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天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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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天唐- 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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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尸结果,陈浩没有想到裴泰的死亡时间竟然是三个时辰前。
    依此推断应该是夜间死亡的,但是真的如录簿上所记,裴泰是咬舌自尽?这一点陈浩表示心有疑虑。这几日他虽然没有来探监,但是每日的饭菜、看守他都是一一过问。从这几日送入牢房的饭菜来看,裴泰每日都是饱餐饮食,丝毫不像心情郁结想不开的样子。
    想到这里陈浩经录簿交予仵作,蹲下身子来到尸体旁,挑开殓布看了看裴泰的面容。只见裴泰面色苍白略显灰黑,眉宇之间略显紧蹙,像似之前有过挣扎。
    认定心中的怀疑,陈浩继续查验尸身,在检查裴泰手指之时,十指并未有过抓人的痕迹,不过却在右手的食指指缝里发现了一丝紫黑色的东西。陈浩觉得有些奇特,为何其余九根手指都没有,唯独这个根右手食指有了这种紫黑色的物什。于是将食指放于鼻息之下,仔细闻了闻才知道这一丝紫黑色东西,竟然是血渍。
    这指缝里的血渍是从何而来?是无意沾染还是凶手身上的?这个问题让陈浩觉有蹊跷,但是一时间却无头绪可查,于是只得暂时放弃。随后将裴泰的整个尸身查验一遍之后,让陈浩失望的是,裴泰身上并无伤痕。这也就间接证实了仵作的结果:裴泰是死于咬舌自尽。
    本以为今日就可以得到想知道的东西,却不料空欢喜一场。如今裴泰身死是小,隐于背后的势力却是永久的隐藏了。原以为今日裴泰能够招供,他可以以此为据将陷害他的人一网打尽。如今看来非但不能得知真正的黑手,反而惹来了一身骚。裴泰即使是戴罪之身,那也是四品大员朝廷命官,他陈浩即便再有特权也不能任意妄为。罢免几个县令,甚至关押一州刺史都能够说得过去,但是朝廷命官死在了他的管辖之地,这个事情可是有些棘手。
    陈浩烦躁的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他需要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待所有人离开之后,陈浩双手抱怀面壁而思。过了许久仍旧想不明白裴泰为何咬舌自尽,但是尸体所体现的症状吻合咬舌自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陈浩心中不停的盘问着自己。
    突然一个蚂蚁在他的手臂上攀爬,起初陈浩倒是未有太过在意,但是到了最后实在是奇痒难忍,于是便准备用手指驱除。但是就在陈浩扬起右手之时,他突然停住了,他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右手,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食指之上。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陈浩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于是急忙在牢房的每一个寸地面进行搜查,最后终于在一处,堆积很厚杂草的地面上发现了血迹。只不过可惜的是,地面的血迹已然模糊不清,像是被人有意掩盖着什么。
    或许是凶手过于匆忙,地面上有几个字依稀可以辨认,看着血迹模糊的地面不禁念出了:“芷……戈?”
    血迹模糊的只能一些辨认一个“芷”字,至于不清楚的“戈”到底是那个字的部首,就很难辨认的出。陈浩再仔细又看到了一个“尸”字,左思右想之下,觉得这应该是“卢”字,因为被人故意模糊,因此只能看到一部分。他之所以想到裴泰会留下字迹,因为当他伸手指碾压蚂蚁之时,他潜意识的伸出右手食指。这让他想起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裴泰临死之前习惯性的用食指蘸血写字。之所以没有发现裴泰的手指上有血渍残留,定是凶手在模糊字迹之后,顺带将裴泰的手指擦拭干净所致……一更。……by:89|10054391……》

第022章 小的不识字

    第022章小的不识字
    陈浩将周峰等人传唤到了牢中,随后神色凝重的沉声道:“仵作执笔记录!”
    “是!”侯爷亲自验尸,仵作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关于陈浩的传闻他可是听多了,他也想从旁学一学本事。
    “死者身体上没有任何伤痕,可见生前并无与人争斗。手脚并无痉挛之象,足以证明死者身前并无剧烈痛处。然而根据牢房内血渍纵横,可见死者身前因断舌失血过多,口中舌头伤口类似牙齿咬断……”
    仵作听闻陈浩用‘类似’二字形容断舌伤口,便疑惑问道:“侯爷,莫非这不是死者本人咬断舌根?”
    陈浩没有回应,而是点了点头自语道:“参差不齐的伤痕很像牙齿所为,然未必是死者所为!”
    “为何?”这时周峰倍感惊异道。
    “只因裴大人年近五十体质过虚,又因酒色透支过度,以至于牙齿松落,想要一口咬断舌头又谈何容易?”陈浩说着便用竹镊子波动裴泰的牙齿,一拨之下果然有两颗已然松动了。说到这里,陈浩又接着道:“即使裴大人能够做到这些,那也须得多次痛楚才能做到,那这岂不是与之前‘身前并无剧烈疼痛’相违背?”
