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只是告诉他们玩够了便去客栈等着,于是没见过世面的蛤蟆青就像个白痴一样兴奋。
鉴于所有的钱都在毒蛇游的身上,蛤蟆青只能拐着小师妹到处摸摸。这种只看不买的行径让胡宝宝很不齿。
最后还是胡宝宝再三求毒蛇游才掏出一小块碎银子,经过货比N家终于选了一支银色样式简单的发簪。蛤蟆青无比的幸福……
幸福何来?
从毒蛇游的钱袋子那里来,因为是他掏的钱,蛤蟆青就理所当然的意淫为大师兄从给自己的第一件礼物……
胡宝宝抚额,啥时候能有点长进啊……
。
进了客栈房间,鞋垫师父还没有回来。
百无聊赖的胡宝宝学着师兄弟盘在床上打坐,刚安静了一会儿就听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鞋垫师父的脸色不太好。
“快走。”
于是四人立马收拾一下就上路,因为带着笨蛋胡宝宝鞋垫师父事先雇了一辆马车。四人挤在车厢里半天不说话,气氛有点沉闷。
“为师恐怕要拖累你们了。”三个徒弟诧异的看向他。
原来,黑泽师父听说仙门聚集商讨抵御妖魔两界联手进犯之事便乔装了一下想去听听。毕竟他曾在是仙门子弟骨子里还是希望正能胜邪天下太平的。
可是,就在他准备回来的时候却遇到了两个人,那是昆仑墟玉珠峰的陆通座下大弟子名叫刘虔另带着一个玉虚峰刚入门的小师弟。
罗浮与昆仑同为仙门弟子间走动也颇频繁,当年白暮然与刘虔相处的就不错,但是按理来说白暮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般人是认不出来的。
可是这个刘虔却不是一般人,他有个外号叫抽丝剥茧刘神面,最为擅长识破易容幻化之术,就算是被重伤成面目全非也能从蛛丝马迹中看出这个人是谁,所以只要和他有过两次以上接触的人都会被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中,而鞋垫师父不幸见过许多次面还是近距离接触。
与刘虔也只是擦肩而过,鞋垫师父走出很远了突然感觉有目光打量自己。心中便笃定这刘虔怕是已经看穿了。
这才匆匆赶回客栈,先雇了马车等着将几个人接了出来。
。
马车出城后又行了半日,黑泽吩咐车夫将车停下。
“就在这里分开吧。”说完头也不回就要跳下马车。
“师父”胡宝宝扯住他的衣袖,心里很难受。为了不让自己的徒弟受牵连他可能会独自被仙门……
“师父要死也死在一块。”蛤蟆青的这句话怕是这辈子最硬实的了。
黑泽师父摇摇头,“命数自有天定,何况为师亦有私心,平生血溅师门死不足惜,只可惜没讲教给你们本事。”
青倾早就眼泪掉了下来了,一边捂着嘴抽泣。
游玦本是想同黑泽师父一起走的,可是鉴于胡宝宝基本属于废柴,而青倾除了会法术之外单纯的像个白痴。这两个人在一块不饿死也会被人卖了,所以游玦只好留下来。
黑泽将胡宝宝的手拉开,“或许还会有机会见面,这个留给你们。”说罢在胡宝宝的掌心里划了一个圆圈并塞给她一个包袱。
“只要它在,我就还活着。或是不在了你们就继续赶路不必留恋,记住你们虽身为妖但性本不坏,一直以来为师都是传教的清派修身,将来你们之中或许有大成者得到升仙救众生于水火也未可知。”
师命难违,三人只好连连磕头,再抬头哪还有人。
广袖翻飞间身影消逝,徒留苍天白云间一片清明。
。
三人继续乘马车上路,一路上都是沉默。
胡宝宝心中忐忑非常,犹豫着要不要将鞋垫师父就是当年那仙门弟子白暮然的事说出来。
青倾的情绪很低落,但是见小师姐又是拧眉头又是叹气又是坐立不安的样子反而觉得自己忒没有小师姐重情义。
“青。”还是游玦开了口,不过这一声叫得胡宝宝和青倾同时抖了一抖。
“有些事你还是知道的好,师父本名不叫黑泽,他原是罗浮上界峰弟子——白暮然。”
犹如晴天霹雳,惊得青倾呆了。
半晌,“师,师兄是在说笑吧。怎么会呢。你们肯定是在戏耍我对不对。”青倾拉住游玦的衣袖手指掐进他的皮肉里。
见游玦摇摇头,目光灼灼。青倾已知自己错过了什么。
瞬间丢开游玦的手,化作一道青光闪出车外。
平时哭得顺溜,没想到跳车也跳得这么顺溜。胡宝宝见他情绪不好就这么跑了,索性提起衣摆就想跟着跳下去。
腰间一紧,胡宝宝被游玦一条手臂捞了回来。
“真是笨得可以。”游玦一掀帘子叫车夫停了车。
。
