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岩金矿脉!楚风拿着富含金砂地石头,笑得合不拢嘴。
麻那巫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位汉人中的“罗阇”心下奇道:这种有点点金砂地石头,河里多得是,有什么稀罕的?难道汉人喜欢石头?
喜欢,喜欢得很!楚风立刻和麻那巫达成协议:汉人在这里开金矿采金,麻那巫为汉人提供食物和其他需要的物品,汉人以武器盔甲为交换。
说干就干,楚风展开了金矿建设工作。
首先,要把金子从山体中挖出来,这一步和挖煤挖铁没有任何区别,浅层直接挖,深层打坑道,用巨木支撑……
挖出来的矿石,放进铁质破碎机里,土人小工摇动机器,锤子旋转着砸下,把大块矿石砸开,这时要肉眼看看,把灰白的石英石、黑黄的黄铁矿这些杂质拣出来扔了。
精选过的矿石放到粉碎机里,粉碎机可以看作一个钢制的磨,把矿石粒磨成矿粉。
接下来是水选,主要是利用金子比重大、在水中下沉快的特点:高处挖个水池,用木槽将水流引出,水池旁置2米长、06米宽的摇床,上面刻着80个横槽,摇床上放着竹制摇筛。
用畚箕将粉状金矿撮进摇筛,边摇动摇筛边打开水闸从池中取水冲洗。含金矿沙透过筛孔流到摇床上,比重较大的金矿沉下来,留存在摇床的横槽内,杂质则流人尾渣池。反复冲洗十余次,待矿沙内所含硫化铁等杂质大大减少后将金矿倒到盆子里。手持金盆在水池内前后左右摇荡、再洗去杂质。
这就是岩金矿采掘的全过程,河里的砂金就更简单了,直接把摇床放到河里,用木棍捣河底,让泥沙翻腾起来,顺着河水往下冲,金砂下沉快,就留在了摇床的沟槽里,然后再细细的洗选几次,让金砂纯度提高。
不管是挖山采的岩金,还是河里淘的砂金,都要混汞提纯,最终得到黄金。
汞,又称水银,很早就被中国人认识、利用了,《史记秦始皇本纪》说:秦始皇陵“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灌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说明秦代就能大规模使用水银成品。
只要有辰砂矿,就有水银。辰砂,又称朱砂,化学成分为硫化汞,台湾岛上很多,加热还原就能得到水银。
混汞法是一种古老的黄金提纯方法,只要有耐心,可以提到很高的纯度。楚风指挥工人们抬出一部比矿石粉碎机更加精密小巧的钢磨,将细细的金矿粉、银白色流动的汞和清水加进去不断研磨,直到没有肉眼可见的黄金颗粒为止,此时黄金与汞生成金属间化物,金色银色混在一起,如露珠般滚来滚去,煞是好看。
然后把上好的硫磺粉掺进去,与上述金属间化物混合研磨。混合充分后,在空气中加热培烧,此时,多余的汞挥发,金粉附带的铁铜等贱金属首先生成金属硫化物,后期生成金属氧化物,而黄金性质稳定,不发生化学反应。
多次重复以上操作,尽量提高纯度。这个操作要让工人们戴上口罩,尽量站远点,并在通风良好的情况下操作,主要是为了防止汞蒸汽中毒。
最后要加硼砂了,楚风指挥着工人,把硼砂……青白色的十水合四硼酸钠晶体,加到黄金矿物中去,在高温下熔炼,氧化铁氧化铜等贱金属氧化物,与硼砂反应生成低熔点物质,浮于液体上层,看上去和炼铁时炉渣漂在铁水上是一模一样的,纯金则沉在底部。
除掉渣滓,就得到了金光灿烂的金饼子,如果炼制中精细一些,黄金纯度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九。
金矿工人中,特意安排汉人做管理岗位,土人则在那些污染重的一线岗位上,他们的家人、部族都在台湾岛,离这里上千里路,附近莽莽森林,和吕宋的部落民语言不通,不怕这些土人搞什么名堂。
山坡空气流通好的隘口,楚风用绳子做了个吊床,躺在上面喝点小酒,旁边,麻那巫看着这位汉人“罗阇”简直崇拜得五体投地。
汉人东搞西搞,不知怎么地就从石头中弄到了黄金,黄金,可是敬神的贡物啊!点石成金,是哪位大神的神力?
