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不知道,估计是支队长要亲自给你做思想工作。”
“不是吧!我现在是红人了,支队长都要亲自给我做思想工作,这在明江支队应该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是的,你薛剑是什么人啊!”
“哈哈哈???????”
“明天下午下班前到支队啊!别去太晚了。”
薛剑就是薛剑,下午要去见支队长,早上起来还照旧去打麻将。按他的说法,这个时候才好赢钱,别人打一个通宵了,大脑反应迟钝,这个时候去,才好胡牌。
还真是,薛见还真是不虚此行,还真胡了几把打牌,赢了两千快钱,回来还给教导员。
到了支队,薛见来到支队长办公室。
“报告!”
“进来!”
“薛剑,来了,怎么这么晚才到?”
“不晚吧!不是说下班前到吗?现在离下班还有点时间,我怕来早了影响支队长的工作。”
“我接待你也是工作,不影响!”
“哦,不是吧!支队长,你就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去意已决,请支队长成全。”
“成全,我会成全你的!”
“好,谢谢首长!”
“别谢我,我有事求你!”
薛剑听到这句话,立刻站了起来,一个立正站好。
“支队长,我何德何能?”
“我真是有事求你,你薛剑是什么人,我们支队的大英雄啊!”
“支队长,我不是什么英雄,我是罪人!”
“你何罪之有啊?”
“支队长,你是知道的,别难为我?”
“没有难为你嘛!”
“支队长,我薛剑混蛋,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别这样挖苦我!”
“好,薛剑就是薛剑,你的性格我很喜欢,你很像我年轻时候,那我就直接说了:我先向你道歉,撤去你所长职务是我故意的,为的是有更重要的任务要你去完成。现在有不明身份的人四川人准备从杉镇口岸走私枪支,但这伙人很狡猾,很不容易对付,我希望你打入他们内部,协助支队破案。”
“哦,原来这样啊!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行吗?”
“行,就需要你现在这个样子,千万别改变!”
“为什么?”
“你好好干所长,能打入他们内部吗?”
“哦,我糊涂了,还是支队长高明。”
“高明什么,是你落伍了!”
“是,我会努力的。”
“好,那你回去要保持原样,继续喝酒打麻将,但你要输钱,不能赢钱。”
“哦,明白了,我故意输钱,最后没有钱,走投无路,加入他们的团伙。”
“呵呵,你是个聪明人,但这个事情非常危险,你要十分小心。”
“我知道,自当兵那天起,我就不知道什么叫危险。”
“好,那这个事情只有我们两个知道,要绝对保密。”
“好的,这个我知道。”
“好,那你先回去,另外,这里有个手机,是保密手机,你拿去,话费我会帮你交两千,你尽管使用,我们联系就用他,号码我告诉你,你不能存贮。”
“是!”
离开支队,薛剑的心情很复杂。
第十三章 将错就错
回到杉镇,薛剑放下东西就去打麻将了,这让教导员很意外。支队长可是明江边防支队的最高长官,他说的话谁敢不听,但对薛剑好像例外,这才刚刚从支队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又去打麻将了。
难道支队长的牛脾气都没有把薛剑制服,这不正常,还是自己低估了薛剑的忍受能力,教导员一直想不通。问问就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
教导员等到凌晨1点钟,薛剑才慢悠悠的回来,一进门,和教导员撞个脸对脸。
“薛剑,今天见到支队长了吗?”
“见了,怎么了?”
“那你怎么还打麻将?”
“怎么不打?不打麻将我做什么?干所长?我想干,但人家不让啊?”
“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话?是人家不让你干吗?是你自己不好好干!”
“我怎么不好好干了?不就是睡了个懒觉吗?”
“睡懒觉还小啊?是支队长亲自抓的你,现在什么年代了,再说这里是派出所,不是你们侦察队,想睡就睡。”
“派出所怎么了?”
“现在部队正在推进正规化管理,你一个所长大清早的不起床,怎么带部队啊?”
“别人起来就行了嘛!我是所长,睡个觉,怎么了?”
“你想什么呢?所长就能睡觉啊?我看你是在你们侦察队散漫惯了!”
“什么我们侦察队,我现在不是了,我是派出所的干事。”
“不想和你吵了,说正事,你今天真见到支队长了?”
“真见了,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支队长说什么了?”
“支队长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支队长说:“我是一堆烂泥,已经扶不上墙了,让他别管我。”
“支队长能同意?”
“当然不同意,把我臭骂一顿,我就当他没说,当耳旁风,吹走了!”
