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之虎- 第148部分

“怎么办？追过来了。”刚缓了一口气的尼古拉柯拉特顿时大惊失色。

“怎么办，怎么办？”

“要不逃到黑龙江去吧，咱们败给了南面的奉军，叶重是个强势人物，后面的人胆子再大也未必敢向黑龙江开炮。”当下侍卫官提醒道。

“对，对，把炮舰开到对岸去。”尼古拉柯拉特急忙下令。事实上此时除了逃到黑龙江，他已经无路可走了。

壮阔的江面上，白水滔滔，战舰密布。当头的那四艘速度尤其快，气势汹汹，直往明月岛这边的码头撞来，以前，俄军把这边的码头当成自己的，想来就来。

不过自从奉俄大战以后，为了防止类似富锦事件的再次发生。第一军特意在这里留了两个团的兵力，另外还有专门对付俄军炮舰的飞虎式轰炸机。在兵力上比之俄军还犹有不足。不过平时俄军的主将却没有敢前来闹事的。明月岛这一带的码头也重新被自己的渔民所使用。

来势甚猛的俄军炮舰将码头的几个渔民吓坏了。不过东北军在这边布有眼线，伯力码头的异动早已经传到了江对岸。

十二架飞虎式轰炸机相继起飞，没有防空火力的俄军炮舰，在飞虎式改进型的面前就是移动的耙子。

也许是尼古拉柯拉特太招人恨，追在后面的水军已经开炮了，不过没什么准头，几发炮弹在江面上炸出几根大水柱。

当东北空军出现在江面上时，追击的俄军舰队出现了骚动。

天上的轰炸机群显然没有注意到下面的内哄。俄军开了炮就是挑衅。一颗颗航弹从空中落下。还有凌空射来的机关枪子弹。

顿时打得下面惨叫一片。

“见鬼，该死的飞机。”

追击的俄军舰队这才意示到刚才有一两发炮弹落在了江对岸。不少见识过东北空军可怕的俄军舰长慌忙调头返回伯力港口。

“快，快打白旗”尼古拉柯拉特被激起的水柱淋湿了一身。连忙大喊。刚才他没被叛军的舰炮打中，却差点给飞机炸沉了。

“这些老毛子搞什么鬼？”

刚开始天上的飞行员还有些纳闷，不过看到前面几艘战舰白花花的旗子，大致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追击不成的叛军舰队扔下了两艘被炸得失去行动能力，泊在水面的舰只，恨恨地返回伯力。天上的飞虎式改进型仍然如同骑士一般巡视着江面。

江边的一些渔民看到满面上的俄国舰队被吓走，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尼古拉柯拉特也终于松了口气，前些天还对天上飞机的轰鸣声心烦不已，此时听起来却如同天籁一般。

长春城由于之前奉军和吉林军的交战，不少地方都被破坏了，这些天正忙着修整。此时新任吉林督军的毕桂芳正带着吉林的重政要员，还有一些比较有影响力的士绅等候着叶重的专车。

“大家不必过于拘谨，其实兴帅为人还是很随和的。”毕桂芳和黄炳文笑着向众人道。

虽然毕桂芳说得轻松，可在场的吉林人士心里都有些打鼓，要知道将近5万人的吉林军，在投了叶重之后，叶重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全部打散肢解了。虽然吉林军原来的士兵没什么，毕竟奉军的待遇高，跟谁不是跟，但相当一部分原来的将领却是心有不满。要是在民国别的省份，至少也要给个原来的位置。让他们继续带手下的兵。

因此也有些军官也选择离开东北，叶重好几个师驻扎在吉林，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

总体上来说，这次肢解吉林军在外界看来，叶重的吃相是有些难看了。

有鉴于前世张作霖的经历，叶重不会选择在日本人控制下的南满路来长春，而是从取道通辽和洮南，中间兜了大半个圈子。

“让诸位久等了。”在一个团的士兵的拱卫下，叶重的花车抵达了长春。

“欢迎兴帅巡阅吉林”

“兴帅，这位是吉林省参议院院长刘哲，字敬舆。这位是吉林官号处处长，兼任吉林官号银总办，莫德惠，字柳枕。”黄炳文将这些吉林的政界首脑一一介绍给叶重。

看到这些面孔，叶重不上有些感慨，后世总是在倡导干部年轻化，可是眼前的这些省级高官们，就拿刘哲和莫德惠来说，都是年纪不足四十的人物。

“好啊，其实来之前，我就对你们有过一定的了解了。不过闻名不如见面。吉林动荡，很高兴你们没有离去，而是选择留下来。”叶重道，“希望大家以后精诚合作，共同建好吉林。”

