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送往医院之后,大难不死,且受到由美竹子的嘉奖,称之为大日本帝国的勇士。
由美竹子被凌南天的奋不顾身相护之情,感动得热泪盈眶,她也对这位年轻英俊且拼死相护的军官感到好奇,对他产生了浓烈的好感。
后来,在凌南天住院养伤期间,由美竹子多次到医院看望他。龟田孙子为表现自己善于挖掘人才的一面,在由美竹子面前大吹凌南天枪法如神、武功高强、智勇双全。
由美竹子听了之后,对凌南天更是感兴趣,待凌南天伤好后,便命凌南天表演枪法和武功,并让凌南天与她的卫队高手对决骑马、射击、刀术、拳脚功夫等等。
龟田孙子在观赛时,吓出一身冷汗,心下认为自己“吹牛”捅马蜂窝了,没想到凌南天还真是样样出色。
由美竹子的芳心便系在了凌南天的身上,经多方调查,核实“安腾达子”的身份后,她又到台南来视察,并指定由凌南天带宪兵队护卫,更让凌南天亲自驾车。
两人在同一辆车上,不免会说说话。
凌南天经历多,收集的趣事亦多,经历的战事多,本又是调皮的人,常常逗得由美竹子“咯咯”而笑。
尤其是在对话中,凌南天提出“战争是一种手段,要让占领区的民众心服,关键还是在于善待民众,收服民心,才能长治久安”。
他的这番言论,本是为台海民众着想,不想再看到日军士兵对台海民众的暴行。
可是,他这番话很符合日军高层的意思。
日军高层也对不断爆发的当地民众的起义感到头疼。
由美竹子也因为凌南天的这番话而震撼,便暗示龟田孙子向军方高层建议,由军方高层为由美竹子与“安腾达子”作媒。
凌南天心里很不情愿,但想想自己要回大陆,要回莲青山,若无高层关系,恐怕自己这辈子都难离开台海而去了。
于是,他便点头答应了。
为抬高凌南天的身份,以便他能与高贵的公主匹配,军方高层提议先提拔凌南天。
但是,凌南天不同意,感觉自己要是进入军方高层,常在民众面前露脸,恐怕会被田中尚武等人识破。再者,自己若是进入军方高层,恐怕要提很多建议,要献很多入侵他国的策略,那岂不是自作孽吗?
于是,凌南天便自称自己要在军队基层历练,且想经历多兵种的历练。
军方高层经请示皇室之后,皇室认为“安腾达子”是理想远大、奋发有为的青年,同意凌南天的请求,但又顾及皇室的颜面,便让由美竹子低调完婚。
女人的心放飞了,系到了心爱的男人身上,便不是自己的了。尽管由美竹子非一般人,却也是少女,心爱凌南天,便接受这样的建议,低调与凌南天完婚,并于婚后将凌南天调往各兵种服役锻炼。
龟田孙子借着凌南天的这层关系,也是步步高升。
七七事变后,日军全面侵华。
为增强多兵种联合作战的能力,凌南天随新任舰队司令龟田孙子又回到了海军,参与对华沿海城池的登陆作战。
期间,凌南天以身体不适为由,委婉拒绝出席各种军事分析会议,更不愿上阵屠杀华夏民众。
后来,他又随龟田孙子的职务变动而变动,龟田孙子成了入侵齐鲁的师团长,凌南天也请求调到基层服役,以便有机会上战场拼杀。
龟田孙子对凌南天这样的请求,自然不敢作主,经请求由美竹子同意后,才放凌南天到犬养龙夫部服役。
但凌南天到犬养龙夫部后,便没见犬养龙夫,就直接上战场,且于白刃战中故意受伤,以助陈道脱险,暗示陈道:自己还活着。
于是,便有了今天的一系列镜头。
现在,凌南天很担心莲青山,牵挂着莲青山群峰中的冯云、林依依、路洋等人和全军将士。
冯云所部还在生存,且暂时编入韩部的战斗序列。
凌南天对这些情况,自然了如指掌。
他要问的事情,无论是上级军官,抑或是下级军官,谁也不敢向他隐瞒。
如何保存自己那支部队的实力并扩大呢?
如何才能更有效地打击入侵倭寇呢?
这是凌南天眼下需要考虑的最重大的问题。
时过境迁,男欢女爱,已不再是他的追求。
他面对的是国土沦丧、中华复兴的重大课题。
此时此刻,他由楼上窗口往下观望,看到田中尚武、中村木下、犬养龙夫、龟岛正志等军官都先后乘车,离开了医院。
他就在想:老子怎么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呢?冯云有没有组织一支武功好、枪法神、行动快、智勇双全的特战队呢?娘亲和路洋是否撤离了摩天岭的寺庵?今天,鬼子可是要派空军轰炸摩天岭上的寺庵的呀?