“你真是无可救药了,但我希望你在最后的日子里不要惹出什么事来,不要给部队安全工作添乱。”
“那可说不准,看我高不高兴。”
“薛剑,你真是无赖,混蛋,枉费了部队这么多年的教育和培养。”
“谢谢夸奖!”
教导员无语了,气冲冲的睡觉去了。
第二天,薛剑起了个大早,这让全所人都很意外,自被免去所长职务后,他还从来没起过这么早,大家都以为他见过支队长后改邪归正了。
刚刚吃过早餐,他就找副所长郑国荣借钱。
“小郑,找你商量点事!”
“什么事啊?薛所。”
“什么薛所,我已经不是所长了,以后叫我老薛就行。”
“呵呵,那哪行啊?你干一天也是我的所长。”
“说正事,你借点钱给我,我去翻本。”
“借钱啊?”
“是啊!”
“不好意思,薛所,我昨天刚刚把钱寄给了媳妇,现在手头没有闲钱。”
“哦,那算了,找其他人拿。”
又借了两个人,都说没有,薛剑只得来到新学员陈小龙宿舍,陈小龙正在整理内务,看见薛剑进来,赶紧一个立正站好。
“薛所,找我有事?”
“没事,不,有事,借我点钱,我去打两圈麻将。”
“这个,这个······”
“小陈,不方便啊?”《|wRsHu。CoM》
“我的钱刚刚还了上学时候的贷款,没有了。”
“哦!”
“不好意思啊,薛所!”
“呵呵,没事。那你忙你的!”
“是,薛所再见!”
其实薛剑也知道,大家是不想借他钱,这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大家都借过他钱了,他旧账未了,现在又借,大家都没有那么多闲钱,另外一个原因是大家不想让他再堕落下去,他这么天天借钱打麻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于是大家商量了一下,都不要借钱给他,他就打不了麻将了。
薛剑觉得好孤独,也好憋屈,但只有这样,将错就错,继续堕落,才能让全部人知道他已经废了。
杉镇的冬天冷得有点让人受不了,要不是为了生计,估计没有人会愿意早起,大家更应该喜欢呆在被子里。可没有办法,小商贩,客运的微型车司机,买菜的大妈还是早早的来到街上,开始一天的生意,为的只是养家糊口。
薛剑最近也没有起这么早,要么就是没有睡觉,还在麻将桌上奋斗,要么就是还在被子里,因为实在是太冷了,他起床也没有事情可做。
薛剑走在街上,不时有人和他打招呼,但好多他都不认识,因为他来的时间实在不长。
薛剑来到老熊家,他的麻友们还在继续奋斗,没有令他失望。
一进门,满地的烟头,整个屋子乌烟瘴气的,桌上的人红着眼睛还在厮杀,每人面前凌乱的放着一叠百元大钞。见薛剑进来,一个兄弟立刻给他让位:
“来,薛所,你来打。”
“你玩吧!我不玩,别赢了钱就想闪。”
“薛所,你看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我是看你来了,让你打几圈,其他人来了,我还不让呢!“
“是吗?你改风格了?”
“我一直是这个风格。”
两人一番对话惹得大家哈哈大笑,给这个死气沉沉的屋子增添了一点活力。
老熊发话了:
“薛所,你来,我让你!”
“不玩,今天真不玩。”
“为什么?你也改风格了?”
这话一出,又惹了大家一阵哈哈大笑。
“真不玩,你们玩吧!我就是来看看。”
老熊似乎从薛剑的表情中读出了什么,把薛剑喊了出来。
“薛所,走,我们去隔壁看看那块红豆杉,绝对极品。”
“哦,什么样的极品啊!看看去。”
老熊搂着薛剑的肩膀,两人来到隔壁房间,里面放着一块木板,颜色如红豆,厚度够厚,很大气,色泽均匀,无瑕疵,真称得上极品。
“薛所,怎么样?”
“不错,狗日的老熊,你哪弄的?”
“你别管,我自有办法。”
“还真是块好料,你得请个好师傅雕刻,要不糟蹋了。”
“那当然,我要请最好的师傅在上面雕双龙戏珠。”
“好,到时候雕好了,我再来看。”
“好。对了,今天怎么不打两把?是不是没有带钱?”
“还真是,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那是,我老熊是什么人,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要不还混个屁。”
“哎!最近手风不顺,打牌老输。”
“没关系,好运总会来的,说不定就在今天。”
“是吗?”
“要相信自己,我拿钱给你,你和他们玩。”
“好,但我最近没有钱还你啊!”
