。”吕布冷哼道:“这其中有什么文章不成?”
张颌、高览脸上直冒汗,面前这位吕布将军是征北将军领司隶校尉,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一旦他动怒,自己两人人头不保,到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便直言答道:“我们二人闻听太后和天子圣驾遇劫,连忙前去求见魏郡太守栗成,请求他让我们统领魏郡一万人马前来支援,栗成却道……”
“却道什么?”吕布皱起眉头问道。
张颌、高览犹豫了一下,便将栗成的话原封不动第讲了出来:“太后和天子被吕布逆贼劫持,现在被黑山贼袭击,乃是狗咬狗,我们何必救他!”
“栗成?”吕布咬牙切齿道:“两位将军可知他是何来头,竟然敢说这样的狗屁话?”
张颌禀道:“栗成曾为太傅袁隗做过事,乃袁家故吏。”
“怪不得!”吕布强行压下对栗成的杀机,缓和了一下面容,又问道:“既然栗成不愿发兵,那你们是怎么来的?”
“数年之前,黄巾暴乱,我们二人应朝廷诏令,募兵以讨伐黄巾,建立了一些功勋,被封为魏郡的军司马,这两千人便是我们昔日招募的义勇兵,经过无数征战残余下来这些精锐。”
“你们的武器盔甲怎会如此破旧,魏郡不是一个挺富裕的郡吗?怎么会连你们这么一点人的兵器盔甲都制备不起呢?”吕布又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飞虎军:“我这飞虎军主体便是我那八千并州骑兵,我们并州虽然残破,却也能养得起八千骑兵。”
“栗成看重出身门第,因我们二人出身寒门,平素不为他看重,拨给我们的兵器盔甲皆是其他部曲退换不要的。”张颌和高览一脸黯然和愤懑:“若非我们有讨伐黄巾之功,怕是连一个小小的军司马都做不了。”
为什么张颌和高览会说军司马是小小的呢?吕布有些听不明白,转念一想,是自己把这东汉的兵制做了改动,原来东汉兵制是五二制度,最基础的单位为伍,每五个人有一个伍长;两个伍为什,每十个人有一个什长;五什为队,每五十个人有一个队率;两个队为一屯,每一百人有一个屯长;两个屯为一个曲,每两百人有一个军侯;两个曲成一部,每四百人有一个军司马或校尉;通常每五个部为一个营,即为一独立的作战单位,通常统军者乃将军或是校尉。
吕布在创立飞虎军的时候,就把兵制改成了五四制度,在吕布军中军司马是部校尉的副手,兼领曲军侯,至少能统领二千人,而在其他官军阵营里只能统领二百人。在吕布的军中军司马已经算是高级将领,但在大汉的序列里统领四百人能算什么大将呢,难怪张颌和高览有忿忿不平之色。
吕布哈笑道:“二位将军莫须为此等将死之人愤懑。”
张颌和高览大惊:“将死之人?将军您准备处死他?”
“他竟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他竟敢阻止你们二人救驾,这样的乱臣贼子不杀还待怎地。”吕布愤愤道:“太后和天子即将驾临邺城,把邺城当作暂时的都城,有这样一个魏郡太守,圣驾怎能安生。”
高览拱手道:“将军若能奉诏诛杀此贼,我高览高子远愿替将军操刀。”
“子远,你怎地如此,那栗成毕竟曾为我们上峰。”张颌惊道:“你莫要为旧怨而背上弑杀上峰的恶名。”
吕布亦劝道:“子远,诛杀栗成有他人代劳,你们就暂且避嫌吧。”高览凛然受命。
“隽义,子远,栗成几日后必成死人,你们可愿归于我麾下,为我军中校尉。”吕布看罢三国,对张颌甚是佩服,料想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他名字摆在一起的高览想必也不是凡庸之辈。
军司马在大汉兵制里算是低级将领,但做了校尉则进入了中高级将领的序列了,是一大突破,尤其是在吕布军中,部校尉能统领一万人马,而张颌和高览除了私兵以外能够统领的官兵常年只有四百人,一下子就成了统领一万人马的大将,如此器重,让张颌和高览感激涕零,连忙给吕布跪下:“张颌、高览愿奉吕布将军为主公,愿效忠于主公,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吕布朗声大笑,将二人扶起:“我知你们二人武艺高超,又识变数,善处营阵,料战势地形,无不如计,都是大将之才,我在并州之时就久慕你们二位的大名,只是一直无缘相见,今日有幸得两位相投,我吕布真是三生有幸。”
张颌和高览拱手谢道:“我们二人亦久慕主公大名,今日有幸投靠,必会多向主公学习武艺兵法。”
“隽义、子远,你们二人新投我军,未立寸功,如果一下子就擢升为部校尉,恐其他将领埋怨。”吕布见他们二人有些失望的表情,笑道:“二位莫要气馁,你们马上就有立功的机会。黑山贼于毒领二十万大军前来,我欲在此击溃他们。以你二人来看,我军该如何用计,方能击溃他那二十万黑山贼兵?”
第136章 阵前斗将
张颌先想了一想,把敌我双方的实力做了一番对比,然后得出只能智取不能强攻的结论,至于如何智取,他跳上马,凭着精湛的骑术站在马背上,眺望黑山与黄泽之间的地形,看了良久,说出几个字。
吕布听罢,大喜:“真乃英雄所见略同。”
张颌奇道:“主公也是这般考虑的吗?”
“非也,我当时一筹莫展。”吕布指了指在远处正调动人马进行计策布置的韩浩:“此乃是河内韩浩韩元嗣的计谋。”
“我是本地人,熟知此地地形,方生此计。”张颌叹道:“韩元嗣乃河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