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直接让蔡瑁这小舅子落了面子的刘表,再静思许久,发现这也并非全无用处之计后,只是轻咳一声然后问道。
果然,此话一出,众将皆知此是为真正吃力不讨好之苦差,尽是低头不语、环顾左右表情,而无一人应声。
“备愿前往!”
片刻之后,突然响起的这个声音顿时让心思各异地众人齐齐侧目,搜寻出声的那位“傻子”,却发现不是立于末位的刘备又是谁?
当发现自己待于荆州,在此地没有明显的外来威胁前,不可能得到重用的刘备,在仔细考虑过后立时便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于是便决然请命,至于后面如何打算,只能到时再随机应变了。
十年前,原本只是落难于他手下的刘晔现今已成两州之主,他却奔波无功,刘备当然极不甘心!同样姓刘,他不认为自己比任何人差,欠缺的仅是一个机会罢了!
为此,他行刺过刘晔、拉拢过益州的张松、与刘表之子刘琦交好,可都算是最终徒劳无功。 现今面前有机会,即使希望不大又是危险极多,想成就一番事业的他却义无返顾得作出如此选择!
“玄德愿往?”
对于同是汉室宗亲,又确有几分才能地刘备,刘表地心思是极为复杂的,他一方面不希望让刘备得到重用,将来可能会妨及他治理荆州地政略,又不想平白让他离去,好生供在荆州,急需时再重用,便已是最好结局。 可他刚才话已说出,同时现今看来短时间内确实荆州不会遭乱,放其离去……
也并非不可!
“好罢!委玄德为建义校尉,于明日未时领军押粮,随同曹孟德之使臣一起赴兖州罢!至于此行千里,可能多有耽误,玄德自可决断需否带上家眷便是!”
能解决现在一个为难局面,想通之后的刘表对于刘备的离去再不觉着太过可惜,只是淡然下令,就连教其如何情况下可以回转都未明说,显然对于这两千老弱军士的命运,也没有多少关心之意。
“遵令!备自会见机处理,这便请退前去准备了!”
无论如何,能够再次领军已算是大喜之事了,实际上比诸于近时得子更为高兴的刘备,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镇定作礼道。
“嗯,明日自会有传令会于玄德之府上,君行一路平安……”
到了最后,刘表也颇有几分感慨地补充道。 因为汉朝历代之政策,宗藩中若无真才者,散于田亩民间者不计其数,出于自己必须的考虑,他不能重用刘备,坐看其奔波往来,只求一实职,这何尝又不是一种悲哀?
……
因为刘表的决定,刘备再次得到了影响天下大势的机会,他与关羽所领的两千羸弱之兵,就这么登上了兖州之战舞台。
当年行刺刘晔时刘虞所发之公文早已石沉大海,此时名声不显的刘备,行走于已同刘晔结盟的曹操阵营之间,可算是真正的火中取粟,他最终又能否真正得到什么?
与刘晔的那一段往事,以及尽阅人间冷暖,知道贤才难求,多有反思而更加成熟的刘备,又能在历史这个大舞台上最终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
卷七:跃马徐州 卷八:刘曹联盟 第六章 变乱再起
卷八:刘曹联盟 第六章 变乱再起
兴平二年,一月十五日。
这一天大雪纷纷扬扬飘落而下着,幽州大地已全是一片银妆素裹,而连降数日后积雪竟有一尺之深,人踩上去可直没于膝。
“燕儿,琰儿,难得今日有空,我们便于望景亭中品茶观景如何?”
午时用饭过后,刘晔看着两位将近三月,已元气尽复、重新焕发艳丽光彩的两位妻子说道。
“好呀!已有多时未与夫君对弈,便在今日让琰儿看看夫君之棋艺可有长进?”
一家人其乐融融,只是欠缺了两位由奶娘照顾着小公子,还有刘晔收为义子,却在代郡幽燕学府中学习的郭淮。
“哈!为夫也有此意!燕儿意思如何?”
刘晔轻笑着答应下来,可见刘燕只是淡笑不语,当然不能冷落了她,亦问道。
“妾却想去看看成儿还有寻儿两个,稍后再来观战吧?”
他们三人每日都会亲自照看两个儿子一会,其中又属于刘燕去得最勤,见着今日天寒,担心儿子受冻的她当然是先要确定他们无事,这才能放下心来
对于这一点,刘晔曾开玩笑地说着两小子可算占了他极多便宜,分了大半妻子去。 当然,也仅是玩笑而已,他自己每日无论多累,却依旧会亲看两个儿子一眼,这才能安心入睡。
“不如将淮儿也接过来,趁着这几日夫君有闲。 一家人好生聚聚吧?”
聪明乖巧的郭淮,曾经是刘燕闺中密友地蔡琰自然是极为熟悉的,此时得到刘燕话语提醒,也赶紧说道。
“嗯,正逢得学院中也会放假十日左右,接来确实合适。 只是这雪却是太大了些,只怕道路难行。 还是等今年他能够学完全部课程,然后我就一直带他在身边吧!”
