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列强打招呼,就说呼伦贝尔到俄国边境的这段铁路还是奉天的。另外奉天那百分之八的权益也拍卖给几国列强,价高者得。既然他们那么愿意争,就再让他们高兴一把好了。还有,让黑龙江东线边境上,把边界的分界线往东移30公里,列强在西边占了便宜,我就在东边弥补一点损失。他们也没什么话好说。”
“俄境的那些俄国人怎么办?”文山一愣道。
“愿意加入民国国籍的,跟他们办一下入籍的事,不愿意地也不要赶他们,他们的原来种了多少田,也不要少他们的。俄国贫民现在的税收也挺重的,给他们减点税,按咱们的税收标准来就可以了,还闹事的,送点弹药给霍尔瓦特,让霍尔瓦特把人抓起来。”
“兴,兴帅英明。”文山看到叶重脸上有点阴损的笑容,不由有点汗颜。不过让俄国人抓俄国人确实是个好办法。
“你不要不好意思,远东的土地本来就应该是民国的,只不过清政府软弱,才会被俄国人占去了。”叶重不以为意地道,以黑龙江和俄国接壤的国界,向东移30公里也不过是2。8万平方公里左右,跟俄国占领过去的土地比起来,确实不值一提。
“这样一来,日本人怕是会极力反对。”文山提醒道。
“不用管日本人,他们在赤塔挤兑我,我也不是冤大头。”叶重冷哼一声。“无非是些口头威胁罢了,真当我的奉军是摆设不成。”
“是,兴帅,那卑职就通知下面的人回复列强领事了。”文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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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师座,外面有两个人求见,一个自称是师座的同窗好友郑克爽,另外一个自称师座的朋友。”刘文祥的警卫田康朗声道。
“郑克爽?”刘文祥略微一回忆便想起了是谁,点头道,“确实是我以前的同窗,带我过去。”
“晓离兄,一别十余年,别来无恙。”刘文祥在田康的带路下,刚进屋子,但看到了郑克爽那张略微有些陌生而又熟悉的脸,以前同在保定就读军校的时候,两人关系还算过得去。多看了两眼后,便认了出来。
“士舟兄,这么多年不见,你倒是越来越意见风啊。都贵为少将师长了,手握上万装备精良的雄兵,实在让兄弟羡慕不已。”郑克爽不由感慨道。同人不同命,要是当年被抽调到东北的是他郑克爽,说不定两个人的位置要换一换了。
“哪里,哪里,运气而已。”刘文祥谦虚了一句,然后眼睛瞟向马志英,道,“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一位朋友,马志英,字明臣,素来久仰你的大名,带兵有道,就让我带他一起过来认识一下。”郑克爽道。“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刘文祥哈哈一笑,“走,既然来了,一起去喝几杯。”
“那就叨扰了。”
军队中就算有开小灶,也没有上酒楼吃得痛快。眼下没有战事,刘文祥让人给参谋长张洪杰打了个招呼。便带着郑克爽和马志英直奔通城县县城最有名气的酒楼。
说是最有名气,在这民生凋僻的时代,也不过是座三层楼的酒家。此时的通城县一片萧条,除了本身内陆经济状况不太好之外,前些日本北洋军张敬尧的第7师从通城县路过是最大的原因。第7师毫无纪律可沿,所过之处,奸淫掳掠,遭了兵灾的通城县如同水洗一般,一穷二白。
“掌柜,掌柜,又有当兵的来了。”小二提着茶壶,一见一伙军爷打扮的人朝酒楼起来,不由面色一变,连忙向里屋跑。
“别跑了,那伙强盗军已经去祸害平江的百姓去了,现在来的是东北来的奉军。”林掌柜气色格外不好,向刚从山里回来的小二摇头道,辛苦奋斗几十年,被第7师的人劫掠了一次,几十年的积蓄损失了大半,脸色如何好得起来。
“当兵的不都一样?”小二迟疑地道。
“小二,上个子鸡,另外炒两斤牛肉,一个猪大肠。一盘花生米,再来一斤二锅头。”刘文祥身为师长,虽然薪水比不上那些大学教授,但一个月也有28o块了,再加上一些福利,在这个一块钱下馆子还要找钱的时代,完全是富有阶层。
“这位长官,你刚才点的菜小店一时间还真上不齐。”林掌柜亲自上前赔礼道。
警卫在刘文祥身边小声说了几句,刘文祥皱了皱眉,“有什么上什么吧。钱少不了你的。”
“是,是,长官肯光临已经是小店的荣幸,哪里还敢收钱。”林掌柜连声道。
“你只管做,我们奉9师不兴那一套。”警卫开口道。
