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当真是变脸行家,苦笑转变就在眨眼间。
“这样,哥哥去和宓儿说,让她明日带你们玩!”甄尧摇头失笑,甄宓自从年后就突然转性子了,整日都呆在自己屋子里看书习字,时不时的还会哪些东西来问自己。对待自己妹妹,甄尧可不会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呀!”甄姜得到自家哥哥保证,连连点头。甄尧拍了拍两小娃,示意两人自己玩去,双脚连踏几步迈入自己的小院。
“宓儿又在练字呢?”走进小院便能看见甄宓娇小的身影,甄尧摇头失笑,现在似乎太阳都要落山了,自家小妹又是整日都在院中吗?
甄宓抬头看见甄尧走来,连忙说道:“哥哥回来拉,快来看嘛,小妹今日是不是又有进步了?”
甄尧笑着点点头,上前将甄宓正在临摹的帖子举起,看着墨渍未干的字帖,甄尧心中叹服。甄宓虽然是临摹自己的帖子,但她写出来的字已经有了自己的特色,虽然少了一份沉稳,却多了几许秀气,再想想自己八岁时的笔迹,自己被小妹比下去了啊。
点点头,甄尧开口道:“嗯,比以往都要好看不少。不过小妹,练字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循序渐进,别弄的自己太累了。”
“才不会呢。”甄宓娇笑两声,开口道:“宓儿累了就会看会竹卷呢,喏,这里都是今日从屋里拿出来看的。”边说着,边指了指石桌上的几册平摊开的卷册。
甄尧无奈摇头,看来自家小妹是真的对才学起了兴趣,绕过石桌把甄宓抱在怀里,开口道:“宓儿真聪明,哥哥年幼时都没你看的多。不过宓儿现在长大了,也要照顾好两个妹妹,今日你又把姜儿、脱儿气跑了,这样可不行!”
甄宓听到三哥责怪自己,眉头微皱,轻声道:“哎呀,宓儿都长大了,才不要和妹妹一起玩泥巴呢。宓儿很疼妹妹的啦,哥哥以前给宓儿的玩具,宓儿全都送给妹妹了。”
“好,好,我家小妹最乖了!”知道这时候和甄宓说什么大道理肯定是无用的,甄尧只得笑叹道:“不过小妹每隔两日都赔这姜儿玩玩吧,她们喜欢跟着你玩,你不理会,你说姜儿会多伤心?”
甄宓歪着脑袋想了想,若是甄尧不理自己,那自己肯定是会哭得。自己不理妹妹,妹妹会不会哭?思量一会却没有答案,只得点头道:“那好吧,宓儿隔一天就陪妹妹玩会!”
“乖啊!”宠溺的捏了捏甄宓的小脸,甄尧满意笑道。
待甄宓也从小院内离开,甄尧便走入屋中躺在床榻上稍稍休息,这一年他已经接替了自家二哥甄俨的位置,成为中山郡守,而甄俨却是前往魏郡邺城,就任刺史府从事一职。
好在中山郡这几年都在兄弟两人的努力下步入稳定,并略显富庶与其他几州。政务上甄尧却是无需费心,只需按部就班的跟着甄俨的步子往前迈就是。可即便如此,甄尧也大感不耐,一方太守真不是好当的,要处理的事物比县令多了十数倍。
“噔噔噔,少爷,少爷!”甄尧正迷迷糊糊的打盹,门外却想起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难得的休息时间。
双手狠狠搓了把脸,消去几许睡意,甄尧坐直身子开口道:“进来吧,有何事找我?”
脚步声徐徐加重,一名家丁走了进来,低声说道:“少爷,北边有消息传回来,信使就在院外。”
“北边来消息了?”甄尧双目一撑,急声说道:“快,快让信使进来!”
没过一会便有一名消瘦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见到甄尧后躬身行礼道:“小子雷鹰,见过主公。”
“免了,免了,与我说说,北边有何变故!”甄尧摆摆手,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眼下此人带来的是何消息。
雷鹰略微点头,低声道:“张举与张纯两人果真如主公所猜那般造反了,七日前在辽西肥如起事。得到消息,小子便快马加鞭赶回毋极。”
“七日吗?”甄尧摸着下巴思虑片刻,点头道:“好了,你且下去歇息,待会自己去账房领十贯赏钱。”
“多谢主公!”雷鹰闻言一喜,这几日风餐露宿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点头答应一下,快步走出小屋。
“张纯,张举,你们俩将是我甄尧向前行进的第二块垫脚石,等着吧!”心中暗下决定,甄尧此时也没了瞌睡,快步走出府邸。
骑马来到校场,此时兵卒的训练依旧继续着,两年来有过数次剿匪经历的郡内兵马早已脱去原本的稚气,成为一支真正的铁血之师。当然,这其中更多的是张飞的功劳,若没有张飞的指导与训练,这些人或许还是几年前的农民兵。
第98章 往事回忆
“益德,还不准备歇息吗?”走入校场,看见张飞依旧是扯着嗓子大吼着,似乎这支精锐之师在他看来不过尔耳,还有许多不足的地方需要精进。
张飞看见甄尧走向校场内,对旁边甄猛、甄霸、甄断三人吩咐道:“主公来了,你们带着练,我过去。”如今甄府三位家将都是身挂都尉兵职的将领,而张飞更是不得了,以这数年来的战功,已被封为破贼将军。
待张飞走来,甄尧摇头问道:“益德啊,太阳都快下山了,怎么还不让兵卒们歇息!”
