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问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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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问鼎天下-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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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这其中不乏外地来避难的名士,更多的,则是数十口乃至数百口的大族。
    毕竟在这个时代,人多抱团,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去年张羡造反虽然很快平定,并未对长沙郡造成很大破坏,但总归是有些影响。然而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长沙郡世家不多,但豪强不少。自张羡死后,这些豪强虽然不曾明着造反,但暗地里使坏是少不了的。刘琦到临湘之后才发现,这些豪强大族彼此联络,暗中纠合,不但使得自己政令不出临湘,即便是派往各县的下属,也无法推动新政的落实。
    刘琦性情宅厚,行事宽仁,对上这些蛮横狡诈、根基深厚的豪强大族,自然没什么好办法。得知刘琮大破孙策,返回襄阳之后,刘琦本还想着再想想办法,结果派兵强行去清查人口,差点激起民变,酿成大祸,不得不赶回襄阳向刘琮求援。
    “民变?谁告诉你的?”刘琮冷笑道,这件事吴宽之前有过密报,长沙郡那边的情况很复杂,并非如刘琦所言这么简单。
    见刘琦有些疑惑,刘琮便接着说道:“兄长有所不知,那是郡兵将领与豪强勾结,故意做了场戏让你看罢了。”
    “岂有此理!”刘琦脸色涨红,觉得自己被深深的侮辱了。难怪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乖乖的,想来是把自己当成傻子摆布……
    刘琮叹了口气,对刘琦说道:“兄长乃是君子,君子可欺之以方。为了推行新政之事,我当初在南阳可是砍得人头滚滚。为这个,没少被人扎木偶呢。”
    “巫术?”刘琦大惊失色,气咻咻地道:“这些人竟然如此恶毒?”
    这年头行巫术最为人所痛恨,不过刘琮却毫不在意,笑着摆手道:“在他们眼中,我才是最恶毒的人呢。”
    刘琦想到临湘城中很多官员对自己阳奉阴违,敷衍塞责,不由叹道:“是啊,为兄想不明白,为什么新政是好事,却有这么多人反对?”
    “任何事情都有正反两面。”刘琮见缝插针地给大哥上起了朴素的哲学课:“彼之蜜糖,我之砒霜。新政在兄长看来是好事,可在那些因此而损失了利益的人眼里,自然就是坏事了。”
    这个道理刘琦自然也是明白的,只是他缺少那种敢为天下先的魄力和勇气,还有相应的强硬手段,狠辣心肠。想起刘琮去迎击孙策前自己信誓旦旦的说过要一力承担,让刘琮放心,现在却闹的焦头烂额,不得不向他求援请教。
    “大哥去年在各郡游历,应该知道哪些人反对新政,哪些人赞成新政吧?”刘琮翻出那几卷《南阳补遗》,对刘琦说道:“编订户籍、厘清人口,乃是一切施政之根本,之后的赋税改革也好,土地分配也好,都是以此为依据。那些豪强私纳人口,以为部曲,盘剥之重且不说,对于官府来说便损失了赋税根源。如此一来,何谈富民强兵?这些人是在挖荆州的墙角啊!所以对付他们,必须施以雷霆手段,方能震慑人心,稳定局面。”
    “难道只能出兵剿灭这些豪强?”刘琦犹豫道:“如此一来,恐怕真的会有人叛乱。倘若乱起来,或许各地都会有豪强相应,那时岂不是酿成大祸了?”
    看来刘琦对于斗争艺术还掌握的不够啊。刘琮微微一笑,说道:“对付这些豪强,其实有很多手段,但最重要的,是争取多数人的支持。兄长试想,新政落实之后,受益最多的除了官府,还有谁?”
    刘琦思忖片刻,不太确定的说道:“琮弟的意思,是那些普通百姓?”
    “是啊!为什么南阳郡自推行新政之后,与之相邻的南郡、章陵等地百姓都涌入南阳了呢?”刘琮笑道:“那些迁自豫州的百姓,现在赶他们走都不走了,这是为什么?”
