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在看过信件后,摇头叹道:“主公,这太史慈当是一员智勇双全的大将,当日主公就不该让他离去,如今这样一位悍将却是白白便宜了孔融。”
“孔融?”甄尧嘴角微翘,开口道:“太史子义绝非孔融能掌控的,至于能否收为己用,尧亦无把握。”
陈琳却在此刻开口问道:“主公曾言太史慈乃是一孝子,我等若是将其母亲接入毋极,他会不会前来相投?”
“此计不可,我甄尧虽不是善类,但也绝不用此拙劣手段。”甄尧摆手,开口道:“想要子义心归毋极,若其母亲钳制实乃愚不可及。”
陈琳闻言讪讪一笑,倒是一旁的郭嘉出列道:“主公,嘉有一法,或能使太史慈归心。”
就在郭嘉解说自己的计策时,太史慈此刻却是来到郯城西门外。在他身旁,正是从下邳、广陵而来的援兵。三方兵马现身城下,自然是因为臧霸已经退兵,他们已经没有战事可打了。
或许是为了表达自己的谢意,或许是向众人宣高他陶谦还依旧健朗的活着。城门打开后,陶谦领着身后郯城文武相迎道:“承蒙太史将军前来搭救,老夫实难回报。”
翻身下马将刚要弯身的陶谦扶住,太史慈开口说道:“州牧此话严重了,慈不过是奉命行事,州牧无需如此。”
“如今贼兵已退,徐州又回复安定,此皆是将军功劳。”陶谦脸上带笑,一手拉着太史慈,一手指着城内,开口道:“老夫已在府中备下酒宴,就等将军入内,请!”
“请!”太史慈推脱不过,只得点头答应。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没有我陈焘相助,他太史慈能够破敌?”辛辛苦苦领兵来援,结果什么好处都让太史慈给占了,陈登二弟自然没有好脸色,一旁的曹茺也是如此,满脸嫉恨之色直盯着太史慈的背影。
第266章 二乔再迁居
泰山贼既退,陶谦的确在自己府上摆下偌大宴席,被宴请的不但有城内豪族,还有不少像乔公一般颇有名望的长者。当陶谦带着太史慈走入正厅时,厅内已经来了不少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满脸喜色的互相交谈。
“诸公,诸公。”站在首座旁边,陶谦伸手示意众人停下来,并开口道:“这位便是远从北海而来,击退泰山贼的东莱太史慈。今日能得平安,皆是子义之功。”
见陶谦如此隆重的介绍太史慈,场下众人哪会不明白,当即纷纷出言夸赞:“英雄年少,太史将军想来尚未而立,便有此本事,我等不如,不如啊!”一时间,众人似乎将太史慈比作天上仙神般的存在,特来解救百姓疾苦。
太史慈身为将领,本是不愿参与这种宴席的,但陶谦对自己亲热的很,也不能拂了他面子,只得勉强露出笑意,与眼前这些个从未蒙面的家伙点头交好。
太史慈被众人环绕,而另两位领兵援救郯城的有功之士却无人问津,如此大的落差几乎让陈焘与曹茺转身离开州牧府,好在陈登与曹豹在旁,总算把各自的兄弟给安抚下来。
众人交谈片刻,一桌桌食物也被侍女们端入厅堂,而众宾客此刻也纷纷入座。本来以太史慈的身份,是不能坐靠前的。奈何现在陶谦将他竖立起徐州救星的形象,这下首首座的位置,却是没人敢与他争。
酒过三巡,陶谦开口道:“子义,以你看,我徐州如何?郯城又如何?”
太史慈闻言放下酒樽,沉默片刻开口道:“徐州民风甚好,若非此次泰山贼入侵,百姓断然不会流离。郯城家家安居乐业,皆赖州牧治理有道。”
“既如此,子义可愿留于徐州?”陶谦当即笑道:“子义莫要忙着拒绝,也无需担忧文举兄会有怪罪。你若有意,老夫便是舍去这张脸皮,也要与孔老头说说,将你留下。”
陶谦这话却是让场中霎时安静下来,谁都没想到陶谦会在宴会上笼络太史慈,根本不让任何人有反应的机会。此刻陶谦话已开口,众人只能将目光看向太史慈,看他如何作答。
“州牧好意,慈难以接受。”太史慈含笑摇头,开口道:“家中尚有老母,慈万万不敢离母亲太远,还望州牧勿怪!”
陶谦似乎料到太史慈不会轻易答应,脸上神色不变,右手举起酒樽一饮而下,开口道:“无妨,子义乃至孝之人,老夫如何会从中为难,此事暂且不提,暂且不提!”
太史慈的拒绝让不少人都舒缓了口气,要知道徐州局势已经平衡,任何人贸然加入,都会导致各方势力重新排位,这种动荡不是各家各族愿意接受的。
陶谦的确是信人,直到酒宴结束都不曾提过要太史慈留在徐州的话。太史慈也委婉拒绝了陶谦给他安排住处,与众宾客一同走出太守府,准备去兵营过夜。
就在众人离开太守府后四散开来之时,太史慈却是听到身边的长须男子摇头轻叹:“唉,大汉风雨飘摇,即便徐州也难以自保,还有何处能够安稳!”
