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神州军并没打算放他们离开,当他们越来越靠近神州军的防线时,别说用什么“效飞神弩”。要能探出头来射击,而不被神州军的狙击手打死,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这时要人老命的炮火突然停止了射击,大量的战车又开始调转车头向后跑去,可是路面被炮弹炸得坑坑洼洼的难行不说,对面的烟尘里出现了一盏盏明亮的“车灯”。
“黄家第一师”的士兵们认识,那是神州军装备火箭弹的“武士…A”战车,遇到这些家伙,毫无疑问,投降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
出人意料的是,对于逃跑的部分“黄家第一师”的战车,并没有受到神州军的追击,这使得这部分士兵们“欢天喜地”的回向城中,向黄山交令去了。
而此刻福州城中的黄山,只会为自己的妙计逞而沾沾自喜,至于手下的士兵,那不过是为了他得到财富与权势的垫脚石罢了。
现在他需要做的,一是保护好这些“要犯”。其余的只需等待两路援军的到达,他就可以稳操胜券。
一路来自于泉州,由郑彩动员的三个新军师的部队,另外一路却是自仙霞关附近的建宁赶来福州城的清军骑兵及延平处由郑芝龙率领的一个新军师。
只要占住了福州城,将唐王及他手下诸路军马的大臣、将领一网成擒这战功何止卓著。而且现在神州军的反应,也令他颇为满意。
除了派去向他们进行牵制攻击的战车被击毁了五十来辆之外,损失了一千来人。而后,神州军只是全军戒备,并没有如同他们的作风一样,迅速发动进攻。
显然,宇文绣月的落网,使得神州军的攻击投鼠忌器,而这正是黄山所希望的。只要这里最大的敌手,神州军不发动攻击,那么无论是郑芝逵还是其他那些人的部队,在他黄山眼里全都不值一文。
黄山随同自己的手下慢慢走向内宫,进宫之后他们向关押要犯的大殿当中走去。那里关押着正是那些要犯,尤其是那个用来作为“护身符”的美丽女人。
而黄山如此的急切,就是想要知道,那个女人是不是安然无恙。只要获得了这个宝贝,那么一切就全不在话下。
为此,在此次行动之下,他对于负责内部攻击的黄澄千叮咛万嘱咐:“内宫当中的女人,无论后宫嫔妃还是宫娥彩女,你们都可以随便取用。但有一人,无论任何人都不可以动她,因为没了她,我们全就都没了命!”
当然,郑彩云为了自己将来的命运,同样关心着宇文绣月。
当宫门哨兵的一声枪响之后,一直等着信号的郑彩云立即掏出了黄山将给她的左轮手枪,指向正在凉亭之上一桌酒菜之上,高兴看戏的几个女人。
“啊~!”无意中扭头的陈嫔,由于跟着朱聿键去了趟中华明月湾,她当然知道郑彩云手里那是什么东西,因此立即扯着嗓子尖叫了一声,瑟瑟的抖成了一团。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宫中的宫娥、太监们乱成一团,四散逃了开去。
倒是曾后在闻声扭着看到郑彩云的动静,倒还敢壮起胆子来了一句:“大胆!云妃你是疯了不成?”
“大胆?
”郑彩云学着曾后的口气,晃着她花枝招展的脑袋。
“我现在手里有了手枪,难道我的胆子不该大一点吗?曾后,你也威风了这么些年,难道不该我威风一下吗?”
宇文绣月伸手自自己的小手袋内掏出一个管养物。这实际是一个信号弹发射器,她快步来到亭外,伸手一拉下端的发射绳,“嘭”得一声,信号弹直直冲上天空。
恰巧,此时攻击神州军的防线也开始遭受到了神州军的迎头痛击,隆隆的炮声响了起来。
曾后冷笑一声道:“大胆贱婢,你敢如此,当皇上饶得了你么?”
郑彩云哈哈一阵冷笑:“哈哈哈,皇上?!告诉你,一会他就不是皇上了,而这个皇妃这个身分一会我也就不要了!他么,全没一点本事,我还真不想陪他去死!好了,都跟我走!”
而送宇文绣月来的一个小组的近卫,看到上天的信号,齐向组长望去。组长一个手势,五条黑影迅速隐入黑暗之中。
第八章 消逝的美丽 17节 伊人绣月
在大殿之上的朱聿键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尤其,突然之间涌进来的,那些荷枪实弹的正是自己苦心栽培,又把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五百士兵拆散,分配其中充当骨干的近卫军。
朱聿键有些痛苦的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是自己手下那些对于改革不满的大臣们发动了兵变。而这些在他的心中一直以为忠勇异常的“近卫军”他们居然也跟着反叛了。
牙关紧咬,双目紧闭,似乎不原看到这支昔日自己手下最为忠勇的士兵。这是他最不能理解的事,就是这支近卫军会发生兵变。
他们一直受到自己的重点照顾,最好的装备,最优秀的训练,最高的薪饷,都曾使他认为这支军队的忠心绝无问题。
可就是这支绝无问题的军队出了问题,这又怎能不使他感觉到心痛。
如今,这些士兵们,一个个手中执着火枪,腰里插着左轮,显得“威风凛凛”,可要命之处在于,这些家伙手中的火枪对准的,都是聚在这里的隆武朝的要人。
尤其,为首的黄鸣俊之子,黄澄居然当着朱聿键的面射杀了他们的指挥官,起来怒斥自己手下“犯上”行为的王忠孝。
“都抱头跪好!”