一起来到吉林省政府的会议室。没有了阳光，一下子觉得有些阴凉起来。

这是黄炳文当任吉林省长以来，第一次召开的重大会议。叶重并没有第一个上台，而是选择坐在台下，听取台上官员关于农业，交通，财政方面的报告。

“目前吉林省政府每年的收入主要包括禁烟局，厘金局，人头税…。。以上各种税收合计1377万5763元，每年上缴中央671万，省，地方等行政人员薪俸，办公费用，以及办公设备更新327万471元。原每年开支军费423万1753元，自去年开始扩军后，到现在增加到594万5863元。”

这只是账面上的数字，实际上支付给军队，政府办公人员并不会按实支付，方方面面都要克扣不少，扣下来的大头落进了孟恩远的腰包，小部分被下面层层收刮。再加上临进时孟恩远又狠狠地刮了一笔，反正孟恩远不在吉林任督军了，留给叶重的摊子有多烂，跟孟恩远也没多大关系。

按刚才的算法，今年的军费已经算是超支了，而且吉林大头的农业税至少要到秋收后才能收得上来。今年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是揭不开锅的。不止叶重，旁边早就了解了些情况的黄炳文也不由深皱着眉头。

收成还没上来，亏空就有五六百万了，还没有那些烂掉的账，这还了得。

“全省小学671所，（含私立125所女子4中初级学校594所，高级小学77所，在校学生合计34012人，含女子4317人。…。。”。。。

第四卷　第208章　东北的装甲列车

听到这里，叶重对孟恩远也不由有些佩服起来，典型的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类型，671所小学看着似乎还比较多，其实在吉林这样的省份，一年经费只有七八十块，一百多块的小学不知有多少，在泥板上写字，在起风露风，下雨漏雨的黑暗土砖屋里上课，或者是在室外露天上课并不是遥远的传说，而是现实。而三万多小学生，跟吉林8百多万的总人口比起来，更是少得可怜。至于大学生就更别提了，吉林省现在根本没有大学，连师范也没一所像样的。

等报告讲完，叶重在热烈地掌声中登上台，脸上不喜不怒地道，“来吉林之前，我只是以为吉林的财政快要破产，现在才知道是已经破产。不管有什么理由，是不是畏惧督军的权威，在座作为吉林省政府的一员，工作都是极其失败的。”

下面的人脸色多有不岔，不过却不敢当面反驳叶重的话。

“怎么，不服气？督军是一省之首，不过督军就算再大，也不能一手遮天。你们要是抗争到底，吉林也不至于搞到现在这个样子。整个吉林根本是一团稀糟，实业没像样的实业，学校没像样的学校。军队没像样的军队，吉林有什么？”叶重眉毛一扬，不怒自威，向台下面的人扫视了一眼。

“农民不能种好田，子女不能上好学，百年之后老百姓都要戳着我们这些人的脊梁骨开骂。过去的事我就不再多说了，关键是以后该怎么做。希望以后领导人犯错的时候，你们可以大大方方指出来，而不是得过且过一团和气的和稀泥巴。”

“从今往后，吉林分三年裁撤厘金局。”叶重刚一开口，下面的人立即嗡声起来。现在吉林已经支不抵债了，取消了厘金局，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吵什么”叶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整个会议室的人悚然一惊，立即变得鸦雀无声。

“从下个月起，所有行政人员的薪俸开始全额支付。省政府不得拖欠，钱的事我会让黄省长去解决，你们就不用操心了。若是有缺钱补贴家用的，可以向政府申请提前预支一个月的。”叶重一副主人的姿态，至于以前的烂账，只能一笔勾消了，叶重还没大方到替孟恩远买单的地步。孟恩远欠这些人的薪俸，不是他叶重。而且在座的这些人就算记恨，也只会记恨孟恩远。能解决办公人员的薪俸问题，一下子就拉拢了绝大多数人。

“另外从今年起，东北政府决定在长春市建现代化的医科大学一所，在吉林市建一所国内顶级的理工科大学。”

叶重一连患的重磅炸弹扔下来，震得这些人都有点不知所措了，这些都是吉林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叶重结束讲话后，便直接离开了会议室，黄炳文不紧不慢地走上台来，“诸位可能对兴帅刚才说的还有所怀疑，你们可以去到奉天打听一下，兴帅什么时候信口开河过。不过修路，建大学，发薪俸，中间牵涉到的方面太多，谁敢伸黑手，后果也要垫量一下。另外吉林由于以前的特殊原因，不少人都走关系谋了些油水足的位置。一些机构人员严重超标。现在吉林政府不需要养这么多人，也养不起这么多人。所以该裁的就要裁，该撤的也要撤。”

这次在吉林，叶重唱的是红脸，稍加批评，然后许以甜头，有助于在吉林政界官员中树立形象，而黄炳文则是唱黑脸。将要在吉林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得罪的人必然不会少。

“兴帅，黑龙江方面来了电报，今天早上十点多，伯力驻军发生内哄，原来的守备司令尼古拉柯拉特只带了四艘炮舰逃到了黑龙江。现在伯力已经是叛军的天下。另外追击尼古拉柯拉特的舰队，有两艘被炸得泊在了江面上，后来被拖到了明月岛的码头。”出了会议室，赵常顺在叶重旁边低声道。

