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白门将来生死博洛不知道,他只知道寇白门怀中的那个孩子身系全体满人身家性命的安危。可寇白门现在做的,却是用来威胁博洛的。
“我绝不会使这个孩子离开我的视线!怎么样,否则咱们一拍两散,我与这苦命的孩子两条命就换了你们满人的数十万棵脑袋来,谁划得着呢?”
博洛的意外之中,寇白门露出了胜利的笑容。知道博洛绝对不敢拿这个孩子以及数十万满人的脑袋开玩笑,可她寇白门与这孩子不过是两条命而已,她这个帐未免算得太好了。
博洛摇了摇头,他此刻算是彻底认清了寇白门刚烈的那一面,同样他也认清了面前这个美若天仙的女人如同那个宇文绣月一样,都是那种宁送一条命,至死不低的烈女。固然曾经因为识错了人,而有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可这并不能影响博洛对于寇白门的看法。
他唯叹息一点,而且最是感慨的一点:“这样的女人为何总要和那神州城的人沾上关系呢?”
“也罢!”博洛苦笑之中,看着寇白门眼光越发透着一丝敬重出来。“你可以带这个孩子,只是你却要住在这儿,不然我没法交待的!”一面说着,一面连朝寇白门使眼色,要她明白洪承畴在旁,看在往日的情分之上,不要使自己难做。
哪知,此刻占了上风的寇白门根本不假以辞色,她环顾四周看了看那趁着她不注意慢慢靠拢过来的黄山的手下。再度冷冷一笑道:“大将军,我们可以商量着办,但你先要我身边这些兵将靠出十丈开外,不然我只消向下一扑,便要这孩子再回那黄泉路上去。”
看到寇白门的表现,博洛长叹一声,明白今天这件事可不是件容易了结的事情。可拿全体满人的脑袋开玩笑,他博洛还真没这个胆子。今天,他也算是尝到了王婧雯当天在神州城谈判时的感觉。
“真没想到,被人胁迫时候的感觉原来是这般难受的!”
偏巧,洪承畴在一旁,而寇白门又是自己带来这里,博洛心里真的有如楚霸王四面楚歌时那种茫然四顾心惘然的感觉了。
无可奈何花落去 11节 怕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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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洛一挥手,要那些贴着墙角,蹲在身后,慢慢向寇白门靠近士兵向后退去。博洛到底是统兵数十万的大将,自然掂得来轻重。
待士兵们按寇白门要求退下之后,随即朗声笑道:“好好好好,好一个寇白门寇侠女,我博洛今天算是服了、怕了你了,你便有话直说,提出你的意愿,我博洛无不答应就是!”
见那些兵将退下,寇白门也就不再冷若冰霜,嫣然一笑道:“果然是大将军的风范,说出话来豪气逼人,小女子别无他求,只求大将军许我及斗儿带着这孩子住在我的流霞居里,至于保护么随您的意愿好了!”
“流霞居!”博洛心里一阵郁闷“你当我是傻的,那地方距水极近,哪个不知道神州军就是水里生的,靠近水边不是全便宜他们,哪里会有我博洛的好果子吃。”
博洛一摇头:“这个却难从命,如若寇小姐强人所难的话,那我们也就只好一拍两散罢了!”
寇白门倒不为博洛的拒绝而生气,反盈盈再笑道:“也罢,我们一人退一步罢,我住在这里可以,但你们须把我在流霞居的东西都搬了来,尤其是我那辆旅行车,你们这里条件太差我住不惯。另外,初一、十五我可是要去庙里拜菩萨呢,你们却也不能拦我。”
博洛心里那个气啊:“我认识你这么久了,何尝见你拜过菩萨!还不是给神州军那些黑煞神找机会呢!”
只是这件事再不答应,估计寇白门是绝不会再退让了。无奈之下只好答道:“即是如此就请寇小姐在此长住吧!”
就是如此,宇文绣月为岳效飞生下他第一个儿子的同时,暂时脱离的危险。而寇白门主仆,则按照条件住进了博洛用来看押宇文绣月的庄园。
第二天一早,盛敛着宇文绣月“尸体”的巨大棺木被装上了船,在这件事上,博洛做得非常巧妙。
他将没有使用清军的官船,要知道将宇文绣月完整的“交还”回去将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最少他不能冒给岳效飞留下把柄的事情来,毕竟那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
因此,明眼里陆上三千人马的大军,隆重起行,保着那口巨大的棺木朝太湖方向前进。另外江上却找来漕帮的一条船来,悄悄装运起一口普通棺木朝向太湖方向。如此作为一来防止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企图,二来主要防那些反清的力量,劫去了宇文绣月的尸体却大做文章。
重度昏迷中的宇文绣月,虽然在银针离身之后,依然要过相当长的时候才能够清醒过来,况且为了给她镇痛。那些针并没有完全离开她的身体,直到她彻底清醒的时候,自然会动手除去。
或者到了太湖的话,那儿有神州军的军医,对付这种东西,自然不费吹灰之力。
然而,一切并不如同她们计划的那样周密,虽然昨天斗儿趁着回去流霞坊时,以手语传出了消息,神州军自然会派出接应部队,虽然并不知道博洛送去的具体行动。可城门及码头处自然有人在成天关注着这些事情的。
可是如此,宇文绣月真得能够就些脱险吗?