    刘琦还是有些不明白,倒不是不明白刘琮这话的意思,而是对于普通百姓能在推行新政中,起到什么作用感到疑惑。
    对此刘琮讲了很多,最终让刘琦认识到,归根结底,还是在于利益的分配上。当然对付豪强这件事,刘琮便不指望这位性格宽厚的大哥了。这件事还是让吴宽去做比较合适,无非是拉拢分化,各个击破那一套,当初在南阳郡吴宽和他手下的特卫营,这些事可没少做。
    兄弟二人谈兴正浓,午饭便在书房内一起吃了,刘琦食不言,刘琮却没这么多讲究,一边吃,一边滔滔不绝的讲如何将百姓组织起来,如何发挥他们的作用,刘琦听了频频点头,心中暗记。
    用过午饭之后,刘琦干脆用现成的笔墨将方才的话记录下来。他运笔如飞,很快便写了好几页纸,好在刘琮书房绢帛纸张都有许多,倒也不会因此心疼。
    从外书房出来之后,刘琦的脸色早已没了之前的急切,而是充满了斗志,情绪相当激昂。
    将大哥送出院子,刘琮揉着额角,在院内慢慢踱步,想着最近收到的情报,外部看起来暂时稳定,可这种局面又能维持多久呢?新政如果不能在荆州全境推行落实好,自己的实力便会限制在一个瓶颈之中,然而这件事却又是急不来的。唯有各方面都同时进行,方能取得成效,在这个看天吃饭的时代,还有很多自己所不能掌控的因素。
    三围许都?也许要推后了吧。却不知刘备和吕布这两位难兄难弟,还能在残破的徐州坚持多久?至于陈登陈元龙,会不会趁机与曹操两面夹击,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很大。这又是一个变数,再加上孙策虽然大败,但实力尚存,何时会卷土重来,亦未可知……
    想着这些令人烦忧的事情,刘琮不知不觉却走到了内书房,待进去后才惊觉自己走错了。
    “将军?”正持笔写着什么的甄宓抬头看到刘琮,有些惊讶。在她身边小叶子依着她睡的正香。
    刘琮回过神,走到几案之前问道:“在写什么?”
    “是妾身给家人写的家书。”甄宓并不掩饰,反倒抬起头眼睛亮闪闪的望着刘琮,问道:“将军可有信使往北方去,若是能捎带上便好了。”
    刘琮在她对面坐下,想了想说道:“最近就有人去翼州,你写好之后交给我便是。”
    “多谢将军。”甄宓放下笔,郑重道谢,她这种认真的态度,倒让刘琮有些不好意思,他犹豫片刻,还是问道:“我派人不远千里把你接过来,你有没有恨过我?”
    甄宓有些吃惊,她还不习惯刘琮这种说法方式,不过或许是被刘琮眼神中的坦诚所感,她微微颔首,说道:“之前,的确有过。”说完之后,对自己的大胆也颇感惊讶,内心便不免有些惴惴。
    之前有过,那现在就是没有咯?刘琮心中暗笑,面上却很严肃:“其实,我是为了你好。”
    若是以前听到刘琮这么说,甄宓断然是不肯信的,然而不知为何,现在却觉得他似乎真是如此想的,至于为什么,甄宓自己也弄不清楚。只是觉得他应当可以信赖。至少在甄宓的心目中,刘琮并不是自己以前所想的那种人。
    “将军来此,可是有什么事吗?”甄宓被刘琮看的有些脸红,不由轻声问道。
    刘琮愣怔一下,自然不会说自己是习惯性的走了过来,微笑道:“并没有什么事,只是想来看看。”
    看看?他可是说过,这书房以后归自己了,来看书,还是看人?甄宓只觉心头小鹿乱撞,下意识的抚着小叶子的头发低声不语。
    书房内一时颇为静谧,安静的仿佛都能听到心跳声,只是这声音太过急促了吧?
    最终还是刘琮打破了沉默,他微笑着站起身说道:“家书写好之后别忘了交给我。”说罢,便转身出去了。
    甄宓应了一声,再抬头时,只看到刘琮的背影,眼神中不由有些失落。其实她还想问刘琮许多事,只是方才不知该如何开口罢了。
    也许,以后总会有机会的吧?甄宓如此安慰着自己,可是再提起笔来,却不知该如何继续写下去了。心中一时想起在家中时的种种,一时又想起许多关于他的事情,柔肠百结,千言万语竟不知当如何落笔。
    
   

第三十九章 骁勇无匹谁敢战
    清晨的薄雾尚未消散,吕布便登上了城头,猩红的大氅在冬日的寒风中飘起一角。仔细看去,这件大氅已显得有些破旧,边角上丝丝缕缕的,颜色也略显暗沉。正如同此时的吕布,脸色疲惫,神情暗淡。
    呼吸着冰冷的空气,让吕布的精神稍微振作了一些。他举目远眺,只见城下曹军大营密密匝匝,将下邳城围得水泄不通。营寨上方升起缕缕炊烟,这标志着不出半个时辰,曹军便又要发动进攻了。
    守城之战打到现在,也不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然而数次与曹军交锋,吕布早已没有了昔日的潇洒气魄,原本英俊硬朗的脸庞消瘦得两腮低凹、颧骨突出,之前凛然有神的眼睛则蒙上了一层灰暗,眉毛和睫毛上结着细小晶莹的冰霜,薄薄的嘴唇上满是裂口,有些白色的死皮翻翘着,又痒又疼……
    他早已不是那个威风八面,所向披靡的“飞将”了。
    没想到刘备数万人马竟然败的这么快,更没想到的是陈登那个家伙,竟然举兵背叛自己,引数千广陵兵袭取了淮阴,如今与曹操大军会合,在城下看自己的笑话。
    转头看看周围,士卒们经过这些天的苦战,已经熬的眼窝深陷,靠着女墙挤在一起。城内的粮草有限,不可能像曹军那样在攻城前吃顿饱饭,将士虽然不曾当面抱怨,可暗地里没少发牢骚。可是自己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吃了上顿不管下顿了吧?看这样子,还不知道要守到什么时候。前去向刘备求援的信使已经派出去好几拨了,也不知刘备何时能领兵增援。
    难道他不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吗?吕布苦笑着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抬腿向城楼中走去。
    进了城楼,就见陈宫裹着件厚厚的衣裳犹自瑟瑟发抖。这城楼四面漏风,与外面没什么差别,地上的火堆也有气无力的,看着就没什么温度。
    “将军,突围吧!”陈宫抬头看到吕布高大但略有些佝偻的身影,嘶哑着嗓子说道:“再不走,等曹贼掘了泗、沂两河,那时大水涌入城中,想走也走不脱了啊!”
