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塑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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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塑国魂-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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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闹得纷纷扬扬,里面却是别有洞天。所有人都冲了出去,空荡荡的厂区内,只留下了佩顿与何绍明二人。

佩顿撕了自己的裙角,给何绍明堵住伤口,随即便又将何绍明抱在怀里。

“何,你不会是在装死吧?”佩顿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是以为何绍明已经死了,她才不会说出方才那些话的。

“昏厥,暂时性休克,你知道,失血过多引起的。”何绍明解释道。墙外逐渐稀落的打斗声,让何绍明逐渐安心下来。想来,是秦俊生与司徒美堂带着援兵到来了。

“胡说,那为什么刚才你的呼吸都停止了?”佩顿越想越觉得,何绍明是在耍自己,双手忍不住捶击了何绍明一下。

“诶呀,佩顿,你打算谋杀么?你要知道,我现在是伤号。”捶击牵动了何绍明的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

佩顿不好意思地低垂了头,仔细检查起何绍明的伤口来。脸上的表情很慈爱、疼惜,难受,爱恋?总之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望着佩顿那张挂满泪痕的俏脸,何绍明一时痴了。他知道,那是一种只有在的时候才会有的表情。同时,何绍明也想起了方才佩顿的一番话。

“佩顿。”

“什么?”

“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佩顿闻言,瞬间恼羞成怒,举起手作势欲打。“你这个白痴,还说不是在装死!”旋即,又顾忌到何绍明的伤口,将拳头轻轻落下。

佩顿沉默着,良久。

“何,你爱我么?”

“爱。”

“可是你已经有两位妻子了。”何绍明的回答让佩顿有些惊奇。之前,她已经做好了结束这份单相思的准备。

“是的,我爱我的妻子,我想你不会与别人分享同一个丈夫的。”何绍明目光深邃,仰望着星空,表情祥和之极。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放松下来。“佩顿,开始,我总是把你当成令一个人,或说从你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只是,时间越久,我就会现自己错的越厉害。越想深究,就陷得越深,直到现在,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你。”

“何,可是……我们没有将来……”佩顿抽泣着,眼泪簌簌而下。也许是因为得到何绍明答复后的满足,更多的,恐怕是为没有明天的将来而伤心。

“是啊,没有将来。”何绍明叹息着。“即使你心甘情愿的要做我的第三个妻子,我也不会同意的。那样的话,责任与愧疚,我背负不起。”

“我背负了太多太多了。从来到这个世界伊始,就注定了我要背负太多太多。解放几亿被奴役压迫的人民,唤醒他们的民族精神,要实业救国,要富国强兵,要暗暗为将来的战争做准备。”

“佩顿,你知道那种感觉么?压力向潮水一样,压抑的让人窒息,每个夜晚,我都会因为失败的噩梦而惊醒,随即是昼夜无眠……”

“对于我的两位妻子,我已经很愧疚了。猎奇,猎艳,或说是男人的梦想,总之,对于她们是一种不同的爱。我会关心她们,给她们最好的生活,为她们的将来谋划……而你,佩顿,你不一样。我害怕,害怕自己迷失在对你的感情里,也害怕背负起这份感情,害怕失去,害怕……”

佩顿静静的听着,听着何绍明第一次表露心声。原来,这个坚强的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

这时,墙外传来阵阵欢呼声。何绍明停下,倾听了一阵,随即脸上挂了抹微笑。

“我们赢了么?……佩顿,请原谅我。我有我的责任,我不能眼看着若干年后,我的祖国破败凋零……原谅我,尽管我爱你……原谅我……”

何绍明的语音越来越轻,声音越来越远。随即,头无力地垂在一旁。

“何!”佩顿大急,连忙探向何绍明的鼻息。鼻息微弱,显然是失血过多休克了。

“救命啊!快来人帮帮我!”佩顿声嘶力竭地喊着。

“赢了!”“把鬼佬打跑了!”“爹,我给您老报仇啦!”

此刻,墙外的众人欢呼着胜利。就在几秒钟前,最后一名抵抗倒下了,也宣告着北美华人与种族主义的第一次战斗胜利。华人们,无论华工还是致公堂帮众,都在尽情地欢呼着。或是挥舞着武器,或是兴奋地跳跃着,或是跪地为故去的亲人悼念着。无分彼此,拥抱着,激动了双眼,泪水忍不住流淌下来。

多少年了,从踏上这片土地伊始。工厂主们的压迫,种族主义的打击,华人们一一忍受了现在。总想着,忍着吧,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然而,情况并没有好转,却是每况愈下。终于,那个不留辫子的年轻人站了起来,振臂怒吼着:“起来反抗吧,不反抗就没有活路!”

于是,在那个年轻人倒下的一刻,华人们终于醒悟过来,不反抗就没有活路。自己的命运,要靠自己的鲜血去争取!现在,赢了!不要去想明天,只要知道,这一刻,华人赢了!而且让欺压他们的种族主义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这就足够了,因为华人们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所有人,华人不好欺负!