见楚风颇为高兴,麻那巫结结巴巴的问出憋了七八天的问题:“伟大的汉人罗阇,请问,您答应我们的神庙,什么时候可以动工?”
听了葛怀义的翻译,楚风吃了一惊,他早忘了这码事!只好干笑着敷衍:“这次没来得及,下个月,下个月吧。”
麻那巫脸上就有点不快,但这次汉人又带来了四副盔甲武器,这样他就能凑齐十个“金刚战士”了,迈向吕宋开国大帝的路又近了几分,这个节骨眼上,怎能得罪强大的汉人?赶紧低头表示谢意:“伟大的汉人罗阇啊,我们感谢您的慷慨。为了答谢,我要送给你两个最漂亮的美少女。”
嗯,美少女?楚风有点高兴,这些天来来往往的当地土人见得多了,一个个丑陋不堪,真有什么美少女?那感情好!
等看到两个美少女,楚风楚同学差点晕倒:塌鼻子、翻嘴唇,上身不着寸缕,胸前两个硕大的“水袋”下垂,一笑起来,恍如妖怪。
青唇吹火光脚出,难近都如鬼手馨。麻那巫的欣赏水平,果然很有特色,嗯,很有特色。
第099章 助战
放火烧出一块空地,由麻那巫族人和琉球带来的土人打主力,利用整套钢铁工具,很快盖起了竹楼,用作工人宿舍和军营。竹楼周围挖沟,把带来硫磺粉撒进去,再回填烧荒产生的灰土,最后填泥土压实。
硫磺除了做混汞法提纯黄金的原料,还有一个更常见的用途:驱蛇。硫磺合着草木灰填进土中,气味终年不散,蛇虫鼠蚁都不敢往这边爬。
破碎机、粉碎机、精钢磨、摇床这些设备都是从琉球做好了随船运来的,搬过来就能用,不到十天时间,矿场一切步入了正轨。
楚风决定先开岩金,将来也许十多年也许几十上百年,山体岩石中的黄金采完,再到河里淘金。因为开岩金过程中,水流仍在不断冲刷山体,将金砂冲到河床上沉积,若是先淘金砂再挖矿,岂不是又让河里存下了一层金砂?
倒不如山体岩金挖完,再下河淘金,岩金开采步骤比淘金麻烦,但岩石中往往能挖到狗头金,有那么一两块,什么都赚回来了。
矿场设施沿着金砂河东侧的山麓呈带状分布,为保卫安全,山脊上,长带状矿场的两头,分别建有一座两丈多高的警戒楼,每座竹楼上随时有两名全副武装的战士值班,不分昼夜三班轮替,随时都有四双眼睛警惕的监视着金矿附近的情况。
工人们照着操作流程,按部就班的干着手上地活儿。选矿、破碎、混汞、熔炼,各司其责,流水作业法、钢制粉碎机让效率远远超越了同时代的手工淘金,楚风仿佛看到无数金块长着翅膀,在空中向自己招手……
黄金,将变成粮食、军火,养起兵员和熟练工人。一支支强大的精练陆军、一艘艘满载火炮的军舰,将在黄金的基础上。源源不断的开赴战场……
沉浸在无限意淫中的楚风楚大总督,忽然听得谷口大群人喧哗,侯德禄带着人,满头汗水地小步跑着。
他不是在带齐春华操练炮船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总督大人,张世杰张枢密相公从潮汕洋面挥兵泉州,行朝下旨。命我琉球出兵助战。”
琉球方面将陈懿擅自兴兵、双方海陆大战的情况上报朝廷,迟迟不见回应,过了半个月,也就是楚风出发后十天,行朝旨意下了:陈懿兴兵作乱,着张世杰发兵追捕;大军回师泉州,请琉球发兵相助。
