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吴匡在被袁绍冷遇后,甚为愤恨,一气之下,就跟张璋一起投奔了董卓,董卓之所以能够轻易入得洛阳城,便有他们二人带路之功,他们二人发现吕布留在洛阳当作弃兵的九千人马里面还有他们的部曲二千多人,便利用他们原来的威信把这些人聚拢起来,在董卓军中形成了一个独立的小势力。而董卓自从入京了,对失去利用价值的吴匡和张璋也没有继续重用,嫌弃他们的部曲战力太差,也懒得收编,就让他们带着,随后封官许愿时也只是封给他们两个小官。
两人思前想后,觉得自己背负大义,跟着董卓逆贼甚为不值,又听说吕布大破白波黑山贼声势浩大,又知道儿子吴班现在吕布手里,便动了心思,派心腹前来邺城送信给吴瑕,让吴瑕将信函转递给吕布,说愿意弃暗投明,盼吕布到时候能够收纳。
“当初我们到了洛阳以后,就去叔父的寓所找他,却得知他投奔了董卓,我们深恨董卓,就只好跟着夫君来到邺城。”吴瑕劝谏道:“叔父跟袁绍跟错,跟董卓跟错,已经甚是悔恨自己无有识人之明,此次愿意归顺夫君,必是诚心实意,再者吴班在夫君掌握之中,料想我叔父必定不敢行反间之计。”
“你也知道反间之计?”吕布笑道:“你不是讲女人无才便是德吗?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我勉强也算是将门虎女,读过几本兵书又算什么呢?”吴瑕有些傲然道。
“那你就帮我向他回信,就说他的意思我知道了,现在不可操之过急,让他耐心等待,等我们讨董联盟大军兵发洛阳之时,便会告诉他该如何见机行事。”吕布并不是很相信那个吴匡,因为董卓手下有两大阴毒的谋士李儒和贾诩,若是他们发觉吴匡的家人在自己这里,他们会不会将计就计呢。
“妾身领命。”吴瑕又娇羞道:“今晚你是在家里安息呢还是去大营里?”
吕布见她满眼春色,不禁坏笑道:“你说呢?”
“这么多天都在大营里安歇,甚是艰苦,夫君今晚还是在自家的榻上好好安歇吧。”吴瑕俏笑道。
“我不累,就怕你今晚会太累了。”吕布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大手抚摸吴瑕那玲珑剔透的身体。
吴瑕那柔媚得似是滴出水的眼睛散发出浓浓春意:“夫君,现在是大白天,还是到了晚上再说吧。”
“我的小娘子,我好多天没有好好爱抚你了,看你这肌肤,好白皙好细腻好光滑啊。”吕布坏笑道。
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两人的郎情妾意:“主公,不好了,袁绍准备前去延请田丰!”
不是吧!
“瑕儿,等为夫回来好好爱抚你。”
第158章 去请田丰
吕布走出家门,看到董昭和郭嘉两人等在门外,便问道:“公仁,奉孝,你们二位从何得知袁绍要去延请田丰?”按说袁绍应该没有那么早去征召田丰的啊。
“袁绍料定主公不愿加害于他,便只带了颜良文丑二将前来,他居住的客栈里已被我安插了人扮作招待,那招待听到袁绍跟颜良文丑二将说‘本来想以冀州为根基,不成想被吕布窃取,既然他窃取我的冀州,我便窃取他的贤才,明日便去拜见巨鹿田丰,田丰如愿随我前去汝南,吕布必去一臂。’主公,田丰乃世间奇才,可比萧何张良,您须当速去巨鹿延请田丰,不可让袁绍抢先。”郭嘉连忙说道。
“主公若想要成功请得田丰,有二人不可不同行!”董昭笑道。
“那二人是谁?”吕布诧异地问道。
“有一人乃广平人沮授,沮授与田丰素来交好,互为知己,若是沮授肯为主公劝说田丰归顺主公,则主公招揽田丰之事事半功倍。”
“还有一人呢?”吕布追问道。
“那一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董昭玩起了神秘。
“公仁,是你吗?”