    事情已经明朗到了这一步,陈浩也不想多说什么,于是冷喝道:“传令下去,将昨夜值班的所有狱卒逐个排查,势必要给本侯查出凶手!”
    “是!卑职这就去办!”
    这一刻陈浩心神陡然紧张了起来,这整个牢狱的狱卒都是他精挑细选的,外围还有天罡与地煞二人轮班巡视,如此严密的牢房竟然夜间闯入了凶手,这是何等的不可思议。此刻陈浩的后背有种丝丝发麻的感觉,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行凶,实在时足够嚣张的。
    根据裴泰留下的模糊血迹不难看出,如今与他为敌的不知山东士族卢氏,还有一个他不知其姓名的人隐藏于背后。这件事情他必须要弄清楚,否则他会终日寝食难安。因此关于狱卒的排查,陈浩亲自参与了其中。
    最后在逐一排查之后,陈浩将目标锁定在了名叫张三的狱头身上。之所以怀疑这名张三,是因为他所穿的靴子头部有血渍残留。之前在狱中陈浩便便发现字体有被涂污的痕迹,而涂污的条纹很像鞋子的踏痕。
    在审问的过程中,这名唤作张三的狱头,对于刺杀裴泰的事情供认不讳,这倒是让陈浩感到意外。正因为如此陈浩表示有了一丝怀疑,于是便追问了张三作案的细节。张三毫不隐瞒的将细节娓娓道来,听完张三的讲述之后陈浩是挑不出任何毛病。
    据张三所述,他先是支开了看守牢房的狱卒,随后在饭菜里加入了蒙汗药,乘着裴泰昏迷之际割下舌头。之所以割了裴泰的舌头,是为了做出咬舌自尽的假象。本以为割断舌头引发鲜血狂流而死,未曾想裴泰竟然未有死去,反而在地上写上名字,因此他便用脚将其践踏模糊。之后用一根细长的银针从耳中穿透,以至于疼痛而死!之所以陈浩没有查验而出,是因为这银针极其细小,犹如发丝一般。故此进入耳中又岂能看得出?
    这一切听着是合情合理,与检查尸体得出的结论也十分吻合,但是陈浩如今想知道的是,张三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再有这裴泰留下的血字到底写了什么?这两个问题是此案的重点,因此陈浩问了第一个问题,杀人动机到底是什么。
    接下来一番陈述,让陈浩初步了解张三的杀人动机。他张三原是河南府人氏,两年前与家中老母在相依为命,张三身为郎中虽然日子清平但也算过得去。两年前也就是陈浩撤职东都留守那一年,裴泰家奴强行霸占了张三的田地,母亲前去评理却被恶奴乱棍赶出。由于本就体弱多病,因此回到家中就已经奄奄一息了。
    母亲的死对张三打击很大,于是便状告裴家恶奴。不料县令大人非但不与伸冤,反而将其乱棍赶出衙门。张三气愤不过,于是便前往府衙告状,可惜依旧无功而返。裴泰岂容一个张三到处告状,于是便吩咐家奴将张三除之。不过老天有眼张三逃过了追杀,便一路逃命到了北方蓟州。之后幸得周刺史信任,在这邢狱大牢之内担任牢头一职。
    听完张三的讲述倒是合情合理,尚且不论这个故事是真是假,单单这个理由,张三就有了足够的杀人动机。此等仇恨在前,张三见到昔日的仇人动了杀机也是正常的。况且张三身为郎中,懂得操刀、银针之术也不足为奇……只是至始至终陈浩都觉得此事有些怪怪的,至于怪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难道就因为张三的直言不讳?想到这里陈浩不禁自嘲一笑。
    既然杀人的动机已经有了,那接下来就该询问裴泰留下的字迹了。然而当陈浩问及此事时,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让陈浩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一经审问之下,张三给出的答案是,当初在杀完人之后,以为裴泰要写他的名字,于是惊惶之下,为了不留下行凶线索,于是顾不上许多就将血字给涂鸦了。陈浩心中揣测这个理由,倒也算是合情合理,况且这些也不是他所要的答案。
    公堂上陈浩神色阴沉的注视着张三,如今他是唯一知道裴泰留字的人,因此陈浩此刻心情极为沉重,于是沉声问:“张三,本侯问你,裴泰留下的血字到底写的是什么?”而张三神情要比陈浩轻松了许多,只见他冲着陈浩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神色萧条却又不显落寞说道:“回侯爷的话,小的不识字!”一更。……by:89|10054394……》

第023章 引水救灾

    第023章引水救灾
    待此案了解之后陈浩亲自回书奏章,将裴泰之死以及案情分析详述在内。虽然他刑部尚书的头衔一直冠在头上,但是这朝廷命官之死毕竟不是小事,因此陈浩觉得还是详述此事为好,以免朝中之人以此污垢与他。
    短暂的风波已然过去,虽然陈浩对于裴泰的死很是惋惜,但是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如今范阳赈灾抗旱才是大事,因此陈浩便一门心思的放在赈灾抗旱事情上。
    四日之期已到,公输赞领着蓟州城所有木匠,将制作好的高转筒车与风力水车摆放在广场上,顿时引来了众多百姓的为官。纷纷稀奇的望着眼前的庞然大物,不停地指指点点议论着此事。
    “你看,那是筒车吗?为何觉得又有点不一样……”
    一青衣男子双手抱怀,嘴里叼着一根草叶,歪着脑袋自得道:“那是高转筒车,可以从低处取水向高处排水,是为了救灾之用……”
    “咦!你是如何得知这般详细?”