青倾并没有走远,独自坐在与大路并行的一条河边。他一手托着腮,一手扯了根柳条不知在想些什么。
游玦想走过去,被胡宝宝一把拉住。
他需要时间,去消化,去接受……去选择。
过了一个时辰,青倾终于走向坐在草地上的两人,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的笑。
“我要去找师父。”短短几个字,却不知道在他心里是怎样的割舍。
胡宝宝从地上跳起来拉过他的手,“你难道还喜欢师父?你不喜欢游师兄了。”转头看了眼游玦,那厮正冷冰冰地盯着自己,不禁抖了抖。
青倾依旧摇头,“我这条命是他给的,不管他是白暮然也好是黑泽也罢我终归是欠他的,如果说我今日不去找他我会后悔一辈子。可是师兄不一样,我喜欢师兄不代表师兄喜欢我,这些我都是知道的。与其为了抓不住的东西还不如了却平生所愿,生也好死也好若能与他死在一块也算没枉费我这百年来的思愁。若是我们侥幸没死,他愿意让我跟着我便跟他终生,他若不愿意我便暗暗护他一世。说到底,他是先来的。”青倾素白的手抚上心口,手指微颤。
没想到他会这么想得开,胡宝宝刚刚还在心里打的一肚子草稿这会儿全忘光了。
“可是你们都走了,都是为了别人,有没有想过自己?我本就是个贪生怕死的,也不怕你们笑话。今日一别来日如何再见?是生是死也不知道,天天为你们悬着一颗心,倒不如一起了死了也算是干净。”胡宝宝死死揪住青倾的手臂,眼泪鼻涕一齐往他的衣袖上蹭。
使个眼色,游玦干净利落地将胡宝宝抱开,也不管怀里那小胳膊小腿不住地挣扎。
青倾拉过她的小手,在师父流下圆圈的地方顺时针一划,白净的掌心浮出一朵青色莲花印记来。其色如玉,栩栩如生好似一阵风吹来便能随风摇动一般。
“我和师父的印记一同留给你,若是它们在,我们便还活着。若是不在了,也不必难过。”他站直了身子深深看了游玦一眼,转身不见。
怀中的胡宝宝已然挣扎累了,口中喃喃“他此去怕是回不来了,都怪我没用不然师兄也是要去的吧。”
游玦没有说话,默默将她抱回车上。
泪水打湿掌心的青莲花,那个娇羞如花儿般的少年,那个离别时笑带苦涩的小师弟,何时再相见?
第10章九
昏昏沉沉的睡了半日,忽然车子停下了。前方是一处广阔的河流要过去只能渡船或者过桥,马车是过不去的。付了银子游玦领着还没醒透的胡宝宝来到渡口。
河面宽阔,水波粼粼,数条小舟泊在渡口,船身随着流水在那悠哉的摇摆。
原本迷糊着的胡宝宝脸都绿了,扯着游玦的手臂挣扎。
嗯?游玦好奇地看她。
“那个,师兄我晕船。”
果然是只废柴妖怪。
无奈游玦只好领着胡宝宝赶往五里外的铁索桥,临走前还特地问她是不是爬桥便不晕,那小手往自己肩膀上一拍,语重心长的说:“师兄,你害怕过桥,师妹会领着你的。”
于是……
“那个,师兄啊,这个桥怎么没有桥墩的?”
游玦满脸无奈“不是跟你说过是铁索桥”
“哈,哈……是,是吗?哎呀,我这人老了,耳朵也不是很灵通了。”死命地抓住游玦的衣袖,脚上却是一步都不动。
这河水行到这一段已经湍急非常,水花翻着跟头一排接一排的滚落下去,再往前一里处便是飞瀑,哗哗的落水声在这里都能听到。
河的两岸已是山崖,四根手臂粗的铁索将数丈宽的两岸相连,两根高一些的铁索供人把扶,低一些的两根铁索每过一尺便由手腕粗的麻绳连着。
人要过去须得踩着摇晃的麻绳抓着铁索看着脚下飞流而逝的河水,岂是一个惊心动魄能够形容的。
“你不是跟我说,师兄你若是怕了,宝宝背你过去!”游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说过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师兄你听错了。”早知道这破桥如此惊险还不如吐死在船上,总归安全系数高一些。现在若是打退堂鼓肯定被师兄笑话,胡宝宝一咬牙一跺脚,抖抖索索地爬上了铁索。
江水翻滚的声音充斥着耳朵,脚下的麻绳硌得脚心生疼,铁索传来阵阵寒意。才走出去几步胡宝宝就觉得自己在半空中不停地摇动,强扭过头去发现游玦还站在岸边冲着自己咧嘴笑。
咬着牙硬着头皮往前走,看着身下不时飞溅上来的水花,头一阵阵的大。强忍着恐惧行至一半,发觉铁索晃得更严重了,再回头却是游玦爬了过来,看他那样子走得甚是轻松。
又迈了几步,耳边突然有人说话,“喂,这么慢你想走到天黑吗?”
