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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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大唐- 第7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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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县城外的民房,有的剩下个还算顽强的山墙,有的根本就是一个村子只能看到相互挤在一起,漂浮的木头。

水是浑的,游在上面的时候不敢轻易换气,草棍间混杂的白色的沫子,死猪死狗,死鸡,还有零星的几只寻找食物的鸭子与鹅,就连耗子也漂起来了。

有的地方积水排不出去,变得又脏又臭,还看到过好几次泡涨的死人。

“毕爷爷,如果不是来的时候知道这里是弘农,我还以为走错了地方,毕爷爷,您知道不?那根本不是损失多少钱财的问题,而是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让弘农恢复过来。

周围的粮食没啦,大家都挤在县城中,我家一车皮一车的物资往这里运,哥哥已经下命令,从周围的地方雇人力往弘农送必须品,水运早就停了,大坝还没堵上,一车石头倒下去,眨眼就不见了,呜~。”

小贝说着说着又哭上了。

毕构把他镶在前面的门牙咬的咯咯作响,他终于从小贝的话中了解到了最真实的情况,也就是说整个弘农的基础垮了,如果没有相应的强力措施,那需要很多年弘农的百姓才能缓过劲儿。

多年的积蓄没了,有的家人死了,房子要重建,一段时间内还要欠债生活,最可怕的是,弘农的百姓刚刚习惯种植司农寺发出来的新种子,刚刚提高了亩产。

又是刚刚理解了套养,并且大量繁殖牲畜,正是到了一个收获的年头,都知道好日子要来了,突然一个人为的灾害下来,希望变成了失望,那种因为官府无作为,不,是官府官员强加的迫害,所造成的心中的伤口才是最难以愈合的。

“小贝不哭了啊,一切都会好起来。”毕构叹息一声,闭上眼睛,又深深喘息了几下,摸着小贝的脑袋安慰。

小贝使劲点头:“我不哭,哭解决不了困难,我要在老柳树村把孩子们带好了,我保证,不仅仅要让他们在这边安稳,还要不耽误他们的学习,等着,给我等着,等我回京城,把严正也带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他。”

“那就好,小贝做的最好了。”毕构丝毫不怀疑小贝的话,他相信,严正的灾难来了,最后的结局,一定是严正自己疯掉。

至于具体情况,还需要自己到县城见过张小宝之后才能清楚,只能期待张小宝能够力挽狂澜,尽快把弘农的事务支撑起来,在冬天到来之前,解决好百姓的生活。

“冬天不好过呀。”毕构愤慨地说道。

“没事儿,冬天没事。”小远笃定地说道。

“哦?为何?”毕构看过去问。

“因为,因为我们花钱了,我们把自己的零花钱,一百三十多万贯先垫付进来了,哥哥正在从周围的地方调集物资,铮铮建筑附近的几个工程队也在朝这里赶,后续的建筑物资很快能送到。

哥哥说了,这一回必须要在冬天的时候让弘农的百姓住上温暖又结实的房子,因为这回的灾害是官府人员造成的,官府不可以失去公信力,粮食没了可以种,房子倒了可以建,民心要是没了,那将非常可怕。

半月之内排掉所有积水,一个月之内,建好房屋,两个月之内,百姓损失的牲畜和家禽全部补偿到位,同时陆路和水路的畅通要完成,而且要比以前更好。

县里本地的人手不够就从外面调,来的人少就军队顶上,哪怕是用嘴含,一口一口也要把积水给排出去。

好让弘农的百姓知道,朝廷非常重视他们,从来不曾放弃,只有这样做,才能消除严正等一行官府之人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小远一件一件事情说给毕构听,那目光中带着自信,就好像他说的话马上便能实现,因为决定是哥哥下的。

毕构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张小宝竟然如此重视,当然,在知道了张小宝的决定之后,他也松了口气,既然张小宝要做,那就一定能做到。

“哦,你们把零花钱垫进来了?是家里一时周转不开?”毕构对小远话中的这个事情比较好奇,难道张王两家连一百三十万贯也抽调不出来?

小贝摆摆手,说道:“不是的,我家怎么可能没钱,是我先来之后,看到受灾情况,跟百姓做出的保证,反正我也用不到太多钱。”

“小贝真是好孩子。”毕构夸赞道。

“那是。”小贝点头。

“也罢,老头子我不在这边多呆了,去县城,见见你哥,还有要事与他商议,此处的事情交给小贝了,相信小贝能做好。”毕构打算离开。

“没问题,毕爷爷再见。”小贝挺挺胸。

等毕构走远了,小贝一群孩子继续制作娃娃,一个个的干劲儿更足了。

走在通往县城的路上,毕构看到的是两边一片片变成荒芜的田地,走累了,停下休息的时候,看看天,叹息道:“人祸更盛天灾,小宝根本不会仅仅为了安抚百姓才如此做,你说为什么?”