看着外面的大雪。 刘晔又想到了三年前那一次初掌幽州,立即发兵攻打右北平之事,当时雪并未有这般大,可行军的难度他亲身体验下知晓得极为清楚,就算是先前代郡与蓟县之间官道比别处拓宽了两倍有余,只怕也不能使得车马行走无虞。
有这种顾虑,刘晔会作出这个决定。 自然也不奇怪了。
最后,还是刘晔也心系起两个宝贝儿子,一起携同两位妻子先去看情况。
仅是三月时候,原本小小的初生婴儿已颇有些份量,亲眼见到他们一天天长大,刘晔的心里也有着极为特别的感触,他们地每次微笑和啼哭都会牵动内心,同样只从姓名间。 也知道刘晔对他们寄予的不小期望,各种复杂特别地情感交织在一起,令第一次作父亲的刘晔感触良多。
……
“夫君棋艺精进极速,看来不用多久,琰儿再难取胜呢。 ”
汉末时围棋规则与后世稍有不同,纵横间皆为十六道。 而非后来的十八道,行棋路线当然也多了各种变化,但易学难精是它们的共同点。 而在此时,对于弈棋的态度也是呈两极分化的,有如刘虞这种视其为不务正业,也有许多抬出孔圣说法,以其为荣者。 于士族之中,闲时对弈之风却是颇为兴盛的。
这一次,蔡琰用了半个时辰方才胜过刘晔,再不似先前那般轻松如意。 当然她不会认为是自己退步。 而是刘晔进步太快愿因了。
“为夫实际上很少有时间用来研究对弈围棋,至于先前水镜先生所布残局之事。 更是难解其秘,索性丢于一旁不再理会。 棋道却与军略相通之处极多,吾军略渐次进步,这弈棋水平见长倒是正常,却不知反之是否亦然。 若真能如此,那幽燕学府中学生们只怕又得多一门需得头痛万分地课程了,哈哈!”
大事小事,三月时间已处理妥当,各种局势变化尽在掌握之中的刘晔心情是极为舒畅的,玩笑之语也是随口而说。
“是呢,琰儿可听得许多人要我劝夫君莫要再开设诸如地理,统筹,物理等用处极少之科目,从政者却不需知地理,同样也不需知晓清楚许多原理。 只学统筹之法,理政之术,只需一年便可毕业,何需四年之久?”
对于刘晔的各项举措,蔡琰是知晓得极为清楚的,不然她也不可能拿到第一届经过层层考核后,得刘晔亲点的“状元”了。 同样若有机会,她也会对刘晔有可能施行不当的地方提出自己的意见。
对于这是否会有干政嫌疑,刘晔不在乎,蔡琰也没有多余地心思,外界不知情况下自然也就算得夫妻间一项共同兴趣,用来增进感情是最合适不过。
“专精于一项,确实可在短时内使得学院运转效率极高。 然而:首先现今幽州并无太多合适职位给予他们;其次,需得通过考核后方能毕业,再经过实际施政证明水平达到方能转为正职,这些措施皆是为了让他们并非是‘纸上谈兵’之辈,我不急于培植忠心可靠,但却能力欠缺的亲信……时间是校验所有一切本事才能的最好试金石,真正经得住考验、有实践经验,也有坚定心思之人,这才是我所需要的!”
“现今这个权力划分,不行!但要规划一个合理又合适的权力架构,保证长治久安,这并非一件容易之事,我亦只有按部就班,尽最大努力促成此事罢了……”
此时刘燕因感觉寒冷,被刘晔叫人送回房中加衣休息,这外间便只剩下他与蔡琰两人,以及一些亲信下人,有话刘晔当然也不会瞒她,直拣些关键处说明一下即可。
“原来夫君却是打着培养一批允文允武的能臣将才主意!好容易有闲时,多谈这些政事却也大煞风景。 琰儿尚记得幼时难得一次与同伴在下雪之时嬉闹于外。 捏雪球相互追打,弄得好不狼狈……”
这一日间只有微风,故而雪花只在亭外扬扬洒洒飘落,颇费精力地对弈一局之后,刘晔与蔡琰皆有些意兴索然,看着亭外景色,蔡琰眼眸闪动。 却是触景生情,有感而发道。
“这有何难?稍后将加好衣服地燕儿叫来。 我们三个来堆雪人、打雪仗,再教府中下人们也可以尽情欢闹,添些热闹气氛如何?”