唐琼昌一把握住司徒美堂拿着砍刀的手:“美堂,先生交代下来,一定要问出背后主使。然后,还要作为证据,向美国当局起诉。先别杀他!”

司徒美堂眼角肌肉抽搐着,脸色变换着,甩开唐琼昌的手,将砍刀远远地抛了出去。“鬼佬,待取了证词,老子再来拿你的人头给何兄弟祭奠!”

秦俊生猛然间高喊一声“先生”,转头,扔下武器,飞奔向厂区。司徒美堂虎目含泪,喊着‘兄弟,哥哥来看你了’,随即,拔脚紧随其后。

二人刚进厂区,就听到佩顿那声嘶力竭的呼救声。

“你们两个,快,去找医生,不不不,快去找车子,送何去医院。”佩顿见到来人,连忙招呼道。

而这两位来到当前,却放慢了脚步,打量起何绍明的‘遗容’来。只见,腹部一片血红,双目紧闭,脸色灰白。

眼见如此,司徒美堂再也忍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跪伏着爬了过去。“兄弟啊,哥哥来晚了,好好的,你怎么就走了?兄弟啊……”广东汉子嚎啕大哭。

而秦俊生则双目痴呆,嘴里念叨着:“都怪我,要是在酒吧里再快点儿……要是……先生,你安心的去吧,我秦俊生誓,此生以先生为表率,以先生之遗愿为志愿,以……”

‘啪’,“混蛋!”佩顿扇了抱着何绍明痛哭的司徒美堂一耳光。“你这个混蛋,何还没死,赶快去找车!”

“你这洋婆子,打老子做甚?惹急了老子,女人一样打!兄弟啊……”司徒美堂英文太差,根本不知道佩顿在那比比划划的说什么。

“是啊,找车,必须将先生的遗体……恩,恩?”司徒美堂不懂英语,可秦俊生懂啊,这小子反映了半天才明白佩顿在说什么。“没死?你是说先生没死?”

“是的,何还没死。如果这个混蛋再耽误时间,再碰伤口,何就要真死了!”佩顿气急败坏地嘶吼着。

“诶呀,司徒大哥,先别忙着哭丧了。先生还没死呢。”秦俊生忙抹了把眼泪,急切地对司徒美堂说道。

“没死?”司徒美堂一探何绍明的脖颈,有脉搏。顿时大喜:“果真没死,果真没死啊!哈哈哈!”

“混蛋,快去找车!”

二人如同疯子一般,手舞足蹈地喊着‘没死’,一边冲出厂区去找车。

此刻,外面欢呼胜利的人们,开始平息下来。因为,冲突中,不少的亲朋好友都倒在了暴徒的枪口下,更因为,那个引导他们起来反抗的何绍明也倒在了暴徒的枪口下。检查伤,救治同伴,气氛正有些沉闷的时候,忽然见两个疯子从厂区里跑了出来。

“没死,先生没死!大家伙快找车,赶紧送医院!”好一番混乱,最后,还是秦俊生把事情说明白了。至于司徒美堂,可能有真疯的迹象。

众人明白过来,顾不得欣喜,连忙将门口的马车弄进厂区。装上昏迷的何绍明,直奔旧金山市内的医院而去。

“诶呀!”凝香吃痛一声,随即将被针头扎破的手指放入口中,吮吸着。左手里,那绣到了一办的鸳鸯,却是染上了一抹血迹。

“姐姐,怎么如此不小心,来,赶紧裹上。”同榻上的乔雨桐急忙递过去帕子。

“不碍事,不小心被针扎了。”凝香皱着眉道。俗话说,十指连心,指头受伤是最为疼痛不过。吮吸了片刻,凝香放下了手指:“妹妹,最近我总是有不好的预感,你说,会不会是老爷……”

“呸呸呸!坏事不应好事应!”乔雨桐阻了凝香的话头,随即安慰道:“老爷是甚人,姐姐还不清楚么?他呀,本事大着呢。土匪窝里走一圈,愣是甚子事没有,回头倒把胡子算了进去。老爷就是一个光占便宜不吃亏的主,他能有什么事?”

“说的也是。”凝香旋即回味起何绍明那略带着有些坏笑的纨绔样,脸上一红:“诶,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才回来。”

“想老爷了?”乔雨桐眼神戏谑,直瞧得凝香有些不好意思。“瞧姐姐整日不绣旁的,单挑这鸳鸯绣,怕是天天都在想吧?”