毕构问的是旁边的管家,管家的年岁还小,是老管家的孙子,还是个年轻人,三十多岁的年纪,跟来也是长长见识,毕构有意带他看看张小宝,因为他刚刚当上管家不长时间,对张小宝的了解还多是从别人口中得知。

听到毕构问,管家恭敬地回道:“老爷,是不是张小宝他想成就自己名声?听说当今圣上专门为他与王鹃加了一场秋闱,结果遇到了事情,再延后一个月,有了名声,他得状元的把握更大。”

“呵呵。”毕构看着自己的年轻管家,笑了。

“常诚啊”, 毕构说着管家的字:“小宝还他需要弘农的名声?状元根本不会是别人,小宝做事向来是计连环,他若是不亲自到弘农,而是让小贝九个娃子来做事,那或许真的只是为了重新建好弘农。

但是,他来了,还有鹃鹃也跟来了,你说小宝自己调动不了军队?可不要只把他当成文官来看,当初在吐蕃的时候,他与鹃鹃可是打过战术配合,哪怕他以前不会指挥军队,天天跟鹃鹃在一起,还学不到一点?那是傻子。

小宝怎么会是傻子,他不显露自己在军事上的才能,与鹃鹃不显示在经济和政治上的才能是一个道理,除非是亲近的人,旁人对他们的印象就会是一文一武,并在对付他们两个的时候针对他们行事。

他们是在等要对付他们的人觉得时机成熟,出手的那一刻,他们会让对方知道,文可以随时变武,武也可以立即转文,可清楚了?”

被称为常诚的管家让毕构的话吓到了,仔细想想,承认道:“真遇到那时,确实很让人害怕,可我还是不清楚,张小宝亲自来了有什么不同。”

“我想到几点,说与你听。”毕构其实对新管家的能力并不是那么认同,之所以还用常诚,是因为他够忠心。

想真很长时间没有猜测过张小宝的动机了,毕构一时间有点兴奋,以前他和其他一帮老家伙,加上皇上在内,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算计一下张小宝,但每次都是以失败告。

‘小宝行事,向来羚羊挂角。’毕构想到这里,裂嘴儿笑了笑,对管家说道:

“其一,小宝是想让蕃地铁骑营适应一下大唐内地的环境,若我所料不差,其他六个营也会随之跟来,最可怕的士兵,不仅仅是可以在指定的环境下能征善战,就如他们家的护苗队,按他们的话来说,那是全地形,全天候作战力量。

打水战的时候,他们比不上专门打水战的人,山地战,他们也比不上专门在山地作战的士兵,草原与沙漠同样如此。

但是,他们并不逊色多少,在同样的将领指挥之下,一千人对一千人,他们会输,却绝对不会输的很惨,但只要给他们多加两队人,在人数上占优,他们便能赢。

最大的问题是,指挥他们的将领不是寻常人,而是给大唐将军们上军事课的鹃鹃,外人给鹃鹃的称号是魔煞,因为她杀人多,而且杀起人来丝毫不手软,经常笑着杀。

我们大唐的将军给她的称号则是魔狐,都说她狡猾的像只狐狸,在她兵力占优的情况下,根本不要指望能打赢她,在她兵力处弱的时候,她也每每能找到机会。

所以,他们要锻炼铁骑营,原来吐蕃的地方,他们并不需要现在的八营过去,那里已经没有什么战斗,而且抽调八个营出来,他们还有军队在那边。”

说完第一个方面,毕构停了停,管家连忙送上水给他喝。

“老爷,照您的说法,王鹃岂不是无敌了?我大唐找不出一个能对付她的将军?”管家不服气。

毕构摆手:“鹃鹃不是无敌,她也在沙盘推演的时候输过,哪怕输的几次她的损失很小,并成功逃脱,那也是输。

但是,在张小宝以副官的身份配合她进行沙盘推演,那她一定是无敌的,所以我们这些老不死的,还有皇上在内,一直在研究,为何。”

“老爷,研究出来没?”管家纳闷了。

“研究出来了,因为配合鹃鹃的时候,小宝负责后勤与情报,很多次都是小宝的后勤军最后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负,他在鹃鹃无法破局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是给鹃鹃分析对方将领,结果我们发现,小宝竟然能够精算人心。

鹃鹃的指挥本事,加上小宝的对人心的把握,遂造就了我大唐一支不败的军队,如果再让他们把他们家中的军事指挥的人安排进沙盘,任营长、队长或者是伙长的话,那配合打的才叫一个默契。