“非也,非也,而是郭嘉郭奉孝。”董昭指着郭嘉:“田丰昔日到映川书院访友,曾与奉孝相谈甚欢,引为忘年之交,奉孝辩才无双,若去劝说田丰归依主公,亦可事半功倍。”
吕布恍然想起,历史上就是田丰鼓动郭嘉前去加入袁绍幕府,可郭嘉过去了几十天,袁绍一直厚待之,却因为郭嘉出身寒门而拒绝重用之,郭嘉便对田丰等人说:“夫智者审于量主,故百举百全而功名可立也。袁公徒欲效周公之下士,而未知用人之机。多端寡要,好谋无决,欲与共济天下大难,定霸王之业,难矣!”毅然离开如日中天的袁绍选择暂时隐居。
“既然公仁说起,郭嘉就不便推辞。”郭嘉拱手道:“此次前去,必将说服田元皓归顺主公。”
“奉孝莫急,现在已近傍晚,不如明早再去。”吕布见郭嘉的样子似是现在就去,连忙劝道。
“主公,俗话说夜长梦多,为防止意外,我们须要连夜赶去延请田元皓,若是袁绍抢先我们一步将田元皓说服,元皓那家伙是个死心眼,一旦认主就死忠下去,那我们就会跟此等大才错过,悔之晚矣。”
“奉孝所言极是,我们那就连夜启程吧。”吕布也怕煮熟的鸭子飞掉了。
“主公,须要备上厚礼。”董昭说道。
“厚礼?田元皓非是那般浅薄之人。”郭嘉愤懑地看着董昭。
“奉孝,你知为何主公调拨你到我身边为我副手,做中军师祭酒?”董昭笑眯眯地看着郭嘉。
“郭嘉实不知主公何意。”郭嘉看了一眼吕布,他知道吕布对他信任有加,也能看出吕布隐藏在心中的好多想法,但为什么把自己放在这个笑眯眯的白胖子身边做助手,郭嘉还真猜不透。
“奉孝你虽能搜罗情报,洞察人性,却因年轻,阅历尚浅,又久在书院,对俗世的人情世故知之不深。
主公那次前去颍川征召你们师徒四人,最后才把珍宝拿出,那是因为你们都是文士,附近围绕的都是鸿儒,平素很是清高,所以不能一开始就拿出珍宝,否则你们会断然拒绝。
田元皓所处环境截然不同,他虽然贵为巨鹿田家家主,但田家内部亦是派系重重,在巨鹿尚有几个世家大族与田家抗衡,主公此次携带重礼,不只是为了表达对田元皓的赏识,更是表达主公对田家的认可,对田丰在田家地位的认可,这种认可对田丰来说甚为重要,所以备下厚礼,再加上你与沮授二人的良言相劝,再加上主公赤诚待之,必定能感化田丰那个老顽固,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明主。”
董昭一语惊醒梦中人,郭嘉连忙拜服:“原来主公是让郭嘉跟随董公学习人情世故。”
吕布的深意并不止限于此。
自从董昭被任命为中军师以后,因为吕布属意的左军师胡昭尚未从颍川到达邺城,吕布又想起胡昭乃郭嘉的师父,郭嘉在数年内已经几乎学完了胡昭的本领,继续让郭嘉做胡昭的助手无益于郭嘉的成长,便让郭嘉做董昭的助手,董昭现年已经三十有四,综合能力和阅历暂时都胜过郭嘉。
最重要的是这两个人对大汉朝廷都没有什么感觉,不会为了那腐朽的大汉朝廷而损害主公吕布的利益,唯吕布利益是从,所以吕布把他们留在中军,作为最值得信赖的军师。
吕布便从陈琳掌管的十常侍宝藏里挑选出明珠二十颗、白璧一对、黄金一千斤,带着郭嘉、沮授,在典韦飞虎军一营将士的保护下,星夜赶往巨鹿郡。
沮授既然已经太后封到吕布的幕府里,虽然对吕布并不是很欣赏,但也不便马上辞官,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心情跟随吕布左右,当他对中央军了解越多他对吕布的崇敬就增强一分,以至于现在吕布强拉着他去劝说田丰,他也没有推辞。