“伯力内哄？也就是说尼古拉柯拉特以后要在东北避难了。”叶重摸了摸下巴，“让尼古拉柯拉特的人把炮舰开到哈尔滨。”

叶重正要建黑龙江江防舰队，这几艘炮舰能派上用场，省得再去花钱造。

在吉林呆了三天，叶重便返回了奉天。

“兴帅，咱们的铁甲列车造出来了。”刚到通辽，准备登上火车直接返回奉天时，便有电报送到叶重这里来。

“造出来了？在哪里？”叶重略微有些惊喜地道。

“现在就在通辽兵工厂。”

“还真是凑巧，去看看。”叶重吩咐道。

铁路直通兵工厂内，没多久，叶重的专列便越过森严的戒备进入核心厂区，车窗外时不时可以看到一些白俄技师，至于少量的日本技师和东北人长相没什么两样，从外表看不大出来。

兵工厂内，机器开动的声音时不时都能听到。厂内的设计还是很不错的，有树木，有球场，一些娱乐设施。在忙碌的闲暇时，可以轻松一下。

一辆身材明显比别的列车要稍微魁梧的火车静静地停在厂内的铁轨上。即使静立不动，可见识过铁甲列车威力的东北军人也能感受到上面传来的森然杀气。

“卑职见过兴帅。”得知叶重临时来到兵工厂的总办萧迪匆匆赶来，向叶重行礼道。

叶重点了点头。

火车边上还有几个奉天籍和谢米诺夫送来的白俄技师。

“经过改装，这辆铁甲列车里面装备了改良过的37M步兵炮10门。七九马克沁8挺，另外有供步兵射击的射击也。后面生产的铁甲列车，技师在想办法把75MM口径的山炮也搬上去，到时候铁甲列车的杀伤力将再上一个台阶。”

“防御力怎么样？”叶重摸了摸铁甲列车厚实地钢板道。

“可以直接扛住75MM口径的山炮，野炮的打击。”萧迪道。“这些俄国技师没有藏私。”

“嗯，好样的。”叶重笑道，“如果这些俄国技师愿意加入民国国籍，我会让人给他们手续上方便一些。还有，该嘉奖的要嘉奖。兵工厂里面没有搞种族歧视吧。”

“这倒没有，都是过了苦日子的人，再说这些俄国技师也算工人的半个老师，兵工厂又有特别交待，而且这些俄国人在这里也没了傲气，相处得还可以。”萧迪道，“倒是日本人，有时候会耍点小聪明，而且总以为高人一等，有时候还会喝酒闹事，厂里的技师对他们比较反感。”

“喝酒闹事的直接抓起来让他醒酒。现在咱们的兵工厂已经形成规模了，不需要再看日本人的脸色。”叶重哂然道，中国人大多还是善良的，说得直白点是吃过太多苦，受过太多压迫，总体性格上略微偏软了一点，稍微给些好处就容易满足，因此没有了以前蛮横的俄国技师能与东北籍的技师相处得不错。不过对于日本人，就是脾气再好，很多时候也难免有些忍奈不住。

一战马上快结束，德国的大型兵工厂很可能被打压，没有了战争，英法的兵工厂也不需要那么多人，到时候聘请了西方的技师，对于现在还是二流列强的日本，叶重自然看不上眼。再说这几年自己的技师也成长起来了，又有为数不少的俄国技师，少了日本人，兵工厂照样能正常运转。

“大口径舰炮，俄国技师怎么说？”叶重问道。

“日本人只说现在奉天没有大型巡洋舰和战列舰，不需要大口径舰炮的技术。”萧迪道，“倒是俄国技师说，技术上难度不是很大，只不过大口径舰炮要占用太多的资源，并且最好是向国外采买更大吨位的锻造水压机。若是此时就动工生产舰炮，以现在通辽兵工厂的设备会比较吃力，大炮的质量也会受到影响。而且105MM重野炮的生产恐怕也要停顿下来。”

“嗯，那就以后再说。反正现在不急。”叶重道，“萧迪，这几年在兵工厂做得不错，将兵工厂的事跟副总办交接一下，东北新成立的军械处，由你来任这个处长，还有你肩上这块肩章也该升一升了。”叶重又拍了拍萧迪的肩膀。

“多谢兴帅提拔。”萧迪叭地行了记军礼。

“这是你该得的。我先走了，你安排好了事务尽快赶到奉天来，军械处成立了也有一大摊子事，今后东北的军械可不止通辽的这一点枪炮。”

“是，兴帅。”萧迪挺了挺胸膛道。

“通辽算是发展起来了。”看着车窗外通辽城的车水马龙，来往的商人，叶重感到兴尉不已。当初的城墙由于阻止了通辽城的发展，早已经被拆掉了。公路，铁路沿线的防护林树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