凌南天心忧如焚。
忽然,他灵光一闪,暗道:我只是出去一会,我可以乔扮成护士的样子。
第723章 是敌?是友?是陷阱?
凌南天牵挂母亲和冯云的安危,牵挂大山里部队的安危,只想快点送出情报,只想通过铁锤传讯给冯云,让冯云尽快组织特战队来扰乱犬养龙夫的军事行动。
但是,他又无法明目张胆地出去,因为他是“伤员”,否则,会露馅的。
此时,他站在窗口前发呆,不时唉声叹气:唉,可惜,我太高了,远远高于我所见护士的一个头啊!
扮不成!
那扮成什么人呢?
哦,有了!我扮成卫兵的样子,并吩咐其他卫兵,没有我的吩咐,不能放任何人进病房来,包括护士在内。
但是,卫兵事后会不会说我偷偷溜出去呢?
卫兵会放心我独自出门吗?
老子可是身上有伤啊!
不成!
老子还是找个高挑的小护士,扮成护士模样好些。
凌南天想来想去,也只想到这个办法。
但是,很快,这个想法又给他否定了。
他还哑然失笑:“谁知道什么时候、哪个高挑护士会进来?这又不是老子定的规矩。”
他正自思量,房门“咚咚咚”地响起来了。
凌南天便跨步去开房门,探头一看,却是真来了一个戴口罩的护士,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便拉开房门,低声说道:“请进!”
护士推着一辆药罐子车进来,似乎是要给凌南天换药的。她朝凌南天点了点头,便推车入房。
凌南天反手关上门,看那护士身材,虽然高挑些,可顶多也是齐至他的下巴。
他就算弄晕她,剥她的护士装束下来,给自己换上,也还是难以遮自己修长的身材。
他暗地叹息一声,便走向床沿,想除衣,好让护士给他换药。
岂料,那名护士却弯下腰来,从药罐子平台车下面拿出一套护士服和口罩,扔给凌南天,并低声说道:“把衣服穿上,你就可以出去了,我装成你的样子,睡在病榻上。因为公主吩咐过,只要你不开房门,任何人都不能打扰你养伤。”
她说的是日语,但却是要为凌南天外出作掩护。
“我出去干什么?你是谁呀?你什么意思?”凌南天闻言,不由一怔,便冷冷地说道。
他心里却是一凛,暗道:难道鬼子的医院里或是腾州城内的鬼子,有人识破我的身份了吗?派人故意来试探我?
所以,他不仅语气冷淡,且佯装不解地反问。
可忽然间,他又感觉这个声音似是很熟悉。
他接过护士装束和口罩,又扔回药罐子平台车子上,然后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这个护士。
“因为你的身份很尊贵,所以,上午会有很多军官来看望你。如果你现在不走,呆会,你可能就走不了了。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那名女护士冷冷地说道,言罢,便自除外衣衫,除下帽子,往病床一躺,蒙被而睡。
她除下帽子之时,露出一头秀发,但是,仍戴着口罩,不露真容,仍然说日语。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捉弄我?你找死呀?”凌南天不知她是敌是友,又怀疑自己身份暴露,便佯装低喝一声。
他跨步至床前,探手掀被,要扯掉女护士的口罩。
岂料,他刚掀开被子,女护士已握手枪指向他胸脯,冷冷地说道:“凌南天,别装了。你今天肯定要送重要情报出去。我是来帮你的。我也是中国人。作为中国人,无论你是国军的人,抑或是赤匪的人,在国家沦亡之际,我都希望你能把情报送出去,救出你那支军队,然后让他们发挥游击战的特长,打击鬼子的嚣张气焰。现在,韩复榘靠不住了,他为保住他的军事实力,步步退却,山东已差不多全沦陷了。目前,在山东的中国部队,除了韩复榘,就数你那支部队实力最强了。请你肩负起救国救亡之责任,要么离开鬼子窝,回你的军中,指挥队伍作战。要么,你在潜伏过程中,就要做好情报刺探工作,暗中指挥你的部队作战,驱逐倭寇。”
枪口忽袭胸口,凌南天本能地步步后退,但听她这么一说,心头更是骇然,便又摇了摇头,说道:“你是谁?我不明白你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再用枪指着我,我可要喊卫兵进来了。”
他越来越感觉她的声音很熟悉,再看看她的眼睛,也感觉很熟悉,似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记不起来。
这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但是,眼睛忧郁,兼有哀伤。
因为她一直低声说日语,所以,凌南天一时难以分辨她是自己见过的哪个女子?
