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这样……脏着身子去……本官是……东骑……北定令……一会儿……会有魏国朋友……把水给你们……管够……不许不洗……你一定要……洗干净……这是本官的官凭……别用你的手碰!”普修庆的大声让舒鸠凰一下子退后,屈辱的自尊心让她几欲流下了泪来!普修庆却是不理会,直接道:“看好,这是本官的名字,本官叫普修庆,这是本官的官名,本官是北定令,这是本官的东骑国民证!好了!下面听话,你们到了东骑,君上会亲自见你们,你们不想让自己薰到君上,是不是?”说着他掉头,逃也似的出了大木棚!
“那里臭死了!快让你的人送水吧,我们现在来谈钱的事情!”
晋鄙大喜,拉着普修庆两人一起进入到晋鄙的军官屋,这可是一间地道的大瓦房,五六个魏兵是晋鄙的仆役。叫人整治了酒菜,那普修庆也不客气,就吃了起来,晋鄙默默等着,好一会儿,普修庆吃好了,他道:“普大人年纪青青,就当了一城之令,了不起啊!”
普修庆也是自感于得意,的确,做为从神农大山里出来的人,他却是这样的年青,而一下子就当了一城之令,连普修庆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只知道要下山来当官,可没有想到当这么大的,北定可是最大最肥的一城了,同样,管好这城也是不大容易的事情,好在的是北信君让白福帮他带一下,这让普修庆可以从容的接手,他先是狂背一些相关的法令,人说法家是苟政,普修庆也有这种感觉,但是在东骑,这种所谓的苟政实在是没有太多好指责的,通篇的法律条文,最多的就是奴刑,而一些真正被视为大恶的肉型几乎一样也没有!最最离谱的是,东骑没有死刑,他们把犯了要死之罪的叫成无期徒刑,但没有说明是什么样的无期徒刑,似乎所有的无期徒刑都是不知道,他们会给车裂,还是斩首,抑或是烹煮,那就全都没有了。
那是当然的,所有的无期徒刑犯一般都会交到军方或是大扁鹊馆。他们一般会好吃好招待,但那是一方面,真正的原因,是他们要给军方和大扁鹊馆的人进行残酷的**解剖,只有进行真正的**解剖,才会真正的加强医学的进步,只有通过对人体近距离的研究,才会更加的接近真正的医学。直到若干年后,一个无期徒刑犯逃出了来,才把这种事宣扬出去,让天下各国哗然!视当时的东骑为妖国!
“普大人,本将在门口也听到了一二,有点小惑,可以请大人解之吗?”
普修庆道:“多谢将军招待,”说着打开一方皮本,写着:“某月某日某时,受魏将晋鄙招待,食一餐。”然后道:“将军请说?” 晋鄙道:“普大人这是……”普修庆道:“这是官志,小官不必,然一城之令必然自守,每月这官志都会有法部来察。” 晋鄙摇头道:“怎么这么麻烦?”普修庆反而笑了,道:“这有什么麻烦的?为官本就是一件自守自律的事情,自己都管不好自己,那还如何管人?”
晋鄙却是道:“看来,这东骑的官儿也不好当!”普修庆道:“虽然如此,但我们却很满意,其实在神农大山里,也是一样麻烦多呢!在此间,虽然要写这种官志,要背很多条文,但也算是活得充实,将军想要问的,就是这事么?” 晋鄙忙道:“不是、不是,我是要问,你们东骑要花多少钱,我们为了他们,可花了不少的米粮,我们自己都没有吃饱……”
普修庆道:“君上说了,五百只羊!” 晋鄙立时道:“五百头牛!”两边立时僵住。一会儿普修庆道:“将军提价太高了!” 晋鄙意有所指道:“救这些人的虽然是本将军,可是一众的兄弟们都是有份的,他们几千人,这区区五百只羊,大人自己说够吗?”
其实五百只羊已经是多给的了,但既然对方要提价,普修庆也是没有办法,他想了一下道:“最多一百头牛,五百头,本官可以给你两千奴,你给本官五十头牛就可以了!” 晋鄙摇头道:“这可不行……大人很没诚意呀!”普修庆没了法子,他打开了自己的官册,看了一会儿,终于违心道:“大人如果肯帮忙,一切好说。”
晋鄙微微笑道:“这就对了,其实五百只羊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大人肯私下里给本将……五十金……”普修庆的眼睛一亮,他故作不快的道:“现在东骑哪有那么多的钱?” 晋鄙道:“大人不要欺我!你们东骑现在可是很有钱啊,谁不知道东骑有钱?别的不说,请问大人的官俸!”普修庆道:“月金两千!” 晋鄙咬着舌头道:“大人再说一遍?”普修庆一见,知道晋鄙误会了,他拿出几张东骑的钱道:“不是真的金,是这种,这是我们东骑的钱……”
东骑的钱币虽然是纸,但是十分的漂亮,一张张都是质地略硬的纸片,上面印着清楚的太阳鸟图和北信君的侧面人像。还写着币值!东骑规定,一金千钱,也就是说,十张百元的纸币,可兑换一金!普修庆说的金两千,其实是指月金两金。但事实上,这两金也不算少了!