“没事,咱们兄弟,还说那么多就见外了。”
“好,就依你,那先拿两千块给我。”
“好,你先过去,我一会过来。”
第十四章 各怀鬼胎
薛剑从支队回来后,一直在想怎么打入这个买枪团伙,这回应该是有一点头目了,因为,据情报部门提供,老熊也有参与此次活动。
薛剑借钱,其实只是个借口,支队长指示他要保密,就是说明这个事情是高度机密,包括所里的弟兄也要瞒着,如果走漏风声,薛剑可就小命难保了。
我国《刑法》第一百二十五条规定:非法制造、买卖、运输、邮寄、储存枪支、弹药、爆炸物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严重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再说了,他们这回要干的可是大生意,上次在检查站查获的,只是冰山一角。
自上次在检查站被查获后,这伙四川人换了手机号码,换了车子,还换了几个人,原来的人都躲在幕后指挥。为确保万无一失,他们制定了更详细的计划,他们也更冷静,不敢在明目张胆,这是掉脑袋的事。
兵家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钱有钱带着他们过来,干这一票大生意,如果成功,后半辈子就吃香的喝辣的,如果失败,是要吃“花生米”的,即使不吃“花生米”,后半辈子也只能在监狱度过。
上次街霸侥幸逃脱,他半个月内搬了五次家,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躲了半月,边防警察没有找上门来,他才确信货车司机没有出卖他们,他当初和货车司机单线联系是值得的,没有暴露自己。
这个世界上,恶人和有钱人最怕自己命短,街霸也不意外,为了确保成功,他拿出了自己全不本钱,不成功便成仁。
一次打麻将,钱有钱认识了薛剑,觉得这是个机会。后来,薛剑被免去所长职务,变成了小兵兵,他们对薛剑就更感兴趣了,但又不能直接来,只能通过老熊来接触他。为此,钱有钱经过请示街霸,决定拉老熊入伙。老熊最近两年生意不太好做,自己手下弟兄又多,要吃要喝的,花销很大,正想做点其他生意发财,这不,机会就来了,真是瞌睡人遇到床---正找。
老熊负责运输,这边他人熟;街霸负责出钱,他有资本;钱有钱负责找货,他有结拜兄弟小四川,一桩生意就这样一拍即合,水到渠成了。
自上次两人干了一架后,老熊和薛剑就成了好朋友,这就是所谓的不打不相识,越打感情越深。自那以后,薛剑就把老熊家当自己家了,反正回派出所也没有人理他,老熊这里有得吃,有得住,还有人陪他打麻将,他还真是乐不思蜀了。
薛剑和老熊是各怀鬼胎,每个人心中都有把小算盘,都在盘算自己的事情。
多年的经验告诉薛剑,这个事情急不得,欲速则不达。老熊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也知道,要想拉一个受党教育十几年的边防警察入伙,让他从警察变为贼,这种事情也就比登天稍微简单些。但老熊相信,时间能改变一切,金钱能改变一切,没有什么意志是金钱摧毁不了的。
薛剑当然也明白,想入伙,想让他们相信自己,就得豁出去,从里到外把自己变个样,这样才能麻痹敌人,这样才能取得他们信任。
从借钱开始,打麻将、喝酒、唱歌、泡脚、甚至·····
薛剑向着自己的目标开始堕落,要堕落得像个流氓,像个无赖·······
第十五章 暗自神伤
第十五章暗自神伤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当兵的人最对不起的就是自己的父母,妻儿。为了国家安宁,他们付出了自己的青春,甚至生命。边防警察的生活,正如歌中所唱:“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你守在婴儿的摇篮边,我巡逻在祖国的边防线;你在家乡耕耘着农田,我在边疆站岗值班。啊!丰收果里有你的甘甜,也有我的甘甜;军功章呵,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啊啊啊音乐--歌”
这是薛剑最喜欢的一首歌,每次听都觉得特对不起自己的媳妇荷花。
荷花和薛剑是高中同学,高二那年,由于家里没有钱供她上学,辍学回家。薛剑当兵提了干后,回家经人介绍成就了这门亲事,这也算缘分。结婚后,本来可以到随军到部队,过些安稳的生活,可惜薛剑的父母身体不好,要人照顾,老人又不愿意离开故土,荷花只能在家照顾老人。后来有了孩子,一个人在家照顾两边的老人和孩子,用瘦弱的肩膀挑起两个家。每每想到这些,薛剑就特别内疚,觉得欠妻子的太多,结婚以来,两人聚少离多,过着两地分居的生活。如今,孩子已经上小学了,经常问起爸爸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荷花每次都告诉娃娃,爸爸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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