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的黑人们往往在这个时候,围着火堆跳起舞来。只是现在的改变是,女人们不再赤身*,虽然她们依然排成马蹄形进行伴奏。
男人们则从丛林中来到火堆旁,身上涂了新鲜的白泥,两眼饰以轮环,在明快地节奏中起舞。在已经在神的“教化”之下,涂泥也仅仅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想起来,平时受那位“女神”训练过的战士与猎手们是不允许涂泥的。
这如同当时岳效飞的手段一样,那就是“要么你听我的,要么你就出去面对乱世和死亡,我还真懒得管你!”。而在部族之中,一个好战士与好猎户就代表着地位,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在这样的夜晚里,土著人会在那略显苍凉的歌声之中,跳着极有节奏的舞蹈去寻找与神秘世界和交流,抒发生活中的快乐和痛苦。
而今天,出奇的是黄伯和栾易之全都没有在家,他们去参加那个从来都不大喜欢的狂欢之夜,他们只是为了给栾平一个时间。
其实,三个男人的想法很简单,也很一致。那就是在这个虽然没有开化,但充满着公平与友爱的部落之中,他们不知道还要停留多久,或许是永远也说不定。
那么,想要汉人的正统血统得到延续,慕容楚楚与栾平的结合似乎就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了,这也正是栾平时常朝思暮想的事情。
慕容楚楚在他的眼中,从最初的那个强悍的女侠,到了今天爱心、智慧显露出来的女人,都使正值青春年少的栾平不能不动心。
尤其,她亦是美丽的姑娘。在这个按照中国人传统审美观念,相当丑的部族当中,慕容楚楚的美丽更是日复一日的处于“升华”当中。
“笃笃”敲门的声音响起来,这是慕容楚楚给部落当中所有人定下的规矩,当然也包括附近居住的三个男人。
可是并没有回应栾平的惴惴不安当中激烈的心跳,
“笃笃”栾平再敲了两下,依然没有人回应。
“她一定去那里了!”栾平做出猜测。
那里,就是距离部落驻地不远处的小山顶上的烽火台,那里是部落里每夜派人值守,而慕容楚楚也常常去的地方。为此整个部落甚至告别了他们过去流动式的生活,在黄伯的指导下构筑起来房屋定居下来的原因之一。
夜风之中,用木头搭起来的敲敲的烽台上,仅仅只有慕容楚楚一人,卫兵早就被她赶下去了。
十一月的海风依然带着浓重的潮气,现在是这里的雨季。虽然这里有顶,可是海风依然使雨水不断飘进来,带着一丝凉意的雨水已经将慕容楚楚的身上浸透。并用潮湿的海风,扬起她的秀发。
这些并不能影响慕容楚楚心思,她乌黑的眼睛,执著的穿透那夜色深重的海面,那里就是她全部的希望。
“只需要一条船,只需要一条船就能回到岳大哥的身边!”
然而,如果按照慕容楚楚在黄伯教导下学到的航海知识,她应该知道按照现在的风向的情况,这里不该会出现船只,因为他们正在南洋的香料群岛停泊,很少会有机会来到这里。
大约是冥冥之中自有主宰,慕容楚楚一直、一直都竖信她会找到一条船,离开这里去寻找她的爱人,哪怕即使为此葬身大海亦再怕不顾。
自从听到黄伯的话之后,她就一直一直坚信,岳效飞一定会活下来,既然他活着,那么他就是自己永远的爱人。
第七章 怒海争锋 66节 为爱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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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楚楚坐在烽火台边缘的扶手之上,海风不断扬起她乌黑的长发,仿佛一道在无形的巨手之下,不断被改变形状的黑色的瀑布。
虽然,现在这里的海岸,按照黄伯对于风向的观察,几乎毫无希望能够真正等到一艘,偶尔来到这儿的船舶。但在慕容楚楚心中,何尝不是在期待,那个唯一的希望一一专程前来寻找她的船只。
不知为何,或者是缘于岳效飞对于爱的承诺,或者是岳效飞喜欢蛮干的禀性,或者因为说不清楚的什么。她的内心只是一直、一直的坚信,如果可能的话,那么他一定会来寻找自己。
虽然,几乎每天晚上来到这儿的守望,回到部落中时又化做一处隐含相思的失落,然而希望从来不曾在她的心中失去。
因为这正是那个为了爱,可以不顾一切攻打皇宫的的人。也正是那个同样为了爱,而率军蛙跳的少年将军。
“或者,他正在做他该做的事吧!”
慕容楚楚明白,岳效飞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即无法割舍下自己的爱,也无割舍对于中华百姓的爱,最终必定结果是陷入迷惘。而这个随时会陷入迷惘的人,或者也正是她们几个姐妹爱着他的真正原因。
“一个真正的男人!难道这个理由还不够吗?等我,等我回到你的身边!”
