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皇甫嵩,在用兵上颇为有道,记得董枫与公孙瓒去平定张举,张纯叛乱的时候,孙坚平定王国受阻,皇甫嵩请命,朝廷封其为左将军,让他平定叛乱,他不负众望,得胜而归。每次带兵扎营,他都等每个士兵都安置妥当后再回营帐。此皇甫嵩之军事造诣,在政治上,此人人仁爱谨慎,尽忠职守领冀州牧时要求朝廷减免冀州一年田税,百姓称道。他在任期间,上表陈辞、劝谏或有所补益,一共五百多次,每次都亲手书写,而且毁掉草稿,一点也不宣露于外。
再想想灵帝,他从未把此二人当成自己的势力,反而扶植董枫,这又是什么原因呢?因为两位将军忠于大汉的子民,而刘宏要的是忠于大汉君主的臣子。刘宏是位昏君,历史上的昏君,总会把君与民开,忠于民就不能为君所用。而历史上的明君,永远站在人民的角度上去考虑问题,如果刘宏是位明君,皇甫嵩,朱儁这样的人都会成为他的势力,他又何须培植董枫,去对付何进呢?
回忆起这些往事,董枫叹了口气,他并不是不知道皇甫嵩,朱儁年事已高,也不是不知道知道,那次在皇宫任命皇甫嵩为扬州刺史,大概是他们相见的最后一面。这两位将军,本就不应在乱世中无声无息地悄然离开,而是注定要用自己最后的生命,让一州之地的百姓能过上好日子。
接待了皇甫嵩,朱儁的妻儿,董枫在皇宫外,无声地看着东南方,既然他们的妻儿来了,这两人的处境已是不言而喻的了。董枫叹了口气,他回到家中,拾起了一卷竹筒。
江东方面,周瑜知皇甫嵩年老体衰,虽然他没有那个能力算计皇甫嵩,但却想出了最简单的办法——持久战。孙策连月攻秣陵城,皇甫嵩则倾力守城,双方拼杀多次,城池固若金汤,毫无破绽。十一月,孙策因天气转冷再次撤兵,而朱儁的身体也再也熬不住了,天气转冷,他染上风寒,一病不起。
皇甫嵩坐在朱儁的床边,他的身体他自己怎能不清楚,他笑道:“朱兄弟,你走后,我也撑不了多久了。”
朱儁笑道:“你我二人为大汉王朝四处征战,平叛,却仍没能阻止大汉的分崩离析。晚年在秦公治下,至少看到了国泰民安的景象,能用最后的生命帮他一把,再次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倒也是你我的福分。”
皇甫嵩也道:“如今诸侯并起,大汉不可能恢复往日的辉煌了,只望秦公能早日统一天下,还天下一个太平,只希望我们今天的所作所为,加快了天下统一的进程。”
“报!”一位传令官跑进府中,半跪在地上,双手递上一卷竹筒,道:“这是秦公给刺史与别驾的书信。”
“哦?”皇甫嵩接过竹筒,只见里面写道:
晚辈董枫见二位将军妻儿至秦内,知将军年老体衰。吾曾为汉臣,以精忠报国为己任,哀天子不恤百姓而重权势,以董卓之罪屡次害我,吾不得已,自建一国,以安治下百姓。吾与弟周弘勤于政事,胜不穷兵黩武,败不强纳士卒。今秦国安定,百姓怡然自乐,吾今为天下诸侯视为汉贼,罪不可赦,仅以治国赎篡国之罪。将军将妻儿托付于我,枫深表感激,将军因枫之请命赴扬州,兢兢业业,枫无以回报,只愿善待将军子女,以报将军恩德。
