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侠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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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侠五义-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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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说卢、蒋二人,连浑愣儿的徐庆,他也觉心中乱跳。两边的侍卫,又将他等一按,悄悄说道:“跪下。”三人匍匐在地。
        侍卫往两边一闪。圣上见他等觳觫战栗,不敢抬头,叫卢方抬起头来。卢方秉正向上。仁宗看了,点了点头,暗道:“看他相貌出众,武艺必定超群。”因问道:“居住何方?结义几人?作何生理?”卢方一一奏罢。圣上又问他:“因何投到开封府?”卢方连忙叩首奏道:“罪民因白玉堂年幼无知,惹下滔天大祸,全是罪民素日不能规箴忠告善导,致令酿成此事。惟有仰恳天恩,将罪民重治其罪。”奏罢,叩头碰地。仁宗见他情甘替白玉堂认罪,真不愧结盟的义气,圣心大悦。
        忽见那边忠烈祠旗杆上黄旗被风刮得唿喇喇乱响,又见两旁的飘带有一根却裹住滑车。圣上却借题发挥道:“卢方,你为何叫做盘桅鼠?”卢方奏道:“只因罪民船上篷索断落,罪民曾爬桅结索,因此叫为盘桅鼠。实乃罪民末技。”圣上道:“你看,那旗杆上飘带缠绕不清,你可能够上去解开么?”卢方跪着,扭项一看,奏道:“罪民可以勉力巴结。”圣上命陈林将卢方领下丹墀,脱去罪衣罪裙,来到旗杆之下。他便挽掖衣袖,将身一纵,蹲在夹杆石上,只用手一扶旗杆,两膝一拳,只听哧哧哧哧,犹如猿猴一般,迅速之极,早已到了挂旗之处。先将绕在旗杆上的解开,只见他用腿盘旗杆,将身形一探,却把滑车上的飘带也就脱落下来。此时,圣上与群臣看的明白,无不喝彩。忽又见他伸开一腿,只用二腿盘住旗杆,将身体一平,双手一伸,却在黄旗一旁又添上了一个顺风旗。众人着了,谁不替他耽惊。忽又用了个拨云探月架式,将左手一甩,将那一条腿早离了杆。这一下,把众人吓了一跳。及至看时,他早用左手单挽旗杆,又使了个单展翅。下面自圣上以下,无不喝彩连声。猛见他把头一低,滴溜溜顺将下来,仿佛失手的一般。
        却把众人吓着了,齐说:“不好!”再一看时,他却从夹杆石上跳将下来。众人方才放心。天子满心欢喜,连声赞道:“真不愧‘盘桅’二字。”陈林仍带卢方上了丹墀,跪在旁边。
        看第二名的,叫彻地鼠韩彰,不知去向。圣上即看第三名的,叫穿山鼠徐庆,便问道:“徐庆。”徐庆抬起头来,道:“有!”他这声答应的极其脆亮。天子把他一看,见他黑漆漆一张面皮,光闪闪两个环睛,卤莽非常,毫无畏惧。不知仁宗看了问出什么话来,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四回 论前情感化彻地鼠 

       
且说蒋爷跟了堂倌来到院子之内只听堂倌说道“爷上吃着这鱼可配口么?如若短什么调和只管吩咐明早叫灶上的多用点心。”韩爷道“很好。不用吩咐了调和的甚好。俟我好了再谢你们罢。”堂倌道“小人们理应伺候如何当得起谢字呢!”
