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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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地八路-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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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韬一点就透,他倒满了酒举到鹿地面前说,司令,我敬你一杯。

老三接过酒说,司令不会喝酒。说着拉刘韬坐下。

鹿地在刘韬耳边说,你听好,我命你大队镇守稻地。每天派三三五五的小股部队向女织寨、越河、南刘屯一带渤海近郊游击骚扰渤海市。我带队到外地收枪。记住了吗?

刘韬说,司令放心。

夜深,星流,盘明,露滴,乘人们入睡之际,鹿地、陈六人带十个总队悄悄离开稻地,挥师东进。一夜急行军,到达乐亭边界,拉开攻打乐亭县城的序幕。

行军路上,陈六人哈哈笑道,这会子刘仙舟做梦也没想到抗联打乐亭,当他睡醒了,乐亭就是我们的了。说着扬鞭飞马。

鹿地不言语。易翠屏猜到鹿哥的心事:刘仙舟真能睡大觉吗?

刘仙舟急等他侄儿拿回神枪,哪有心思睡觉。他正在办公室踱步。被鹿地放了的那位保安队士兵回到渤海。他向刘仙舟报告了稻地失守,刘大队长投降了便衣队,他千方百计逃回来报信,压根就不敢传鹿地的那些话。

大叫驴刘仙舟大吃一惊。

士兵说,刘大队长带便衣队杀了日本人一个小队。

刘仙舟一听跳起来,你胡说。他抓起手枪,朝那士兵当的一枪。多亏刮来一阵风,那士兵腿脚利索,躲得快,没伤着。卫兵们跑进来,怎么回事?刘仙舟正要向那士兵再开枪时,平东宪兵司令赤本三尼大佐突然一口气闯到渤海道公署。他命日本宪兵进屋搜查。刘仙舟吓傻了,不知啥馅了。又气不公,我好歹也是渤海道公署行政长官,你们日本人竟如此无礼、漠视本官。

赤本三尼问,你的侄子刘韬什么的干活?他打死了大日本帝国皇军一个小队,他死了死了的。赤本三尼把胸前的孔子金像甩在脖子后头,露了狼的真相。

刘仙舟说,他,他去稻地还没回来。

赤本三尼抽出指挥刀喊道,稻地的开路。捉拿刘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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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遍地八路

阎瑞赓著

第一卷

一阵风

(17)

参谋长东渡汀流河

鹿司令一打乐亭城

赤本三尼带领一个中队的宪兵,直扑稻地。抗联的哨兵老远就听到鬼子的摩托车声,即刻向大队长报告。刘韬正在边乡长的烧锅品酒,他一听说日本鬼子来了,吓的扔了酒碗。他没和鬼子叫过劲,几年来,在他叔叔的熏陶下,哈日恐日症病入膏肓。昨夜在烧锅杀鬼子,那都是抗联开的枪。他滋滋地嗍拉鱼刺。如今,人家牵驴,我拔了橛儿。我可顶了一个杀日本人的名。今天这阵势,那可不是好玩的。他即刻下令撤退。队伍还没整理好,鬼子就进了镇,开了枪。刘韬先逃到桥东,桥窄人挤,掉到河里的被大水冲走,没掉进河里的,遭到敌人机枪的扫射,死伤一大片。逃到河东的抗联部队据河还击,掩护战友撤退。

金丝猴刘韬招了窄,司令命他镇守稻地,如今丢失,司令岂能饶。他前思后想,三十六计,走为上。于是,他只身溜进一片高粱地里,向南进入一片沼泽地。他琢磨着,鬼子的摩托车再快也难在沼泽地里行驶。越往南行越难行,到处一片汪洋。青蛙咕呱乱叫,叫得人心烦。他抬眼望去,老远看见一颗柳树上拴着一只小船,船上无人。他便上了船,自己摇桨,心说,咋办?神枪拿不回,叔叔定不饶。昨天杀了日本人,那赤本三尼抓住我,还不剥了我的皮,剜了我的心?今天又丢了稻地,鹿司令那边也不好惹。他若是演一出挥泪斩马谡?死了也没处喊冤去。他掂掂手中的枪,腰里掖的那包子军饷。嘿!有这俩玩艺怕啥?刘韬乘船向海里划桨,他回头听听枪声笑道,赤本三尼也好,叔叔也好,鹿司令也好,刘韬不伺候了。

