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人少,宫务相对也轻省一些,布木布泰已经将一些事都转给了皇后去做,自己只是揽个总,平时没事就逗逗小阿哥,或者等多尔衮进宫后,两人说些悄悄话,倒也轻省。可这次一个妃两个格格一有机会就腻在这里,没事就派人来表表孝心,布木布泰知道,她们是着急了。其实她自己也着急,皇宫里只有一个孩子,太单薄了,也劝了儿子多往后宫走走,可福临只是一个“累”就足够让她心疼半天的了。
想来想去,还是这些格格们不好,不能伺候好皇帝,难怪皇帝不宠着她们。另外,皇后这么受宠,怎么还没有身孕呢?这样不行。布木布泰决定,另外再找几个可心的进来。
所以,当多尔衮看到一桌子的画像时,都快笑岔了气:“玉儿,你的儿子你还不懂吗?你越是给他塞女人,他越是不高兴。”
布木布泰道:“我不管,我只想着要多抱孙子,不行吗?”
“行行行,”多尔衮在她面前只有听话的份,“不过,皇帝最近真的挺累,你若是再逼着他,孩子怪可怜的。”
“我才可怜呢!”布木布泰横了他一眼,“到现在了,只有一个孙子抱。福全多好玩啊,都会喊人了,若是能多几个这样的孩子,我就算死了也开心。”
“说什么死啊活啊的,”多尔衮上前搂住她,“若是被福临听到了,又要念叨你。”
两个人正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就见苏茉儿开心的进来,草草的行了个礼:“禀太后,摄政王,厄音珠格格有喜了!”
“真的?赏!”布木布泰猛的坐直身子,脸上的欢喜怎么都遮掩不住。晚上的时候,福临在坤宁宫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小萝莉看着身边熟睡的丈夫,摸着自己的肚子,再一次失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苦逼的小溪又跑去出差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来,我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存稿箱君,我好想她~~
第六十章
户部的账单已经清算完成;福临命戴明说为户部尚书。戴明说是崇祯时的进士;之前任户部陕西司主事,同时掌管通州西仓;一直兢兢业业,没有出什么政绩,也没有什么乱子。户部目前就需要这种不会耍滑头的人来管事。当然;戴明说还是有缺陷的;他是个才子,书画一绝。凡是才子,总是会有些这样那样的脾气;戴明说也不例外;高傲了一些;而且凡是有人夸奖他的书画,他就会得意洋洋。
不过这些并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大毛病,正在用人之际,福临对这种事情都忍了。之后,又任陈之遴为弘文院大学士,王永吉为国史院大学士,范文程退休了,他总要从这两个人之中挑出一个来备用。
不得不说,民间休养生息还是很快的。才几年的时间,江南一带已经从战争的疮痍中恢复了过来,苏绣稻米这些东西,也源源不断的流入了京城。而广州那里,舶来品也开始一船一船的运了进来。
商业开始恢复。盐商慢慢的冒了头,一些有胆量远走海外的商人,也赚了个盆满钵满。福临收到了自己十弟韬塞所送的精巧的西洋座钟,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招汤若望进了宫。
汤若望是福临的代数和几何老师,如果不是他一心想要福临去信天主教,还真是个很好的小老头。话说,福临第一次发现自己是这么这么的与宗教有缘。西/藏达/赖喇嘛在顺治九年的时候,亲自带领了三千喇嘛来北京觐见,还想让顺治成为自己的弟子,被拒绝了;之后还有佛家的玉林琇禅师,也来了北京讲法,并有了极高的名声,就连太后都让他入宫说了几次佛经,福临也见过他,这个禅师对皇帝也异常的感兴趣;还有汤若望,一心想要发展皇帝加入天主教,只要见面,定会宣传主的福音。
这次也不例外,汤若望在见礼之后,又开始宣传起自己的教派来。福临打断了他的话,直接问他有没有办法弄到几艘商船,如果能,他就考虑在京城、盛京和扬州都建立天主教堂。汤若望被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带刺的馅饼砸了个正着,苦着脸下去想辄不提。
和历史上不一样,福临对郑成功并不是一味的打压,而是时不时的送送高帽子,又加以引导,虽然说民族仇恨不共戴天,郑成功对这个小皇帝的私人印象还是很好的,尤其是他听从皇帝的话,派兵打倭寇之后,为他累积了许多的名望。于是,他决定再听从一次,去打澳门。
当时的澳门是在葡萄牙的控制之下的,要攻打谈何容易。而荷兰也想在富饶的中国分一杯羹,便与郑成功联手,一同攻打澳门。葡萄牙面临困境,便写了国书给福临,要求清廷派兵协助,他们愿意将澳门的一半让出来。福临回信,派兵也行,只是葡萄牙要让出澳门的所有管辖权,这地方本来就属于朝廷,给你们住了这么长时间够意思的了。不过朝廷也不是不讲理的,会在澳门开设港口,允许他们来做生意的。
求助不成,那就打吧。葡萄牙与荷兰和郑成功的联军对抗,三方损失都很惨重,只好再次坐下来谈判。三方谁都不肯让着谁,谈一谈,打一打,再谈一谈,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的消耗了过去。
三方扯皮,获利者自然是朝廷,郑成功占据的沿海地区,被稳扎稳打的收回来好些。多尔衮原本不是很同意福临的这种方法,现在看到成效,倒是喜出望外,觉得皇帝不愧是自己的侄儿,聪明,就是有风范。
而后宫却出了不大不小一件事,厄音珠格格的孩子流产了,是个已经成形了的阿哥。厄音珠哭得几乎昏过去,布木布泰也很是心疼。厄音珠格格只不过是在御花园里散步,结果踩到了地上的小珠子,摔了一跤,肚子正好磕在假山石上,当场见了红。
布木布泰看了皇后一眼,把皇后弄得浑身发冷——后宫是她在打理的,出了这种事,她难辞其咎。皇后首先发话下去:查!
