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策- 第228部分

大部分“卧底”间谍都相貌平常，很难引人瞩目。只有一类除外，那就是用美色勾引他国重要人员、或策反对象的女间谍。与李存勋在日本合作的非菲就属于这一类，眼前的越南女间谍肯定也是这一类。

抽了两口烟，李存勋打量了女间谍几番。凭直觉，李存勋知道面前的越南女间谍不好应付。

从康晓霆回来后报告的情况看，越南女间谍试图自杀，只是晚了一步。有自杀决心地间谍。很难“说服”。

更让李存勋感到棘手地是。他手里没有多少有力地“说服教材”。对方地身份、背景、活动情况、在共和国呆地时间等等必要信息都没有。

沉默了一阵。李存勋敲了敲桌子。

女间谍抬起头来。朝李存勋看来。目光中没有丝毫软弱地样子。

“你知道我地身份。所以我们尽量简单一点。”李存勋灭掉了烟头。“一般情况下。我不会使用暴力。如果你肯合作。我可以担保你地人身安全。”

女间谍不动声色。似乎没有听到李存勋地话。

“你受过专业训练，知道拷问能让任何人开口。”李存勋暗自苦笑了一下，说道，“对女性来说，拷问的手段更多。”

“你认为能够吓住我吗？”

“当然不能。”见到对方肯开口，李存勋暗暗松了口气，“我不是拷问专家，从没拷问过任何人，但是我可以保证，在我离开这个房间后，下一个进来地将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拷问专家。”

女间谍冷冷一笑，说道：“在你向国家宣誓的时候，肯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对，我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你也不例外。”李存勋苦笑了一下，“问题是，你宣誓效忠的国家已经生了变化，效忠的主体已经不存在了，还有必要顽抗吗？”

“我的祖国还在。”

李存勋笑着摇了摇头。“你应该知道，你的祖国是我们地朋友。”

“呸！”女间谍一口唾沫喷了过来。

李存勋拿出手巾，面不改色的擦掉了唾沫。“愤怒，表明你仍然热爱祖国。让我想不明白的是，黎明杰是越南的叛徒，你为什么要替他卖命？”

“阮良玉与武三明才是叛徒！”

“是吗？”李存勋摇了摇头，“既然如此，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女间谍冷冷一笑，闭上了嘴。

迟疑了一下，李存勋站了起来，说道：“最后一句话，如果你肯合作，就能免去后面的痛苦。”

女间谍没有半点反应。

叹了口气，李存勋离开了审讯室。

隔着单向透光玻璃，刘晓宾看到了审讯过程。李存勋出来后，他递了根香烟过去。“很棘手？”

“根本没办法谈。”李存勋苦笑了一下，点上烟，说道，“我们手里没有任何资料，连半点线索都没有，怎么谈？”

此时，军情局的拷问专家与2名警卫进了审讯室。

“我觉得问题不简单。”李存勋朝玻璃墙后面的女间谍看了一眼，“她是个很聪明、也很冷静的间谍，知道拷问能让任何人开口。”

“问题是，她就是不说。”

李存勋抽了两口烟，说道：“不是不说，是没到说的时候。”

“什么意思？”刘晓宾暗暗一惊。

“她肯定在保护什么人，如果现在说了，那人肯定完蛋。”李存勋沉思一阵，说道，“她保护地肯定是提供情报的人，也就是我们要查的叛徒。他们肯定会定时见面，如果女间谍没去见面，叛徒就会意识到危险，从而叛逃。”

刘晓宾点了点头。“很有可能，而且见面时间就在这几天。”

“我们立即回军情局，向老潘当面汇报情况。”

虽然没有问出结果，但是李存勋找到一条新的线索。两人搭乘空军地运输机，当天下午就回到了军情局总部。

潘云生接到消息后，推掉了下午的所有工作。

“照你地说法，那个女间谍会扛上几天？”

“肯定会坚持几天，对付受过训练的间谍，拷问需要好几天才会有结果。”李存勋接住潘云生递来的香烟，说道，“一路上我都在考虑这件事情。女间谍要保护的肯定是我们的叛徒。结合前面获得的情报，可以缩小调查范围。叛徒肯定参与了‘炎黄计划’，很有可能是实验中心地工作人员，不然不会定时与女间谍接头。”

“利用探亲假接头，会面地点很有可能在兰州。”刘晓宾补充了一句。

“也许是西北其他城市，不会离得太远。”李存勋看了潘云生一眼，说道，“见面时间就在最近几天，我们可以根据这些信息缩小排查范围。”

潘云生点了点头，从计算机中调出了一份资料。“这是实验中心最近半个月内的休假人员名单。”

等潘云生起身后，刘晓宾坐到了计算机面前。

“没人申请去兰州，留在西北地区地只有七个人，都是年纪在六十岁左右的老专家。”