原本就战战兢兢的看着脚下,突然听到人说话心里一惊,胡宝宝竟一脚踩空。“啊……我滴娘啊。”
身体已经被捞起来,姿势甚不雅观的顶在某人的怀里。
游玦看着怀里的小人儿,因为害怕浑身发抖,明明差点掉下去手里却还死死地攥着铁索。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亲近她了,自从青师弟来了之后便同这小丫头疏远了吧。
身前的小人儿抖着嗓子,“师,师兄。我能走过去的,你看不远了。”
嗯,的确不远了。却不愿意放开这种感觉,温热的,柔软的,需要保护的感觉。
单手将胡宝宝的身子一转把她搭在肩头,听着随之而来的轻呼声,笑意爬上嘴角。
胡宝宝大头朝下像一只麻袋被游玦扛着,趴在他的背上,胡宝宝傻傻地想原来师兄的肩膀挺宽的。
过了桥,踩着泥土的感觉让胡宝宝的心情分外的好,好像刚才那个被吓得鬼哭狼嚎的家伙并不是自己。
没有了师父的庇护,两人决定还是走山间小路尽可能的远离人群,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是是非非还是少沾惹为妙。
在一条官路与小路的交叉口有个茶水摊子,摊主是个红面老头,这个时候日头正毒没几个过往的行人便懒洋洋的靠着树干打盹。
胡宝宝瞅着那摊上的茶壶直咽口水,游玦摸摸她的头领着她去解渴。
清甜的茶水滑下肚,胡宝宝觉得这碗茶比前世空调房里吃雪糕还要爽。正喝着一侧官道上远远地扬起尘土,马蹄声渐渐近了。
一红一白两匹马,越靠近茶水摊速度降下来,最后马上的人翻下马来也坐下来喝茶。
从枣红马上下来的是一位看起来二十八九岁的男子,长得属于极正气的那类,方脸阔眉,一看就是个古板刚直的家伙。
那之前骑着白马的却是一位十六七岁的翩翩少年,长得甚是漂亮温润如玉。
两人虽只着了寻常的青灰衣袍,却带着说不出的仙气。
原本胡宝宝是见多了游玦的美貌对一般的男子长相都不甚在意,可是这少年的美虽不如游玦精致,却处处透着温雅,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待胡宝宝多看第好多眼时,游玦的脸已经黑得像块碳了。
似是感觉到胡宝宝‘有色’的目光,少年偏过头冲她礼貌的笑了笑。
噼啪哄……胡宝宝听到了礼花的声音……炫目啊……
见自己的小师妹如此好/色,游玦伸出手将那快要流下鼻血的小脸用力扳过来。
“这么喜欢,不如随他们去一道?”
点点头,可以一路欣赏美男,甚好!待对上游玦的大黑脸马上将头摇得像只拨浪鼓。
胡宝宝轻轻拉拉游玦的衣袖,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果然,游玦心软松了手。
于是……转头再看……
哎?人不见了!
烈日炎炎,尘飞扬,何处再寻翩翩少年郎。
。
胡宝宝耷拉着脑袋跟在游玦身后,满心痛悔没有搭讪问一问那美少年姓甚名谁,如果能搞到签名就更好了,不过那两个人看起来不像是一对啊。可惜啊,可惜……
(众:胡宝宝你满脑子都在想什么!)
砰,撞上某个障碍物……毒蛇游斜着眼角觑她。
“那个师兄干嘛停下来?”胡宝宝揉揉脑袋,这家伙是铁打的吗撞一下这么疼。
啪,给了胡宝宝一记爆栗。“你知道那两人是做什么的,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地死盯着看。”
哎?那夜深人静,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就可以?小狐狸眼顿时目光炯炯。
“他们是昆仑墟的仙门弟子,那年纪大些的我曾在未化人形时与他有过一面之缘,那人正是刘虔的师弟叫唤周楣,那个年纪轻的倒没见过,许是这几年新收的弟子。”
胡宝宝歪着脑袋有点想不通,“他们既然是仙门弟子为什么不御剑而行,反要骑马?”
“怕是为了掩人耳目,你以为人家都像你这般不学无术连个像样的法诀都不会。”说到了胡宝宝的痛楚,看她小脸皱成一个包子心里又有些不忍。
小脸抬起认真地看着自己,一字一句道:“师兄,待到了周南山,我一定好好修习法术,再不让大家为了我而东躲西藏了。”心里一阵温暖,这小人儿知道关心别人了,也包括自己呢。
游玦兀自在那高兴着,却不知胡宝宝心里想的是,天天躲躲藏藏连个像样的帅哥都看不到,咱一定要发愤图强!
于是,俩人的心思朝着不同的方向一路狂奔……
。
许是那两碗茶的缘故,师兄妹俩人都有了放水的意愿,于是一左一右爬进林子里……
胡宝宝磨磨蹭蹭地找了半天才看见一处杂草比较稀少的地方,又观察了一番确定没有很多蚂蚁才松了裤腰带。
着实享受放水的胡宝宝没有察觉到越来越浓的雾气已经将她包围……
刚将裤腰带系好,胡宝宝一边哼哼着路边的野花……那个……不……要……采采。哎?刚刚是从哪边爬上来的?到处都白蒙蒙的一个样子,难度系数着实很高。
挠着头,苦思冥想……还是想不起来。
突然,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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