晋鄙在心里算了一下道:“那也不少了,大人一年就有二十四金了……恭喜啊!”
对于官员来说,二十四金的确是不少,最离谱的是,东骑的官员身边的卫士,侍婢,甚至车子还有御手,都是由国府出钱,官员本身是不要支付的,而且在既定的官员薪金中,还有夏天的冰钱和冬天的火钱。同时,对于官员来说,他们还可以有公费分的房子,那将是一套别墅,一间小堡。可以说,从理论上,官员不贪污也可以有富足安定的生活。这一点才会是最重要的。所以普修庆对于自己的收入很满意,对于自己的未来也是很满意,如果在一年中,他的官员考绩是高分的话,那他还会有一笔不菲的勤政奖励!
普修庆道:“所以东骑真的是很穷的……”说这话他自己也感觉亏心,只好道:“将军可不可以要少一点?” 晋鄙犹豫了半天,道:“那这样好了,你给本将一万你们的这种钱币,但本将要派一个人到你们那里去采购,大人意下如何?”普修庆在心里松了口气,道:“这个……将军可要保证,仅此一次……” 晋鄙道:“这个自然……”两人都呵呵笑了起来。
离开了晋鄙的房间,普修庆却是为难了起来,墨家的规矩很多,这次他的很多事情都是违反了规定,这样不公事公办,也是难为他,如果不是北信君和他说明,他是断然不会如此的,诚如北信君说的,你自己再清廉,那有什么用?在外事上面,人家不和我们讲清廉,你如果再坚持公正,那就会影响到国家,坚持公正是为了替国家做事,与国有利,而如果不得以的时候,也只能不得以为之了!
本来这种事情是不会派他出面的,但问题是猗大在郁郅,为个人显然伺候主母比听自己的话还要上心,属于不大可靠的类型了,还有刘熊,但刘熊现在事情多多,保密局的事情还是在他的身上,怎么可能抽得出空来!所以不得以,才让普修庆出马。
第四百零四章:又一个新年
本来普修庆的为人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但……在他们出任地方官员的时候,他们受到了二代墨家的影响,这是一个年青的墨家弟子阶层,他们的领导者又是几乎不问事的相夫子,在这种情况下,人心浮动,普修庆的心也活动了,加上北信君和颜悦色的和他摆事实,讲道理,最后让普修庆定下了心,所以他来到了魏国,但在心里,他暗暗发誓,这种事他以后再也不干了!可不得不说,他把事情给解决了,在第二天,洗得一新身上新换了香料的东夷人开始上路了,同行的还有一队魏国官兵!
在过了雕阴的边卡处,是东骑的官军,他们的人数不多,但却很正规,如果没有意外,胡乱进入的外国人是会遭到东骑人随意的捕杀!进入东骑也是要手续的,就是从正面的边卡进入,这时,边卡的文官会问你到东骑来做什么,有什么目的,然后给你一张入境手令,上面写着你入境的时间和你可以停留的时间。如果超过了时间,那么你就要在时间到期前,在官府申请延期,如果不能,而又过了期,你就会成为被捕杀者。这些捕杀者都是东骑人,他们一般都有自己的马,并且可以持有兵器,他们也有自制的弩,在正常的情况下,他们会过问每一个看起来陌生或不似是东骑人的人,当一切可以证明他们是三无人员……无东骑证明,无东骑手令,无东骑保人,那么他就会被随意的杀死,尸体大多会被吃掉!他们的头会卖给工厂,当然,必须要有官府确认尸体前,然后才可以开据证明,证明这个人可以自由处理了!总而言之,东骑人进行着十分严格的管理。
本来这种所谓的管理并不是死板的,但在北信君于西海大杀一通之后,一切就平静了。
普修庆带着晋鄙的人,给他办了一张可以十五日于东骑停留的文令,然后开始带着众人进入东骑境内。在边境,放着很多的布料毡袍每个过境的人都可以换上一件毡袍,他们排着队,不知未来为何物,到达东骑后,他们却没有多少的喜色。茫然不知所措是他们最真实的写照。普修庆没有给他们春天般的温暖,而仅仅是带着那种大国歧视小国的态度把他们带入了东骑,感觉上,他们就如同垃圾一样,但这也是一个必然!因为他们太不像样了!不像样到了极点!这一点就和一个莫名其妙的臭酸乞丐跑到了你的家里说是你隔代多少年或是多少支亲的亲戚一样!然后让你收留!这怎么能让人有好脸子?