孙策国贼,以豫章,庐江二郡之地穷兵黩武,连年发兵,其虽通用兵之道,却轻治民之道。其性狂躁,自古以来,君心躁则民心惶惶,孙策自以乃父之志,欲灭他人以统江东,其自私自利之心,昭然若揭。吾知将军大限将至,将军死后,江东各郡分崩离析,必被孙策一一击破,然其亦要数年。吾伐益州,使袁绍南下,期年内必分胜败,余愿助曹拒袁绍于河北,而后曹军必趁江东不稳南下扬州。曹孟德乃治国之能臣,扬州在其治下,必不逊于枫。若无二位将军之力,孙策统一江东,实力壮大,然江东水军不足以胜北地骑兵,且北方兵马不悉水性,不足以度江取扬州,时江东之地,非十年不可平也。将军助天下统一,百姓安居乐业,居功至伟,枫虽非天子,亦愿于治下表将军之德。将军死后,必名垂千古,流芳百世。袁绍刚愎自用,迟早为吾与曹操所灭,届时亦或划界而治,亦或一决雌雄,天下均得一明主,长治久安,指日可待。
南中郎将,光禄勋董枫敬上。
皇甫嵩读完信后,两人皆泪流满面,皇甫嵩笑道:“想当初国贼董卓祸乱朝政,我以为你我二人均要死于牢狱之中,没想到,临死前,你我遇到了一位明主,还为天下做了一件好事。”
十二月初,朱儁躺在病床上,窗外白雪皑皑,他远远望着长安的方向,嘴角微微颤动,随即离开人世。陪在他身边的皇甫嵩却听得很清楚,朱儁只说了两个字,“主公”。
皇甫嵩将朱儁的遗体运往关中,并嘱托身边众人,在自己死后和朱儁葬在一起。同时整军备战,以拒孙策。一个生在汉末的将军,一心为民,四处平叛,却始终看不到国家富强的希望。汉末天下大乱,却也是象征着新的统一,西北方的秦国,国号虽是“秦”,却不似秦始皇一样行暴政,压百姓,它是一个新的希望。皇甫嵩淡淡笑了笑道:“我一直在盼望天下百姓安生,国家安定平稳,却连希望也找不到。没想到一生的追求,竟在他生命的最后,是随着一张纸从关中而来。我皇甫嵩这辈子连年征战,却也是值得的。”
而另一方面,曹操却因为对刘备失去了戒心,让他率领四万大军攻打叛军袁术。袁术称帝后,****,淮南百姓民不聊生,露骨荒野,十里无鸡鸣。袁术过着奢华的日子,手下的士兵却只能在河边捡贝壳,吃草根捡树皮。此时的“仲”国,军心涣散,名存实亡。
刘备率军取袁术,一路高歌猛进,面对的袁术军毫无战斗力。袁术听说刘备率兵赶来,逃出皇宫,直到一破庙里,他身体久不锻炼,瘦弱不堪。躺在破庙里,再也动不了了。
“蜜水,我要蜜水!”
他身旁的一位侍女道:“这里只有漆黑的雪水,哪有蜜水?”
袁术惨叫道:“我袁公路,今天竟落到这幅田地!苍天无眼,苍天无眼啊!”说罢,一口鲜血吐出,气绝身亡。
宫女看着袁术的尸体冷笑道:“老匹夫,苍天有眼,才会让你这样的蠢货败亡,淮南之地原本富饶,却被你一手弄到了这幅田地,哼!”说罢,一脚踢向袁术的尸体,自己骑着马,离开了。
刘备带兵追到破庙中,看到袁术已死,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关羽问道:“大哥,我们回去吗?”
刘备淡淡道:“回去?回去种田?曹操对我失了戒心,但他那个叫郭嘉的谋士,却一直建议曹操把我软禁起来,到时候如何完成陛下的旨意?你我借兵符趁夜袭徐州,联合袁绍,共同抗曹!”