不能不说这样的计划以及那些相对于清人超前得多的知识,使这个计划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然而,这个世界上的事,常常会有一些不确定的因素出现。而这是谁也无法预料得到的。
大船在长江航道之上顺风顺水的疾驰,今天在江南的秋日里是个不多见的晴天。这艘船上没什么别的货物,仅仅装运了一口棺材。
水手们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人,他们只是知道金陵方面提的要求就是要他们多派好手,保护货物安全运到。
既然是官家的要求,已经完全投向清廷的漕帮帮主朱一哥自然满口答应。因此,不但船工一个个水上功夫了得,而且这次帮中好手尽出力保货物的安全。
只是没有行出多远去,大船才来到镇江附近可就出了事了!
大船正自行间,忽得江边传来一阵尖利的竹哨声响。紧接着数十条快船自江中冲了出来。
船上之人个个黑巾裹头,连脸上也蒙着一块三角黑巾。教人识不得他们的真面目,看起来一个个不怀好意。
只是大船上的人,俱是在这江上讨生活久了的江湖人物,哪当这种阵势是一回事。当下张开弓来,或擎起找兵器,一个个只管在船上隐了身形,待来敌上船时再朝廷阻截。
正在这时,大船一猛得使众人脚下不稳,一个个仆倒在船板之上,跌痛了的众人一个个纷纷叫骂不提。
就在这时,船下搭上一柄雪亮的护手钩来,水下之人只一使力,人已经仿佛一条软蛇般附上船来,此刻船上的那些为才刚刚自地下爬将真情,一个个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事情。
“有为绑住了咱们的船舵!”
这里当先爬起来的水手向船尾望去,原来一只精钢打制的鸡爪尖勾铁铁的勾在船舵的舵杆之上,勾尾拖着一条伸入江水中的绳子。
这水手也是朱一哥精选出来,常年在江上行走之为,哪里还不明白这正是江上行劫的常用手段。鸡爪勾的那头定然要在某处生根,此刻看来却不是在岸上,只怕那头早就拴在了一只大铁锚上,此刻正牢牢勾住江底了吧。
正在这时,小船上那些人射来似雨般的羽箭。身上刚刚爬起来的人一个个哪里躲闪得开,就在那些小船驶来的当口,早有十来人被羽箭所伤。船上之人一个个躲在一处,高声向江中小船之上的来人叫骂。
趁着众人在船上叫骂着爬起来的当儿,江边那些小船却已经靠了上来,一个个挺起手中的刀枪跃上岸来,而这里悄悄上船的那个猝起发难。
手中的亮银勾舞将起来,在船上的漕帮帮众里左冲右突,竟无一为是他的对手。这为也正在是江底布下铁锚,及将鸡爪钩挂上船舵的那一人。此人其水上功夫和手里的兵刃功夫,自然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现在杀将起来,使众人心里俱暗暗叫苦不迭。
就在船上之人为之慌乱之时,小船上的人用搭钩钩了船帮一个个跳上船来,!只是此刻船上之人并不知道。就在江岸树林之中,却有一人同样黑巾裹头,伏在一棵高树之上向江中厮杀的双方悄悄观察。
“哼!这个坏东西的水上功夫还是恁般了得!只是却还是老毛病,净在人身后不声不响的偷袭,这一次却不知他劫得是些什么东西!那口棺材又装得是何许人也!”
江岸边大树之上所伏之人,嘴里骂着的同时,眼中射出恨恨不已的目光来。可见他不但识得江中之人,而且对其人人品颇为不齿,且是一付苦大仇深至极的模样。
就在江岸上的人悄悄探查之际,江上的搏杀已然现出了就快出现结局。船上之人虽然也甚悍勇,只是抵不住自江边划来的数十条船上的那些人,那般的不要性命。虽然也吃他们斩杀了数十人,然而终是势单力弱。
一些水手一见大势不好,一个个一头扎进江水之中,常年在大江之上闯荡的他们,以为只要到了水中,就是自己的天下,就算能伤敌,逃得一条性命总算是有些手段的。
哪知才一下水,水下早有几十个身穿水靠的人游了过来,手中的点钢蛾眉刺在浅水之中,投下的阳光里,闪闪发光。
跳入江水中的水手,在水里睁着眼睛,细细查看那些人的手段。看罢,心里一叹:“完了,这些家伙尽是些水中蛟龙,今番吾命休矣!”
