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戈培尔似乎是个反复无常的人,在这次见面不到24小时,戈培尔又在北方参加地方长官会议,公开反叛党的中央组织。他被派往北方的目的,是要协助斯特拉塞尔草拟党的纲领,以便把元首从“反动的”慕尼黑集团的手中解放出来,使他向左派靠拢。
纲领要求将土地收归国有,把大农庄分配给无地的农民,对各公司实行国有化。这份纲领呈交给了在汉诺威举行的两天长官会议。会议开得非常激烈,这主要是由于希特勒的代理人戈特弗里德·弗德尔的突然出现引起的。
在戈培尔看来,他是“资本和利息的奴仆,是通货升值的骗子,又是运动的主要纲领的起草人。”
这些地方长官,对新纲领一章一节地进行了投票。对一切均持反对态度的弗德尔最终说:“无论是希特勒还是我本人,都不会接受这个纲领。”
与会者提醒他,他不过是个客人,但他仍坚持己见。当他宣布希特勒反对马克思主义者关于将皇室财产予以没收的要求,说它是“犹太人的欺骗”时,他被轰了下去。戈培尔猛地站了起来,忿怒地攻击了慕尼黑领导集团。他要求将希特勒开除出党,除非他摆脱他们的影响。
这个最后通牒竟出自不久前还称“我多么热爱他!”的人口中,这似乎是件怪事,但,它也可能正是“热爱”的产物,因为他坚信,慕尼黑那帮官僚正把希特勒引向毁灭之途。
不管是何种情况,弗德尔关于这次分裂大会所作的汇报,却最终使希特勒采取行动。
这次大会后没有多久,阿道夫·希特勒将党的领导人全部召至班贝格。
坐在这次秘密会议席位上的北方代表,颇有不安之感。
在数量上,南方代表占绝对优势,而希特勒一踏上讲台,就主宰了大会的进程。他前来班贝格时,思想上就有所准备。他明白党面临的问题是什么,也知道自己的领导权已受到威胁。
所以,他一开始便开诚布公地说明,他是元首,是运动的核心。在纳粹党内不允许存在议会式辩论,不再搞什么民主程序。他不允许有分裂派别存在。每个地方长官,每个党员都必须保证效忠元首,而且只效忠元首一人。
他未攻击斯特拉塞尔或戈培尔。他未犯这种错误。也许,是他的直觉告诉他——两人都对他忠诚,他们只不过是想将他从施特莱彻和埃塞尔之流身边引开罢了。
他来班贝格的目的,并不是要羞辱北方干部,而是将他们引上正轨。他用左派的语言圆滑地攻击了左派,然后为矛盾的双方提出了一个新概念,作为折中。他让党跳出政治圈子,将它纳入迷信领袖的神话。他说“党原来的纲领,是我们的信仰和意识形态的基础。对它进行篡改,将背叛对我们的思想怀着信仰死去的人们。”
换言之,国家社会主义是宗教,希特勒是它的耶稣。在统帅府前被钉上十字架致死、从兰茨贝格监狱被释放后得到复活的希特勒,再次崛起,领导党和国家达到振兴的目标。
北方干部未料到希特勒的演说会如此犀利,都吃惊不小。
戈培尔前来班贝格时,原以为可将希特勒诱入左派,现在,他既不赞成他们的立场,也不对此进行辩论。相反,在党的领袖问题上他只有一种选择:反对或接受希特勒为元首。
希特勒若被否定,那将意味着党的末日,斯特拉塞尔简短地、神精紧张地作了回答。他失败了。戈培尔呢,除喊了几句口号外,一句话不说,只在日记里写道:“我心痛呀!”
希特勒坚信,班贝格的创伤的愈合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党也会变得更加强大、更加团结,于是,他在出访中国前,进行了一次精妙的演讲。
他放弃了在皇冠马戏场使用过的风格,以心平气和的规劝开始演说。他说,德国在大战中之所以会失败,原因在于马克思主义;赤色分子企图夺取国家政权,现在,他们仍继续主宰德国的政治。
不到一小时,他便赢得了听众,他靠的不是感情或煽动术,而是哲理;不是种族主义,而是爱国主义、财富和繁荣。
然而,一谈到马克思主义,他的风格便变得强有力了:
“在斗争中,总有一方屈服——若不是马克思主义被废除,就是我们被废除。”
他号召举行群众运动,无情地对赤色分子进行攻击:“正如人们只能用解毒剂解毒一样,这种运动只能依靠人们的拳头,只能坚决地按照这种办法行事。胜利只能靠谁的头壳较硬,谁的决心较大,谁的理想较伟大来决定。”
对上层社会的听众而言,这番话虽是一块难于消化的硬肉,却博得了“暴风雨般的掌声”。
他说,为了取得胜利,这个运动必须像马克思主义那样不容分说:“这是毋庸置疑的。我们认识到,若马克思主义取得胜利,我们便被毁灭,不会有别的结果;但是,若我们取胜,我们便毫不留情地将马克思主义连根毁灭。若不将其最后一份报纸摧毁,不将其最后一个组织瓦解,不将其最后一个训练中心关闭,不将最后一个马克思主义者改造过来或铲除掉,我们绝不罢休!对于我们,中间道路是绝不存在的!”