潮汕外海,宋军水师遮天蔽海。战船上千、水兵十万,旌旗在猎猎海风下招展。兵丁士卒们精神抖擞,把雪亮地琉球甲、锋利的琉球刀磨了又磨,预备上阵厮杀。
尽管已经失去了绝大多数的陆地,但海洋,仍然属于大宋。
全盛时期超过十万海船出海贸易。市舶司关税收入占到国家总税收的百分之十五,水密隔舱、铁质锚、二千料以上的大型海船、过洋牵星术,这些海洋技术远远超越了同时代的欧洲。
就是在偏安东南一隅之地的南宋,炎黄子孙们走上了从中原传统农耕民族转变为海洋民族地关键点,甚至说,已经一只脚踏进了海洋民族的大门,所以即使到了神州陆沉的最后阶段,大宋的海上力量仍然对蒙元形成压倒性优势。
煌煌乎大宋!
水军,也是大宋数次转危为安的决定力量,水师。在大宋有着光荣的战绩。
一百五十年前。金兀术南征,跨江河。越天险,破关隘,捣城池,“搜山检海”捉赵构,一路上无坚不摧,无敌不克,但高宗赵构浮海南逃,金兵只能望洋兴叹。回师中,金兀术被韩世忠水军困于黄天荡,回到上京后仍心有余悸,说:“南人使船,好像我们北人使马,怎么了的!”
一百余年前,“万里车书尽混同,江南岂有别疆封?提兵百万西湖上,立马吴山第一峰!”金主完颜亮气吞万里,想要饮马西湖。正是虞允文指挥长江水师,采石大战一举挫败完颜亮,保全了大宋的半壁河山。
将士们坚信,虽然失去了大部分陆地,但大宋朝三百年气运决不会就此断绝,他们将追随韩世忠、虞允文地脚步,替大宋打出一个中兴的局面。
主持陆上战事的文丞相,三月率军复梅州,整训军队。五月,亲率大军进赣南。六月,雩都大捷鞑虏丧胆,遂开都督府于兴国。
文丞相开府兴国,各路大军如众星之拱北斗,江西安抚副使邹凤率军三万至兴国相会;抚州何时聚兵入崇仁,以师策应;丞相的两个妹夫孙桌、彭震龙也自龙泉、永新起兵,至兴国相会;分宁、武宁、建昌三县豪杰揭竿而起,悉听节制。
文丞相因势利导,分兵三路进攻:以督谋张汴、监军赵时赏率兵数万攻赣州;安抚副使邹凤率赣州诸县兵攻永丰、吉水;招抚副使黎贵达率吉州诸县兵攻太和。最近已经克复赣州九县,吉州八县复其半,军势大振。宝庆张虎、衡山赵瑶、司空山张德兴等人,皆起义响应。
蒙元肆虐无道,一人振臂而呼、万夫揭竿而起,一时之间,各路豪杰起兵相应,江南半壁处处烽烟,大宋朝竟有了一丝回光反照的气象。
枕戈待旦的水兵们不明白:都准备半个月了,怎么还不出兵泉州?如今粮草充足、兵甲完备、士气高昂,枢密相公还在等什么呢?
帅船官厅,一位身穿大红公服,头戴展脚幞头地中年人,将书信重重掷于地上:“哼,老夫哪儿来空替他捉海盗!”
左军都统陈宝将书信捡起,毕恭毕敬的递回书案上。他悄悄看了书信,是丞相陈宜中写的,催促张世杰出兵追捕陈懿等人,以正天威。
张枢密对泉州蒲寿庚恨入骨髓,恨不得一口平吞了才甘心,如今大军箭在弦上,陈丞相却一再勒住兵马,非得等琉球人来助战,张世杰心中焦躁,哪管什么追捕陈懿的事儿。
何况,也许他认为陈懿还有点冤枉呢?
