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夫人为此倍感骄傲,黄涛更是气愤非常:“慈母多败儿!你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若是此事让留守大人知晓,即便如你所说毫无证据,那也难逃牢狱之灾!”
“父亲莫要吓孩儿,这已然一年有余,孩儿也未见留守大人过问此事,想必是那陈大人惧怕我黄家势力……”黄世仁甚是不服,不以为然的反驳道。
黄夫人也是扬了扬头,甚是自傲道:“世仁言之有理,老爷你又何必自忧呢?”
一听这母子二人一唱一和,黄涛气的直接将桌案上的酒杯给摔了:“妇人之见,幼稚无知!”母子二人何曾见过黄涛如此盛怒,一向能言善辩的黄夫人,此刻也惊吓的不敢言语。
黄涛在房中不停的踱着步,最后愤怒交加道:“这一年多来之所以那陈浩未有所察,实乃因推行均田制诸多事务分散心神。再者此事对于他而言,乃是小事自然不会太过关注。然而如今河南府已然有条不紊的安定下来,若是他人之事,那陈浩或许不予理会,然而对于世仁之事,他必会追究!”
“为何?”黄夫人甚是疑惑的问道。
“只因老夫是崔家嵌入这里的一枚钉子,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当年阁老将为夫安排至此,曾三令五申安分守己,勿要于陈浩授之以柄。他陈浩正愁未有拔钉之由,如今世仁此刻正是在给陈浩送契机!”黄涛颔首叹道,对于眼前的这对母子他是倍感失望。
黄涛之言让母子二人心中顿时惶恐起来,黄夫人试探的问:“他,就不惧奴家的外公吗?”
听了夫人这一问,黄涛不禁轻轻一叹:“如今大势已成,他陈浩还会惧谁?”就在一家人商讨之际,黄府门外已是火把林立。接着便有大队官兵闯入黄府,将整个黄府围得是水泄不通……一更。……by:89|10054198……》
第五十一章 不过如此
第五十一章不过如此
毕竟是为官已久自有一份沉稳,黄涛见来者皆是官兵,为首的将领他是见过,于是心头一沉询问道:“高将军,领众多甲士,深夜闯入府中不知所为何事?”
高骈丝毫未有与黄涛搭话的意思,见黄涛有此一问,于是也不不作解释,只听‘呛啷’一声,长剑便抵在了黄涛的咽喉之处。接着脸色阴沉厉色问:“黄涛你好大的狗胆?竟敢谋害留守陈大人!”
一听这话黄涛的脑筋一时未有转过来,于是拱手问道:“想必这其中必有误会,留守大人身份尊贵,下官又岂敢谋害?定是有人诬陷下官,还请将军明鉴!”
“这位将军,您深夜私闯民宅可否觉得有些欠妥?这还有王法吗?”这时黄夫人由黄世仁搀着,从内堂走了出来。
高骈听闻眉头一动,继而侧目看向黄夫人道:“王法?尔等私自扣押留守大人,竟在此本高某妄论王法?”
黄夫人被高骈那目含凶光的眼神吓得不轻,赶忙的闭口不再言语。而高骈却未有打算放过她的意思,一声令下将黄夫人给绑了。其后黄世仁欲要反击,也被众官兵给捆绑在地。
黄涛见到这般情景,脸色难看的沉声道:“高将军,此事定有误会,还望将军莫要为难下官家眷!”
“误会?今日陈大人出府为夫私访,途中却被你府上之人抓了,此事皆有所见岂有误会?”高骈此刻心中十分的焦虑,不知陈浩此刻是否安全。
其实陈浩自打出了留守府,高骈就一直暗中保护。直到陈浩遇到黄世仁等人,高骈欲要上去解围,却不想陈浩暗中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跟随陈浩这么久,他自然明了陈浩的行事风格。于是高骈便默契的回府,随后带领大队官兵包围了黄府。但是高骈对陈浩此刻的安危甚是担忧,在他看了陈浩不过是一介文官,手无缚鸡之力尚且不说,身边还跟着三名柔弱女子。
高骈的这番斥问,使得黄涛顿时有些明悟了过来,随后带着有些惊魂失措的表情问:“高将军所言,可是……”
黄涛面如死灰的回头看了一眼黄世仁,心中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黄世仁此刻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见黄涛询问的眼神,继而不可置信的失口道:“莫不是柴房那小子就是留守大人……”
黄世仁的这句话一出口,顿时黄涛像是散了架一样跌坐在地上。黄涛知道这一次算是彻底的完了,没想到这留守大人竟然被押解在他的府上,这不是祸从天降又是什么。
从接任市署令之职以来,他是一支小心翼翼,生怕让陈浩抓到任何给予制裁的把柄。谨小慎微的他,虽无大功但求无过。然而如今祸延家中,却是他始料未及的。此刻黄夫人再也无之前的嚣张气焰,而是耷拉着脑袋坐在一旁不敢言语。
高骈哪有兴致理会这些,一声断喝之下便派兵在黄府内收寻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陈浩与林月瑶等人才从后院来到客厅。
“末将来迟,还望大人恕罪!”高骈见陈浩脸上有些许淤青,心中惶恐的躬身行礼道。
陈浩抖了抖身上的尘土,看了看黄氏一家,轻哼一声这才寻一席位坐了下来。未有理会高骈众人,而是自言自语道:“本官晚饭还未进食,腹中倒是些许饥饿……”
跪立一旁黄涛自然明白该怎么做,于是催促下人准备水果糕点。不一会儿功夫整个桌案上,已然摆满了饮食之物。陈浩此刻毫不客气,吃起食物可谓大快朵颐,让一旁的三女惊愕之余却是嫣然一笑。或许她们喜欢的就是陈浩这种坦荡,真实自我的毫无做作。
陈浩此刻的吃相是如此的不雅,让众人惊诧这位誉满大唐的才子竟然如此不顾形象,但是却也不敢有丝毫不满。而黄世仁却被三女的嫣然一笑惊呆了,痴痴地望着三女片刻不愿离去。紫鸢感受了黄世仁那灼热的目光,心中甚是不悦,于是从桌案上捏起两块糕点扔向黄世仁。
啪啪!