第四十四章 刘备愤然斩车胄 庞德显威擒严
第四十四章
刘备愤然斩车胄庞德显威擒严颜
公元一九九年,三月,皇甫嵩继朱儁之后离世,嘱托刘繇为扬州牧。孙策闻之大喜,当即起兵五万,再次攻打丹阳郡。但刘繇按照皇甫嵩的遗言,做好了防备,孙策再次领兵围于秣陵城下,看似与之前皇甫嵩在时别无二至。
周瑜却笑道:“刘繇可没有皇甫将军的统率力,久困必出破绽,我们只要能多围困一段时间,便可拿下秣陵!”
就这样,又围困了数月,到了六月,守军逐渐显露疲色,这时周瑜故意做出撤军之态。刘繇心想此战若不打胜一次,恐怕下次周瑜再来时,军心便散了。于是亲自率军追击孙策军,正中周瑜伏兵,身中数箭,同时秣陵也被孙策分兵击破。迷离之际的刘繇对身旁的太史慈道:“我死后,丹阳郡必破,皇甫将军重用你,你要继承将军的遗志,用残军支援许贡或王朗他们,助他们守住江东!”说罢,气绝而亡。太史慈本就忠义,又得皇甫嵩重用,当即听命突围,一路收拢残兵,向南方会稽而去。
刘备打败袁术后,不打许昌,而前往徐州。他趁夜到达徐州城下,守将问道:“来者何人!”
刘备面不改色,亮出自己的兵符道:“末将刘备刘玄德,奉曹操之命驻守徐州,以拒袁绍,请将军放行。”
当时守徐州的车胄是个无能之人,他听说袁绍要南下,只是确定了一下兵符的真假,就真的放刘备进城了。刘备早知车胄官大而无能,门一打开,便率军冲入,车胄猝不及防,徐州迅速被攻破。
很快,车胄被士兵五花大绑,扔到刘备面前,车胄骂道:“刘大耳,你这不忠不义的贼子,竟然背叛主公,你不得好死!”
刘备冷笑道:“你这无能之辈也配让我不得好死?曹操胁迫汉天子,我要匡扶汉室,岂是你这等无能之辈可以理解的?”刘备一想就憋屈,自己颠沛流离了这么多年,得到了什么?只是简雍,孙乾,以及关张二将罢了,连攻破徐州,用的兵都是从曹操那骗来的,而这车胄,一介无能之人,就因为会讨好曹操,竟因为一纸诏书得到了徐州之地。刘备虽然寄人篱下,却从不失英雄之心,他欲成就大业,可却没有一片安身之所,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竟被一个无能之辈轻松得到。他虽以仁义著称,却也是个热血男儿,这种事,他气不过,他冷冷道:“杀了他!”
一听这句话,车胄顿时吓得尿了裤子,哭道:“刘备,我求你了,别杀我,我不过是想混个一官半职养家糊口而已,你别这样!”
“杀!”刘备眼露寒光道。
身旁关羽摇了摇头,他也能理解刘备的心情,年近四十,事业无成,先是被困在平原,又被困在小沛,他需要一个人来发泄。如果车胄的死能平息刘备的愤怒,那也是好的。他挥刀上前,将车胄的脑袋砍了下来。刘备看着眼前的鲜血,目光总算恢复了平静。随后,他将袁术那缴获的传国玉玺托信使送给曹操,毕竟曹操手里有天子,玉玺本就应该在天子手中。刘备也知道自己无力单独面对曹操,便派人联系袁绍,让他南下许昌。
许昌城,曹操正在府中与郭嘉商议政事,郭嘉听说曹操把刘备放走了,大惊道:“主公岂能放虎归山?刘备此去,恐怕就回不来了!”
“刘备胸无大志,岂会叛变?”曹操哈哈大笑,就在这时,府中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报!”一个传令兵捧着一个小匣子跑了进来。
“启禀丞相!刘备叛变了!他用兵符骗开徐州城大门,斩杀了刺史车胄,已经占据了徐州。他刚才派了个信使,把玉玺送了回来。”
曹操大惊,他接过玉玺,沉声道:“悔不听奉孝之言,原来那天他在梅林是跟我演戏,竟然把我骗过了!刘备小儿,我弑杀你,传令出兵,我要拿下刘备,取回徐州!”