这是异常出色的演讲。
它表明,在夺取国家政权的激烈的合法斗争中,希特勒终于在寻找具有最广泛基础的支持。他也没有忘记,尽管召开了班贝格会议,但他并未完全控制住自己的党。他开始将自己的魅力转向反对派的两位首脑——格里戈尔·斯特拉塞尔和戈培尔。
最终,在希特勒强大的个人魅力之前,斯特拉塞尔投降了,他致函他的追随者,将其纲领全部收回。
最后的时刻到来。
希特勒专程前往慕尼黑,为的是争取戈培尔。在作了两天元首的贵客后,戈培尔兴奋得晚上睡不着觉。
第3天,希特勒领他参观了党的总部,然后单独与他谈了3个小时,重新论述了班贝格会议的各个论点。戈培尔听得津津有味,一步一步转向希特勒的信仰一边,最后一举投降。
约瑟夫·戈培尔在决定最终无条件的宣誓向元首效忠前,他告诉自己的朋友陈昱:
“我们提出问题。他作了绝妙地回答。我热爱他。社会问题、相当新的前景,他全考虑出来……在所有问题上他都使我安下心来。无论在哪一点上,哪一方面,他都是一条汉子。他如此炽烈,堪为我的领袖。我向比我伟大的人物,向政治天才屈服!”
这次,戈培尔决定不再有任何动摇了。'。 '
希特勒提出了一条原则,那就是,运动的枢纽中心是慕尼黑的地方党组织,它应领导全国。这样,他便完全控制了纳粹党。作为至高无上的元首希特勒,被赋予这样一种权力,那就是,他有权挑选或罢免任何一个地方长官或下级领导人。这就意味着民主程序的全部终结和对元首原则的完全盲从。
为以防万一,希特勒坚持宣布,原来党纲中的25点是不可修改的。他如愿以偿了,现在,党的意识形态由他一人统管。
戈培尔已完全倾向希特勒一边,但在表面上,仍忠诚于斯特拉塞尔,此人对元首仍抱有怀疑。
“希特勒仍是一个亲爱的同志。他是一条汉子,你无法不喜欢他。此外,还有他那至高无上的思想。在他那颗执拗的脑袋中,你常常可发现某些新东西。”戈培尔用相同的话告诉自己认识的每一个人:
“作为一个演说家,他绝妙地将手势、动作和语言和谐地融于一体。天生的鼓动家!与他共事,你能征服世界。只要让他自由行事,他就能动摇腐败的共和国的根基。昨天他最妙的警句是‘为我们的斗争,上帝够保佑我们的了。他的最美的礼物就是对我们的敌人的仇恨——我们也全心全意地仇恨他们。’”
阿道夫·希特勒终于找到了自己可以值得信赖的榜首:约瑟夫·戈培尔,而这也将让元首可以放心的进行自己的中国之旅。
一次东西方之间巨头的会晤,即将在历史舞台上拉开新的篇章!
第496章 少年团
“大总统,德国国家社会主义德意志劳工党党魁阿道夫·希特勒发来回电,他已接受您的邀请,将于2月对中华民国进行非正式访问。”
“好。”萧天微微点了点头:“通知各部门立即组织起来,欢迎仪式要盛大,不,要非常盛大!”
秘书怔了一下:“大总统不是一个反对搞这种铺张浪费的事情?”
“这次不同。”萧天一笑:“一定要让希特勒感到中国方面对他的热情,以及统一青年党对领袖的狂热崇拜。这次的接待工作,让陈少东和蒋介石亲自负责,任何环节都不能出现哪怕一丁点细小的疏忽……”
秘书应了下来,匆匆出去办理,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好奇,领袖为什么会对这个叫阿道夫·希特勒的人表现出了如此浓厚的兴趣?