两块糕点正好砸在了黄世仁的双眼上,瞬间堵住了黄世仁那花痴的眼神。紫鸢的这一手既赢得林月瑶与岳梦琪的称赞,却让一旁的高骈为之一愣。
高骈心道这女子好俊的身手,这二人的距离有两丈开外,一般人是难以打中。况且这女子所用的是柔软的糕点而不是飞镖,这就更让高骈觉得此女不简单。想到这里高骈余光瞥了一眼狼吞虎咽的陈浩,心中暗道陈大人果然神秘异常,身边的女子竟然也如此了得。
起初当高骈见陈浩带着三名女子微服游玩时,心中也是感叹人不风流枉少年,这陈大人也不能免俗。三女中他除了认识岳梦琪之外,其余两人他倒是未曾见过。起初只当做是陈大人的相好,如今看来绝非想象的那般简单。
一盏茶的时间后陈浩终于酒足饭饱,陈浩单手拎着酒壶自语道:“市署令黄大人,你可真是教子有方……”
“大人息怒,下官教子无妨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有大量饶恕犬子?”黄涛冷汗连连的跪在地上,神情十分惶恐。
陈浩听闻黄涛此言,不禁讪笑道:“饶恕?本官的妻妾令郎也敢染指,此是无意冒犯?将本官关入柴房严刑逼供迫写休书,此是无意冒犯?”
“这……”黄涛脸面如死灰的不知该如何应答,因为这一切皆是事实。
“光天化日之下竟强抢民女,本官问你,谁给你的胆子?”陈浩屈手一指满脸糕点的黄世仁,眼中尽是愤怒之色。
黄世仁此刻早已吓得抖如筛糠一般,惊恐的伏地乞求陈浩饶恕。黄世仁岂能不知这次事情的严重,若是单单强抢民女之罪他倒也不必如此惊惶,而如今抢的是留守大人的女人,而且还对留守大人用了刑。
陈浩对于今日之事可谓是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意料之中。这一年多来他整日忙碌,但是对各地的县报有着了解。因此对于洛阳周围的事情,陈浩不说是了如指掌但也是甚有了解。
近日一直传闻三市市署令黄涛之子强抢民女,陈浩对于黄涛此人倒是知道一些。一年前崔党见无法遏制陈浩的崛起,便只能退而求其次,将大量的党羽涌入河南府,而黄涛就是其中的一员。
陈浩岂能让辛苦打下的基础让崔党蚕食,于是以各种理由将崔氏党羽驱逐而尽。然而让陈浩遗憾的是,唯一留下黄涛这枚钉子。虽然职位不高,但是洛阳所发生一切事情,他黄涛都会第一时间知晓。
若是黄涛在别的州县尚且好说,而如今黄涛犹如一枚钉子深深的嵌入东都洛阳,因此这让陈浩生出了一丝不安。本欲将黄涛驱逐出河南,却不想这黄涛做事滴水不漏,丝毫不授于陈浩把柄。这让陈浩倍感无奈之下,也只有将此事暂且放下。
而如今陈浩带着三女来到三市的丰都市游玩,实则也是无意之举。而当黄世仁自报姓名,出现在他面前之时,陈浩才知道他遇到了他想遇到的人。于是就心生一计,跟随黄世仁来到了黄府。
对于黄涛之子强抢民女一案,陈浩深知,即便给予审理也不能将黄涛如何。而陈浩所要的结果是,将黄涛这颗钉子彻底拔出。所以要想达到应有的目的,就必须将此事闹大。而若要将此事闹大,那他就必须以身涉险……
陈浩此时将目光移向黄涛:“黄大人,对于此事你还有何话说?”