沮授已经下定决心,若是吕布不能说服田丰,他就一并辞官,若是田丰能投靠吕布,他也忠心投靠吕布,他决定跟老友田丰共进退。
早上在巨鹿城一处客栈沐浴更衣之后,一行人便迅速赶往田丰居住的庄园。
巨鹿田家乃田氏之第一大族,渔阳的田豫和北平的田畴二人所在的田家乃是巨鹿田家的旁系,后来担任公孙瓒麾下青州刺史的田楷亦是巨鹿田家旁系所出,可见巨鹿田家之声势。
田家在巨鹿郡乃数一数二的高门大户,田亩十余万,奴仆上万,所以筑造了一个庞大的邬堡,占地约有数百亩,寨墙高有两丈,下面是大青石砌成,上面是大青砖,走近一看,好一座巍峨高耸的青色城堡。
吕布想起自己在和谐年间读过的有些三国小说里面把田丰写成一个村长,不禁哑然失笑。
吕布一行五百余人,均是高头大马,披盔戴甲,长途奔腾而来,气势雄厚,邬堡上的田家家丁连忙禀告家主田丰:“有一支五百多骑兵向这里奔来,那骑兵甚是精壮,皆玄甲红袍,提着长戟,未有旗帜。”
田丰沉吟道:“玄甲红袍,乃官军打扮,看来必是有军中高官前来见我,近日听闻吕布吕奉先与太傅卢植等辅政大臣护送太后和天子远避董卓之害,驾临邺城,兴兵讨董,看来这支精骑必是吕布麾下人马。”
田丰消息灵通,早知好友沮授和郭嘉已在吕布麾下,登上城墙远远一看,便知虽是五百骑兵,皆携带精细包裹,里面应是礼物,五百精骑奔将而来,却没有一丝杀气,心中大定,忙令家丁打开邬堡大门。
其堂弟田裕连忙阻拦:“兄长,不知这些人马来意,怎敢开门纳之,若是黑山贼假扮官军,该如何是好。”不等田丰下令,田裕便让家丁战弓搭箭,对准吕布一行人。
几个族中长老亦是担心黑山贼假冒官军,又因田丰从侍御史之位辞官,使得田家在官场无有厚援,对田丰渐生不满,田丰见他们意思坚决,无可奈何,便只得站在城墙上等候吕布等人的到来。
吕布远远看到田家家丁张弓搭箭对准自己,便摇头对沮授和郭嘉说道:“田元皓难道看不出我们是谁吗,难道猜不出我们的来意吗?”
沮授皱着眉头:“来之前,董昭董公仁都曾明言,田家家大业大,宗族庞大,田丰虽为家主,亦不能完全掌控田家,以我对田元皓之了解,他必定已经看出我们是那支部队,亦能猜出我们的来意,但是田家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家族,他尚做不到独断专行。”
郭嘉也说道:“到现在我才明白董军师之言,主公携带厚礼前来颇有助田元皓声势之意,若能给予高官,必定更能声张田丰之威势,不知主公愿授田元皓何等职务,以郭嘉之愚见,须得高过侍御史。”
“御史中丞如何?”吕布朗声笑道:“自从御史大夫转为司空以后,御史中丞便为御史台之长,与尚书令、司隶校尉专席而坐,为三独坐之一,权柄甚大,田元皓刚正不阿,又做过侍御史,而侍御史乃御史中丞之辅佐,田元皓有此经验,便可擢升至御史中丞,监察百官,弹劾不法之官吏。只是,我有些担心。”
“主公有什么担心?”郭嘉急问道。
“御史中丞跟我这个司隶校尉职位同级,就怕田丰得我推荐,就任御史中丞之后,不愿认我为主公,如之奈何,我吕布岂不是白白为他人做嫁衣?”吕布有此担心亦属正常。
“主公不太了解田元皓此人,此人少丧亲,居丧尽哀,日月虽过,笑不至矧,此至孝之人必定至忠,一旦元皓认您为主公,终此一生,绝不背叛,哪怕一时之间主公的官位还在他之下,但若是主公不能入得他法眼,那就很难说了。”沮授淡淡笑道。
三人说笑间,就已经来到了田家邬堡门前。
沮授仰起头,对着堡楼上高声喊道:“元皓兄,不识得小弟了吗?”