刚说至此只听院内说道“嗳哟二哥呀!你想死小弟了。”堂倌听罢端起盘子往外就走。蒋四爷便进了屋内双膝跪倒。韩爷一见翻转身面向里而卧理也不理。蒋爷哭道“二哥你恼小弟小弟深知。只是小弟委曲也要诉说明白了就死也甘心的。当初五弟所做之事自己逞强逞能不顾国家法纪急得大哥无地自容。若非小弟看破大哥早巳缢死在庞府墙外了。二哥你老知道么?就是小弟离间二哥也有一番深心。凡事皆是老五作成人人皆知是锦毛鼠的能为并不知有姓韩的在内。到了归期二哥却跟在里头打这不明不白的官司岂不弱了彻地鼠之名呢?再者小弟附和着大哥务必要拿获五弟并非忘了结义之情这正是救护五弟之意。
二哥难道不知他做的事么?若非遇见包恩相与诸相好焉能保得住他毫无伤损并且得官授职?又何尝委曲了他呢!你我弟兄五人自陷空岛结义以来朝夕聚首原想不到今日。既有今日我四人都受皇恩相爷提拔难道就忘却了二哥么?我弟兄四人在一处已经哭了好几场大哥尤为伤怀想会二哥。
实对二哥说罢小弟此番前来一来奉着钦命二来包相钧谕三来大哥的分派故此装模作样扮成这番光景遍处找寻二哥。小弟原有一番存心若是找着了二哥固好;若是寻不着时小弟从此也就出家做个负屈含冤的老道罢了。”说至此抽抽噎噎的哭起来了他却偷着眼看韩彰。见韩爷用巾帕抹脸知是伤了心了暗道“有点活动了。”后又说道“天从人愿不想今日在此遇见二哥。二哥反恼小弟岂不把小弟一番好心倒埋没了?总而言之好人难作。小弟既见了二哥把曲折衷肠诉明小弟也不想活着了;隐迹山林找个无人之处自己痛哭一场寻个自尽罢了。”说至此喉咙嘶哑就要放声。
韩爷哪里受得由不得转过身来道“你的心我都知道了。你言我行事太毒你想想你做的事未尝不狠。”蒋爷见韩爷转过身来知他心意已回听他说“做事太狠”便急忙问道“不知小弟做什么狠事了?求二哥说明。”韩爷道“你诓我药为何将两丸俱各拿去致令我昨日险些丧了性命。这不是做事太狠么?”蒋爷听了噗哧一声笑了道“二哥若为此事恼我恨我这可错怪了小弟了。你老自想想一个小荷包儿有多大地方?当初若不将两丸药掏出如何装得下那封字柬呢?再者小弟又不是未卜先知能够知道于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我二哥受药镖必要用此解药;若早知道小弟偷时也要留个后手儿预备给二哥救急儿也省得你老恨我咧!”韩爷听了也笑了伸手将蒋爷拉起来问道“大哥、三弟、五弟可好?”蒋爷道“均好。”说毕就在炕边上坐了。彼此提起前情又伤感了一回。
韩爷便说“与花蝶比较他用闪身计是我一时忽略故此受了他的毒标。幸喜不重赶回店来急忙配药方能保得无事。”蒋爷听了念佛道“这是吉人天相。”也将铁岭观遇见胡道泄机自己只当是二哥被擒谁知解救的却是龙涛;如何刺死吴道成又如何反手刺伤了花蝶他在钢刺下逃脱的话说了一遍。韩爷听了欢喜无限道“你这一刺虽未伤他的性命然而多少划他一下一来惊他一惊二来也算报了一镖之仇了。”
二人正在谈论忽见外面进来一人扑翻身就给韩爷叩头倒把韩爷唬了一跳。蒋爷连忙扶起道“二哥此位便是捕快头目龙涛龙二哥。”韩二爷道“久仰久仰。恕我有贱恙不能还礼。”龙涛道“小人今日得遇二员外实小人之万幸。务恳你老人家早早养好了贵体与小人报了杀兄之仇这便是爱惜龙涛了。”说罢泪如雨下。蒋爷道“龙二哥你只管放心。俟我二哥好了身体强健必拿花贼与令兄报仇。
我蒋平也是要助拿此贼的。”龙涛感谢不已。从此蒋爷服侍韩爷又有龙涛帮着更觉周到。闹了不多几日韩爷伤痕已愈精神复元。
一日三人正在吃饭之时却见夜星子冯七满头是汗进来说道“方才打二十里堡赶到此间已然打听明白。姓花的因吃了大亏又兼本县出票捕缉甚急到处有线难以居住他竟逃往信阳投奔邓家堡去了。”龙涛道“既然如此只好赶到信阳再做道理。”便叫冯七参见了二位员外也就打横儿坐了一同吃毕饭。韩爷问蒋爷道“四弟此事如何区处?”