她的眼睛是桃花眼,虽然戴着口罩,但是,依稀可以看出她的脸是锥子脸。
她淡扫柳叶眉,听凌南天这么一说,她的眼神有些急了。
但是,她仍是冷冷地说道:“你别装了。如果你要喊人,你早就喊了。快点换衣服出去报讯,为了你那支在大山里惨遭敌机轰炸的部队。要不然,你的部队会全部拼光的。那是你的爱妻多年打拼和保全的一支队伍,留在你心爱的云儿身边的都是精英。绝不能让两千多人枪拼光,得发挥你们部队打游击战的专长,与倭寇周旋,慢慢消耗鬼子的实力。”
她说的话很有道理,似乎很了解凌南天,也很了解凌南天的部队与特长。
她对凌南天似乎也很熟悉。
但是,身处虎穴,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所以,凌南天仍是不放心,话语留有余地说道:“好!我换衣服,我出去,是你逼我的。我怕死!我怕你手中的枪。记住哦,是你用枪指着我,逼着我出去的。”
言罢,他便当着她的面,除衣换衣。
那护士眼神掠过一丝羞涩,急往病床一躺,又蒙被而睡。
凌南天换好衣服,穿上白大褂,戴好护士帽和口罩,也只是露出两只眼睛。
但是,他低头一看,这身护士服挺合身的,似乎是专门为他度身量做的。
第724章 送情报
凌南天奇疑地朝病榻上那名蒙被而睡的护士看了一眼,便双手握着药罐子平台车的扶手,探手拉开房门,推车而出。
然后,他又反手拉上房门。
房门外,两名卫兵挺立着,各自扛着枪。
枪杆上,还装上了明晃晃的刺刀。
凌南天怕有陷阱,在走廊里推车走得很慢。
不时有医护人员经过他的身旁。
不时有巡逻宪兵经过他的身旁。
但是,他仍然不时回头看看自己那间病房的门。
直到走到楼梯口,他将药罐子车推进药房,然后走向楼梯口,仍不忘朝自己的病房门看一眼。
见无动静,凌南天便快步下楼,心道:不管那么多了,送情报要紧,救我的部队要紧,救我娘和云儿要救。得尽快将城防兵力图送到铁锤那里去,得尽快通过铁锤传讯,让云儿尽快组织特战队,进城扰乱日军,打乱日军的部署,迫使日军从莲青山一带撤离。
不过,走到一楼楼梯口的时候,凌南天还是本能地回头朝楼梯上看了看,见无可疑之处,便加快脚步,走出了医院。
当他跨步走出医院大门时,却一眼看到了在医院对面蹲着的扮作车夫、拉黄包车的金锤。
凌南天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额头立时见汗,心跳得很厉害,暗道:金锤怎么来了?是专程来接我的吗?他不是在泉城吗?怎么不得我的命令,他就敢擅自到腾州来?他什么时候来的?我前天见到铁锤的时候,铁锤还说没有他的消息。难道,金锤叛敌了?
忽而,他又想:难道是因为铁锤将我的情况传扬出去了?故此,金锤领着他手下的特工网来帮我?难道,刚才那名女护士是金锤的人?
但是,金锤和他的手下,怎么知道我的房间号?又怎么知道我会此时从医院里出来?尤其是那护士,她怎么知道公主交代了卫兵在没睡醒前任何人不准进房看望我的命令?
唉,是我谋虑不周了,我本想让我的部队知道我的一点信息,以便振作士气,好让娘亲兴奋还俗,避免日军飞机轰炸摩天岭的时候,伤了我娘。
唉,现在看来,这对我潜伏于日军的指挥机关不是好事,会太早暴露我的身份的。
唉,不过,我想念我的亲友和战友,我也很想尽快回到我的部队中去啊!
唉!
就在凌南天心思思的瞬间,金锤倏然起身,拉着黄包车跑过来了。
凌南天朝他招招手,便上了他的车。
金锤拉车,旋风般地跑起来。
但是,跑了十来米远,金锤便回头低声道了一句:“三少爷,车篷顶有帘子,你扯下来,掩盖好坐卧,你便可以躺在车上除掉护士装束,免得引人注目。然后,将护士服塞到坐卧下面的箱子里。”
他的声音很激动,颤颤的。
或许,他是为终于见到了失踪六年的凌南天的缘故吧。
不过,照他这样说,这辆黄包车都是特做的,与一般的黄包车不同。
凌南天一怔,便伸手上举,扯下布帘来,赶紧躺在车上除下口罩和帽子、白大褂。
寒冬腊月,北风呼呼,刮起尘埃,舞动落叶。
街头上没多少行人。
脚下坑坑洼洼的街道,血迹斑斑,一些宅子残墙断壁,想是鬼子兵入城后,烧杀掳掠,给城内居民带来了一场灾难。
金锤高大威猛,体格健壮,拉着黄包车左拐右钻,奇快无比。他飞跑起来,小船般大的脚掌,溅起阵阵尘土。
很快,他就拉着凌南天来到了一处小胡同。
车子停下,凌南天掀帘而下,看到小胡同是那么的熟悉,他这才放心,暗道:不错!确实是铁锤的宅子。
凌南天掀帘下车,右手却伸进裤兜里,握着一把勃朗宁手枪,防止意外事件的发生。
然后,他便镇定地直奔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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