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塑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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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塑国魂- 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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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佛爷的缺点当然也很多;嗜权如命、心胸狭窄、心狠手辣、生活奢侈;等等。这些还都题,最关键的是她“但知权利,绝无政见”,看问题只看到“利害切身”,既缺乏远见和魄力,也不具备近代意识。倘若慈禧太后执政的嘉庆道光时期,做个守成之君倒也问题不大。但慈禧太后的运气也不好,正好赶上中国的“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在这个历史的转弯处,即使她努力掌舵,也只能不让大清帝国这艘破船免于沉没,你要让她领导清廷走出困境;使国家走向复兴和强大,这未免有点苛求了。

但话说回来,你要说慈禧太后一味守旧顽固,一味的和时代对抗,倒也不尽然。就说变法这事,你说慈禧太后完全反对,也不是历史事实。从各种情况来看,她最恼恨的似乎是“康梁新党”和不听话的光绪皇帝,对于变法维新倒也不是一概的排斥。

在两度被赶出紫禁城后,此时的慈禧太后恐怕是真心真意的想要“雪耻自强”,而且是“其心甚切”。用老太太自己的话讲,叫:“现在闹到如此,总是我的错头,上对不起祖宗,下对不起百姓,满腔心事,更向何处述说呢?”

慈禧太后的确没处述说,因为她在民间的信誉糟透了。人们怎么会相信,一个**变法运动的刽子手,怎么没过一年自己也来搞变法?在老百姓的眼里,慈禧太后此举似乎更像是一种政治秀,他们有理由感到怀疑,甚至感到滑稽和别扭了。

对于慈禧太后提出的“新政”,国人大都持观望态度。毕竟,年前政变的阴影并未消散,这时慈禧太后提出的到底是真变法还是假维新,地方官员们不得不仔细揣测其用意了,不然,万一马屁拍到马脚上,头上乌纱帽不保,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在一片猜疑的气氛中,地方督抚大员们在上谕规定的两个月内居然无一字回奏。这个结果,让慈禧太后颇为的始料未及她本以为自己的华丽转身会赢得满堂的喝彩呢。无奈之下,清廷再次出通知,催促那些地方督抚大员们赶紧“条议具奏,勿再延逾观望”。

为了表明朝廷的决心和诚意,在出第二个通知之后,清廷便成立了督办政务处;其职能便是未来新政的领导机构,倒有点类似于现在的改革与展委员会。被委为政务处督办大臣的包括庆亲王奕劻、王文韶、鹿传霖、瞿鸿玑等中央最高级别的官员,而地方实力派督抚大员包括刘坤一、张之洞、也被命遥为参预,这可以算得上是当时最豪华的阵容了。

在朝廷的督促下,各省督抚也只得勉强表一下自己的意见。李鸿章死后,名望最大的地方督抚当数两江总督刘坤一和湖广总督张之洞,而且这次他们两人又被朝廷双双挑中,“参预督办政务处”,这种其它督抚大员所没有的殊荣,也体现了朝廷对两人的重视。

由此,张之洞便和刘坤一商量是不是一起搞个折子,两人联名上奏,也好显示咱俩是参预大臣,与众不同。刘坤一听后大表同意,两人商议各自先拟个初稿,然后再合并修订上奏。当然,奏折的初稿不会是刘坤一和张之洞亲自去写,而是他们手下的幕僚去做这个事情。刘坤一手下有张骞和汤寿潜等幕僚,张之洞则有长期跟随他的军师郑孝胥、梁鼎芬和黄绍萁等人帮他拟初稿。在最后合并修订的时候,则是由张之洞来主稿。对此,资格更老的刘坤一并无意见,因为他本是行伍出身,笔头和见识远不如进士出身的张之洞,既然张之洞愿意出力,他当然乐得逍遥。而且刘坤一还有更重要的差事,如今他手里的湘军几乎就是南满唯一的抵抗力量。其余各地练军根本就不顶事。就是这两万湘军,比之何逆的大军,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差远了。为此,他不得不费尽心力开始编练新军。

此时的张之洞经过多年的官场历练,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在朝廷里激扬文字的“清流”了。在其它督抚大员已经交稿、朝廷一再催促之下,张之洞仍旧不慌不忙,他在揣度朝廷用意的同时,也不断派人打听各地的动静,以保持与其它督抚大致接近的论调,避免自己走得太远,伤了大家的和气。

慢工出细活。张之洞的谨慎和精明对这个奏折的出炉还是颇有帮助的。为了把这个奏折写好,张之洞还特意将刘坤一的幕僚张骞等人请到武汉,一起商议细节问题。据参预拟稿的人说,当时张之洞“荟萃众说,断以己意,日撰一条,月余始成”。这个联名奏折,就是后来著名的《江楚会奏变法三折》。

刘坤一和张之洞会衔上奏的《江楚会奏变法三折》,以“育才兴学”、“整顿中法”、“吸收西法”为中心;提出了一整套的改革方案;实际上相当于整个清末新政的路线图。那这变法三折具体讲的什么东西呢?