“好啊,好像你不想似的。妹妹居然取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凝香恼羞成怒,扑将过去,与乔雨桐笑做一团。闹了好半天,两人才重新坐好。凝香换了神色,有些担忧:“那洋人的地方不比家,万事艰难,只盼着老爷平平安安,早日归来。”

“姐姐放心,怕是此刻老爷比咱们还想着回来呢。”乔雨桐宽慰道。随即,转过身,脸色有些忧虑,暗道:“绍明,这几日眼皮一直跳,只盼着你万事顺利。即使一无所成,也要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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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我有一个梦想

一**零年六月二十七日。就在暴力排华事件生十天后,在华盛顿美国的政治中心,聚集了上万名华人以及同样多的黑人。

人们静静地等在林肯纪念堂前,等待着起这次集会的华人领袖容闳的到来。

十点一刻,容闳穿着一身肃穆的西装,表情庄重地踏上了演讲台。容闳站在麦克风前,神色有些凄楚,张了张嘴,用有些颤抖的声线道:“先,让我们为十天前,倒在种族冲突下的二十八名同胞,默哀一分钟。”说罢,闭上眼,垂头默哀。

人们静静跟随着,低下了头。场面一时寂静之极,只有人们的呼吸声,以及风吹动星条旗传来的‘普拉’声。围拢在四周的几百名警察,似乎被这一气氛感染了,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攀谈说笑,静静地看着。

良久,容闳抬起了头,表情凝重:“今天,何绍明先生本应该作为本次的演讲,站在这个台子上。只是,何绍明先生身体欠佳,一颗罪恶的子弹几乎夺去了他的声明。是以,我受何绍明先生委托,在此,将何绍明先生的演讲词朗读给大家。”

洁白的病房内,佩顿一身淡雅,轻轻地换掉已经枯萎的鲜花,换上一束红艳艳的玫瑰。身后传来响动声,佩顿回头看过去,却见躺在床上的何绍明醒了过来。

“何,感觉怎么样?”佩顿微笑着走过去,摸着何绍明的额头问道。

“死不了。或说生不如死。”何绍明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嘿,千万别这么说,何。医生已经说了,手术一点问题也没有,你只相当于做了一次阑尾炎手术。当然,你以后不用担心突性阑尾炎了。”佩顿取过手巾,沾了水,仔细擦拭着何绍明的脸。

“呵呵,是啊,不用担心阑尾炎了。只是,该死的破伤风……,怎么还没明抗生素?”何绍明有些懊恼。子弹击穿了他的阑尾,这只是小问题。更大的问题是,由于没有抗生素,他感染了该死的破伤风。

“何,你是一名绅士,绅士是不应该说粗口的。”佩顿笑着用手巾堵住了何绍明的嘴。何绍明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盯着佩顿。自从八天前,何绍明从昏迷中醒来,医生宣告,已经脱离危险期开始,佩顿一直陪在何绍明身旁,甚至已经辞去了电台的工作。美国姑娘有着自己的坚持,她知道她与何绍明几乎没有将来,此刻,她只想守护在何绍明身旁,各奔东西。

何绍明的目光,让佩顿有些不舒服,似乎又让她想起了两人没有结果的将来。她笑了笑,笑的有些干涩。何绍明慢慢伸出左手,拉住了佩顿的手。

良久,何绍明怕引起佩顿伤心,道:“佩顿,能打开收音机么?我想,这个时候,容先生已经开始演讲了。”

佩顿点点头,打开了收音机。

“今天,我高兴地同大家一起,参加这次将成为我国历史上为了争取自由而举行的最伟大的示威集会。 二十七年前,一位伟大的美国人今天我们就站在他象征性的身影下签署了《解放宣言》。这项重要法令的颁布,对于千百万灼烤于非正义残焰中的有色人种,犹如带来希望之光的硕大灯塔,恰似结束漫漫长夜禁锢的欢畅黎明。 然而,二十七年后,有色人种依然没有获得自由。二十七年后,有色人种依然悲惨地蹒跚于种族隔离和种族歧视的枷锁之下。二十七年后,有色人种依然生活在物质繁荣翰海的贫困孤岛上。二十七年后,有色人种依然在美国社会中间向隅而泣,依然感到自己在国土家园中流离漂泊。所以,我们今天来到这里,要把这骇人听闻的情况公诸于众。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来到国家的都是为了兑现一张支票。我们合众国的缔造在拟写宪法和独立宣言的辉煌篇章时,就签署了一张每一个美国人都能继承的期票。这张支票向所有人承诺不论白人还是有色人种都享有不可让渡的生存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权。 然而,今天美国显然对她的有色公民拖欠着这张期票。美国没有承兑这笔神圣的债务,而是开始给有色人种一张空头支票一张盖着“资金不足”的印戳被退回的支票。但是,我们决不相信正义的银行会破产。我们决不相信这个国家巨大的机会宝库会资金不足。 因此,我们来兑现这张支票。这张支票将给我们以宝贵的自由和正义的保障。”

古香古色的房间里,充满着中药浓厚的味道。躺在床上的白老,面色枯黄,时不时咳嗽几声。茶几上的收音机,播放着容闳苍凉而悲愤的声音。

白老伸出手,拉了拉正在倾听的黄三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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