“基本上可以排除他们地嫌。”李存勋长出了口气，说道，“如果我的猜测没错，女间谍是用美色勾引叛徒，以恋爱等方式与叛徒接触，从而获得重要情报。将排查范围缩小到二十五到四十岁之间地未婚男性研究员。”

“没有匹配地情况。”

“在未来十天中结束休假的试验中心人员中进行排查。”

刘晓宾在计算机上操作了一番，很快得到了结果。“四个匹配目标。”

李存勋与潘云生立即朝计算机屏幕看去。

“这个廉灿朝是谁？”

潘云生微微皱了下眉头，说道：“罗忆祖的助手，现在跟纪小吉工作。”

“有没有安排人员监视他？”凭直觉，李存勋锁定了目标。

“他是最早参与‘炎黄计划’的研究员之一，你觉得他有问题？”

“如果是他，问题就非常严重。”

潘云生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前几年还派人暗中监视他，一直没有问题，去年开始只要他汇报探亲行程安排，没再单独派人监视。”

李存勋与刘晓宾相互看了一眼，随即朝潘云生看了过去。

“他应该在西安。”

“恐怕已经不在西安了。”李存勋看了眼手表，“我马上去兰州，小刘去西安，分头行动。先找到他，其他的以后再说。”

潘云生没多罗嗦，立即派人给李存勋与刘晓宾安排飞机。

送走两位手下，潘云生的心情紧张了许多。如果李存勋的猜测没有错，叛徒是廉灿朝，问题就非常严重了。作为第一批前往实验中心地研究员，廉灿朝几乎了解“炎黄计划”的所有细节，掌握了复合蓄电池的基础技术，还有可能通过罗忆祖与纪小吉接触到更高级的技术资料。不管他将情报出卖给谁，共和国的国家安全都将受到致命威胁。

只是，潘云生并不相信廉灿朝会背叛国家。第一批进入实验中心的研究员都经过了军情局的严密审核，廉灿朝在实验中心工作了好几年，如果要背叛，也不会等到现在。

如同李存勋说的那样，首要任务是找到廉灿朝。

沉思一阵，潘云生调出了廉灿朝的个人资料。看了一阵，他就现了问题。

廉灿朝与纪小吉是同学，后来又同时进入中科院工作，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肯定不是普通朋友关系！

纪小吉与前夫离婚之后，一直单身独居，没有结婚。前几年传出纪小吉准备与王元庆结婚地消息，后来证实只是传闻。如果廉灿朝一直在追求纪小吉，又没有结果，会不会成为叛国的动机？

潘云生感到很头大，因为把纪小吉牵扯了进来。如果廉灿朝最近才叛变，由他出卖的情报很有可能是从纪小吉的部门流出地。这其中会不会与纪小吉有关？

不管怎么样，潘云生肯定不会相信纪小吉会背叛国家。关键是，如果资料是从纪小吉的部门流出地，纪小吉也要负连带责任。

要不要告诉纪佑国？

考虑一阵，潘云生决定找到廉灿朝之后再做决定。调查得出结论前，任何猜测都会带来不必要的损害。不管是告诉纪佑国、还是告诉赵润东，后果将不堪设想。

李存勋与刘晓宾没有想那么多，两人都参与了“炎黄计划”，当年李存勋为了铲除叛徒还以身犯险。在他们看来，不管谁出卖了国家，都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飞往西安的途中，两人简单商议了一番。李存勋与留在兰州的康晓霆取得了联系，让康晓霆到西安协助刘晓宾。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李存勋与刘晓宾要对付地不是职业间谍。

第13章　情报安全

抓捕廉灿朝的行动没有任何难度。

5月29日傍晚，刘晓宾与康晓霆在西安开往兰州的高速列车找到了正赶去与“女友”见面的廉灿朝，随即将他带往审讯中心。

审讯还没开始，李存勋就得出了结论。

见到关在审讯室里的女间谍，廉灿朝就露出了非常震惊的神色。因为事关“炎黄计划”，所以李存勋没有让审讯中心的人帮忙，亲自审问了廉灿朝。

把香烟丢到廉灿朝面前，李存勋决定等对方下开口。

廉灿朝哆嗦着点上烟，抽了一口就用力咳嗽起来。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廉灿朝猛的一惊，改口说道，“我什么都没说，相信我，我什么都没有说。”

李存勋冷冷一笑，说道：“这是她教你的吧？”

廉灿朝猛的哆嗦了一下。“不……不是……”

李存勋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还想狡辩，知道我为什么抓捕你吗？”

“我……我……”

“她已经交代了。”李存勋深吸了口气。“你说不说都没关系。明天天亮前一切都结束了。”

