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想起历史,西汉从武帝元狩五年到平帝元始年,一共铸造铜钱二百八十“亿万”,280亿万就是2800亿。东汉的铜钱流通量多,于王莽末年的大乱以后,经过光武帝的整理,原已比西汉少得多。但是,汉和帝以后的当权之人,一方面连年打西羌、打匈奴,花钱太多;一方面又在生活上穷奢极侈,不懂得什么叫做量入为出,更不懂得什么叫做“平衡国家收支”。他们贪图铸钱的方便:用少数的铜,铸多量的钱。于是越铸越多,造成铜钱大量贬值。
看来,我们这次会议,疏忽了币值统一问题,不统一币值,商业无法大发展,大汉朝廷不懂量入为出,平衡国家收支,是因为掌权者都不懂数学,官吏们的知识就是识字和做诗,既然我们有一批学数学的人才,就一定让他们懂得量入为出,平衡国家收支的道理。
为此,我们还要迅速确立三级钱币制度。汉朝银子还没有成为货币,我们可把银子加入我们的货币体系,为了防止今后各地在中央财政预算之外私铸钱币,造成中央财政紊乱,我们必须利用我们先进的铸造工艺,铸造出三级货币——金币、银币、铜币,同时公开公布统一的、可自由浮动的货币兑换率,没有经政府确认兑换率的钱币,一律不得流通,同时,零散的金块、银块、铜块也不能当作货币流通,必须在特定的机构把金银铜兑换成钱币,私下兑换货币的商户重罚,判以没收产业,终身不得再经商。不能流通的钱将作为废钱予以没收,持此钱交易者也将判刑。
我又进一步想,这样一来,每月定期公布的货币兑换率的公告,可以作为初级的报纸下发到各级政府、关心它的商铺,上面可以刊登一些典型的案例判决,监督各地司法工作,同时也可在上面发布一些政府公报,以后再慢慢的刊登一些商业信息,广告,再逐渐让报纸脱离官办。这样,舆论监督体系就建成了。一件事情解决两个问题,何乐而不为。
想到这,我立即写信给周毅,要求他立即考虑铸币的事,铸造出的金币要类似于12k金,这样可以让金币坚固耐磨,银币铜币也不要纯银纯铜铸造,币值采用金本位制,一个金币固定兑换一定数量的纯金,与银和铜的兑换率可以上下浮动。钱币采用圆形设计,内为实心,外缘边铸造成36个莲花瓣,寓意36大周天。
我们还可以考虑制作钱匣同时出售,钱匣可以是三排圆柱形组成的一个皮质包,圆柱形大小刚好可以分别放置金银铜币,每排圆柱形外侧开一道槽,打开皮包盖后可以开启小槽,从槽外直接数钱,取出钱币。这样,我们的钱币就有便于携带的优势。币值换算可以考虑规定,一金币兑换100银币,1银币兑换100铜币,一铜币兑换大汉标准铜钱100枚。为了区别金币的黄色,我们把铜币铸成红铜颜色。
令我们想不到的是,此后,由于这种实心铜币含铜纯度高、铸造精美、颜色鲜艳,它的币值也越来越高,最后竟达到1铜币兑换700枚标准的大汉内方外圆式铜钱。这也使我们的铜币由于币值过高,无法作为基准货币使用,最终催生了纸币的诞生。
光和五年三月底,我们到达了蓟县,这里是幽州治所所在,是幽州首府,也是我到三国以来见过的最大城池。
远远望去,这个城无愧于幽州治所的地位,虽然刚经历了张纯叛乱的战火,但依然显得人气旺盛。此刻,正值早春,城野里布满了播种的农夫,大路上来往的商旅各个行色匆匆。只有在残破的城墙上布满的士兵,提醒着人们——战乱还没有过去。
我们的士卒打着“公孙”的旗号,一路上通过了多次查验,所以到了城门口没有受到任何拦阻。站在城门口,我却犯难了,我们的军队要进城了,居然没有人来迎接一下,我们进城后住哪儿,居然没人向我们说一下,这戒备也太松懈了吧。
转过头,我冲着城门口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招了招手。自我们来到城门后,这名军官一直在注意着我,见我招手,他带几个护兵来到了我面前:“大人任何职?”他抢先发问。
“我是公孙伯圭旧友,公孙大人追击乌恒盗匪时路遇我,他将这些士卒交与在下,让我带回幽州,并让我在蓟县等候他回军,公孙大人可曾回来?”我随口回答。
“鄙人是东门城守普裕,大人现在可是白身?”城守立即倨傲起来。
这家伙想干什么,白身的意思是还指没有官职的人,他想让我想他行礼吗?
