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要怒也不是一时的,就见带头的少年一步跨进了军帐,同时,公孙贾也知机的站了起来。景监随后进入。他待要介绍的时候。一个士兵到了少年头领的耳边说话,说了一会儿,那个少年点头,道:“大秦的正使公孙大人……啊……想来就是您了!”公孙贾道:“正是在下!足下是……”那少年道:“我是东骑的国防部副部长,君上要我们和几位洽谈公事!”
无论公孙贾平常怎么样的涵养,这时也是不大好脸子了。堂堂的东骑国,如此也算是个玩意儿了,可是没想到,北信君竟然只是派出了这样的一个小孩子来应付大秦的使者,这不是拿国家大事当儿戏玩吗?不过北信君既然让这个人出来谈话,自然也不是普通人,这位国防部的副部长说道:“各位不要觉得我家君上薄待了各位,实是我家君上要迎接一位重要人物,不得已亲身前来,所以让在下来和各位说话,把实话里说,在下虽然看上去是一个孩子样,但我东骑不以年龄辈份为资历,我名叫刘省言,位列国家安全防护部任职副部长一职。东骑国的军队,有我一半的话事权!君上派出我来说话,不是因为我小,也不是想要糊弄两位大人,大家都是为国家出来说话,是谁,跟谁谈,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把话说清,把事办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刘省言说的头头是道,公孙贾却是不大信,他微微捻了一下自己下巴上开始冒尖的须子,道:“但不知,副部长大人想要如何把话说清,把事办好?”刘省言点头,他直来直去的说道:“好说,本来这种事轮不到我这个副部长说话,但是由于我国的使者正在回国的路上,分身乏术,所以在下就来客串一下,其实我们面临的问题大家都知道,我们要解决的问题更是简单。这次的事情,主要是由你们大秦在我们东骑国已经恭顺的情况下,悍然不顾的向我们发兵,意图与我国进行一场战争,甚至可以说,你们欲谋把我们东骑国灭亡掉,是不是?”
公孙贾心下道:“坏喽,东骑国果然胡来,说话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这不是摆明了想要占便宜么?只是一来东骑国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占秦国的便宜,二来真闹起来了,秦国万一真的要打,那还不是全完蛋了?”公孙贾道:“是非对错,不是我们两个说话的,这里面的事多有误会,我秦国先行发兵固然不对,但是也是有原因的,如贵国一下子把事情都算到我大秦的头上,恕在下以为副部长大人没有谈话的诚意!”刘省言淡淡道:“诚意就是你们先行发兵七万,这份意图对我东骑国动武的心思还要再说么?你们一下子发兵七万,不会说这些人是来打猎的吧!好,扣除你们北地大营的三万士兵,可是你们一下子在我们两国的边境上一下子增加了四万兵马,这怎么说都不是一种善意的表达吧!或者你们想要说是对魏国动武,但是从你们发兵之后,所有的行为都是冲向我们东骑国,而对于魏国,我看不到你们有一丝的战意,当然,我说这些也不是要挑理,如果我们在这方面一直说下去,那怕还是要打过之后才能说的,所以我们君上说了,我东骑国一向爱好和平,视秦国为我东骑国一衣带水的邻居,所以我们就不算这些小事了,只说我们的和平!”
这下可算是说到了公孙贾的心里,他和景监对视一眼,都暗自松了口气。没有想到,这真是没有想到,刘省言虽然把话抠得死死的,但是最后还是表示东骑国不要计较这些事,那么也就是说,这件事就不存在了,剩下的事自然就好办了,两国各自退兵,一切回复原相就行了,最好找一个好说辞。那就完美无缺少了。比如说秦国进行一次军事训练,由东骑国配合,那多完美。想到这里,公孙贾道:“不知,副部长大人想要怎么说这和平的事!”
刘省言道:“三点,第一,秦国需要向我东骑国开放商业,我东骑国的商人地位等同于山东六国的商人地位,秦国不得以种种名目对我国之商人抽不合理的重税,不得对我国的商人进行不合理的限制,不得对我国的商人进行压迫!做为回报,我东骑国会加大在秦国的商业投资,我们计划在秦国建立一个养马场、一个赛马场、一座商业城、一条水运船队!秦国不得在我东骑国的产业里进行非法加税乱征,还有,我东骑国的商业城一定要由我们东骑国自己管理,不受秦国的县令!”景监立时叫道:“这岂不是割地,不行!”
公孙贾道:“副部长大人,我们可以同意对东骑商人和山东商人一视同仁,也可以同意你们建立马场,建立赛马会馆,还可以同意建立一条水运船队,我们都好说。但是……一座独立的城,这太不切实了,请问副部长大人,如果我们在贵国的领土上建立一城,难道也行?”