“这些北洋军,打仗一个比一个软蛋,抢去老百姓来却一个比一个狠。搞得师座上个酒楼都有钱点不到东西。”一同前来的警卫低声骂了几句。
马龙潭是爱惜羽毛之人,所以对士兵滋扰百姓的事看得比较严,从奉天新兵训练营出来的更不必说,不过原来从王丕焕那边过来的降兵,却有几十个犯了军法被枪毙的。奉军的军法之严,也让其它省的军队有些不寒而颤。当然,与军法相对的,也有着其他省难以相比的优厚待遇。
其实北洋军如果保证好士兵的衣食住行,打家劫舍的情况也不会这么严重,当士兵没有吃的,没有住的地方,不抢就得饿着自己,一旦开抢之后别的方面也很难再控制了。
奉军自南下后,一方面段祺瑞还算对奉9师比较照顾,因为有个强大的后台,再加上后勤这种大事刘文祥也不会完全寄希望于别人,因此奉9师的物资补给也是十分充足的。有了物质保障,再约束士兵比别的师就容易多了。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马志英和刘文祥也离熟络了起来,掏出一封信放在桌子上向刘文祥这边推来。
“明臣兄这是?”刘文祥一怔。
“士舟兄一看便知。”马志英微笑道,“以士舟兄治军之能,天下之大,哪处不能出人头地,这是徐秘书长托我送过来的。”
刘文祥打开信,眉头一皱,然后又舒展开来,“一军之长,徐秘书长好阔气啊。”
“一军之长只是暂时的,等南方平定之后,以士舟兄的能力和实力,放任一省督军也是十拿九稳的事。”马志英压低了声音道。斗垮了冯国璋,南方有些省督军的位置要空出来,这倒不是说的大话,至于到时候是否会落在刘文祥的身上,就不得而知了。
郑克爽现在还只是个团长,他这次只是个牵线搭桥的人,听到徐树铮竟然下如此大的价钱拉拢刘文祥,心里不由大为吃味。
“兴帅对我有知遇之恩,吃里扒外的事,我是干不出来的。晓离兄,这次招待你是把你当同学,以后若再有这种事,莫怪我刘士舟翻脸不认人。”刘文祥脸色冷了下来。
刘文祥一变脸,不远处的警卫注意到这边的气氛,立即拔枪向这边涌来。
马志英和郑克爽顿时脸色大变,一脸尴尬。
“刘师长,你这是…”
刘文祥一摆手,警卫收枪而立。
“今天的碰面到此为止吧,后会有期。”这个时候南方通用的货币还是大洋,奉天的奉票还没有扩散到南方来。刘文祥抛出一个放在桌上,也没让店家再找,拿起信就带着警卫快步离去。
马志英本来还想把信收回,可见到刘文祥的作派哪里还敢。
“连奉军的情况都没搞清楚,就敢过来挖墙角,真是不知死活。”回到军营的刘文祷哂然道。刘文祥不是刻薄的人,对叶重的提拔也一直感激于心,再加上叶重这些年在东北的所作所为也确实让人折服。抛开这些不谈,奉9师有大量从东北6军成学校毕业的军官,奉天新兵训练营出来的士兵,包括奉9师的参谋长在内,这些人都是忠于叶重的,他们的家也大多已经安在了东北,刘文祥很清楚这些士兵对东北的归属感,就算想要叛出奉军,恐怕也带不走多少人,甚至还会有杀身之祸。
“小田,派人把这封信送到奉天去。”一会儿,刘文祥又将信递给了田康道。
“是,师座”
“不识抬举”等刘文祥带着警卫离开好一阵,马志英才脸色难看地道。
“马先生还请慎言,这里是刘文祥的地盘。”郑克爽提醒道。
“我就不信他敢把我怎么样。”话虽这样说,马志英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掌柜,掌柜,这些兵和前阵子来的那伙强盗兵还真不一样。”小二拿起桌子上的大洋,生怕掉了,献宝似的向林掌柜跑来。
“奉军,跟别的军队还真的不一样啊。”林掌柜不无感慨。
“那是,那是,这伙奉天来的兵,穿的军服都新些,整整齐齐,走的步子也堂堂正正。”小二后知后觉地道。
第四卷 第197章 把事情搞大
“辅忱见过兴帅”
“学良见过兴帅”
风尘仆仆赶到奉天的张作相担心张作霖的处境,不敢耽误时间,刚到奉天,便求见叶重。
“多礼了。”叶重做了个手势,“请坐吧。”
同时打量了张学良一眼,这个后世贬大于褒的争议人物,不得不说,长得还是挺不错的,不过要说民国四大美男子,多少还有些身份的考虑在内,眼下张学良没可能再被称为民国四大美男子了,没有显赫的身份,外界也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
“辅忱兄,说起来咱们也是老相识了,这些年在松原过得还算安稳吧。”叶重笑道。
“兴帅直接称呼在下的表字和职务便可,哪里敢和兴帅平辈论交。”张作相有些惶恐地道。
张学良乖乖地呆在一边没有说话。其实他到奉天来,从某种意义上讲,是张作霖送过来的人质,以示张作霖向奉天靠拢的决心。