“嘿嘿。”摸了摸脑袋,张飞笑着回答道:“这不是许久都没有战事了嘛,若不给这帮家伙涨涨训练量,肯定一个个的都不会拿刀了。”
张飞的话令甄尧十分无奈,似乎四个月前才领兵浇灭一窝山匪,这么快就手痒了?不过转念一想,手痒好啊,接下来可是有一场大战要应付。
与张飞随意的在校场边走动,甄尧开口道:“方才北边暗哨来消息,有渔阳人张纯、张举,因不满朝政与某些同僚,已经起兵造反了!”
“又有人敢举旗造反了?”张飞双目一瞪,言语中颇为兴奋。要知道几年前黄巾声势浩荡,席卷大汉近十州的叛乱都以失败告终。自黄巾败亡后虽然各地仍有战事,但大多是些小鱼小虾,张飞自觉打杀起来都没有成就感。
而唯一的一次凉州大动乱,又因为地域跨度太大,加上朝廷没下文书,张飞只能眼馋着皇甫嵩领着董卓与韩遂等人打的热火朝天,自己却没办法横插一杠。
如今见自家主公如此慎重的提及张纯、张举,张飞便把这两倒霉蛋与黄巾贼兵划等号了,即使没黄巾那么庞大,也应该不会比凉州反叛要低。在张飞看,凉州才多少人,加上牲口也不会有幽州人多,那的人造反肯定也不会有多少人马。
甄尧与张飞相交也有数个年头,如何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摇头笑骂道:“你这家伙,今日来此就是告诉你,别把手下兵士给训练累了,现在是备战时期。我相信,只要朝廷得知幽州战火后,肯定会想起你我兄弟的,到时候就有的热闹了!”
张飞一想到又有大战,就忍不住心中的激动,抱拳道:“主公放心,飞一定会在这段时间内调整好兵卒的状态,以鼎盛的气势把那什么张纯、张举一并轰杀!”
“别把话说满了,我们才两万兵马而已!”说到兵马数量,甄尧也颇为无奈,来到汉末也有十七年了,努力积攒才有这么一点家业。
想想记忆中什么董卓进京带了十万人,什么并州丁原拥兵八万,甄尧便头皮发麻。这些个家伙是怎么弄来那么多兵马的?难道治下就不要种地了?就不要亲壮年男子去干其他的?全都拉来充军?
张飞对兵力薄弱却毫不在意,被甄尧灌输着精兵策略的他,眼光却是高了不少。仰着脑袋开口道:“主公难道忘了?毋极兵马出战,何时在兵力上有过优势,可每次战斗都是我们赢了。飞到现在都记得,广宗城下,卢中郎将便是以两万余兵力,稳稳的把数倍于敌的黄巾贼困于城中。”
张飞此话说完,甄尧嘴角也勾出一丝微笑,征讨黄巾,看似最大的收获应该是中山郡守这官职。实际上,甄尧却是认为此行的见识才是最大的收获。
当两人绕着校场走了一圈,张飞十分爽快的下令解散兵队,训练一整日的兵卒终于可以好好歇息,一队一队的按顺序离开校场。兵卒解散了,再留下也无趣的很,甄尧拍了拍张飞的肩膀,开口道:“走,闲来无事,与我去府中坐坐!”
两人走出校场并没跨上马背,各自牵着坐骑沿着沙石路往前走。待走至鲁恭府门前,看着已经残破的府院,甄尧不由得停下脚步。这里,是他迈向征伐的起始点,数年过去,甄尧却无法忘记那一日自己与张飞的冲动。
早在两年前处置陈皓时,甄尧便想到了鲁恭一家这个定时炸弹,一日不处置,这个遗害就无法消去。左右思量,甄尧不得不让自己变得冷血。那一夜,鲁府再次染血,同样也是那一夜,这座奢华的宅院渐渐落魄。
看着鲁府门前的灰尘,目光穿过破败木门,似乎还能回忆起那场厮杀,甄尧轻声叹道:“益德,当初真的多亏了你,没有你在,我甄尧早就成了别人的阶下囚!”
停下脚步,张飞何尝不是感慨万千,那一日的刀光剑影回绕在耳边,片刻后摇头道:“主公说的是哪里话,末将愿追随主公自然不会让主公犯险,当日已经是飞失职了。”
“罢了,往事就让它过去,我们依旧要向前看!”甄尧低叹一声,翻身上马,放声笑道:“益德,来比比骑术,看谁先回到府门口,驾!”
“好嘞!”张飞闻言咧嘴轻笑,翻身之时伴随数年的坐骑已然发动,待张飞坐稳,黑鬃马已经飞奔而出,紧跟在甄尧身后。
时光飞逝,转眼间便是数十日过去,当甄尧、张飞还在悉心整备兵马时,洛阳的朝堂上却是鸦雀无声。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些人都反了天了!年前西凉叛乱,如今幽州居然有人敢自称天子,那张举将朕置于何地?”