稻地战场,抗联三个中队三挺机枪猛烈射击,打得大桥上火星飞溅,封住了稻地桥。鬼子几次冲锋也没能冲到桥东,一面日本国旗倒在稻地桥西头,上面溅满日本军人的血污,臭皮靴的脚印,沾满中国长城大地的泥浆。几辆摩托车被打着起火。抗联凭借人多,以及河堤的掩护牢牢地控制着稻地桥。战斗从中午打到黄昏。战斗喘息之时,抗联三个中队长合计,派人向司令部报告,请求增援。

长城抗日联军副司令鹿地、参谋长陈六人带抗联主力挥师东进,一头扎进乐亭县城北的汀流河镇,包围了京东第一富豪刘家大院。

夜,细雨,微风。鹿地骑马出现在刘家门口,好一个铁筒般的院落,墙高院深,四角有炮楼,雇佣二十多看家护院的枪手。鹿地命人敲门。不多时,守门人揉着惺忪睡眼呱啦打开小门,王殿说,快去通禀老太爷子,鹿司令、陈参谋长驾到。

顿时,刘家大院正门偏门所有的门通通打开,高悬红灯火把。少爷民团队长刘子瑞慌慌张张跑出来,扑通跪在泥水汤子里说,及时雨、陈会长驾到,一点信也不知道,未曾远迎,有罪、有罪。

南国象陈老六和刘家沾点表亲,他下马。陈龙扶起表兄刘子瑞说,前边带路,给老太爷请安。

刘家的会客厅古朴典雅又有现代韵味,一面墙上挂着丑巴怪打鬼的钟馗,一面墙上挂着印刷精美的美人图。东道主刘老爷是东北益发银行的总监,经营数十家分支银行和公司,分布在东北各省,关内的秦津唐以及昌滦乐、卢抚迁、丰玉遵各县。刘老爷长年在外。家里只有老老爷刘老太爷支嘴,刘少爷跑腿撑着家业。

刘少爷把鹿地、陈老六一行引进客厅。刘老太爷拄着龙头拐杖坐在他的太师椅上说,奉茶。又一挥挥手说,抬过来。几条汉子抬着几个长木箱子,放在客人们的脚下。刘老太爷说,这地面上的事全靠您鹿司令、陈参谋长照应,早年他刘仙舟一手遮天,还不是你们一翻掌就把他给……。今天这点小意思,40条新枪,加上10匹战马,权当作见面礼,以后么,还有事情麻烦您鹿司令、陈参谋长哩!