“原来是普城守,大人可曾听到我的问话”,我强压者怒火,尽量用温柔的语气对他说:“公孙大人可曾回军幽州。”
普城守把手一摆,满脸不高兴地说:“即是公孙大人托你带回军队来,你就不用下马行礼了,这些士兵原是东门戌卒,今日你交付与我就算完成完成任务,你可以回去了。”
我大怒,“混账,公孙大人命我带回这些士卒,待他回来再交付与他,你一个小小城守,竟然如此狂妄,不怕公孙大人回来责罚吗?”不等他回味过来,我马上又说:“前面带路,我要去刺史府拜见刺史大人。”
普裕嚅喏了两下,终于没说什么,转身领我们走进城中。
我们一路向刺史府走去。此刻,身处城内,蓟县这个老妇人就像除去了遮羞布一样,显露在我们面前——街道两边是残破的房屋,墙壁上还留着张开大嘴的窟窿。有些房屋甚至不能说是房子,只有四面或者三面破墙,里面不时走出一两个目光呆滞的妇女与儿童。街道上的行人多数蔽衣烂衫,麻木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路上,我们还不断地看到倒毙在街头的尸体,一两队懒洋洋的士卒把这些尸骨抬上推车。
这就是蓟县,那真实的蓟县。它高大的城墙遮不住在寒冷的早晨发抖的难民,熙来攘往的人群后面是孤苦无依的平民。战火逼使他们拖家带口躲入蓟县,饥饿和寒冷夺取了他们的生命。
看着这一切,我已经出离了愤怒,我无力悲哀,只感到痛,深入骨髓的痛。
“管亥,我们还有多少粮食,留下三日口粮,其余的都分发给居民。”我能力微薄,只有能救多少就救多少人。
“这样吧,你领士卒到公孙府上,找公孙越或者公孙范大人,让他们安排士卒休息。你在公孙府前支一口大锅,熬粥给居民分发。”我略一沉吟,吩咐管亥如此行事。
去年拜访公孙世家时,我与管亥都见过公孙瓒这两个弟弟,看目前情形,公孙瓒一定还没有回来,不然,城头这个普城守不会这么嚣张。这些士卒管亥训练了很久,重要的是他们还知道滦阳城的路途,所以必须把他们交到公孙家手中。
也许是我决定救济难民的行动打动了普裕,也许是看我们与公孙世家的关系不同一般,普裕随后对我们客气了很多。特地安排他的护卫带管亥上公孙府,他则领着我直奔身穿刺史府。
刺史府门口停着一堆马车,三三两两的官员站在马车口相互寒暄着。人群中一个身穿黑衣的大汉格外引人注意,他足足有1米7高,身材魁梧,脸上表情淡漠,浑身上下肌肉隆起,充满着爆发力。身边明显的空出一片地方来,好像大家都不愿靠近这个危险人物。
普裕倒是与他认识,竟然没跟我打招呼就跑到他身边,谄媚的笑着说:“王大侠,刺史还没有起来办公?”
王大侠,这年头真有这个称呼,我立即下马走到他身边,抱手行礼问讯:“在下中山靖王之后,庐江太守卢植门下,涿县刘备刘玄德有礼。”
对方立即还了一礼,“不敢,即是汉室宗亲,在下不敢受你的礼,在下是辽东燕山王越?”
王越,这名字好熟,啊,想起来了,这个燕山王越确实可以称作当世大虾,他是汉朝有数的几个在《游侠列传》中留下名姓的人,18岁匹马入贺兰山,只身取羌族首领首级而归,无人敢当其锋;30岁周游各州,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他力大无穷,豪气盖世,据说连吕布都不是他的对手。不过此人热心出仕,最后在洛阳开武馆谋生,整日周旋在皇帝周围,希望讨个一官半职,但那时的皇帝有多少权威,再说汉末门阀观念根深蒂固,贤如诸葛亮,也以门阀观念看待赵云这个
出身侍卫的人,出身平民的他,最终也没做成官,不知所终。
赚到了,我们来到三国,虽然有过去的一些武学底子,但毕竟没有高手指点,这也就是我几次上阵不愿亲自冲锋的原因。如果由这个当世第一人指点一下,我们不是可以在这个三国横着走了吗?