蒋爷道“花蝶这厮万恶已极断难容留。莫若二哥与小弟同上信阳将花蝶拿获。一来除了恶患二来与龙兄报了大仇三来二哥到开封府也觉有些光彩。不知意下如何?”韩爷点头道“你说的有理。只是如何去法呢?”蒋泽长道“二哥仍是军官打扮小弟照常道士形容。”龙涛道“我与冯七做个小生意临期看势作事。还有一事我与欧阳爷、丁大官人原有旧约如今既上信阳须叫杩七到茉花村送信才是省得他们二位徒往灶君祠奔驰。”夜星子听了满口应承定准在诛龙桥西河神庙相见。龙涛又对韩、蒋二人道“冯七这一去尚有几天工夫明日我先赶赴信阳请二员外多将养几日。就是你们二位去时一位军官一位道者也不便同行只好俱在河神庙会齐便了。”蒋爷深以为是。计议已定夜星子收收立刻起身竟奔茉花村而来”
且言北侠与丁大爷来至茉花村盘桓几日真是义气相投言语投机。一日提及花蝶三人便要赴灶君祠之约。兆兰、兆蕙进内祟明了老母。丁母关碍着北侠不好推托。老太太便立了一个主意连忙吩咐厨房预备送行的酒席明日好打发他等起身。北侠与丁氏弟兄欢天喜地收行李分派人跟随忙乱了一天。到了掌灯时饮酒吃饭直至二鼓。刚然用完了饭忽见丫环报来道“老太太方才说身体不爽此时已然歇下了。”丁氏弟兄闻听连忙跑到里面看视。见老太太在帐子内面向里和衣而卧问之不应半晌方说“我这是无妨的你们干你们的去。”丁氏弟兄那里敢挪寸步。伺候到四鼓之半老太太方解衣安寝。二人才暗暗出来来至待客厅。谁知北侠听说丁母欠安也不敢就睡独自在那里呆等听信。见了丁家弟兄出来便问“老伯母因何欠安?”大爷道“家母有年岁之人往往如此反累吾兄挂心不得安眠。”北侠道“你我知己弟兄非比外人家这有什么呢。”丁二爷道“此时家母业已安歇吾兄可以安置罢明日还要走路呢!”
北侠道“劣兄方才细想此事也没甚要紧二位贤弟原可以不必去。何况老伯母今日身体不爽呢?就是再迟三两日也不为晚。总是老人家要紧。”丁氏昆仲连连道“是。且到明日再看。”彼此问了安置弟兄二人仍上老太太那里去了。
到了次日丁大爷先来至厅上见北侠刚然梳洗。欧阳爷先问道“伯母后半夜可安眠否?”兆兰道“托赖兄长庇荫老母后半夜颇好。”正说话间兆蕙亦到便问北侠今日可起身么。北侠道“尚在未定。俟伯母醒时看老人家的光景再做道理。”忽见门上庄丁进来禀道“外面有个姓冯的要求见欧阳爷、丁大爷。”北侠道“他来得很好将他叫进来。”
庄丁回身不多时见一人跟庄丁进来自说道“小人夜星子冯七参见。”丁大爷问道“你从何处而来?”冯七便将龙涛追下花蝶观中遭擒如何遇蒋爷搭救刺死吴道成惊走花蝶;又如何遇见韩二爷现今打听明白花冲逃往信阳大家俱定准在诛龙桥西河神庙相见的话述说了一回。北侠道“你几时回去?”冯七道“小人特前来送信还要即刻赶到信阳同龙二爷探听花蝶的下落呢。”丁大爷道“既如此也不便留你。”回头吩咐庄丁取二两银子来赏与冯七。冯七叩谢道“小人还有盘费大官人如何又赏许多?如若没有什么分派小人也就要走了。”又对北侠道“爷们去时就在诛龙桥西河神庙相见。”北侠道“是了我知道了。那庙里方丈慧海我是认得的手谈是极高明的。”冯七听了笑了一笑告别去了。