“那些幽州大臣,都是干什么的?不是被杀,就是逃亡。朕每年给的俸禄都白给了?一有战事,除了告急便是告急!”
“还有那些外族,我大汉之事何时容许他们插手!先是羌族与韩遂合谋,现在张举又拉拢乌桓丘力居,那是不是明年又有人与鲜卑合谋,要夺我大汉江山?你们说啊,说话啊!”
朝堂大殿上充斥着灵帝的咆哮,一干文武却没一人吱声,刚刚边关告急,幽州战火滋扰,便是稳坐洛阳的这些大臣也头上冒汗,这些叛乱凶的很,天知道会不会打到洛阳城下。
灵帝咆哮完了便连声咳嗽不止,近年来他身体也不怎么好了,时常全身乏力躺在床榻上度日。大殿内回荡着咳嗽声,好一会,才有人出声:“陛下,臣荐两人,可为陛下分忧!”
灵帝一听有人可以为自己分忧,连忙看向下方,见是马日磾马太傅开口,连忙说道:“太傅所荐何人?速速道来!”
马日磾整了整衣衫,躬身拜道:“宗正刘虞,中山郡守甄尧。”
第99章 发兵
“刘虞,甄尧。”灵帝思虑片刻,点头道:“好,命刘虞为幽州牧,择日上任平定此次叛乱。传令中山甄尧,命他领兵助伯安(刘虞的字)剿贼!”
灵帝吩咐完,底下文武也松了口气,连声高呼道:“陛下圣明!”刘虞的能耐他们都清楚,而甄尧领兵打仗的本事也不小。有此二人,幽州战事应当无忧。
刘虞常年驻守在幽州,黄巾战乱过后好不容易可以回中原歇息歇息,却没想又有张举等人谋逆。接过圣旨便准备启程上任,记起自己留在幽州的老部下,这一仗胜算他却是有的。想到圣旨中还有提及甄尧的名字,刘虞也十分好奇,是何等模样的人才能闯出偌大名头。
战事紧急,传令的小内监不敢耽误,仅仅半月便从洛阳赶至毋极。甄尧虽然不喜这些阴阳人,可对方奉圣命而来也不能怠慢,将其引入太守府,开口道:“在下便是中山太守甄尧。”
小内监点点头,开口道:“咱家奉了天子诏令,传文书于你。幽州叛乱未平,陛下已派刘虞刘州牧督掌此事,太守可领兵助其破敌!”边说着,一边从身后兵卒手中取出圣旨交予甄尧。
甄尧躬身答应道:“尧,领命!”将圣旨接下后,心底暗叹准备了这么久,终于要开始了。小太监来得快去的也快,甄尧可没闲工夫招待他,备战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出兵日程已经提上备案随时都有可能出兵。
太守府内,张飞心急说道:“主公,张举已经领兵攻下了辽西、右北平、渔阳、蓟四郡,我们再不出兵,就要打到冀州了!”
甄尧缓缓摇头,开口道:“这不过是半月前的消息,益德莫非忘了那乌桓丘力居?乌桓兵马何时会守城?不过是一群四处掳掠的劫匪。我想此刻这些外族兵马应该已经到冀州了!”
张飞点点头,开口道:“主公之意是,先将来犯之敌剿灭,再出兵平叛张纯、张举?”
甄尧无奈点头道:“此战非同小可,城内不会留下多少兵马。若不保证后方安全,你我如何安心去幽州平叛?再等等,等冀州周边消息传来,再做应对!”
甄尧话音落下没多久,便有传令兵走入屋内,躬身道:“报主公,有外出哨探归来!”
双眼闪过一丝亮芒,甄尧开口道:“让他进来!”
“探马童州,见过主公!”哨探带着一身灰尘走进屋,躬身行礼道:“回禀主公,州三日于河间成平闻乌桓兵马出没与各县之间,滋扰百姓。”
“河间郡?”甄尧暗自点头,开口道:“你下去歇息吧。”
知道了乌桓兵马大概的动向,张飞却是等不及了,开口问道:“主公,我等何日发兵?”
甄尧露出一副笑意,开口道:“今日调配兵马、辎重,明日清晨,发兵河间!”
“诺!”张飞一听明日就可以发兵了,大声答应道。
带着几分激动与兴奋,甄尧徐徐走回自家。向母亲张氏问安后,又与三位小妹齐聚在一起。这一次出兵他也不知道何时能回来,如今能再陪陪家人,也是甄尧心中所愿。
第二日清晨,准备月余的兵马都已在校场集结。甄尧看着下方被挑选出来参战的一万八千兵卒,心底的自豪不言而喻。这一万八千人,各个都是精兵强将,都是从战场上活着回来的勇者,有这样一只兵马在,便是再大的困难,甄尧也有信心应付。
出师在即,甄尧站在点兵台上,昂首高喝:“该说的平日都说了,今日尧只想重复一次,你们是我甄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