“啊,原来是公与贤弟,你不是在邺城吗,怎会来此?”
第159章 田丰真幸运
“元皓兄,你看看我身边这位是谁?”沮授策马后退,将骑着赤兔马的吕布显现出来。
“胯下赤兔马,掌中方天戟,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莫非阁下便是征北将军领司隶校尉内阁次辅的吕布吕大人?”田丰惊讶地问道。
田丰万万没想到吕布会亲自来延请他,他辞官归隐好几年,冀州刺史贾琮、大将军何进屡次派人前来延请,但从未亲自过来。
“正是在下,吕布久闻田先生天姿瑰杰,权略多奇,博览多识,名重州党,一直无缘拜见,今日有暇,特来拜会田先生,吕布年少德薄,骤登高位,才识不济,力不从心,特来向田先生请教,还望田先生不吝赐教?”吕布滚鞍下马,站在门前,躬身施礼道。
田丰见吕布身为征北将军司隶校尉为朝廷重臣却对自己致礼甚恭,望了望身边素来轻视自己的堂弟田裕和田家长老们,冷哼一声:“还不赶快开门迎接?”
田裕久闻吕布的大名,从吕布随丁原大破黄巾、匈奴、鲜卑开始,到吕布大破白波和黑山贼,吕布的凶名一直在他耳边缭绕,他深怕这个杀神恼羞成怒,连忙对下面的家丁喊道:“还愣着干吗?还不赶快开门。”
大门吱呀呀地洞开,砰地一声吊桥落下,吕布吃了一惊,一个家族的邬堡竟然围起了护城河,还修葺了吊桥,这田家的声势还真大,到后来他才发现几乎每个家族的邬堡都按照城池的防御方式建造。
田丰整顿衣冠,上前几步,将吕布依然躬着的身体扶起:“田丰怎当得起将军如此厚待?”
田丰身高八尺七寸,甚是魁伟,虽然年近四旬,长相依然俊朗不凡,眉目爽朗,颌下长髯潇洒,只是眉毛浓密,微微上翘,显得有几分煞气,使得整个人的气质偏向刚直,猛看起来,仿佛是第二个卢植。
吕布起身笑道:“田先生之才学品德,可比古之贤人,我之礼节,尊贤而已,不觉其厚,只恐太薄。”
“哈,将军过誉了,此地非讲话之所,请入内一叙。”田丰是一个刚而犯上的人,这样的人却常常经不住平辈或晚辈的马屁,吕布在和谐年间见多了这样的中老年人。
“恶来,将礼物呈上。”吕布遵照董昭的吩咐,第一时间就把礼物呈递给去。
“明珠二十颗,白璧二对,黄金一千斤!”随着田家管家的清点声,田丰的堂弟田裕和其他几个田家长老面面相觑,吕布怎地如此厚待田丰,竟送这么厚重的礼物,难不成田丰这次要东山再起了。
“将军如此厚礼,让田丰何以为报呢?”田丰并没有推辞,因为他看到了堂弟田裕和其他几个田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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