东夷人以为东骑是一个类似于东夷的东夷人国家,但是他们错了,东骑已经发展成了一个有着一定实力强大的国家,他们不是夷人!他们有着别人想不到的富足!
经过了苦难,他们是在月尾处,在新年到来的前一天,到达了北定!得知了他们的消息,北信君快马而来。在北定城外的一处,东夷人们茫然的站立着,他们还是不知道前途为何。
寒风四起,突然间,雪到底还是下了,在一年的尾时,这最后的大雪下起来了!
看着鹅毛一样的雪花,北信君亲自骑马而来,一见到北信君,普修庆就立时迎上去了:“君上害我!”北信君知道他的意思,笑道:“仅此一次!”普修庆道:“那这些人……”北信君道:“你可自去处理事物,年尾了,过个好年!”普修庆感动的笑了一下,带着他的人离去。
这时,北信君跃马到了众人的面前,他一个个扫量着众人,东夷人也打量着北信君。他们都想在这个一身富贵气的男子身上看出哪怕一点的东夷人的影子,可除了他的头发是散乱的在脑后扎起,其余一点也不像,他不穿兽皮,也不提大弓,在他的腰上只有三把长短不一的长弧刀。人高马大的囚牛卫随着北信君的身后,经过了补充,囚牛卫回复到了百人,不得不说,囚牛卫的人选难得,他们的人手不足,入选囚牛卫的标准是身高马大,还要有一定的训练,这不是那些小瘦矮子可以能行的。
北信君跳下了马,他过来看着一个个的人,摇摇头道:“你们谁是头儿?你们没有头儿?”一个人道:“我们有头儿,他说我们可以来到东骑过幸福的生活……但我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北信君讶然,说话的竟然是一个小姑娘,他看过去,女孩小小的,北信君道:“你叫什么?你是头儿?”那女孩道:“我叫徐英子,我不是头儿,我们原来的头儿已经死了,你是那个神灵庇佑的北信君吗?”北信君道:“看来你们吃了不少的苦……有……怨气!”
一个岁大点大约四十上下……看上去也似小老头了的人道:“我们原来的头人偃乜在路上死了,我满怀希望而来……请问大人就是北信男君?”北信君道:“不错,本君就是!”
那人道:“听说君上是六儿族的人,君上还认吗?”北信君眨眨眼睛道:“还认,怎么了?”那人道:“那么说来,大人能对我们好了?”北信君道:“这个自然,你们不远千里来寻本君,本君自然会收留你们,是不是在路上遭到白眼了?这是必然,你们从来没有为东骑做任何事,给人白两眼是正常的!听说你们东夷人都善射,是不是?”
此时的东夷人已经恢复了一定的气力,那个年岁大点的东夷人拿出自己的长弓,把弓弦挂上,随手一箭,此时正下着茫茫大雪,这一箭过去,撞下了一株树上的鸟巢。并且这还有点远,如果不是远,也不会是撞的!而是会射透的,就算是骨质的箭头,也有一定的穿透力,从这一箭中,可以见出东夷人善射的水准!所有的东夷人都露出了自傲的神情,北信君却是摇头,那一箭虽然射中了五十步外的距离,但这也仅仅只是证明了这人的箭法是能射中五十步。那也不足道!可北信君也不好扫这些人的面子,在他来说,如果手上有一批善射的人,那也是一件好事!想到了这里,他道:“好箭法!”
听到了北信君的话,所有的东夷人都有点高兴,这表明他们至少不是没有用的。
“白福!”北信君随意的说。在他说话的时候,一队队的士兵出来,他们拿出了帐篷之物,给众东夷人扎下了营地。还放上了很多肉,还有一队士兵留下来,帮他们点火,虽然雪大,但东骑人很快就把营地给圈起来,在说话的时候,三五个军帐已经立起,还有的也在继续。东夷人惊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效率。
白福年岁虽然不小,但身体还好,跳下了马道:“君上!”北信君道:“这段时间城里的事情你做的不错,不过有的事情还是要你出马,”然后他对众东夷人道:“你们会在明天起程,这位是白福,他会带你们,到达银山城,那里现在还很贫瘠……但那里正打算重新建立,你们可能会遇到匈奴人,但运气的是我们会保护你们,所以你们到了那里,会有当地的官员管理你们,你们自己可以自组民团保护自己,我们会给你们兵器,你们会随着白福,把你们的东西领足,你们男多女少……我们还会给你们一批女人,一千人够不够?你们不要管别的,让她们生孩子就行!把你们的部族建立起来,以后,本君会从你们这里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