刘晔的这句很快得到蔡琰雀跃支持的话语,直接导致了稍晚时候府中一片喧闹的景象。
堂堂州牧大人,竟然像个孩子一般没有丝毫体统可言的与两位妻子玩起雪仗,又成为继去年亲耳听得刘晔失态连吼“有子”之喜后,第二件刘晔亲卫和下人们后来对于外人津津乐道。 充作谈资之事。
……
短暂的平静温馨生活很快过去,当时间进入到月底之时,刘晔又开始忙于诸事,特别是亲见幽州士族代表,尽说先前徐州所定“合同计划”之事。
原本幽州经过公孙瓒之乱,再安置流民。 这其中是有很大部份是直接由刘晔实行屯田制的,而本土士族们逃到辽东、塞外,甚至袁绍地冀州的也不在少数。 故而留下未走,终于等到刘晔接任地士族们,家中也多有空置田亩。
因为战乱原因而非刘晔之过,他们没有太多收入自然也不能责怪于刘晔身上,三年间他们也是依着刘晔建议适当减少了部分征锐,吸引了不少流民耕种。 但还是没有刘晔直接施行屯田制,只需提供劳动力,便可先预支粮食,待得收成后缴还地诱惑来得大些。 多有闲置地自家田地,也只靠奴婢尽力耕种来多些收入。
故而当刘晔提出如此想法,在这些士族们的眼中,不吝于直接送他们钱粮!
比诸于徐州士族,他们多尝了失去一切,还有在不短时间内无甚收入过程,不需刘晔多说。 只要将关键处点明。 绝大多数地幽州士族们立即就反应过来,纷纷表示支持。
依然那套程序——统计数据、丈量核实、约以文书。
比起徐州来。 早就熟悉刘晔办事风格的幽州官僚集团效率自然更高一些,赶在春耕之前,屯田耕作百姓、管制人员,具体施行措施皆已就位。
而刘晔也在这一月时间内忙得每日深夜方能回到家中,同一套合理的方法,使得幽徐两州士族们在得利同时,也不知不觉中完全归心,捆绑于刘晔征平天下地战车之上。
事实再证明了一句真理——得到一样东西,注定会失去另一样。
至于如何取舍,这就是真正考验一个人能否成功的关键了。
……
现在是公元195年,是汉献帝兴平年号的第二年,也是最后一年,这一年中原大地小战不断,大战同样不少。
长安的变乱到这一年已进入尾声,随着李、郭两人与掌握了长安又拥护皇帝的有三万兵马的杨奉数次会谈、张济的劝和之议、樊稠的被杀,白波军地有意借杨奉这条线护上献帝等等……
和议、反悔、追击与乱战中渐渐使得局势变得极为复杂。
……
得到刘表一些粮草援助,更认为刘备,关羽是难得人才的曹操,坚定了自己必然会击败吕布的信心,终日只在与心腹们计划着何时能够一举击破吕布与张邈的联军。
而在淮南每日摩挲着传国玉玺的袁术,看着那“受命于天,既受永昌”的字眼,心中那想作“天子”称帝地欲望也一天天强盛起来。 这个欲望使他忘记了从南阳到淮南之时,先后败于刘表、曹操,刘晔之手的教训;也使他仅存的一点理智缓缓消失,变得更加疯狂和不择手断!
……
阳春三月,寿春的袁术在十日这一天,招来心腹众将们一番言辞过后,根本不找人作托辞的袁术。 直接轻咳一声便对众人说道:“从中平末时,汉室实已失尽天下,今孤欲称帝,诸卿以为如何?”
“不可!”
“主公三思!”
“荒唐!”
“……”
一片反对之声,其中不乏有敢于直言,原本看好袁术故而倾心支持地士族。 他们会反对,袁术早有预料。 可无任何一人赞同,就是他自认待其不薄的心腹众将张勋、纪灵等反而是最先反对的。 而文臣谋士同样如此,而平日间最能识势的,极擅于拍马取悦的陈纪竟然也只是默然不语,不直言反对。
一切地一切,在令袁术大怒之余,也不乏心惊。
“孤意已决,前日已送书信于伯符之手。 若其支持则立时登位,届时诸公皆为开国元勋,辅吾征讨叛臣,平定天下岂非幸事?!”
走火入魔地袁术,说完这番话语,直接便拂袖而去,只留下身后一片或请他三思、或跳脚大骂,或窃窃私语众人。
……
“袁公路想称帝?”
正值二十二岁。 比孙策只小一月地周瑜在被紧急召住议事,在听闻孙策介绍后,立时满面惊讶地反问道。
“确实如此,其亲书之信在此,吾已仔细对验,并非伪造。 ”
孙策在周瑜面前。 并非如外间江东士族盛传那般冷酷无情地杀人魔王,而只是个不摆架子,有若兄弟之间地平等朋友身份。 见得平素以精明著称的周瑜如此神色,孙策轻笑一声续道:
“策初得此信,亦与公谨一个模样,前时袁公路虽然多有失信,却也算得一位颇有几分聪明之人,又怎会愚蠢至此?公谨以为,这会否是其试探之法?”
实际上,孙坚之死与袁术脱不得干系!而孙策与其不翻脸。 也是因为他现时实力不强。 虽平江东三郡,但却立足未稳。 多有借着袁术幌子行事便利。 这些话只需孙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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