“说实话,这些年大哥和辅忱在松原过得都十分勉强,孟督军太过贪财了,苛捐杂税极重,又经常卡扣军响。”张作相看了看叶重的脸色。
“相比起这几年奉天的快速发展,吉林已经远远落在了后面。而且日本人在吉林活动太过频繁。孟恩远在吉林对于日本人完全到了纵容的地步,对日本人为非作歹,丝毫不加阻止。相比起来,大哥认为如果兴帅能控制吉林,统一东北,更有利于吉林的8百多万百姓。也能防止国权不溢于外虏。大哥对兴帅仰慕已久,这次听闻兴帅有意取吉林,特派辅忱前来,只要兴帅点头,大哥愿意为兴帅鞍前马后,在吉林替奉军开道。”
“哦?雨亭兄也想投到奉天来?”叶重脸色稍微有点怪异。一想到历史上的东北王将要做自己的手下,叶重也感到十分有趣。
“正是,还望兴帅不计前嫌,予以接纳。”张作相重重地向叶重施了一礼,“当年兴帅曾带兵在陶克陶手里救过大哥一命,这些年来,大哥也一直感怀于心,只是没有报答的机会。”
所谓的前嫌无非就是当年奉天城一片紊乱,叶重从通辽疾弛数百里,进入奉天,并派孙烈臣把张作霖堵在半路。
“想要投到奉天,不过奉天的规矩也比较多,具我所知,雨亭兄的结拜兄弟汤玉麟就是自由惯了的人,恐怕受不住约束。”叶重道,凭心而论,他对张作霖并无恶感,甚至还有几分欣赏,站在历史的角度上讲,张作霖在民国各地督军中,也算是比较有作为的一个。至于丢了东北,那是虎父犬子。只能怪张学良不争气,张作霖留给张学良的底子还是比较丰厚的。
“兴帅放心,若是有人不服从奉天的规矩,全凭兴帅处置”张作相毫不迟疑地道。
“好,丑话我说在前头,奉天有奉天的律法。一旦犯了,宪兵队,警察局的可不管是什么官,照拿不误。”叶重又笑道。
“至于雨亭兄,也是有本事的人,打下吉林之后,我许他个师长。”
“多谢兴帅”张作相大喜道。这种事情上叶重犯不着糊弄他,以张作霖现在的实力,还没有到叶重去糊弄的资格。
“好了,听说你们刚赶到奉天就来见我了,去好好休息一下吧,不用忙着回松原,我会让洮南廖立志的奉8师直接与雨亭兄联系。”叶重道。
“多谢兴帅体恤。”张作相又施了一礼,然后带着张学良一起离开。
看着张作相的离开,叶重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历史上的风云人物竟然要到自己手下来当小弟了。
可是当叶重看到新送过来的报纸后,叶重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兴帅,出了什么事?”刚进屋子的文山看到叶重眉间萦绕的怒气。不由有些吃惊,眼下奉天一切进展顺利,叶重这段时间的心情都是十分不错的,哪怕是赤塔的利益被列强刮分得所剩无几,叶重也没放在心上。
“你来看看。”叶重吸了口气,恢复了平常的平淡,“不该为这些败类生气,气坏的是自己的身体。”
文山拿过报纸一看,不由皱眉道,“血洗平江?张敬尧这个家伙还真的无法无天了,纵兵在平江烧杀奸淫,这样的政府军与土匪何异?连护法军都比不上。”
“护法军也是一路货色。”叶重冷笑道,护法军和北洋军在湖南打仗,北洋军又杀又抢,很多身为湖南子弟兵的的湘军护法军虽然不杀,但抢掠财物的事也没少干。这让当地的士绅百姓对军队更是失望透顶,无论是北军还是湖南的子弟兵湘军。
“正好副官室有一封南方来的信。奉9师刘文祥转过来的。”文山将信放在叶重桌子上。
叶重抽开瞄了几眼,不由笑了起来,“这个小徐还真是目高于顶啊,参战军刚有了点架子尾巴就跷到天上去了。挖墙角都挖到我叶某人身上来了。”
叶重琢磨这事段祺瑞现在应该还不知道,以叶重对段祺瑞的了解,应该还做不出这种事来。
“奉9师现在在哪里?”叶重问道。
“在湖北与湖南交界的地方,通城县。”文山道。
叶重取出一副地图,在桌子上摊开,在上面找到通城县的地址,“外面都说张敬尧的第7师在血洗平江,通城县,也就是靠着平江了。”
“兴帅的意思是…。”
“徐树铮不是想挑事吗?我就把事再搞大一点。”叶重一巴掌拍在地图上,语气有点阴森地道,“发电报给奉9师,率部火速往平江开拨,用纵兵扰民的名意,给我下了第7师的枪械。敢反抗的就地格杀让刘文祥放开点,不要怕事。”
“中央不是对吉林那边还没有具体的回应吗?发电报给廖立志,让他带兵进驻松原,通电孟恩远尽快辞去吉林督军一职,退位让贤。”
关于吉林,叶重一直想的是和平接收,或者是小打,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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