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役第一阶段作战行动基本完成。越南老街与凉山地区地近10万边防军被全部歼灭。通往河内地门户敞开了。
战斗打得最艰难地是装突272旅。
该旅从老北部孟瓦出发。沿公路向越南莱州方向挺进。与第54军地装甲542旅围歼越南西北部地区地近6万边防军。
在装甲542到达莱州北面的辛霍时，装甲272刚刚进入越南境内。从莱州西北的波拜登到莱州南面地孟东，短短50公里的路程，装甲272足足“走”了12个小时，到29日14点30分才到达。
沿途越军的抵抗非常顽强，装甲272旅的战斗打得非常艰难。
这12个小时地战斗明显反应出了共和国陆军的问题。首先是战术思想落后。在没有低空部队支援的情况下，装甲272强行突击，一路上损失了32辆坦克与步兵战车。如果不是坦克与步兵战车的性能足够优秀，伤亡官兵的人数就不止172名，很有可能突破500名。其次是跨军种协同作战仍然存在很大问题。装甲272旅的主要支援力量是部署在老挝北部地第27军的远程炮兵，空军与陆军航空兵为其提供地支援非常有限。进攻途中数次停下来，都与支援不到位有直接关系。最后就是指挥体系与通信系统有待加强。很多时候，作为战役总指挥的项铤辉都没能掌握装甲272旅地作战情况，对安排空中支援的工作产生了非常严重地影响。
装甲272旅在战场上暴露出来的问题也不足为怪。从20纪90年代开始，共和国陆军提出了在实现“机械化”的同时推进“信息化”改革。进入21世纪，在“机械化”暂未完成、“信息化”刚刚起步的情况下，陆军又提出了“网络化”改革。在美国，“机械化”、“信息化”与“网络化”分成三个阶段进行，从20纪30年代开始到21世纪第二个10年，整整用了80年的时间才完成改革。共和国陆军要在短短20多年内完成“三级跳”，难度可想而知。
军事改革以技术为基础，以理论为依据。只有经受了实战考验、被证实有效的技术才是好技术。只有在实战中应用、打赢了战争的理论才是好理论。
自从20纪70年代末的边境反击战之后，共和国陆军数十年没有上过战场。技术可以累计，理论却无法累计。对共和国陆军来说，缺乏的不是先进军事技术，而是可以将技术转化为战斗力，让军队具有灵魂的军事理论。
装甲272旅在29日的战斗完全暴露出了共和国陆军缺乏军事理论的问题。可以说，真正的军事理论是战争打出来的，而不是一群专家“研究”出来的。与美国陆军相比，共和国陆军要想成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陆上霸主”，必须在战场上总结出属于自己的军事理论。
万幸的是，共和国陆军挑了一个不太强大的对手。
随着老街与凉山方向上的突击取得成效，项铤辉迅速调整战术安排，空军重点支援装甲272旅与装甲542旅，第27军与第54军的军属远程炮兵也被派了过去。
15点40分，装甲272旅攻克孟东，完成了合围莱州的作战行动。
到此，越南北部地区边防军全部被击溃，再也没有力量阻止共和国军队向河内推进了。
在装甲272旅与装甲542旅包围莱州的时候，第21军与第54军的工程兵对魁代与保河的火车站进行了紧急抢修。交出防区地空降162与空降163旅借助空突161旅与空突152旅提供的直升机，以空中突击部队的常用战术向南推进，攻占铁路线附近的重要军事据点与城镇。
2支空降部队地突击行动没有受到多少抵抗。
在共和国军队入境之前，越南先将西北地区的数万地面部队派入老挝，随后又将河内北部地区的大部分军队抽调回去。随着武三明逃往胡志明市，黎明杰悄悄离开河内，越南北部地区的军队出现了群龙无首的情况。面对迅猛突击的共和国地面部队，没有哪支越军地指挥官愿意率部队北上抵抗。
战斗打到这个份上，越军已无士气可言。
17点20分，装甲541旅与装甲211旅分别从保河与魁代出发，沿铁路线向河内进军。
为了加快进军速度，空降162旅与空降163旅加快了推进速度。天色暗下来的时候，空降162的先头侦察部队率先到达河内永安，随后空降163旅地先头部队到达河内东北的北宁。
到此，战役进入第三阶段。
按照预先计划，战役的第二阶段，也就是向河内突击需要花24到36小时，结果仅仅只用了不到8个小时！
让人难以置信的进军速度！