郭嘉问道:“主公不怕袁绍趁机南下吗?”
曹操笑道:“袁绍刚愎自用,外宽内忌,我对外宣称攻伐徐州,他肯定会犹豫,我便趁他犹豫的时候把徐州拿下!”
结果,袁绍却因为自己的小儿子生病而错失了军机。曹操引兵扑向徐州,刘备却得不到袁军的支援,他的军队本就是从曹操那骗来的,曹操一来,军心涣散,刘备不得已,出逃袁绍,而关羽被曹操生擒,袁绍也因此错失了一次灭曹的机会。
而另一边,董枫则率大军赶赴汉中,与徐晃,成宜,程银会合,此三人在汉中练兵,经常训练爬山,越野,他们手下这两万人,就是为了攻西川而准备的。董枫看着程银带着手下士兵迅速攀上一座小山,十分满意。若是放到关外,这些兵恐怕抵挡不住几千骑兵,但攻西川,这些兵就是精锐。董枫立即决定,让徐晃,成宜,程银三人带领这两万人走剑阁,内通孟达,进入益州内部绕后,疾行到绵竹关后方,与关外大军里应外合,夹攻张任。自己则带马超,庞德,黄忠两将从正面进攻绵竹关。
董枫带着大军在关下扎营,让马超,庞德轮流骂阵,副将严颜想出关迎战,却被张任制止。
张任道:“主公基业存亡,尽在绵竹一关,此关一丢,西川无险可守,不可贸然行动。西凉马超,庞德,皆是当世猛将,那黄忠虽然年过半百,当年却与吕布打个不相上下,只怕严将军有去无回。”
严颜自恃勇武,被张任这么一激,反而更加坚决,张任拗不过他,只得让他小心行事,严颜出关,身上一股傲气,他喝道:“严颜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马超见严颜出关迎战,刚想侧马上去,却听庞德道:“此人年近五十,何须前将军亲自动手!”说罢,自己持刀而上,与严颜交战。严颜听说过西凉锦马超,也听说过战平吕布的黄忠,惟独没听说过庞德。见董枫根本不阻止庞德出战,便暗骂道:“臭小子,竟敢小看老夫!”便提刀而上,庞德亦挥刀相对,两刀相交,严颜顿时感到一股巨力,他暗道:“没想到庞德虽名声不显,却也非等闲之辈,力道不下于我。”
“力道不差,那就比比速度!”说罢,严颜反手扣住大刀,转了一个角度,又向庞德斩去,庞德也立刻抬刀抵挡。两人力道相抵,严颜又一次转换刀路,庞德也同时侧刀与其相拼。两人的刀越挥越快,战场上双刀的碰撞声如惊涛骇浪,一阵接着一阵。过了三十余回合,庞德的挥刀速度依旧加快,而严颜却已到达极限,从主动攻击变成了被动防守。力道也逐渐降低减弱,最后连招架的力道也不够了。庞德一刀下去,严颜抵挡的刀杆一沉,被庞德压了上去,动弹不得。
张任见状,连忙搭箭欲救严颜,他一箭直射庞德眉心,可庞德眼睛眨也不眨,大叫一声:“黄将军助我!”
话音未落,一箭矢从庞德后方非来,从他身侧掠过,将张任射出的箭在空中截下,然而其余力未尽,竟直射入刘璋军阵中,张任旁边一个士兵当场被射死。
张任带的刘璋军,都被黄忠这一百四十步以外的一箭震慑住了,董枫则依旧镇定自若地坐在阵中,他知道黄忠就算想把张任射死也是轻而易举,只是这位将军不爱放暗箭伤人罢了。
就连严颜,也被黄忠这一箭震慑住了,一下走了神,被庞德完全压了下去,失去平衡,掉下战马,庞德则驱马向前,将严颜生擒带回阵中。董枫同时战起,喝道:“全军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