鹿地恭手说,好说,好说。回头对陈六人说,先武装你的卫队。不等陈六人答应便叫道,陈龙,枪和马由你使用,还不快谢谢老太爷。

陈龙给刘老太爷行军礼说,谢老太爷。

忽报,稻地请求增援。参谋长叫儿子伏耳过来说,我身边不要卫队,司令都没有卫队,我岂能超过司令?你带卫队速去增援稻地。

陈龙慢了一会儿,参谋长发了火,违抗军令者,斩。

鹿地拉过陈龙小声说,大龙啊,你爹是对的,我也挑不出合适的人选,你就去吧。记住,在稻地你要猛打狠打,造成敌人的错觉,以为我们的主力还在西线。

陈龙响快地答应,带队出发了。

参谋长说,司令,现在可以动手了吧。

鹿地点头会意,说,老太爷,我们要攻打乐亭县城,请你孙子助我一臂之力。

刘老太爷说,子瑞前往就是了。他那一伙子人马归鹿司令调遣。

鹿地说,子瑞呀,我任命你为长城抗日联军第九总队副总队长。

刘子瑞道了谢,同王殿握手。

王殿说,以后,我们就在一起抗日了。

入夜,无梦,情急切,抗联冒着小雨整队出发了。

七月雨水连绵,滦河暴涨。马官营一带滦河决口。河水漫溢河槽,淹没了附近的村庄和庄稼,庄稼佬儿无家可归。集聚在河堤上、公路上、高岗上的数万灾民活不下去了,都不约而同地跟着及时雨的队伍向乐亭进发。那里有粮、有衣、有屋,有一切可活命的条件。每过一地,都有一批灾民加入。他们举着火把,照亮了河堤、大路,宛如一条游动的火龙,直扑乐亭城。

大水包围了乐亭县城,护城河水与地面抹平。沙袋堵死了四面城门,城内地势高凸,大水上不去,但,成了一个海上孤岛。

城北的关帝庙高台阶上就当了抗联的司令部。鹿地用袖子拂去关老爷供桌上的香炉香碗及几百年的尘埃,一纵身坐上去说,乐亭的城防大家都看到了,怎么打?哪位有啥高招,就献出来。有人说火攻,有人说扎伐子造船,做云梯登城墙。有人说,人家在上,我们在下,我们得付出多大牺牲,提出撤退。鹿地动了心思,若不然就撤退?他自言自语,不由自主地从供桌上跳下来,在关老爷泥像的脚下踱步,猛抬头看见庙外站着数万军队和灾民,都举着火把站在水中等待着司令部的决定。鹿地、陈六人、易翠屏、老三、节板斧、王殿、刘子瑞、陈虎出庙门来到庙台上靠近了灾民们。台下灾民们不说话不吭声,火把照亮他们企盼的目光和一张张饥饿以及脸上无家可归的表情。

易翠屏在鹿地的耳边说,鹿哥,你一退,人心就散了。大哥咬咬牙。

鹿地震惊了,数万人的性命在他肩上,他横下一条心:打。

顿时,在人群中突然暴发出一个声地呐喊:发奋为雄,抗日救国,复兴中华。那声势震撼着滦河,震撼着乐亭大地。

鹿地命王殿、刘子瑞率十人突击队智取西城门,节板斧率大部队随后进城。

刘子瑞、王殿领令带着人向城西门运动。乘天黑,他们来到城下,王殿等人潜伏在西门附近。刘子瑞打着手电筒,明出大迈地站在城门外高叫,我是汀流河刘子瑞,哪位兄弟当班?

城上张着哈地露出个人头问,哦!是刘少爷呀,啥要紧的事啊?

刘子瑞说,老太爷生了急病,我要进城抓药。我可等不得了,你快一点好不好,耽误了老太爷的性命,你担起了吗?

城上的说,刘少爷,请稍候。

咕隆一声城门打开一道小缝。城门外有一人高的沙袋,刘子瑞纵身登上沙袋,跳进门里,抽枪顶住开门的警察,他说,别吱声。随后王殿等十人也悄悄跳入门里,城门大开,节板爷率后续部队纷纷冲进城里。

城上的警察发现中了计,即刻开枪。

王殿带人向西城门楼上迂回,紧贴着上城的灰砖楼梯壁步步逼近。投上去一颗手榴弹,趁着烟雾冲上楼去,施展神枪的威力打倒了一排警察,后续部队即刻到达,利索地占领了西城门楼。

及时雨鹿地、参谋长陈六人、易翠屏、老三在陈虎的掩护下登上城楼指挥部队向南北东城门迂回。王殿、刘子瑞随大部队从西大街向东攻击。展开激烈的巷战。节板斧在城中心的钟楼附近遇到强硬的抵抗,抗联没有进展。大部队受阻,指挥员派人向西城门楼上的司令部报告。

王殿求战心切,他拉一下刘子瑞衣袖说,副总队长,你地形熟,我们可不可以绕过去,拿下东门?