刘省言居然点头:“当然可以,不过要由我们划地,你们想怎么弄就怎么能,我们白得一城,可以收税,何乐不为,而同样的,我们东骑国在贵国建立商城,也是这个方法,我们不会乱建城,我们不会不征得你们的同意,如果你们害怕,可以给我们极西之地,让我们建城,事后你们也是一样可以按照合法的手续收取税金,我们完全同意!这一点问题也没有!”
公孙贾顿时怔住,他哪里想得到东骑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但问题就在于,东骑国有财力在秦国建城,但是秦国拿什么到东骑国建城?景监在旁道:“副部长大人,你说三点,刚才这是一点,还有两点呢?”刘省言笑了一下道:“那很简单,第二点就是,我们两国在同一的时间,统一的发布明令,宣布我们两国进行了合谈,从此尽为兄弟国,再也不以刀兵相向,你们守誓言那是最好,如果不守,那就看以后了!”
景监的老脸一红,给一个孩子这样说,的确不怎么光彩,但谁让秦国先行发兵攻打东骑国的呢?没打起来是一会事,但不管怎么说,理是亏了!公孙贾道:“这一条也好说,第三条是什么呢?”刘省言语不惊人死不休道:“那也没有什么,就最后一条,联姻!我们东骑国聘娶贵国的荧玉公主。两家结成秦晋之好。”公孙贾脸色再也不好看起来,他霍地站了起来,道:“这断然不行!”现在两家虽然说是罢兵谈判,但是如果说,在这次谈判之后,秦国巴巴的把公主嫁到东骑去,这怎么看都是向东骑国赔礼道歉,如此丢面的事,让秦国怎么可能接受!所以公孙贾立时拒绝了,道:“你们北信君呢,让他来见我,是不是他就是这个意思?我秦国还没有沦落到嫁女求和的地步!”景监也是怒目而视,借机发威。
刘省言等两人发作了之后,才笑了,他伸出手,把袖子上的一丝绒毛屈指弹开,说不出的写意萧洒。然后说道:“两位容我把话说完……”待两人坐下后,那公孙贾道:“无论如何,嫁女不成!”刘省言笑着说道:“我家君上虽然刚刚连丧夫人,正处于悲伤失意中,说句实在话,哪有一点想要染指贵国荧玉公主的念头。就算是我家君上想要女人了,郁郅宫里虽然没有很多,但君上到底也就是一个男人,足够满足君上了……这只是为了保险……”
公孙贾奇道:“什么保险!”刘省言道:“这第三条有两种方法,一是贵国答应把荧玉公主嫁给我国君上,但是你们可以永远不把公主嫁过来,我们也不会多提一句。这样一来,是你们秦国抽了我们东骑国的嘴巴,是我们东骑国失了面子,这样也就不会伤到秦国的面子是不是?抑或是把这一条写出来,给我们君上看看,然后一把火也就烧了,意思一下!”
公孙贾也是莫名其妙起来了,道:“这是什么意思?”刘省言笑了道:“这意思就是说,给彼此一个悬念!”说着他动了一下身子:“我把实话说出来吧,其实这个主意不是我家君上的意思,而是我国女相的意思。我国女相希望我们两国可以联姻。一来,你们可以放心我们东骑虽然强大,但不会攻打秦国。事实上,你们不正是因为我们东骑国突然兴起而想要解决我们的么?二来,你们秦国嫁了公主,也就不会向我们东骑国开战了,虽然这也不是很肯定,但也算是一个保险了,不是么?至于你们会不会把公主嫁过来,我想,这一点不取决于我们,也不取决于我国君上或贵国的秦公,而是取决于未来!”
景监道:“副部长大人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刘省言道:“这还不明白?如果我们东骑国弱小,最后你们自然不用嫁公主过来,打过来就是,灭了我们就是,还有什么问题吗?但是我们东骑国如果继续强大下去,强大到你们秦国也不是我们东骑国的对手,那么你们秦国把公主嫁过来,岂不是一件好事?这当然要看我们的本事了,有没有本事娶到贵国的公主,还要看我们东骑国自己的努力。如果说现在立意迎娶公主,那自然是不好,可是我们可以订婚么,先订个十年八年,那也无妨的!”