立下功劳地不是共和国陆军的进攻部队，而是越南军队。如果越军的士气稍微高一点、抵抗稍微顽强一点，即便不做殊死顽抗，只要炸断沿途的铁路桥梁与隧道，多安放一些炸弹与地雷，共和国军队的突击速度都将大受影响，能否在30日夜间到达河内都是问题。
新闻宣传中，国际广播电视台自然不会提到这个原因。在外界眼里，共和国陆军的战斗力强大得让人难以置信。很多人甚至拿29日地战斗与美军当初进入伊朗胡齐斯坦省、攻打阿巴丹的战斗进行对比，得出了共和国陆军地战斗力是美国陆军10倍的结论。
实际上，这2场战斗完全没有可比性。设想，如果越南没有发生内乱，像伊朗那样一致对外，别说轻易打开越南地门户，共和国会不会在29日出兵越南都是个问题。从这个角度讲，击败越南的不是共和国，而是越南地内部矛盾。
29日夜间，项铤辉与裴承毅开始调整部署。
按照作战计划，战役第三阶段以包围河内为主，攻打为次。河内是越南的首都，阮良玉迟早得回去重建政权，打烂了，共和国还得出钱帮助越南重建。为了提高阮良玉的地位，必须设法“和平解放”河内。
包围行动仍然由转变为“空中突击部队”的2支空降旅充当先锋。整个晚上，陆军的主要任务是把装甲部队派到前线去，逐步取代空降部队，完成对河内的包围行动。除此之外，向前线运送作战物资的任务也非常沉重。装甲部队对后勤保障的要求非常高，以装甲541旅为例，一天的作战消耗在2500吨到3000吨之间，仅油料消耗就达到了1200吨！
与28日夜间相比，29日的夜晚宁静了许多。
大敌当前，被围困在河内市区的越南军队停止了“内斗”。直到此时，很多越军将领与高级军官才知道，武三明去了胡志明市，黎明杰下落不明。
当天晚上，从曼谷回到昆明的徐证东接待了赶来的阮良玉。按照计划，阮良玉将在共和国陆军对河内发动进攻之前回到越南，设法说服河内驻军，安抚被俘的将领与高级军官，为组建临时政府做准备。
黄国巍与沙马加在29日晚上进行了正式谈判前的第一轮准备会议。双方交换了谈判内容，提出了谈判重点。在正式谈判之前，双方必须对对方提出的要求做出正面回答，然后才商讨细节问题。
因为共和国与马来西亚的双边谈判由泰国政府主持，所以保密工作不会好到哪里去。
刚刚回到华盛顿的莱斯利在美国东部时间29日上午（北京时间29日下午）就收到了CIA局长特雷杜伊送来的情报。随后，莱斯利赶往白宫，与焦头烂额的弗雷德里克商讨应对措施。
对美国来说，剩下的选择没有几个！
第50章 笼中的恶魔
接到莱斯利的电话，弗雷德里克没有通知其他官员与幕僚。
29日发生的事情让弗雷德里克非常恼火，如果不是莱斯利及时打电话回来，弗雷德里克将要面对更大的麻烦。冷静下来后，弗雷德里克也知道问题出在了哪。
中国肯定料到美军将派遣“华盛顿”号航母战斗群进入南海，以不参战的方式干预中国在越南的军事行动，采取了将计就计的策略，利用美国保护越南的机会，出兵打垮菲律宾，收复了被菲律宾侵占的岛礁。
很简单，也很常用的策略。弗雷德里克却没有看出来，伯克利也没有看出来！
上当的感觉确实不太舒服，更让弗雷德里克感到后怕的是可能因此引发的中美冲突。
在“华盛顿”号航母战斗群的威胁下，中国海军仍然采取了进攻战略，对菲律宾的海军基地与空军基地进行了全面轰炸，歼灭了菲律宾海军。显然，中国海军没有把美军放在眼里，如果发生冲突，肯定会集中力量干掉“华盛顿”号航母战斗群。在其他战斗群赶到之前，“华盛顿”号很难应付中国海军的联合打击。
幸运的是，莱斯利及时提醒了弗雷德里克。在国务卿回到华盛顿之前。弗雷德里克就命令“华盛顿”号航母战斗群撤回泰国湾东部。让正在赶往南海地4支航母战斗群放慢了速度。
莱斯利不会无缘无故地从吉隆坡打电话回来。更不会没有理由地提前返回华盛顿。不管弗雷德里克是不是笨蛋。都应该知道美国此时地处境。
得知中国与马来西亚进行双边谈判之后。弗雷德里克不得不惊叹莱斯利准确无比地战略眼光。在马来西亚“缴械投降”地情况下。中国通过和平方式解决南沙与南海问题地大门已经开启。美国在此时采取任何“过激”行动都不会收到好地结果。最正确地方法就是默认既成事实。
莱斯利来到椭圆书房后。弗雷德里克吩咐秘书不要让任何人前来打搅。
“特雷杜伊已经向我汇报了情况。”弗雷德里克亲自为国务卿倒了一杯咖啡。“你认为中国与马来西亚地谈判会有什么结果？”
“对我们最不利的结果。”莱斯利的回答很干脆。
弗雷德里克坐了下来，神色显得非常阴沉。