刘子瑞新上任,也想露一手,他说,中,跟我来。

王殿带十人突击队跟在刘子瑞身后,绕开正面,穿小巷,越高墙,飞檐走壁,迂回到了东大街,还没遇到抵抗。王殿一组紧贴着墙根摸索前进。忽然,王殿意外地发现,他紧贴的大门挂着冀东银行的牌子。他问,子瑞兄,这家银行是令尊的分号吗?

刘子瑞摇头说,不,它是中国联合准备银行的分号,发行大被单子票的那家。

王殿说,哦,是汉奸银行,抢了它,救济灾民。

王殿命人砸开银行大门,径直来到行长室,一屁股坐在行长的宝座上,命人点灯。一盏玻璃罩子灯把屋子照得贼亮。写字台上摆着算盘和哈德门香烟。王殿不会吸烟,便投给刘子瑞。

刘子瑞警觉地说,他们的人呢?窗外瓦砾轻微一响,一个黑乎乎的枪口,瞄准了行长座上的王殿。刘子瑞手急眼快,抬手一枪,打飞了那支步枪。从墙上斜掉下一个人来,随之掉下来的那支步枪砸碎了玻璃窗,破碎的玻璃稀里哗啦撒了一地。刘子瑞吹吹冒烟的枪口说,算计我们,还嫩点,不打听打听刘少爷是吃几碗饭的。

王殿说,咳,你忙啥,可发现一个银行的人,你就……

片刻,抗联战士押来两个守夜的。

王殿问,把金库的钥匙交出来,不难为你们。不然,看见没?他一指窗外的那个死的。

守夜人吓得直哆嗦。一个年纪大的说,老爷,我们不过是守夜的,出纳股长把着金库钥匙,我们想摸还摸不着呢。

王殿一拍桌子,瞪圆了张飞的眼说,胡说!

守夜的人们又吓了一哆嗦。刘子瑞悄声在王殿耳边说,总队长,他们没有胡说,这你就外行了。

守夜的听了个边儿,他们逮住锅台就上炕,说,还是这位大爷明白。我们看的金库还不是老妈子抱孩子,是人家的。枪在我们手里不顶个烧火棍,是吓唬贼的,哪能吓唬几位大爷。

王殿挨了烧,窝了火,下令,炸开金库。

他们身边的十名突击队员立即运作,搬炸药的,点导火索的。顿时,一股蓝色的闪光滋滋作响。只听轰的一声闷响,窗户门左右乱颤,大地上下颠簸,就像发生了大地震。金库的保险门一道道被炸飞炸塌炸酥。王殿命守门人套上马车,把成麻包的纸币,成箱的银币,白的,黄的,统统装在车上,派两名突击队员押送到西城门,交给鹿司令。

炸金库的爆炸声招来城里保安队、警察的袭击。大批的保安队向银行涌来,双方交了火。王殿他们掩护马车转移,步步为营,节节抵抗。拉金钱的马车快要接近西城门的时候,敌人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从南北东扇子面包抄过来。王殿刘子瑞十来条枪凭着他们的好枪法,抵挡了一阵子。他们回头看见马车冲出了西门,才且战且退,一步步向西城门的大部队靠拢。可是,敌人又发动了第二次冲锋,节板斧指挥抗联大部队撤退了。王殿他们十人退到西城门内再一鼓劲就可冲出西门。就在这时,敌人占领了西门,咕隆一声关上了城门。县长张培德命令全城戒严,搜查围在城里的便衣队。一时间,城里岗哨如林,游动穿梭的士兵,走门踏户,犄拉旮旯,观音菩萨庙,耗子洞,都翻了个遍。

被围在城里的王殿刘子瑞和他们的突击队员退到一家油坊的后院。刘子瑞问,总队长,咋办?

王殿说,只有一条路,就是藏在居民中。

队员们分散着藏起来了。刘子瑞一拉王殿说,跟我来。二人潜入一个小胡同,发现胡同口有几个保安队晃悠。他俩急忙躲闪,凭地理熟,手段高,飞檐走壁,如履平地。他俩飞越一道高墙,落在一个无名院落,惊飞了嘎嘎乱叫的鸡群。

一位驮背的管家带着两个膀大腰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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