我见过一次,他们也只打过那么一次,在京城的时候,相同的兵力,将军们的一方就连个伙长也是七品武官,在山南东道的朝大沙盘上,可谓是精锐尽出。

鹃鹃是对方的主将,小宝为副官,所用的下面的小队伍的头头,全是他们家中的指挥人员,那一战打的可谓是山河变色,你都猜不到鹃鹃的指挥猖狂到了什么程度。

将军们的一方是通讯联络之兵四处,而鹃鹃根本就不进行太多的联络,有的时候一个战术命令下去就不再管了,她甚至不去询问自己一部分部队的所在。

就这样,在没有什么联络的情况下,鹃鹃带领她的人打出了一个又一个漂亮的配合,小宝的后勤队伍也能准确地把物资送到每一个关键的地方,打得将军们一方只有招架之功,莫有还手之力。

你见过一队一百多人的队伍,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就敢于山地间进行强行穿插么?你见过在没有联络的情况下,小宝把后勤的物资送到一个地方之后,将军们进行偷袭的一刻,周围突然出现大量的反偷袭的士兵的时候么?”

毕构兴奋地对管家说着,说到精彩之处,便手舞足蹈,似乎指挥那支队伍的是他本人一般。

管家已经听傻了,茫然地摇头,口中不停地嘟囔:“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没见过吧?没见过就对了,等秋闱的时候,或许我能给你要到一个观看的名额,带你去看看,秋闱鹃鹃要考武状元,将军们要一报上此之仇,鹃鹃会带领冷兵器的队伍,在同样的人数下与将军们带领的枪炮队伍在江南道一决雌雄。”

毕构两眼放光,好像等不及了似的。

“用冷兵器打枪炮?为何?枪炮不是张王两家先做出来的么?他们更熟悉才是,为何不用?”管家不明所以。

“因为鹃鹃和小宝都说过,兵器不是全部,给我大唐的将军们上一课,让他们不要太骄傲,输在沙盘上总好过输在某一天真正的战争里。”

毕构再一次感叹道,至于为什么上一次鹃鹃和小宝能打赢,他没提。

其实很简单,就是说明鹃鹃和小宝,平时没事儿的时候便会带着家中的指挥官进行沙盘推演,估计整个大唐的所有地方他们用沙盘都推演过了,遇到某种情况,怎样应对,相互间的性格也清楚。

所以根本用不到太多的联络,地形与互相的作战风格,早已熟悉。

“老爷,第一点我知道了,是为了练兵,那第二呢?”管家同样向往秋闱时能亲眼看看。

毕构站起身,活动下腿脚,继续朝县城的方向出发,边走边对管家说:“第二我估计是为了震慑还想打主意的其他地方的人,日本需要为此付出点什么,张小宝才会放手。”

“原来还有此两点算计,老爷果然厉害。”管家适时地称赞下。

岂知毕构根本不领情,皱起眉头:“我只能想到两点,可小宝却绝对不会只有两个目的,他总不会越活越笨,等到地方,见到他,你跟在我身边,那时你便知道他的算计厉害到何种程度。”

毕构到来的消息张小宝和王鹃还不知道。

二人各有所忙,张小宝从各地调集物资过来,王鹃正如毕构猜测的那般,在指挥铁骑营干活的时候,也尽量让铁骑营的人适应大唐内地的饭食和气候。

至于统计受灾情况,核实赔偿的钱财之事,安排给内院的人足够。

一直忙碌到晚上,两个人没有什么胃口吃大餐,即便有条件吃大餐也不敢,还有百姓每天只能吃平时一半的食物呢。

张小宝把中午的剩饭翻出来,用咸的香椿芽炒过,又熬两碗蛋花汤,就着辣白菜,与王鹃香香地吃了一顿,在大木桶里泡个热水澡,二人又坐在桌子的两端,把地图铺开,研究下一步。

“从这里,铺设铁轨,一直能铺到江北,这样弘农除了一条能连接到黄河的河之外,还能在陆路运输上变成枢纽,以前想在这里铺铁轨,花消太大,现在受灾了,重建的时候正好完成。”

张小宝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对王鹃说着思路。

王鹃用巴掌在地图上量量:“为什么不是洛阳旁边,洛阳可以作为中心。”

“洛阳已经是中心了,物资调配,只有一个集散地不行,会让当地的商人形成垄断,不利整个大唐的发展,尤其是铁路再先铺到洛阳,一段时间内,洛阳的经济地位甚至是政治地位都能高过长安,不符合李隆基的利益。

运输一直是难题,最主要的是河南这里煤多,比不山西差,只强不弱,火车需要煤炭,就地取材,到时候在黄河对岸相应的地方建一个码头,东西从铁路运到弘农,马上改成水路,能直接运到黄河对面。

总不能再修一条通火车的桥,不值得,花费高,效率也提高不了多少,黄河北面到时候火车道可以一直通到东北,这个钱由东北三省出,就是河北道北部,河北平原多,那段铁轨最好铺设。

东北也有煤炭,最主要的是农产品还有大连的海产品,如果只用河运实在太耽误事儿,东西卖不出来怎么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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