陈宝眼珠一转,拱手禀道:“恩相,小的有句话,说出来有点得罪陈丞相,不知该不该讲?”
张世杰眉头一皱:“有话便说,捣什么虚头!”
“陈家五兄弟忠勇可嘉,就算陈忠有什么不对,毕竟是朝廷命官,琉球人如何说斩就斩了?太也藐视朝廷!何况陈忠的忠义前军归属恩相麾下,琉球人仗了陈相爷的势,分明不把恩相放在眼里。”
张世杰面无表情的看着陈忠,“陈都统,我记得陈家五兄弟是你族弟?”
陈忠早料到有这一问,扑的跪倒在地:“恩相明鉴,小的非为兄弟说情,小地实为恩相抱不平呐。治军要法度严明,方能上下一心如臂使指,琉球人擅自斩杀恩相麾下将官,置恩相于何地?
再者,如今大军箭在弦上,战机稍纵即逝,陈相爷却三令五申不得擅自出兵,非得等琉球人来助战,难道恩相便不能独力打下泉州?即便将来克服泉州,算恩相治军有方,还是算琉球助战得力?”
张世杰面孔涨得通红:“住口!张某为国尽忠,只求精忠报国,不求功名利禄,你这厮怎敢挑拨大臣?滚!”
陈宝诚惶诚恐地一路叩着头爬出了官厅,待离开张世杰的视线,他若无其事地站直身子,拍了拍身上灰土,嘴角露出一缕奸笑。他知道,挑拨离间已经犯了军法,十七律五十四斩中明明白白有一条“好舌利齿,妄为是非”的死罪。自己犯了这条,枢密相公刚才打也未曾打,罚也未曾罚,说明那番话,他终归听进去了几分。
张世杰手指头叩着桌面,眉头皱成了川字。陈宝这种庸人的话,他是没听进去多少的,但却触动了另外一层心事。
张家原是世居金国的汉人,族叔张柔先为金国大将,后来投降蒙古,做到万户、蔡国公的高位。张世杰既是张柔的侄儿,又是他的部下,但和热衷功名利禄的族叔不同,他看不得蒙古人残虐荼毒,便悄悄投奔了汉人正朔的大宋朝。
作战勇敢,每战必身先士卒,张世杰很快升为南宋的高级将领,但金国出身的经历,让大宋朝廷对他是又用又防,这些年不知吃了多少委屈。
就拿统兵来说,大宋祖制,枢密院掌兵,张世杰为枢密副使,一介文人的陈宜中却是丞相兼枢密使,不仅掌朝政,还要握兵权。丞相兼枢密使,大宋朝闻所未闻,只为了压制张世杰,也顾不得让陈宜中大权独揽了。
就这样还不放心,居然凭空弄出个“都督诸路军马”的职衔给陈宜中。枢密院掌兵但不直接统兵,加“都督诸路军马”就可以直接指挥天下各路军兵,也就是说,陈宜中不但能以丞相身份把持朝政,还能以枢密使身份掌握军队、甚至直接以都督诸路军马的身份调兵遣将领军打仗,比当年“平章军国事”的韩侂胄权力还大,简直到了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为什么抬陈宜中,贬我张世杰?还不是重文轻武,到了这时节还生怕武将造反!
若是陈宜中宽和仁厚倒也罢了,偏偏这位丞相的作为,怎么的都叫人不放心。擅杀罪人贾似道的郑虎臣,被陈宜中关到牢里活活饿死;当年临安总领禁军的韩震,也是被他一刀砍了,这样杀伐果断的丞相,对于他手下武将来说,究竟是福是祸?
张世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第100章 得道与失道
琉球楚风终不负我!看着远处海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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