慕容楚楚向着大海,用心发出了最为浓厚的思念,最为诚挚的承诺。
她曾听部落当中的人说过,越过东边的大岛之后,就会到达一处大陆。如果继续向东越过海湾,最后就可以看到一个狭窄的被小岛隔开的海峡(约克角),从那里就可以到达看得见红毛人的地方。
这也是慕容楚楚对于部落生活方式,改造的主要原因。一来使栾氏父子及黄伯有一个可靠的安身之所,直到她可以回到自己的爱人身边,再派人来寻找他们。
心底里,慕容楚楚并不打算与黄伯或者栾家父子一同离开这儿,毕竟这里还算得上是一片乐土,而她将要踏上的旅途将是一段不可知的命运。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带上两位老人家以及栾平上路的。
毕竟,这段未知命运的旅程完全出自于自己心中的爱,正是因为那股刻骨铭心的思念,她才会如此选择。
“如果爱,陨落吧一一生命!”
“笃笃”浓重的脚步声在梯子上响了起来,听着这熟悉的脚步声,慕容楚楚不用回头,她知道这脚步去是那个她只能说声“抱谦”的男人。
说起来栾平是个不错的青年男子,虽然他有一点点软弱。其他无论学识、还是禀性都是少女们不错的选择。
“楚楚……你……你一定要离开吗?”
楚楚没有回头,如果在平时,栾平叫她的名字的话,她一定会发脾气的。可是今天她并没有这样去做,她只是尽量放缓了说话口气。
“平大哥!”
听到慕容楚楚的称呼,栾平喉头一阵发堵,只听这个称呼,他已经知道慕容楚楚下来的话要说些什么,此刻她的语气完全如同在交待后事一般。
“楚楚!你不要离开好吗?”这几乎是栾平鼓起全部勇气说出来的话。
“平大哥,你不懂!我是一定要走的。我走之后,你要勤练我教给你的功夫,另外请你们放心,如果我回到神州城的话,我就一定会派船来接你们的。……你们好好保重!”
再说最后一句时,慕容楚楚似乎有意无意的回过头来,看着栾平。仅仅一撇之后,再回过头,面向大海不再多言,仿佛只是一个专心一致的守望者。
栾平似乎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如同老父所言,如果自己不好好把握的话,那么一切都不能再怪别人了。
栾平来到楚楚身后,静静的站着。两手的手指,相互之间如同平日捻动银针那样搓着。仿佛他举棋不定,或者说他完全不敢就此亵渎不但全部落,甚至包括他自己心中的女神。
“唉!”
手臂动了几动,举棋不定之后,一挥手重重拍在一旁的栏杆之上。内心之中充满的失落与痛楚,那种无能为力感觉几乎一瞬间就瓦解了他准备了一天的心。
甚至他预感到自己将永远再也见不到慕容楚楚,一双抓住栏杆的手,越抓越紧,似乎要把它抓得粉碎才能解开自己心头的那种酸楚。
“看!看那儿……!”
一直坐在栏杆之上的慕容楚楚突然用手指着海面喊了起来!
她的声音完全没有了往日面对艰难、面对危险时的冷静,仿佛一刹那就有什么使她变成了一个小女孩。
她的欢呼、她的雀跃、她的欢乐使栾平心目当中最后一丝希望,碎成一粒粒在雨夜绝不会出现在天空的繁星。
栾平的目光显得迷离,不知是雨水还是因为不甘而涌出的泪水,总之他就是看不清楚慕容楚楚欢呼的是什么!
迷离之中,只能看到一个个仿佛巨大的光明,在一团团的升腾向天空。并在天空爆成一团更大而显得灿烂的光明。
“平大哥,你还是下去吧,一会这个烽火台会整个烧起来的!”
栾平站在那儿一动没动,似乎他的魂魄已经失去,似乎他希望与这个代表着希望的烽火台一起燃烧成灰烬。
慕容楚楚一边将自己自左轮手枪的枪弹之中,拆出来的火药倒在柴火之上。
虽然这些火药曾经受过海水的浸泡,虽然当拆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渗进了一点点水,而结成结实一层壳子,可是里面依然还有一些粉末。
除了那些被动物油脂浸过的柴火之外,这些几乎就是慕容楚楚的全部希望。
“啪、啪……啪、啪……”手中的火镰和火石的碰撞之中,亮起一点点的光亮。可能因为潮湿、或者因为慕容楚楚的急切而抖动,始终烽火台没有被点亮起来。
只觉身上软软无力的栾平靠成身后的支撑顶棚的柱子之上,他的心已经碎成一片片,如同柳絮,在这充满雨水的夜里飘散夜风之中。
看着楚楚的急切,他的嘴角居然荡漾着一抹微笑,而那抹微笑怎么看都隐含着邪恶。
第七章 怒海争锋 67节 执著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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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楚楚几乎哭出声来,她的嗓音有如一个恋人变心的少女那样,那么的委曲、那么的急切,可以因为自己一个小小的某种失误就会造成离散成为的永恒!