先看“育才兴学”折。这一折,讲的是科举制度和教育体制的改革,其中就明确提出,搞“刀弓石”考试的武举对现代军事毫无用处,应当立刻停止,今后的军事人才必须由军事学校来负责培养;至于文举,则通过改变考试内容和减少录用名额的办法来逐步废止;与此同时,为了解决因废除科举而带来的人才培养和选拔问题,全国应当仿照西方国家(其实是仿照日本),建立近代学校教育体制,设立小学校、高等小学校、中学校、高等学校和大学校的完整教育体系,并给予毕业生相应的功名,如高等学校毕业生为举人、大学校毕业生为进士等,以逐步代替科举中选拔人才的机制;在教,采用大量的西,改变以往科举考试中经书为主的历史。最后,折子中还提到要奖励留学,特别是自费留学,对于那些有真才实学的海归,要给予相应的举人和进士同等出身。

第二折是“整顿中法”,讲的是内政改革。除了提出要整顿吏治、选拔优秀人才等一般性建议外,折子有这么几个亮点:一是提出要建立警察制度,取代差役;二是要仿照西方,改良司法,改善狱政;三是裁撤一些有名无实或者无用的机构和部门,如屯卫和绿营;四是允许旗人自谋生计,实际上是废除沿用了两百多年的八旗军事驻防制度。

第三折是关于军事改革和经济改革的。也许是在历年的对外战争中输得太惨了,这一次要下定决心在军事上“全盘西化”。折子中提出,要完全采用西式方法练兵,从采用西式军械到建立军校乃至训练和管理,都要切实向西方学习靠拢。另外,他们也认识到,武器的制造不能完全依赖外人,从长远来看,这还是要靠自己。但是,军事工业需要很好的经济基础,由此,折子提出了一整套的经济改革方案,包括改良农业、展近代工业,制定经济法规保护工商实业等。

《江楚会奏变法三折》并非是一般的泛泛而谈,而是通观全局后提出的系统变革方案,难能可贵的是,其中包含了大量的可行性建议。折子上去后,慈禧太后也很满意,认为“事多可行”,随后朝廷下诏各省督抚大员,将刘坤一和张之洞会奏折子中的内容,“其中可行者,即著按照所练,随时设法,择要举办。各省疆吏,亦应一律通筹,切实举行。”

这三折要是真实行起来,没准南满还会振作振作。只是,单瞧瞧主事的人,顶梁柱刘坤一行伍出身,新政根本就是眼前一抹黑;张之洞远在地方,只能遥控;至于奕匡等人……这帮人不添乱就不错了。而且,不论是何绍明还是列强,能眼睁睁瞧着南满自个儿消停十来年而不插手?

某种程度上来讲,这新政更像是镜花水月……看起来很美!

三九零北纬三十八度(一)

朝鲜,诚恶山。

一小队日本兵扛着膏药旗,百无聊赖地沿着山道巡逻着。夕阳西下,日头依旧有些毒辣,领头的军曹挺着肚腩,摘了军帽来回煽着风,油光锃亮的脑门子上满是汗珠子。腰间挂着制式的武士刀显得有些破旧,在这诚恶山,驻军手里头的武士刀除了砍砍不听话的棒子,更多的时候是用来在山林里开道。后头跟着的日本兵一个个也是无精打采,一个个哇啦哇啦嚷嚷着什么。此刻精锐的日本6军都开赴南面跟俄国佬拼命去了,驻守在诚恶山一线的,不过是日本的二线师团,在国内还叫警备队。士兵都是从乡野间拉过来训练了没几个月的农民,军官也是一帮子仗着有点儿关系走后门才来的窝囊废,真正有能耐的都开赴战场了。

起初驻扎在此的还是精锐的日本6军,司令部就设在开城。甲午一场,关东军的凶悍打得日本兵肝胆俱裂。单单在朝鲜就折损了一个半师团!第一军残部只能就地防守,根本无力进击。紧接着辽南战场上,关东军更是势如破竹,聂士成、袁世凯二人更是频频佯动,吓得第一师团连退了上百里,一直退过了诚恶山,这才止步,开始就地修筑防御工事。

条约缔结,朝鲜的日军也不敢松口气,围绕着诚恶山天险疯狂修筑,更是从国内源源不绝将援军派将过来,一副与之对峙的架势。虽然国内几经变动,伊藤博文死后,已经是少壮派当权,一直叫嚣着朝鲜是日本的朝鲜,整天喊着要打过诚恶山,将关东军赶出朝鲜。可实际情形在那儿摆着呢,军队大挫,士气低迷,物资更是匮乏到了极限。要不是就地征粮,前线的日本兵就得哗变,哪儿还有心思打过诚恶山?甚至参加过甲午的老兵都在心里头祈祷,祈祷对面的关东军千万别杀过来。也有从国内刚来的菜鸟不知天高地厚,可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三五名下级军官瞒着上司,领着几个小队的士兵悄悄摸过诚恶山去找关东军的晦气。可无一例外的,好一点儿的是损兵折将、灰头土脸,倒霉的根本就是全军覆没。不止如此,对面的关东军每次还都实施报复打击,也趁野摸过来,端掉几个据点或是往军营里头扔几颗迫击炮弹。总之不把日本兵搞得鸡飞狗跳绝不罢休。后来守军司令部干脆明令,禁止一切挑衅行为,违者军法处置!久而久之,变成了今日的军事对峙。中国人懒得过来,日军不敢过去,甚至中间形成了一道近三十里宽的停火区。