在这两年,仅仅是“大总统特别资金”,已经陆续支出了二百余万美元,这些资金全部流往德国,以资助在德国的阿道夫·希特勒和他的“德国国家社会主义德意志劳工党”。
萧天知道这些人心里的疑惑,但他不会把自己心里想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1925年,很快就要到1926年了,离那一幕浩瀚壮丽的场景还有十多年的时间,而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才将是决定中国命运,乃至决定世界命运的最关键时刻。
那个时候,自己正当壮年,是智力、体力、精力最充沛的时刻,只要牢牢把握住了这个机会,一切的一切都将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中国已经在为那个时刻做准备了,准备的时间和精力,远远超过了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国家。当欧洲列强面对大炮飞机军舰铺天盖地轰炸,还猝不及防的时候,中国却已经完成了战争的一切准备。
如果这样依然无法取得意想中的胜利,那么自己,中国民国的大总统萧天,必然将成中华民族最大的罪人……
这时儿子小玉带着萧远走了进来。
萧远11岁了,就读于“中华民国少年军事学院”,化名方远。对于自己这个儿子,萧天还是非常满意的,学科虽然算不上出类拔萃,但在同龄人中也算是佼佼者。
显然,军方对于这个领袖的儿子是非常满意的。
学院里很少有人知道萧远的真实身份,接受一样教育训练的萧远,寄宿于学院之中,每周如同一个普通的学生那样上学、训练、住宿,周末也和别的孩子一样回家一次。
只是小玉有些心疼,少年军事学院的训练近乎残酷,这些10来岁的孩子,每天在正常的文化课、军事理论课结束之后,进行的体能训练和军事实练训练,跌爬滚打,丝毫不近人情……
有人说“中华民国少年军事学院”,是飞黄腾达的开始,从这毕业的学生,将直接进入正规军事学院,一旦正式开始服役,许多人的军衔都将从少校开始。但也有许多人心疼自己的孩子,把这视为可怕的地方……
“萧大哥,你看看你这儿子……”过了这么多年,小玉依旧改不了“萧大哥”的称呼:“今天又和别人打了一架,你看看他两个妹妹多乖巧……”
萧远身上全是尘土,衣服也破了,脸上还有了块青肿,一脸不服气的站在了那里,可又不敢反抗母亲的责骂,只能鼓着嘴直挺挺的站立着。
“怎么回事?”萧天板着脸问道。
“隔壁班的!”萧远大声说道:“学院里进行拼刺训练,隔壁班的马城拼刺刀输给了我,结果他不服气,今天回家的时候,和两个同学一起围住了我,结果我和他们打了起来……”
“马城?”萧天怔了一下,马弼的儿子?依旧在那板着脸说道:“三个打你一个?”
“是,三个打我一个!”
“娘的,真没出息……”萧天嘀咕了声,心里早盘算好了一会得找马弼去算账,可看向儿子的时候面色依旧严厉:
“战果呢?”
萧远一下兴奋了起来:“报告大总统,被我打倒一个,马城的鼻子也碎了,不过……不过最终还是输给他们了……”
“没出息!”萧天鼻子里哼了一声:“好好考虑考虑,为什么会输的,输在什么地方。下次放假回家,再约他们打一场,把面子给挽回来!”
“是!”萧远一下变得兴奋起来:“大总统放心,这次我一定不会输了!”
似乎早知道丈夫是这德性了,小玉依然显得大不满意:“萧大哥,哪有你这么教儿子的?他和别人打架,你还怂恿他……”
萧天笑了起来:“小玉,这男孩子,从小到大谁没有打过架的?当年我小时候,打的架可也不少……现在和同龄人打,将来打日本人去!”
小玉哭笑不得,人家父母教自己儿子要循规蹈矩,到了自己家里,丈夫却鼓励儿子打架,这要传了出去,还成什么体统?
这事还没有了,又看到伍芸和武盼男牵着两个女儿走了进来,脸上看起来都是来者不善的样子,伍芸倒还罢了,武盼男一进来就气呼呼地说道:
“萧天,你还管不管你的女儿,管不管这个家了?”
萧天头都要炸了,硬着头皮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武盼男气呼呼的在边上坐了下来,伍芸苦笑着说道:“国栋虽然总打架,可终究是男孩子,可你这两个女儿……大的带着一帮小丫头,小屁孩子,把华掌柜的茶叶铺子给烧了……”
萧天听的目瞪口呆,随即勃然大怒,盯着大女儿萧慧面色严厉:“为什么要把人家茶叶铺子烧了?无法无天!赶快去,赔人家钱,伍芸,你带着她当面道歉去,人家有什么损失,咱们都双倍赔偿!”
“钱已经赔了。”伍芸有些生气:“可让这死丫头去和别人道歉,你这宝贝女儿死也不肯去,气得我差点动手打她……”
“我就不去!”萧慧大声说道:“谁让华掌柜老打小花的!”
萧天怔了一下,招招手让萧慧走了过来:“和我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萧慧眼眶红红的:“华掌柜老嫌小花是个丫头,老打她,还不让她吃饱。昨天,又把小花关在门外整整一晚上,小花哭了一晚上,后来天亮的时候,都冻病了,可华掌柜还让小花继续干活……”
“哦,这么回事啊?”萧天的怒气渐渐降了下来:“所以你就带着一帮小朋友把人家铺子给烧了?”
见萧慧点了点头,萧天微微笑了一下:“没有发现我女儿还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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