礼物,礼物在哪儿,我必须立即找一封礼物送给他。在我们那个时代,领导都要求这样表达敬仰之心的,我迫切需要一份打动他的礼物。
宝马?不,我们出云马虽然刚产下几头马驹,但还不是送人的时候。
名剑,对了,我有名剑。我来之前,郑浑为了感谢我的封爵,送给我几把好刀剑,其中一把是周毅一时兴起,仿照萨达姆心爱的马刀样式打造。马刀护手上是一个黄铜冲压出的西方式样狮头造型,狮尾垂下包裹整个刀腕。当日一见,我喜爱异常,也曾握刀摆出类似萨达姆看刀的造型。这把刀迥异中土造型,完全可以给他加上一个高贵的出身,糊弄一下王越。
我立即作出欣喜若狂的样子,上前再行一礼:“久仰王大侠威名,今日一见足慰平生,恨不能拜入王大侠门下学习。我有一把名剑,叫‘天翔’。此剑是西方大食(波斯)王国国王所持,辗转流落至丁零(贝加尔湖附近),我于游学途中,巧获得此剑,今日就献给王师,望收录弟子于门下。”
说完,不等王越表态,我立即接过侍从递来的马刀献上。
初听我话,王越似乎也一喜,热心出仕的他,如果有个汉室宗亲做门下弟子,对今后的发展大有好处——虽然看我的装束,目前好像还没有出仕,但既有汉室宗亲的身份,又有东门城守一路陪同,想来日后也不会耐于寂寞。所以他欣然的接过马刀,颔首表示同意。
从朴实无华的鞘中抽出刀来,王越立即一惊。采用了一些不锈工艺之后,锃亮的刀身打磨的异常光滑,刀身的磨花仿照我的菊切成菊花状排列,隐隐的透出阵阵的文雅气息,但尖锐的锋刃却提醒着人们它的凶气。
“好刀”,王越发出赞叹声:“只是刀鞘恐怕不是原来的,是否你后来配得刀鞘?”
王越疑惑的说,在他看来,这样的好刀应该配上好刀鞘,比如配上镶七颗宝石的刀鞘叫它“七星刀”等等。“不过这刀没有杀气,怕没经过战阵。”王越继续说。
周围的人在王越抽出刀后,逐渐的围拢上来。此前,他们虽然不愿与一个平民站在一起,但这时,好奇心让他们放下了架子。
“此刀怕值千金吧?”人群中有人发出赞叹。
我立即做出讥笑的表情,“千金?值十城”。
人群中立即发出嗡嗡的声音,王越代他们问出了疑惑:“玄德为何说此刀值十城?”
我再次长鞠一礼,对王越说道:“王师明见,此刀并没经过战阵(才铸出来的),刀鞘也不是原配。它是大食王国传国之宝,大食王国新王登基,必持此刀连断四刃,显示威震四方,方可被国民认为正统。
多年以前,大食内乱,一公主慌乱中携此刀来到丁零,但刀鞘遗落国内,为新王所得。新王持此刀鞘登基,曾发下话来,若有人归还宝刀,割十城,封王以答谢。多年以来,新王都持刀鞘登基,缺少名分,正好称之为:“暂代国王”,若真有人归还宝刀,怕不止给与十城。”
我这番胡吹乱侃在周围的人群中立即引起了一片赞叹声,王越打量刀身,意犹未尽得喊:“取几把刀剑来”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我示意我的侍卫别动,把头转向了普裕。
开玩笑,我的刀比侍卫的刀锋锐不了多少,他要砍断几把侍卫的刀不过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普裕马上知机的拿来几把刀剑,供王越试验。
连断十刃,刀锋不卷。
“好刀”,周围发出一片惊叹声:“果然好刀”。
王乐手持宝刀,犹豫未决,“如此重宝,越受之有愧,你这个弟子我收下了,不过这刀吗——”王越颇有点舍不得。
我立即接上话茬说:“此刀贵重异常,弟子武艺低微,保有此刀难免寝食不安,王师武艺海内无敌,当可持此高卧安枕。弟子把此刀交与王师,也好从此安然入睡。”
我此话大大的捧了一下王越,王越脸上立刻掠过一丝得意的笑容,“也罢,我暂且替你保管此物,今后如有人向你讨要,尽管让他来找我。”
正在我们相互假装推辞时,一名郡吏出现在门口,大喝道:“门外因何喧哗。”
看来,是刺史大人被我们的声音惊动了,大家立即上前解说一番,郡吏随即转身进去通报。
乘着郡吏进去通报的功夫,我们与周围的人乘机相互自我介绍了一下。原来,由于张纯与乌桓部落连盟,攻打蓟县,焚烧城郭,虏略百姓,杀死护乌桓校尉箕稠、右北平太守刘政、辽东太守阳终等人。张纯的士兵已扩大到十余万,屯兵肥如。前太山太守张举自称“天子”,前中山相张纯自称“弥天将军安定王”。张纯传书各州郡,称张举当取代汉朝。张纯又指使乌桓番王帅步骑五万,攻入青、冀二州,攻破清河、平原,杀害吏民。
此后,朝廷认为汉室宗亲、原幽州刺史刘虞威信素著,恩积北方。所以在前两天任命他为幽州牧,来幽州安抚四方异族。门外这些人是来祝贺的,至于王越,是想让刘虞推荐到洛阳谋生的。
哦,现在州长官已经开始叫州牧了,我发出一声长叹。汉朝灵帝年间,朝廷影响力衰缺,四方兵寇。此时,汉室宗亲刘焉认为州刺史权威轻,且用非其人,只会增加暴乱,于是建议改刺史为牧伯,镇安方夏,清选重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