当时御花园路过的人不少,一个个的排查下去,最后的结果匪夷所思:坤宁宫的一个小苏拉早晨的时候在那里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事情终于闹到了皇帝面前。丢了一个孩子,福临自然也是心疼的,可是再看到明晃晃的直指皇后的证据,福临冷哼一声。仁娜的脸已经白了。她的确是看厄音珠的肚子不顺眼,可是她真的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如果,如果表哥不相信她的话……
那个小苏拉被带了上来,明显已经用过刑,一看到福临,便连连磕头,以求饶命。
“到底是怎么回事?”福临脸色还好,只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要发火的先兆。
小苏拉战战兢兢的道:“是皇后,皇后身边的花束子姑姑吩咐奴才,在那里倒一些散碎的小珠子。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奴才只是听命行事啊!”
花束子跪在一边:“回皇上的话,奴婢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小苏拉!”
福临看向仁娜:“皇后,你怎么说?”
仁娜直直的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却依旧高昂着头:“不是我。”
小苏拉往她的方向一扑:“皇后,您不是说会保住奴才的吗?皇后救命啊!”
厄音珠也哭哭啼啼:“皇上,一定要为奴婢和奴婢的孩儿做主!”
“够了!”福临一拍桌子,一屋子的声音统统安静下来,他环视一周,指着地上的小苏拉,冷冷的道,“这个奴才污蔑皇后,罪无可恕。华孟安,将他给朕拿下,再将他的全家都找来,全部杖毙,让他看看污蔑皇后的下场!”
此话一出,小苏拉都傻了,哇的一声哭喊出来:“皇上,皇上,都是奴才一个人的错,不管奴才家人的事啊!是,是……”
“好了!”布木布泰忽然打断了小苏拉的话,“哀家饶你家人的性命,只是你的命却是饶不得。”
小苏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冲皇后磕了个头,又看了宁妃一眼,转身就朝着大殿里的柱子撞去。华孟安眼明手快,一把将他拉住。福临反而笑了:“想死啊,倒是简单了。华孟安,召集宫里的所有奴才,将这个奴才在他们面前给朕煮了,让他们机灵着点,若是谁再有胆子陷害皇后,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皇后登时睁大了眼:表哥居然问都不问,就无条件的相信了她?看到小苏拉被华孟安往外拖,她连忙跪倒在地:“皇上,臣妾谢皇上信赖。只是,这奴才死不足惜,可不能因他坏了皇上的名声,还请皇上开恩。”
福临站起身来,亲手将皇后扶了起来:“华孟安,听到你主子娘娘的话没有,把这个奴才杖毙吧。”
屋里一片死一般的沉寂,就连厄音珠都忘记了哭泣。皇上对皇后这样明晃晃的偏心简直就是在打她们的脸。只要皇后一句“不是我”,皇上就信了?还对这么多证据不管不顾?若是有一天,皇后诞下嫡子,还有她们的日子过不?
厄音珠得了不少赏赐,没几日,宁妃由于御前失仪,再次被贬为格格。这件事就这么抹了过去,谁都不敢再提起,而皇上对皇后的宠爱也闹得人尽皆知——倒是没有人不长眼的提什么意见,帝后和谐是国之幸事——只是后宫里,三个格格或明或暗的联合在了一起,专门致力于给皇后添堵的伟大事业。
“苦了你了。”福临拍拍自家皇后的手。仁娜鼻子一酸:“表哥,有你在,我不苦。”
福临叹了一口气:“朕这两日会宠着瑞格格多一些,你多担待一点。”
“嗯。”仁娜低了头,抑制住心里的酸意,应了一声。
于是,瑞格格在坤宁宫请安的时候,偶遇皇帝,皇帝接连好几天都去了她那里,宁格格和厄音珠格格都咬牙不止,将注意力都转移到她的身上。而瑞格格也不是好惹的,她出生钮祜禄氏,有一个很能干的堂叔,叫做遏必隆。
三个格格斗得势均力敌,皇后那里的压力一下子小了起来。布木布泰将仁娜叫到身边,劝道:“别委屈了,皇上心里是有你的。只是你经常承宠,肚子却不见动静,不如找个帮手?”