公孙贾和景监不由沉默了起来。坦白说,真正联姻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一个面子问题,但是……这件事情,秦公能答应吗?刘省言老神在在的坐着,仿佛自己在刚才根本什么话也没有说过。这让公孙贾和景监两个人气得牙痒痒。最后,公孙贾道:“此事我们要问过我们秦公!”刘省言道:“那也好,我们也不急,事实上,如果你们把军队全撤了,也不用怕我,我们是不会打过来的,这样也可以,就不用谈啊谈的了……”
第四百八十九章:白雪问罪
刘省言的到来是王良女相的主意,随着东骑北信君到达了北定,这一场战争在有识之士的眼里,就不大可能打起来。秦公也许有点急了,面临东骑国突然的强大,他起了一点小心思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的作法却是会让所有的国君都感同身受。这一点很正常,君不见齐太子刚刚接位,其余的几个国家就打过去了么?哪有一点道理好讲的。还不就是看你有空子要钻。国与国交往,本就是如此。东骑国的国力一日比一日强大,在北信君没有回到东骑国的时候,大军远征在外,对于这个新起的强邻,秦国使点手段,要灭杀东骑国,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秦国也是有着太多的不足,他们的新一代才开始成长,很多的士兵都只是新兵,军队还是老样子,要靠骑兵来打,军队的粮草只是刚刚有了一点富余,还远远不到打一场大战的需要!没有三个月的粮草不要想打仗,没有六个月的粮草积累,不要想打大仗!所以,这是一场闹剧也似的,秦国最后还是要退兵,而东骑国,更是无意在这种跳跃式大发展的情况下,把国力财力贸然的浪费在与秦这样的国家里,凭白的结下大仇,不智!
在这样的情况下,要一个安定团结的结局,那就太美妙了。那么,如何实现这一目的呢?就是想办法把秦国的公主嫁到东骑国来,这就是王良女相的算计,她苦心算计良多,最关键的,就是要把这位公主一点点的弄到东骑。以东骑国和秦国现在的关系当然是不大可能,但是可以先行造势,一旦秦国意动,那么,就可以把一个口头甚至莫须有的事给落定。还是那句话,只要东骑国继续保持这种跳跃式的强大,这种可怕的武力,那么秦国又怎么敢在没有仇恨的情况下和东骑国打呢?诚如北信君自己说的,一切还是要看自己。
在这种大事大非的局面下,景监做为信使,不由得骑上快马,飞回秦国,向秦公报告事情的经过,一切都要秦公的同意。这件事到底会不会成?景监自己也没有一点的底。
仍是那间小木屋,三卫军远远的把一切隔离开。他们静静的等着,经过了十来天的短期军事训练,他们的表现已经可以了不少,但是严格说来,还是达不到北信君的要求!不过暂时这样,也就是将就着吧,毕竟,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在三卫军里,只有一个人可以来回走动,她就是水镜。随着西征,女孩的心到底算是给北信君征服了,但她始终不肯做出最后的突破,到目前为止,她最大的大方,也就是让北信君抱着她睡觉。一来北信君也是真正的思念自己的亡妻,二来北信君不想在这种时候因为强要她的身子把之前的功夫白费。暴力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几率,女人会归心,会认命,会屈从。但是……对于水镜这样的女孩,却是不同。她的固执与任性,会让她有着严重的自己的意志。北信君喜欢这份坚定的纯洁,所以,反正来日方长,他也不急于一时。
车马的辚辚声响起,越来越近了,不一会儿,就看见一支车队过来了,车队上竖着一面大旗。那是“白”字。没错,北信君身为一个人最大的问题来了,那就是白门的白雪。月勾死了就死了,她的死虽然伤了北信君的心,但是她就是一粒的浮尘,死了之后,不会有任何麻烦。可是白露不同,她是白门白雪的亲妹妹。白雪现在手上掌控着东骑国最大的一条商道,他在东骑国经济市场上的影响力,不说达到了三分之一,也有四分之一,如果她愿意,东骑国会损失良多,这个代价的巨大会大到北信君哭死过去的地步。本来白雪是在古越国跑着商开的商路,之后她顺利的回来,可是,刚刚到了魏国境地,就从白门的情报里知道了东骑国疫死两夫人的事。于是,交付完一切,她就带着自己手下的一支精税马队,径直来了见北信君。她要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路上,白雪有想过去郁郅,但是到了最后,她还是没有敢去,她怕见到自己的妹妹。东骑国发布出来的消息,是两位夫人是难产死的。
如果真是这样,白雪无话可说,但是白雪深深的知道,在东骑国发布这样的消息之后,北信君就以一个微不足道的罪名废了大夫人猗涟的后位。关于猗涟的事情,白雪当然知道,她和东骑国的关系已经到了很多事情都由不得她的地步,在一些秘文方面,也是知道的良多,别的不说,月勾的孩子是怎么流掉的,她就知道。甚至和自己的妹妹一度的在这件事情上说笑。虽然幸灾乐祸是不对的,但人类的本心就是如此,当然,两姐妹也是对猗涟的一些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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