谁知他们这里说话兆葸已然进内看视老太太出来。北侠问道“二弟今日伯母如何?”丁二爷道“方才也替吾兄请了安了家母说多承挂念。老人家虽比昨晚好些只是精神稍减。”北侠道“莫怪劣兄说。老人家既然欠安二位贤弟断断不可远离。况此事也没甚要紧。依我的主意竟是我一人去到信阳一来不至失约二来我会同韩、蒋二人再加上龙涛帮助也可以敌得住姓花的了。二位贤弟以为何如?”兆兰、兆蕙原因老母欠安不敢远离今听北侠如此说来连忙答道“多承仁兄指教我二人惟命是从。候老母大愈后我二人再赶赴信阳就是了。”北侠道“那也不必。即便去时也不过去一人足矣。总要一位在家伺候伯母要紧。”丁家弟兄点头称是。早见伴当擦抹桌椅调开座位安放杯箸摆上丰盛的酒席。这便是丁母吩咐预备饯行的。酒饭已毕北侠提了包裹彼此珍重了一番送出庄外执手分别。
不言丁氏昆仲回庄在家奉母。单说北侠出了茉花村上了大路竟奔信阳而来。沿途观览山水。一日来至信阳境界猛然想起“人人都说诛龙桥下有诛龙剑我虽然来过并未赏玩。今日何不顺便看看也不枉再游此地一番。”想罢来至河边泊船之处雇船。船家迎将上来道“客官要上诛龙桥看古迹么?待小子伺候爷上赏玩一番何如?”北侠道“很好但不知要多少船价?需要说明。”船家道“有甚要紧。只要客官畅快喜欢了多赏些就是了。请问爷上是独游还是要会客呢?可要火食不要呢?”北侠道“也不会客也不要火食独自一人要游玩游玩。把我渡过桥西河神庙下船便完了事了。”家听了没有什么想头登时怠儿慢儿的道“如此说来是要单座儿了。我们从早晨到此时并没开张。爷上一人说不得走这一遭儿罢。多了也不敢说破费爷赏四两银子罢。”俗语说的“车船店脚牙”极是难缠的。他以为拿大价儿把欧阳爷难住就拉了倒了。不知北侠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五回 北侠探奇毫无情趣 

       
且说北侠他乃挥金似土之人既要遣兴赏奇慢说是四两就是四十两也是肯花的。想不到这个船家要价儿竟会要在圈儿里头了。北侠道“四两银子有甚要紧只要俺看了诛龙剑俺便照数赏你。”船家听了又立刻精神百倍满面堆下笑来奉承道“小人看爷上是个慷慨怜下的只要看看古迹儿那在我们穷小子身上打算盘呢。伙计快搭跳板搀爷上船。到底灵便着些儿呀吃饱了就发呆。”北侠道“不用忙也不用搀俺自己会上船。”看跳板搭平稳了略一垫步轻轻来到船上。船家又嘱咐道“爷上坐稳了小人就要开船了。”北侠道“俺晓得。只是纤绳要拉得慢着些儿俺还要沿路观看江景呢。”船家道“爷上放心。原为的是游玩忙什么呢?”浇罢一篙撑开顺流而下。奔至北岸纤夫套上纤板慢慢牵曳。船家掌舵北侠坐在舟中。清波荡漾芦花飘扬衬着远山耸翠古木撑青一处处野店乡村炊烟直上;一行行白鸥秋雁掠水频翻。北侠对此三秋之景虽则心旷神怡难免几番浩叹想人生光阴迅速几辈英雄而今何在?
正在观览叹惜之际忽听船家说道“爷上请看那边影影绰绰便是河神庙的旗杆。此处离诛龙桥不远了。”北侠听了便要看古人的遗迹。”不知此剑是何宝物?不料我今日又得瞻仰瞻仰。”早见船家将篙一撑荡开悠悠扬扬竟奔诛龙桥而来。
到此水势急溜毫不费力已从桥孔过去。北侠两眼左顾右盼竟不见宝剑悬于何处。刚然要问只见船已拢住便要拉纤上河神庙去。北侠道“你等且慢。俺原为游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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