此刻船上的搏杀,也已经告一段落,除了被抓获的十数人外,船上其余诸人尽皆命丧于小船上的那些人手中。
那个手持亮银护手钩的人细细看着江面,心中斟酌自己是不是也该下水追杀那些水手,毕竟来时那人交待的清楚,这条船上务必不留一个活口,尽数杀绝就是。
及至水面上腾起一团团的鲜血来,他的目光中才露出满意的色彩来。再一回身来到已经被他的手下,捆了双手双脚仿佛一只只大虾般拱在甲板上船上诸人。
使亮银勾的人只偏了偏头,他的手下就将这些人身上系着压舱石等等重物的人,一个个抬上船边抛下船去,他还特意跑到船边去看那些在江水之中扭曲的身体,好似事关重大极为放心不下一般。
处理完了船上诸人,待得竹哨再响,江边早驶出一条大船来,看来在那儿已经藏了多时。诸人齐心协力飞快的将棺材挪到那船之上,使亮银勾之人斩断了已经没有活人的漕帮快船,才再度跳下江去。
这条空无一人的船之,不久之后便遇到了神州军的“怒潮级护卫舰”,舰上的近卫人员已经一个个端着武器做好了准备。
几乎与此同时,那三千人的“送棺大队”也碰到了乘坐悍马车赶来迎接的太湖基地的近卫人员。
然而,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
无可奈何花落去 12节 芳踪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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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之后,虽然江南基地动用军力,军事情报局旗下的各阶层的江湖从物四处打探,但完全没有任何头绪,宇文绣月的去向不明,唯一可以确认的,这些人大概出于博洛内部,否则为何只劫真正运载了宇文绣月的那一路呢?
杨忠接到消息之后,也因为这件事而搭乘一艘“怒潮级”护卫舰来到江南。一时之间,各种传言纷芸而至,如此反倒扰乱了神州军方面的分析。
归现在来看,几乎难以断定到底是何路人马为之。如果说是满清方面的话,那他们面对神州军军力,未免有些太大胆。面对那个“混世魔王”的怒火未免太过于掉以轻心。可如果是满清敌对方面的人物,他们又如何掌握得了博洛这样隐密的安排呢?
而且,就算是博洛暗中为之,那么他们如何可以隐密的将那口棺材运回到金陵去?就算运得回去,又如何可以避得过军事情报局的金陵布置下的眼线呢?
事情的真相,如同笼罩在一团团的迷雾当中,教人看不清楚。不得已,杨忠自中华明月湾抽调了大批安全局特工,潜入到清统治区中进行侦察。
旦凡天下的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没有内线还有传闻可以捕捉,就算这些都没有依然还有线索可以追寻。
果不其然,当盛装宇文绣月的棺材失踪两天之后,有消息传来。一群江湖人物押运着一批红货前往北京城。如果可能的话,那些大箱当中极有可能装着宇文绣月。闻讯,杨忠手下的特工出动,朝消息传来的方向追去。
只是依然是空欢喜一场,不过杨忠已经动用特工在方圆三百里之内据有的路口处布置了警戒网,如果想要把宇文绣月从这儿运出去,除了清军的大队人马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可能。
因此,唯一可以断定的就是宇文绣月依然在这个地区之中,可她到底在哪里呢,却一直是个迷,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十月初的时候,那时神州军已经完成了滚雷作战。全军投入到扩军以及建设当中去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博洛过得也算是度日如年。每天的战报他从来不拉,虽然神州军一直都只是在赣州方向聚集军力,但博洛知道那仅仅只是一个准备的过程,当他们准备好了,行动起来的时候,一定是挟雷霆万均之势,让人防过可防,躲无可躲。
值得庆幸的是,最终还是寇白门的情报为博洛做出的解释的工作。依据合理的判断,博洛并不至于拿宇文绣月的尸体来做什么文章。
如果博洛心中怀疑宇文绣月腹部那伤口有诈,他也不至于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一来他是一个统兵数十万的大将军,此事会毁了他的名声。就算名声不要,拿来一个藏在人后不为人知的“人质”有什么用呢?那种为质的效果远不如岳效飞如今那已经满月,但没有句子的儿子来得重要。
那么这件事是谁做的呢?为些,博洛组织军队在沿途据有州县之中,挨家挨户的进行搜查,以向神州军表示自己的清白。只是这江南之地,原本就没什么人烟,废弃的住所极多,故此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