一个个文臣武将,面对那冰冷的火枪枪口,一个只能规规矩矩的十分听话,几个出声喝止的朱聿键的“近卫”,无一不被这些人直接射死在了他们面前,以起到震慑的作用。
这时,从大殿外面进来一群女人,令朱聿键闭眼不忍相看的却是郑彩云居然手中拈着一支左轮枪,几乎瞬间他明了了,自己一直宠爱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都抱头到这边跪好!”黄澄冲着这群女人大喝了一声,尤其因为恐惧而尿湿了身上罗裙的陈嫔,更惹得已经杀人杀红眼的黄澄的厌恶。
然而,整个人群之中,不跪的却仅仅只有一人,而且她还是个女人,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她就是一一宇文绣月。
手中拈着冒着烟的左轮,黄澄几步来到了她的面前。
对于宇文绣月,这常常在福州城中出入的女人,他并不陌生,甚至甚至以前因为岳效飞的关系,他非常痛恨她。
可现在,在距离她如此近距的时候。首先飘过来的绝不是那股脂粉的香味,一股泌人心脾的自然清香在混和着血腥的大殿之中,慢慢扩散开来。
黄澄仰视着她的面容,黄澄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天下居然有女人会生得如此美丽。虽然那隆起的肚子已经显示她的身份,可是美丽依然还是美丽,那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事情。
没有面对这个女人时,黄澄的心中对于岳家人只想报以无尽的仇恨,恨不得在岳效飞的面前把岳家人一个个折磨到死,才能解开心头之恨。
在不知不觉当中被抛到了一边,面对宇文绣月之后,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挺胸抬头,下意识当中,希望在这个女人的心中,不要被其他男人比了下去。
而说话的时候,那个礼貌程度可比岳效飞好得多了,甚至在问她话的时候,黄澄那由于得意而变得几分狂野的神态,在一瞬间就收拾了个不知去向,声音柔和的仿佛一个在问路的书生。
“岳夫人,你不跪下?”
令黄澄意外的是,宇文绣月居然笑了。
虽然她仅仅是微微的嫣然一笑,可就这一笑就使人的魂儿,几乎欢喜的要翻几个跟头才能表达自己的高兴。
那么好看的笑容,立即使黄澄面对娇笑中的宇文绣月露出魂相授予的神色。他断定这样的女人,自己绝不会忍心伤害于他,而且相信自己也不会允许别人伤害她,甚至必要的时候也会毫不犹豫的使用自己手中的武器。
宇文绣月笑罢,居然柔和的问黄澄道:“我跪下,你受得起吗?”
而这里,自问已经杀了不少人,或者可以变得冷血一些的黄澄,感觉到自己在她的面前纯粹仿佛一个傻子。他想要发怒,可是不知为何,面对这样的女人时他的内心深处根本没有什么愤怒可言。
或者他不愿去做一些惹她不高兴事,或者说一句她不爱听的话出来。再说起话来,黄澄居然不顾自己身上的战甲,居然也不顾自己几乎满脸的血污,硬装出一付名士才有的文雅风范来。
“姑娘下拜,世间何人担当得起,姑娘尽管自便就好,在下保证不会有任何一人阻拦姑娘。”
而在一旁手占拈着左轮枪的郑彩云则冷笑了一声:“还真是个骚狐狸,走到哪里都能使男人魂不守舍。”
宇文绣月脸上攸的收去了笑容,立即变做一个冷艳不可侵犯的女神,那让人心痛的、迷醉的笑容完全隐到不知到哪儿去了。
听到郑彩云的话,黄澄不高兴的皱了皱眉,转过头来,却是那个容颜漂亮的,几乎可以和宇文绣月相抗衡的郑彩云。此刻掂了一枝手枪的郑彩云,倒显出几分野性来。
郑彩云他倒可以经常见得到,过去朱聿键宠爱的时候,也时常能出宫来活动,只是近来不多见罢了。
如果没有如此近距离的见过宇文绣月的话,黄澄多半还会认为郑彩云美丽动人。可是今天之后,他看到的郑彩云不过是徒具美丽躯壳的泼妇罢了。而与宇文绣月那种发自骨子当上的高贵气质,断然是无法相比的。
宇文绣月的笑容却因为她的一句话隐去,对于黄澄来说,这是不可以忍受的一种莫大的损失。因此,他向宇文绣月点了点头。
然后,转过身来到郑彩云身旁,上前一步一把夺下郑彩云手中的左轮枪,另外一手迅速给了她一把掌。拿手中的左轮指向她的脑袋,嘴里叫道:“你给我滚到一边去,抱头跪好,否则老子一定毙了你!”