    吕布在火堆前蹲下,伸出双手在火堆上方搓了搓,满是污垢的手上裂开了好些细小的冻疮,他苦笑着看了眼陈宫,说道:“先生,如今除了据城死守,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下邳有三道城墙,总能挡得住河水吧?如今又是冬天,河里有多少水能淹过来?”
    对于吕布的侥幸心理,陈宫早已熟知,他攥紧了拳头向天挥动,宽大的袖口滑到肘前,露出枯枝般的胳膊。
    “将军!切不可再犹豫了!以将军之虎威,将士之勇悍,突出重围并不是难事!至于突围之后,咱们可以先南下往寿春去,再由淮水逆流而上,投奔荆州刘南阳!”陈宫的眼神中迸射出狂热的神采,他神经质般的喋喋不休道:“刘南阳自宛城之战后,数次与曹贼相抗,二围许都、平定长沙,如今又大破孙策。现在兵强马壮,士民用命,正是可以倚靠的强援啊!”
    吕布迟疑着不出声。如果说以前他还觉得去投靠刘琮有些面上无光,现在却完全没有这种想法了。只是这突围,万一失败了岂不是一无所有?如今有坚城可守,怎么看也比孤注一掷的突围要强太多。
    他从火塘里抽出根奄奄一息的细柴,在地面上下意识的胡乱划着。
    陈宫无奈的长叹一声,对吕布说道:“将军难道真的以为能守住?就说刘玄德能领兵前来,除了增加数千口人向你张嘴要粮食,还有何用?北方袁绍愚蠢,按兵不动。南边刘南阳刚经历一场大战,正要休养生息。曹贼此时后顾无忧,所以会倾尽全力先下小沛,只要小沛一日不克,他便一日不会收兵退走。将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除了突围,再无法可想了吗?”吕布被他说的心烦意乱,站起身咬牙道:“我今日再出城一战,定要杀得曹操……”
    杀得曹操怎样,吕布自己心里也没底,愣怔了一下,他才接着说道:“突围之事容后再议,守城之事先生还要多多费心才是啊、”
    陈宫心灰意赖的摇了摇头,枯草般的头发被冷风吹的乱舞。他紧了紧衣袖,低声道:“将军既然决定了,那便请吧。我祝将军旗开得胜,斩首无数!”
    这饱含讥讽的话并没有让吕布生气,他只是握紧了拳头,转身大踏步地走出了城楼。
    既然要战,就战个痛快吧!吕布顺着马道向城下走着,心头燃起熊熊战意。
    从亲卫手里接过大戟,跃上马背之后,吕布看着即将随同自己出城的张辽说道:“文远,你自董相国死后便追随于我,如今也有近十年了吧?”
    张辽今年三十岁,虽然个头比吕布矮些,但也是剑眉朗目,相貌英武,他不假思索的回道:“应该是七年时间了。”
    “是啊,一转眼都七年过去了。”吕布深吸了一口气,深深地望了张辽一眼,说道:“今日与我出城厮杀,如何?”
    “末将敢不从命。”张辽应诺之后欲言又止,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劝谏。这样无意义的出击,除了徒增将士们的伤亡,又有何益?只是张辽深知吕布的脾气,他认定的事情劝是劝不住的,非要碰个头破血流,他才会醒悟过来。
    城门开启、放下吊桥,城外的曹军已经涌出营寨,正在寨前列阵。
    曹军旌旗招展,枪戟如林,黑压压的阵势让人觉得心头沉甸甸的喘不上气来。至少站在城头上向下眺望的陈宫,心情就颇为沉重。赌气的话说过也就罢了,听说吕布率领一千骑兵出城邀战之后,他还是来到城头,不管怎么说,吕布都是这支军队的主心骨,他若是有个什么闪失,那军心就全散了。只怕不用曹军来攻,宋宪、侯成那些一直看自己不顺眼的家伙,就会把自己捆起来送到曹贼面前吧?
    城头上的士卒们打起精神涌到垛口后面为吕布呐喊助威,新换了蒙皮的战鼓敲响了,鼓点急促,咚咚作响。
    吕布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又找到了以前血战沙场、所向披靡的感觉。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冰冷的空气入肺之后,却仿佛化作了烈火,烧得他心头滚烫。
    猛地一夹马腹,赤兔马嘶鸣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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