“快啊……快……快啊!”
“快啊……快……快啊!”
一面匆忙的击打着手中的火石,楚楚一面睁大她可爱的眼睛,不时急切望着海面上那条闪动着长长光柱的船。
每当她担心的扭过头时,手中火镰都会错过火石而处于落空的状态。尤其,当那些光柱远远的自海上射过来的时候。
这些光亮,慕容楚楚多么熟悉啊,就是这些光亮,曾经在神州军的“闽江级”大船上远远射出去。或者潜意识当中,只要看到了这样的光亮就应该代表着希望与安全。
“快啊……快……快啊!”连着打空了几下,楚楚不得以再将注意力移回到手中的火镰之上。
这里的栾平,听着楚楚那几乎带着哭腔的声音,猛然之间他在海风之中清醒了过来。
“你在做什么?你是个卑鄙小人吗?如果你喜欢她的话,你能坦然看着她流泪吗?”
栾平的头脑之中霍然开朗起来,他迈动步子,只觉的步子也轻松了许多。
来到柴堆近前,立即从慕容楚楚的手中抢过来火镰与火石!“让我来!”他仅仅只说了三个字!
慕容楚楚站在栏杆边上,挥着她的手臂,脚下也一下下的蹦跳着,两只手使劲的挥动起来,嘴里使劲的喊着,仿佛在这样的夜色里对方能够看得见、听得见她似的。
“哎……,我在这儿……!在这儿……”
没错,这艘射出光柱的船,正是望月绫用率领下的“明月号”。她已经沿着这片海岸搜索了将近三个月了。三个月她仅仅搜索了不到四百五十公里的海岸线,只不过在她看来,这儿可能会是慕容楚楚最可能上岸的地方。
而望月绫乃的根据来自于安汶岛上的荷兰人手上,关于更南方大陆的海图。
1606年3月,荷兰探险家詹斯绘制了昆士兰州约克角西部的海岸图,这是欧洲人与澳洲接触的最早记录。
同年晚些时候,西班牙探险家路易?凡?托雷斯航海经过了澳大利亚与巴布亚新几内亚之间的海峡。
在接下来的两个世纪中,欧洲探险家和贸易商继续绘制澳洲海岸线图,当时他们把澳大利亚叫做新荷兰。
而望月绫乃得到信息是这样的。
“如果,她们的船失去了辨别方向的能力,哦也就是没有这一片区域的海图的话,而且他们也没有改变方向,那么他们会顺着洋以及风向一直飘向南方。大约的位置就是这里及附近海域。”
当那位曾经参加过探险的荷兰藉船长,为他们指出了大致方向,而这个方向的顶端就是巴瑟斯特岛以及东边的梅尔维尔岛。
就这样望月绫乃率领着“明月号”来到了这儿,她几乎一米一米的搜索着附近的整个海岸,每天夜都会停留一天一夜的时间,使用各种东西来“证明”明月号的到来。
如果遇到恶劣的天气还会停留更久的时间。而且常常发射60毫米炮,因为那种据说是神州军独有的,刺耳的啸声往往可以传出很远去。
几乎在每一个白天,望月绫乃都会乘坐飞艇飞到空中,从那儿鸟瞰着大地,用望远镜搜索着每一个可能的地方。一但发现一处可能的地方,则会立即派出特种部队或海军陆战队上岸,进行搜索行动。
“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望月绫乃时常问自己,当时她在决定要代岳效飞来这里寻找慕容楚楚的动机,仅仅是王婧雯为她们岳家的女人们订立的一个规矩。
“智勇多困于所溺!而我们要做和就是为他解决一切可能使他分心的事情。”
这样的一个决定来源于几位娘子,对于岳效飞的理解及认识之上。尤其,是岳效飞最为敬重的娘子一一王婧雯的理解及认识。
固然,岳效飞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王婧雯看得出来,对于中国对于百姓岳效飞是一刻也不敢忘得。
但他是个人,而且是个俗人,所以他为因为种种、种种的俗事而消耗自己的精力,那么很有可能终其一生也难以完成他的“大志”!
因此,才有了这样一个共识,那就是要为岳效飞分担其他可以公担的事务,让好一心一意的完成自己的志向,是他岳家的诸位娘子要为夫君分担的事务。
而这次,望月绫乃的确给自己抢了个苦差。
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