就这么着,一对峙就是两年多。直到去年,情形生了变化。随着关东军南下起对清战争,对面的关东军抽调了一个师参加南下作战。直到这时候,驻守开城一线的日军才松了口气。而后日俄战事进入胶着,对面的关东军始终没有增兵,理所应当的,大本营将此地的日本精锐南调,参与对俄作战。取而代之的是草草组建的二线警备师团。

军曹走着走着,猛地感觉脖子后头凉,就仿佛无数道杀气锁定了自个儿一般。这种感觉是第二次出现!第一次还是甲午的时候,在旅顺跟关东军作战……这军曹参加过甲午,早先隶属于第四师团,也就是如今成了笑话的大阪师团。他也是上过战场的老兵,正是凭着这股子敏锐劲头,当初他才从旅顺安然而退。心思电转间,吓得他一哆嗦,赶紧躲到了一颗大树之后,抬着眼睛四下观察着。

他这一举动,引起了连锁反应。其余日本兵也慌慌张张四下掩蔽,举着步*胡乱的瞄准。可等了好半天,四周到处是参天的巨木以及及膝的灌木丛,根本就没个人影。有不耐烦的日本兵开始询问军曹,而这会儿,军曹那股危险的感觉又悄然而逝,军曹只能打哈哈,说自个儿多心了。一众日本兵骂骂咧咧从灌木丛里头钻出来,言语上丝毫没有顾及,更有人直接骂军曹是大阪的胆小鬼商贩。

军曹只是不言语,心中冷笑,一群新兵蛋子,等你们跟对面的关东军打过一次,能活下来再跟老子啰嗦吧。

小队重新排好了队形,仿佛刚才紧张的心态影响了所有人,行进间度加快了许多,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山路尽头。

他们前脚刚走,灌木丛里便站起一个个戴着斗笠披着草木的人影,无一例外的,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长短不一的武器。当中一名汉子对着远去的日本兵狠狠吐了一口口水,用朝鲜话咒骂道:“呸!倭寇,早晚老子送你们去见天照大神!”

一名拎着柴刀的中年人悄悄靠了过来,附和道:“阁下,今日倭寇加之朝鲜之暴行,他日我等必十倍之报答!如今我们势弱,暂时隐忍吧。”

汉子摇了摇头,脸上愤恨的神情逐渐变做无限的自信:“看着吧,金君!那一天不远了!”

中年人错愕了一下,茫然道:“阁下,如今日本虽然与俄国人杀得难解难分,实力大损,可依旧占据着半个朝鲜。天朝又内战,无力东顾,就凭咱们这些人……在下实在不知道,阁下所说的那一天究竟会是什么时候!”

汉子大笑:“金君!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天朝内战已成定局,早在半年多以前,何大总统阁下便已经平定了整个中原。之所以没有南下,考虑更多的是贪多嚼不烂!否则就凭关东军精锐,只需一旅虎贲,南满孱弱之军何以抗之?如今北中国已经彻底安定,军政都上了正轨,倘若不出意外,何大总统阁下一统中国为时不远!”

汉子突然转过头,炯炯地盯着中年人道:“精锐的国防军蓄势待,金君,这是我们的机会,更是结束整个朝鲜苦难的机会!只要我们把握住,小小日本疲师,何足挂齿?”

中年人瞳孔猛的一缩,讶然道:“阁下,你是说……”

“没错!祸水东引!只要引起中日再战,一切难题迎刃而解。”

中年人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即思索起可能性来。论战力,中国国防军的前身是关东军,早在甲午就打得小日本哭爹喊娘,毋庸置疑;论关系,几千年来朝鲜一直就是中国的属国。虽说名分低了一等,还得每年进贡,可好面子的中国人哪一次的回礼不比进贡要丰厚?最重要的是,中国对朝鲜没什么土。就算战后中国赢了,也顶多要求朝鲜纳贡称臣罢了。只是……如何引中日之战?

中年人皱紧了眉头道:“阁下,此事倒是可行,只是如何操作……”

汉子身子一挺,傲然道:“金君,若无几分把握,我等何苦冒险穿越群山与你们会面?暂且赶路,待见到你们大人之后,详细计划鄙人必定和盘托出!”

三九一北纬三十八度(二)

平壤,中国国防军第六师师部。

周遭一众参谋军官有条不紊地忙碌进出,滴滴答答的电台声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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