太史慈认识此老者,方才酒宴就坐在自己身旁,就连陶谦也尊称一句‘乔公’。而这‘乔公’也是少数几个不曾巴结自己的人物之一。酒宴时太史慈也与之有过交谈,知道眼前男子却有一番见识,当即开口道:“乔公此言差矣,若说安稳之地,慈心中却有一处。”
“哦?子义是说何地?”乔公诧异回头,开口问道,虽然喝了不少佳酿,但乔公显然十分清醒,两只眼睛却是神采逼人。
太史慈闻言轻笑,仰头望向天空繁星,似是回忆的低声道:“慈从幽州回青州时,曾路过冀州毋极。若说大汉除去交州蛮荒之所以外还有什么安稳居住之所,首推便是中山毋极。”
“毋极?”对于这地方,乔公自然不会不知道,同时冀州之主甄尧的实力,也在他眼前浮现。现在乔公却是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再搬家?陶谦老迈,已经照看不下徐州了,从此次泰山贼犯境就能看出,大动乱近在眼前。
乔公边走边想,最终还是没能拿定注意,见太史慈就要走远,当即开口道:“将军若不着急回去,明日可来乔府一叙,老夫有些事想与子义一谈。”
“慈明日若有空闲,定会前去拜访。”太史慈答应一声,疾步向兵营走去。
第二日天亮,太史慈又接到了陶谦的邀请,在州牧府坐了足足一个时辰以后,才抽身离开。因为陶谦与太史慈是在书房密谈,周围没有任何人能知晓二人到底说了什么,但从陶谦送太史慈离开时那失落的眼神便能看出,陶恭祖并没得到什么好消息。
“父亲,那太史慈好不识抬举,父亲如此待他,他居然丝毫面子都不给。”唯一知道些许内容的陶谦长子陶商,却是在陶谦回到内屋后冷声说道:“既然他不愿留下,父亲何必苦劝,我看他也没甚本事,只不过是一个武夫罢了。”
“孽子休得胡说!”本就心情不好的陶谦沉声怒骂道:“子义能文能武,徐州有几人能比得上?如今徐州大难将近,此人若能相助,为父倒有几分把握,如今,唉!”
陶商虽然是陶谦之子,可惜却是个十足的纨绔之徒,不以为意的开口道:“父亲怎么如此说?贼兵不是被打退了吗?我看徐州现在就太平的很。”
听得自己儿子所言,陶谦只得摇头苦叹,自己儿子除了吃喝玩乐就什么都不会,如何在汉末诸侯征伐中存活下去?
陶谦有意让太史慈留下来,其意就是想要太史慈辅佐自己儿子,自己儿子虽然无能,但若有太史慈照拂,再加自己还能撑上几年,即便不能成就一番功业,自保也是足够的。可惜的是,太史慈没能答应,而自己儿子又是懵懂无知,陶谦此刻已经不知该作何言语。
告别陶谦,太史慈来到乔府门前,敲了敲门,便有一中年男子将门打开。见有人开门,太史慈当即抱拳道:“在下太史慈,特来拜访乔公。”
开门的家仆见到是太史慈,连忙让开身位,同时右手指了指内院,开口道:“原来是太史将军,请,老爷就在院中。”
太史慈踏步入内,却看见眼前尽是仆人匆匆行走,不时的将一些家物搬出,放在院子里。而乔公正皱着眉头左右指挥,身旁还跟着两位白衣女子。
太史慈带着一副诧异神色走入院中,开口说道:“乔公,慈似乎来得不是时候吧。”
“哦?子义来了,正好,子义来得正是时候。”乔公见到来人,脸上的皱眉瞬间平复,开口道:“昨日子义所言,老夫思虑良久,并与小女相商,今日决定离开徐州,前往毋极。”
“哦?”太史慈点了点头,开口道:“乔公有心离开徐州,慈或许还能相助乔公。”如此说着,目光很自然的看向二乔,原本只是不经意的一瞥,可入眼后却是难以将双目移开。
大乔端庄典雅的气质与小乔小家碧玉的模样让从未见过江东女子的太史慈心底发颤,这是何等的貌美?太史慈自问从幼时起到现在,都没看到过有哪位女子的样貌能与此二女比肩。
见太史慈盯着自己女儿看,乔公右手放在嘴边重咳几声,开口道:“咳咳,子义,老夫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子义答应。”
“啊?”太史慈被重咳声惊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如此举止是想当不礼貌的,连忙抱拳道:“慈一时失迷,还望小姐勿怪。乔公有何事,慈若能做当,必无不允。”
“好,子义是爽快人。”乔公笑着捋须道:“子义想必不日便要离开郯城,若方便,还望子义携我一家同离徐州。”
太史慈点点头,开口道:“些许小事,慈自然不会拒绝,明日此时,慈会派兵卒前来,到时乔公与我一同离开。”如此说完,已经唐突佳人的太史慈也不好继续呆在乔府,再次告罪一声,又踏出院门,前往兵营做离开的准备。
甄尧此刻自然是不知道乔公要来毋极,更不会知道因为他的出现,二乔与小霸王、周郎几乎没有见面的可能了。而当甄尧亲眼看见二乔出现在毋极的时候,那表情可是惊喜之极。
太史慈启程离开郯城之时,正是张飞领兵重归毋极之日。当一队队重骑由毋极东门走入,往来的百姓无不诧异相望。原本看到铁面战马,不少百姓心底还犹有慌乱,但看到领兵之人时,一个个的却围在旁边观望起来。
“张将军真威风,你看这些兵卒,连坐骑都有铁衣服穿,好生威猛。”
“是啊,张将军麾下儿郎确实有气势,咂咂,哪天我也能坐上这样的战马就好了。”
“凭你,你这身板,穿个盔甲就压死了!”