    青衣男子不屑道:“我姐夫就参与了这高转水车制作,听闻这公转筒车乃是侯爷为了救灾,苦思冥想之下才设计了这样的筒车!你们再看那边的风力水车,据说只要有风就可以自动运转!”
    众人听了青衣男子的话,个个神情变得惊讶起来。其中不乏有人惊诧道:“那如此说来,咱蓟州的旱情有救了?”
    “那是自然,否则前日侯爷为何发布榜文,征集乡亲们共同救灾?”
    “那侯爷的确是个好官,不仅惩治了一众贪官之罪,还不辞辛劳制出这等巧夺天工的水车,着实是令人钦佩!”此人说话缓急有序措辞合理,一听就知道是个文人。
    ……
    两架新式水车的面世引来了众人的观看,同时也对抗旱充满了期望。陈浩站在高台看着完工的两辆水车,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公输赞果然没有令他失望,四日之内造出了他心目中的水车。陈浩相信只要这水车能够引水抗旱,那接下来就可以轻车熟路多造水车。
    之后陈浩领着蓟州官员来到沽河,吩咐众人将造好的高转水车架在沽河边,待一切安放完毕之后,众人便看到低于河面的沽河之水,真的被引到了高处。虽然每一次引水都非常的少,但是这却让在场的所有官员为之振奋,也让围观而来的百姓为之欢呼。
    因为众人都知道,一辆高转水车引水是不多,但是这些都没有关系,一辆不够就多放几辆,积沙成塔聚土成山。只要这高转水车有用,数量上都不是问题。
    看着略显浑浊的河水被引到了高岸,陈浩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方才他看似镇定实则心中却十分的紧张。因为他也不知道设计的高转水车是否管用,毕竟这种水车他陈浩是没有见过,只是前生看过高转水车的绘制草图罢了。如今能够为救灾贡献一份力量,陈浩心中甚是欣喜。
    于是转身环视众位官员与围观的百姓,最后朗声道:“本侯此次治理旱情心智坚定,诸位大人切不可玩忽懈怠!身为父母官须得以身作则,否则怎对得起朝廷的俸禄?俸禄从何而来,乃是百姓纳税所得。若是诸位大人为官不为百姓着想,每月的俸禄尔等可拿的安心?”
    此话听在百姓的耳中可谓振奋人心,但是蓟州众官闻听却不禁神色凝重冷汗微泌,思忖这侯爷莫不是又手痒了?前几日撸调几十名官员,难道这还不够吗?
    就在众位官员静若寒蝉之际,陈浩神色微动沉声道:“司兵参军何在?”
    “卑职在!”
    陈浩看了一眼神色慌张的司兵参军,旋即接着道:“小错不误国、不误民,本侯可以不做追究,你不必如此慌张!本侯即刻命你分派兵士拓深沽河,并在上游开凿水渠以便引水入田,本侯限你半月为期,若是逾期不功军法处置!”
    “卑职遵命!定不辱命!”司兵参军冷汗连连的退了下去,他没有想到自己犯得小错,都被陈浩知晓的一清二楚,这着实让他既钦佩又畏惧。
    “司田参军何在!”
    “卑职在!”
    “本侯望你品端公正之心,将田地分还百姓,并配合司兵参军开渠引水之事,此事担子极重有劳你了!”
    陈浩见司田参军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者,心中便有甚一丝关切之情。将田地分还百姓的工作量可是极其庞大的,让一个老者辛劳如此,陈浩心中着实过意不起。本打算将此事交予年轻的官员,但是如今蓟州的官员被他处置了近一半之多,新卓拔的新吏朝气十足但经验匮乏,因此陈浩如今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司田参军花白的胡须在风中飘散,神色郑重回禀道:“侯爷能为百姓如此,卑职这把老骨头又算得了什么?侯爷还请放心,卑职定会端正公平之心,不让百姓少一寸土地!”
    “嗯!公输赞何在?”
    “草民在!”
    “公输先生,这水车本侯尚算满意,不过为了救灾一事,本侯还得有劳与你!”
    公输赞此刻心中满是欣喜,于是恭敬道:“请侯爷吩咐!”
    “蓟州城所有木匠聚集在了你的麾下,也一同制造了这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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