廉灿朝猛地瞪大了眼睛。说道：“不……相信我。我什么都没说。”

“让我怎么相信你？”李存勋冷冷一笑。“凭你说的几句话？”

“资料全在我地笔记本计算机里面。我还没有交给她。真的。我什么都没说。”

李存勋点上香烟。抽了两口。等着廉灿朝继续说下去。

玻璃墙后面，刘晓宾让人将廉灿朝地笔记本计算机拿了过来。

“其实……其实我也是受害者，我不想背叛祖国，可是……可是……”廉灿朝咬紧牙关，神色突然变得悲痛起来，“我也不想啊……”

“有什么好好说，别哭哭啼啼地！”

在李存勋的呵斥下，廉灿朝克制住了情绪，一五一十的把过去的事情交代了出来。

去西北物理实验中心后，廉灿朝工作非常拼命，因此耽搁了个人问题。几年来，父母一直催他结婚，廉灿朝都没有时间谈恋爱。直到3年前，在一个亲戚的介绍下，廉灿朝认识了住在兰州的苗翠莲。两人可以说是一见钟情，苗翠莲很欣赏廉灿朝的才华，而廉灿朝也被苗翠莲的美貌吸引住了。两人交往了2年多，因为廉灿朝的工作非常特殊，所以两人的接触机会并不多。直到去年，两人才开始同居。也就在这个时候，廉灿朝知道苗翠莲是越南情报机构地间谍。

“当时……当时我想向上面汇报情况，可是……”

“可是她威胁你，说你要是向上级报告，你的前程就全完了。”

廉灿朝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想这样，我在实验中心工作了十年，整整十年啊！我的青春全都花在了工作上，我的梦想全都寄托在工作上。我不想失去工作，更不想被赶出实验中心，我……”

“所以，你被迫答应了她地要求。”

廉灿朝长出了口气，猛吸了两口烟，脸色都铁青了。“我答应了她的要求，但是我没有向她出卖情报。虽然我不是情报部门地人员，但是我知道苗翠莲要的东西有多重要。不管怎么样，我不会出卖自己的祖国。”

“是吗？”

“相信我，就算让我死，我也不会出卖祖国。”

李存勋淡淡一笑，示意廉灿朝继续说下去。

“苗翠莲要我提供复合蓄电池的材料，这些我都搞到手了。”廉灿朝又吸了两口烟，“不过我一直没有给她，而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拖延时间。”

“为什么？”

廉灿朝看了眼李存勋，苦笑着说道：“那是我们花了大半辈子心血的研究成果，能够随便交给其他国家地间谍吗？”

“然后呢？”

“她逼得很急，几次威胁要将我们的事暴光。”廉灿朝地情绪冷静了许多，“直到上次见面，我才答应把资料交给她。”

“所以，你们约定了见面时间与地点。”

“对，我也准备好了资料。”廉灿朝迟疑了一下，说道，“只是，我给她的不是复合蓄电池地资料，而是一份假资料。”

“假资料？”李存勋皱起了眉头。

“实验中心成立的时候，军情局就准备了一些假资料，用来应付难以预测地突发情况。没过几年，就发生了资料被盗的事件，当时被偷走的就是假资料。”

李存勋微微点了点头。廉灿朝说的是几年前的“炎黄计划”窃密事件，李存勋就是当事人。

“后来，这些假资料都留在了实验中心。”

“怎么证明你的话？”

“计算机D盘‘绝密’文件夹下有一个隐藏子目录，用实验中心的解密软件运行就能从中取出我带出来的假资料，看过之后你们就明白了。”

李存勋点了点头，这些事情不用他操心，刘晓宾自然会做。

“照你的说法，你准备把假资料给越南间谍？”

“对。如果有人依据我提供的假资料搞研究，只会错上加错，别想得到什么成果。”

李存勋淡淡一笑，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廉灿朝长出了口气，说道：“苗翠莲承诺带我离开共和国，我没有答应，或者说没有真正答应。”

“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让她带着假资料离开。”廉灿朝苦笑了一下，“也许我的想法有点幼稚，但是我没有别的选择。只有骗她离开，我才能过上正常的生活，像以往那样继续工作。我不想丢掉工作，更不想成为别人眼中的叛徒。”

李存勋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你地想法确实非常幼稚。”

“我能留下来吗？”

“我不知道。”李存勋摇了摇头，起身说道，“如果你交代地是实情，只能证明你没有背叛国家。以目前的情况，你不大可能回到实验中心继续工作了。”

“我……”

“怎么处理，不由我做决定。只要你没有背叛国家，相信会有一个较好的结果。”

看了廉灿朝一眼，李存勋离开了审讯室。

“资料找到了。”刘晓宾已经忙完了，“跟他说的一样，确实是军情局在几年前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