“嘿,你们看,那后面绑了好多人,是什么人?不会是山匪吧?”
第267章 子义赴冀州
“我看不像,山贼哪有穿成这样的?”不少百姓在观望张飞押解的俘虏时,都对这群模样特殊的“俘虏”感到诧异。眼前两千人看似狼狈,但身上穿着却是与平日所见的俘虏差太多。
张飞自然不会理睬周围百姓的议论,将兵卒交给副将指挥,自己下马后直接前往州牧府面见甄尧。走入州牧府,张飞躬身抱拳道:“主公,飞幸不辱命,已经将黄、赵几家清剿。”
“做的不错。”甄尧笑着点头,放下手中毛笔,开口道:“信中说的不甚详细,你且细细与我说一遍,你是如何将这几家人都一并擒获的。”
张飞当即便将自己出兵后所发生的事情悉数说了出来,当日他领兵出城,进入河间后兵马并未随行,自己独身带着几名护卫便赶往太守府。
在太守府将几家目标确定后,便依次开始清扫。因为兵马突然出现在河间,重骑又以摧枯拉朽的姿态冲杀,几家私兵都没能给张飞造成麻烦,就是想要逃走的,都被围在外围的弓箭手射杀。有两支兵马互补,张飞轻而易举的便将一干士族子弟变为自己麾下的俘虏。
“两千余人,放是不能放的,该如何处置?”甄尧摸着脑袋不由得琢磨起来,之前张飞没来,本就忙的晕头转向的甄尧也没去思索这些事情。现在张飞回来了,这两千俘虏若不处理,留在军营还得浪费不少粮食。
甄尧的低吟被一旁的郭嘉听到了,郭大祭酒拧开酒壶子,小酌一口摇头道:“主公,近发现的几处铁矿似乎缺少许多矿工,不如就让这些人去采矿吧。矿山有各地屯田兵守着,只要将这两千俘虏分开来,也不必怕他们会反。”
郭嘉说完,张飞就支持道:“对,这法子好,主公,就让这群不开眼的家伙去开矿。某家前去围剿时,这些家伙还想反抗,私藏了不少兵械,若不是重骑不惧普通刀箭,这一次出兵肯定有不小的折损。”
甄尧此刻也想不到其他什么办法,两千多人扔牢房都显得累赘,挖矿至少还能为自己多创造一些财富,当即点头道:“既如此,奉孝,这群人交由你安排,记住了,若是有人闹事让我知晓了,我可是找你的麻烦。”
“这。”郭嘉可没想到自己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向散漫的他哪愿去安排这些事情,但看到甄尧那威严的面孔时,不得不点头答应:“诺,嘉知矣。”
而当郭嘉将数家士族子弟发配去开矿后,总算保得一命的各家士子也不敢有任何不满,整个便与锄头、矿石为伴,在一群群屯田兵的看护下,老老实实的挖矿。
看着原本高高在上的豪门老爷、少爷如今在自己的监视下做粗活,本就是平民出身的众屯田兵士倒是性情高涨,每日巡逻都勤快许多。
而这样的结果导致的便是那些少爷老爷们即便想偷懒都不成,只能没日没夜的干活,倒是让矿石的出产提高不少,而这些变化即便是甄尧也所料未及。
“子义,老夫知你为人至孝至义。”青州北海城内,当太史慈带着兵马与二乔一家入城后,便被孔融找了去。孔融看着眼前器宇轩昂的精壮汉子,开口道:“你相助于我也是想报答这几年你不在时,老夫对你母亲的照拂之恩。如今恩情已报,老夫也没理由再将你附着于此了。”
太史慈可没料到孔融会和自己说这么一番话,虽然这些话的确是实情,但太史慈还是开口问道:“太守此话何解?”
孔融略微摇头,从衣袖中取出一封泛黄的书信,开口道:“这是当初你从毋极归来时,甄家小子让你带来的信件,你现在可以打开了看看。”
接过这似是熟悉的信纸,太史慈不急不慌的将其展开,细看一遍,才知道自己这一年来,不曾孔融为主,却依旧能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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