“在此之前，中国就与马来西亚进行了双边接触。”莱斯利放下咖啡杯，说道，“虽然中国在老挝与南海战场上对越南军队大打出手，还全面轰炸了越南本土的军事目标，但是马来西亚一直没有答应与中国进行正式谈判，表明马来西亚不想在南沙与南海问题上做出让步。在我离开吉隆坡后不久，马来西亚外长与中国外长进行紧急磋商。随后马来西亚首相与首相署的高级官员召开闭门会议，商讨了整整一天，最终做出与中国进行正式谈判的决定。由此可以断定，马来西亚地态度已经出现了根本性转变。”
“这并不表示马来西亚会在谈判中做出让步。”
“如果马来西亚不打算在谈判桌上让步，根本不会与中国进行正式谈判。”莱斯利淡淡一笑，说道，“中国在南海战场上迅速果断的行动足以让马来西亚相信中国收复南沙与南海的决心。在我们无法为马来西亚提供‘国家安全担保’的情况下，马来西亚没有别地选择。毕竟，马来西亚有四分之一的人口是华人，中国又是马来西亚最大地贸易伙伴，中国对马来西亚的贸易政策也最为温和。只要中国能够在其他方面做出让步，满足马来西亚的利益诉求，马来西亚就会在谈判桌上做出让步。”
弗雷德里克长出了口气，说道：“你认为马来西亚会提出什么要求？”
“贸易、经济、军事与外交，几乎所有与国家利益密切相关的领域，马来西亚都会提出要求。”
“这样的话，马来西亚不但是在向中国缴械投降，实际上还与中国达成了准同盟关系。”
“完全不足为怪。”莱斯利没有半点惊讶的样子，“中越战争之后，东南亚地区地局势将发生根本性的转变。就算武三明能够在胡志明市站稳脚跟，也最多坚持两到三年。只要阮良玉在北方搞出点成绩来，武三明迟早得流亡海外。越南投入中国怀抱之后，印支半岛几乎全部落入了中国手中。菲律宾是扶不起地阿斗，在民族问题没有得到解决之前，永远不可能成为东南亚地区具有发言权的国家。印度尼西亚地问题同样严峻，如果不能解决宗教与民族问题，最多只是一个人口众多、资源丰富的地区性大国，连地区性强国都算不上。文莱是个小国，再厉害也只有巴掌那么大，剩下的就只有马来西亚与新加坡了。短期内，新加坡的政策不会出现重大转变，毕竟中国的政治体制与不合新加坡的胃口。随着马来西亚倒向中国，东南亚地区迟早会成为中国的后院。”
弗雷德里克的眉头跳了几下，说道：“我们该怎么办？”
“可以选择的办法并不多。”莱斯利长出了口气，“短期内，我国必须采取战略防守态势，不能与中国发生直接冲突，甚至不能与中国直接对抗。能够做文章的仍然是越南。只要武三明在越南南方站稳了脚跟，我们就可以用武三明牵制北方政府，让中国不得不出大力气对付武三明。”
“如果中国扶持阮良玉上台，不见得会在越南扩大军事行动的规模。”
“不出兵，不等于不出力。”莱斯利推了下眼镜，“中国扶持阮良玉，必然将越南新政权当作‘范例’进行宣传，让东南亚地区的其他国家更加依赖中国。换个角度，如果越南问题解决不好，中国的威信将受到巨大打击。在此情况下，就算中国不出兵帮助阮良玉打内战，也会出钱出物资，帮助阮良玉武装一支足够强大的军队。这就是我们需要达到的目的，越南的内战打得越久，对我们的好处越大。只要中国无力向其他方向扩张，我们就能获得宝贵的喘息机会，重新进行战略部署，在菲律宾、印度尼西亚与新加坡站稳脚跟，让中国无法在短期内控制东南亚地区。”
弗雷德里克微微点了点头，对莱斯利的战略分析信服不已。
“对我们来说，需要的只是三到五年的时间。”莱斯利笑了笑，说道，“只要我们在此期间完成战略调整，在重要领域追上中国，顺利度过经济危机，不但能够继续保持战略优势，还能在更多的方向打压中国。到时候，即便与中国打冷战，我们仍然有很大的胜算。关键就是未来三到五年，我们绝不能轻易分散国家力量，必须集中一切能力调整国内经济，加大高端技术的投入，度过大萧条时期！”
“如此说来，我们必须全面收缩。”
莱斯利点了点头，说道：“收缩不等于撤退，更不等于什么都不做。我认为，应该尽快向武三明提供军事援助，让他有能力组建新的军队。另外，我们必须利用日本，重新重视日本对中国起到的牵制性作用。”
“日本？”弗雷德里克立即皱起了眉头。
日本军政府上台后，美日关系一落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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