黄涛此刻面如死灰,他知道这一次想必是在劫难逃:“下官管教不力,致使大人受此屈辱,下官无话可说……”
“好,既然黄大人无话可说,本官也不与你绕圈子。令郎强抢民女绝非本官这一次,因此此案须交予秦大人审理判决。至于你,纵子行凶俨然成了帮凶,竟将本官扣押在府上,此事本官定不轻饶,此刻便罢去你市署令一职,没抄家财安抚受辱家属……”陈浩单手执酒,饮罢杯中酒冷言喝道。
黄涛虽然心有不甘但却也无可奈何,如今这河南府说不好听就是陈浩的。他一个小小市署令又算得了什么,只能听由处置。
见此事已了陈浩也不愿多待,吩咐官兵将黄世仁押往大牢。这时一旁的黄夫人却死活不让黄世仁离开,陈浩见状却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给得了荣华富贵,你给得了他一世人生?”
黄夫人声嘶力竭的阻止官兵押解黄世仁,并高声威胁陈浩道:“陈大人,你可知奴家外公乃是当朝阁老,你如此对待我家世仁,奴家外公定不会放过与你!”
正要出府府陈浩因黄夫人这一句话驻足停了下来,继而转过身子看向黄夫人笑道:“崔阁老?呵!好大的来头……”
见陈浩驻足搭话,黄夫人认为陈浩惧怕崔阁老,于是要挟道:“那还不快放了奴家孩儿!”陈浩见黄夫人会错了意,于是摇了摇头:“不,黄夫人你错了,如今犯案的休说是你黄家之子,即便是崔阁老之子,本官也要给予法办!用崔阁老压本官?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本官敬他,称他一声崔阁老,若是将本官惹恼了,他崔式也不过如此!”一更。……by:89|10054199……》
第五十二章 好宽的床榻
第五十二章好宽的床榻
“回大人,一年有余已然初见成效,末将不敢妄言以一敌十,也定胜我大唐关内之兵,如今所欠缺的只是实战……”高骈见陈浩说起练兵一事顿时来了精神,于是非常健谈的向陈浩讲述着他如何练兵。
陈浩听着高骈的讲述不住的点头,对于练兵他以前虽然不懂,但是随着一年多与高骈的交流也通晓了很多。对于高骈的练兵策略陈浩还是很重视的,因为身为将门世家的高骈从小就耳濡目染,自然深通练兵之法,这也是高骈为何后来成为“中兴之将”的原因。
待高骈兴致勃勃的将练兵一事说完,陈浩平静的问高骈:“千里,你可知本官为何让你训练这五百兵士?”
“这……”高骈闻听此言不禁愣了,他曾经要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想了很多却依旧不得其解。
陈浩见高骈面露为难之色,便自言自语道:“因你是禁军神策都虞候?非也!禁军不过是纸老虎罢了!”
高骈听着陈浩说禁军是纸老虎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他心里也明白这是不争的事实。北衙十军不过只是摆设,虽然称之为禁军不过也是最没用的军队。这也是他为何一直郁郁不得志的愿意,空有治军之才,却只能统领手下的这一支不过百余人的队伍。
就在高骈沉思之时,陈浩又接着自言自语道:“因本官身边无良将?非也!张议潮其侄张淮深,想必此人你也有所耳闻,他乃本官至交好友。本官不妄言他胜与你,但那种战场上才磨砺出的杀气,千里兄,你没有?”
听到这里高骈却是心头一震,未曾想到陈浩竟与张淮深是至交。此人他可是早有耳闻,在河西战线上,犹如一颗冉冉升起的将星。虽然他身为将门之后,但是一直居于京城,又岂能跟这边关将领相提并论。
“因你是圣上留在本官身边的耳目?非也!本官做事向来张弛有度,自不会做出有违圣命之事……”陈浩说道这里,继而冲着高骈温和一笑。
高骈听到这里脸上露出尴尬之色,继而拱手道:“大人……”他万没想到陈浩竟然早已知悉,他是李忱派来监督的。
陈浩摆手打断高骈的话,继而真挚道:“千里兄无需多言本官明了,之所以将五百精锐之兵交由你训练,只因本官深信你是一匹千里马,而本官就是那识马之人。一年前城楼之上,本官早已言明!”
“大人之意是……”高骈最后深吸一口气继而沉声问及。
见高骈如此谨慎,陈浩不禁笑了:“千里兄莫要误会,本官只想与千里兄成为坦诚相待的挚友……”
“曾经城楼之上,大人之言末将牢记于心,大人能如此看重末将,可谓对高某有知遇之恩岂敢有忘?然末将对大人有所隐瞒实在是迫不得已,还望大人体谅末将的苦衷!”高骈满脸愧疚之色的躬身回应道。
自从城楼二人对话之后,高骈就已经将陈浩当成知遇恩人。然而圣命在身,他又不得不对陈浩隐瞒。
陈浩起身来到近前双手托起高骈,颇为欣慰道:“千里兄莫要自责,本官并无怪罪之意。但求千里兄与本官之间往后坦诚相待,莫要有所隔阂才是……”
“是!末将遵命!”
“嗯!明日本官要在校军场上,见一见你训练的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