看着大殿之上,颇富戏剧性的一面,朱聿键亦悄悄抬起头去看往日如同花瓶一样的宇文绣月。
她的眼神澄青、神态安详,仿佛她所面对的不是危险,仿佛她只是看到一群向他磕头的信徒,仿佛她根本无视眼前的一切。
“全是对他的信心吗?”
朱聿键心中感叹了一声,居然在这个时候,他的内心之中在这件事上,对于岳效飞这个“好狗命”的人居然还包含有一些妒忌。
“这夺了天地之造化的美丽女人啊!”
这是朱聿键的喟叹!
第八章 消逝的美丽 18节 天地良心
就在福州城动起来的时候,泉州那面同时有了动静!
身在泉州的洪旭感觉到了不对头,虽然他努力弹压着自己的手下,但他依然感觉到不对头。
对于郑帅(郑森),洪旭是有过命交情的。
他是郑家养大的孤儿,一路学武当兵,最后是郑师青眼有加,他升到了亲卫队长的角色。随后,如同他的前任一样,他有了官职,有了手下,慢慢的熬成了一个小小的官佐。
这全是郑帅的提拨,所以在郑家里,他最为忠诚的就是郑森。
直到今天他依然记得郑帅将他自黄山处调回时那一刻的情景。
“洪旭,我不要你磕头,我也不要你的亲热!”
当时风尘仆仆中赶回来的洪旭感觉到,这位一直被他们这些由亲卫升上来的将领称为大哥的人的疲惫。
是的,看得出来他身心俱疲。眼角处明显的横纹,显得深刻,如同一刀刀残酷的刻出来一般。而他的话语当中,想了昔时的豪气。
“是什么使他变成了如此模样?难道是因为皇家第一师吗?”
对于黄山的作为,洪旭深为不满。要不是因为当初考核之中,文化考试的结果与黄山差得太多,所以他才落了个副职的境地。那么现在这支“皇家第一师”定然已经改称为“郑家第一师”了。
“洪旭,我的好兄弟,给我一支铁军!”
这是郑森见到风尘仆仆归来的洪旭所说的第二句话!
几乎第二天开始,洪旭就有了他自己的新军师。
“对于郑帅的信任,旭必报以赤胆忠心!”
打心底里佩服神州军的洪旭,在训练之中一切完全照搬神州军的训练方法,甚至他手下的军官也是照着神州军的样子挑出来的。当然这样的部队打起仗来,也如同那些神州军一般无二。
然而,就在挑选军官的时候,就有各路家中“大佬”前来关照,某某人需提拨、某某人需重用、某某人是位良材。然而洪旭军中一考,这些人当中十个九个都是酒囊饭袋,结果一个也没安排。
优良的军官领导,及优良的训练之下,使这些士兵之间配合的娴熟、准确、迅速使郑家,其他的几支新军都为之惊叹。一次次演练之中,洪旭仗着自己的军队,必然的轻易胜出。
这时是洪旭最开心的时候,甚至他以为如果郑帅向清军开战的时候,这样一支铁军一定能够起到他们应有的作用。
“木秀于木、必折于风”这在中国来说,从来都是一句真理。
可鄙的是,也仅仅只有在中国是一句真理,也是一句使中国永远无法强大的“真理”。
否则网上不会流传那样的笑话,如果“爱因斯坦、爱迪生、门捷列夫”之类的人物在中国的话。爱因斯坦的脑子显然有问题,爱迪生也只配去孵小鸡,门捷列夫根本就是问题儿童。
正是因为如此,洪旭显然犯了众怒,当然也不仅仅是犯了众怒那么简单,他被郑森请去“吃酒”了。
“洪贤弟,这一向可是把你忙坏了,为兄请你喝酒!”
洪旭心中隐隐约约觉出了不对,然而以他的禀性,并没有多想。
把盏之间,郑森却于军务及战事只字不谈,只是不停与洪旭谈着“神州军”。
“洪贤弟,就你所说,神州军那一套任命军官,仅仅只靠考试的办法,却不辩人的忠奸,就是好的么?”
洪旭哪里能想那么多,心中就只想着一件事,为这位“大哥”建立一支铁军。
“那个自然,大哥试想,手下兵士都有能够当上军官的可能,上了战场自然个个用命,不是兄弟吹嘘,如今这支铁军与其他几支铁军相比,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