仁娜心里苦涩:“但凭额娘做主。”
布木布泰笑道:“放心,你的位置稳得很,有祖宗家法还有额娘、皇帝护着,谁都不会越过你去。”
顺治十二年六月,科尔沁镇国公绰尔济的女儿博尔济吉特氏入京,给太后请安。若论起辈分来,她是皇后的侄女,才刚刚十四岁,长得一副娇憨的模样,很是天真。
又要玩姑侄同事一夫的把戏了吗?福临表示坚决不允许,可布木布泰仿佛铁了心一般,怎么都想让这个姑娘入宫,理由是“她看上去好生养”。
福临黑线,这种敏感的事情,皇后又不能出声,他习惯性的一头扎进摄政王府:“叔父,帮朕去说服额娘吧。”
这都是些神马事!多尔衮正在喂鱼,听他这么一说,手一抖,鱼食统统撒了下去。他命苦啊,玉儿让他劝皇帝多纳妃子多生娃娃,皇帝又要他劝玉儿少弄点女人进来,这两个人,把自己当做万能的了吗?
“皇上,想想子嗣吧。你到现在只有福全一个孩子,确实有些不像话。”想了想,多尔衮还是决定劝一劝侄子先,“你现在后宫的人数都不到一只手,如何伺候得好你?”
“可是,那姑娘是皇后的侄女!”福临咬紧了这一点,“我们已经入关了,就不能同以前一样。姑侄都嫁给一个男人,会被汉人笑话没有规矩的。”
多尔衮来了兴趣,看着福临的眼里明晃晃的写着:看不出来,皇上也怕人笑话没规矩吗?福临红了红脸,迟疑道:“那个,叔父,你就帮朕跟额娘说说呗。总之,辈分不能弄差了,不然朕若是与她生了孩子,那该怎么算?朕的儿子还是孙子?”
“这么大了还乱说话。”多尔衮只觉得手痒痒,很想拍一拍皇帝的光脑门,忍了忍,道,“叔父这就进宫,去跟太后说明,如何?”
福临大喜:“朕就知道叔父最好了!”
果然,多尔衮在太后心里的地位是坚不可摧的,布木布泰勉强同意了福临的要求,不过,作为交换,阿巴亥一等台吉布达布的女儿进了宫,成为了顺格格。
作者有话要说:
孝惠章皇后被蝴蝶掉了。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以及,我依旧是勤劳的存稿箱,小溪你怎么还不回来呀,我快被用完了呀!
第六十一章
… …
多尔衮并不是闲着无聊专门养鱼;兼职调和太后和皇帝之间的矛盾的。他还是正白旗和镶白旗的旗主;并承担着寻找人才训练海军的责任。
海军将领并不好找;多尔衮也不知道该如何训练,只是让那些兵们学会了扎猛子,以及在渔船上练练拼杀。都是些旱鸭子;这么一来可把他们给弄苦了,有的人晕船,有的人则是一站在地上腿就开始发软。
这样不行啊。更何况,京郊的海子只是一个大一点的湖泊;没有真正的海浪奔腾。福临时不时的也去会看练兵的;每次都会摇头叹息。
明朝其实是有水军的;还曾抗日援朝,大胜倭国。据说,陈友谅那时候便有了相当出色的战船,可是,经过一场战乱,还有李自成处处放的火,许多东西都被烧了,连遗留下的资料都是残缺不全的。
“叔父,若是朕发皇榜,选能造战船之人,会不会引来人才?”福临没辙,只好想起招聘的方法。
多尔衮思虑片刻,道:“不妥。皇上出此榜文,民间就改猜测是否要动武,对稳定民心不利。不若暗地里探访,说不定也能遇上人才。”
两人正说着,就见多尔衮身边的亲随快步来报:“启禀皇上、摄政王,小的们抓到了一个奸细!”
多尔衮脸色一肃:“带上来。”
几个亲兵扭着一名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过来,狠狠往他们面前一丢,那男子却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弹了弹身上的灰,叹息道:“小生见这里热闹,以为有人打渔,便想着过来看看,不料却是玩杂耍的。这年头,连看杂耍都成了奸细,真是不懂啊不懂!”
亲兵们脸色发黑。他们日日练得七荤八素的,在这个书生嘴里居然是杂耍?
多尔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大放厥词?”
那书生哈哈一笑:“无它,只是来看看朝廷是怎么练兵的。原来真的是弄点破烂的小渔船,在这个小水池子里瞎晃荡,真是笑煞人也!”
多尔衮还没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