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袁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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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袁尚传- 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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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颇为赞赏地看了田豫一眼,沉声道:“就依此去做!大伙各自动员自个的部下,绝对不允许有人脱队!”

几人领命,各自下去动员兵卒,匆匆吃过一次干粮后,五千人马朝濮阳方向秘密进发。

“轰隆!”白色的闪电再度划破天际,将天地瞬间照亮。

“哗隆!”远处近处密集的雨声连成一片,发出野兽一般的吼声。

夏末的暴雨急促非常,豆大的雨点打在兵卒们的脸庞上,不仅肌肤生疼还使他们眼睛睁不开。

身处暴风骤雨中行军的众人,仿佛置身一个混沌之境,周遭都是溅起的白茫茫水花,耳中的嗡鸣声使他们心烦。但更加让他们恼火的是湿滑的路面,路面无处不是泥浆水洼,不仅身上黏黏湿湿的,脚上同样是被泥水粘的抽不出来。

战马被缚上,但这些牲畜还是不安地抖动。这么恶劣的天气环境下,战马是没法骑了,兵卒们只能用战马驮运兵器铠甲,而牵着躁动不安的马行军,又给他们增加了困难。

“哗啦!”管亥一个重心不稳,跌到了泥浆中。

“管黑你没事吧,这么点雨就将你打趴下啦?”典韦笑问道。

管亥看着同样一身湿透的典韦,怒道:“典黑你说啥呢!俺不过躺下来洗洗身上的污泥!”

“你喜欢尽管洗,俺没看见。啊,哈哈!”典韦笑道。

管亥霍然站起,眼珠子一转,说道:“方才过路时,不是有几座桥吗?预防兖州人回来驰援,俺们是不是要劈了?”

典韦一拍脑门,说道:“你不说俺倒忘了,少将军教过的,断后一定要叫啥子……”

“搞些路障!”一旁的田豫笑道。

“对对!”典韦又一拍脑门,“路障这个讲法倒是生僻得紧。”

典韦从战马上取来钢斧,转身就去砍桥。管亥不甘落后,也取来钢斧跟了上去。

这场夏末的暴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愈下愈大……

夜已过半。

濮阳城一片漆黑,城中百姓早就被迁走,屯驻民居内的兵卒早已熄灯,城墙上的火把也被大雨打灭。

兖州军留守在濮阳有五千兵马,由戏志才、李通、鲍信统领。本来戏志才极力要求随军出征,但是曹操体恤他的身体,就让他负责留守濮阳。

虽然大雨倾盆,却也带来难得的凉爽。除了夜宿巡逻的兵卒,其余人等都进入梦乡。但也有彻夜未眠的人,那就是戏志才等高层将领。

戏志才眼皮一跳,心中生出不安感。他站在庭院走到边上,眺望着漆黑的西方。

“军师您回去歇息吧,这里有我来把守。前方一有消息,我就告诉你。”李通劝道。

戏志才捂嘴咳嗽一阵,摇摇头:“今晚乃决胜之夜,成败兴亡就看此一举,你让我哪能睡得着。”

断了右臂的鲍信也走到戏志才身旁,劝道:“经过主公与三位军师的筹谋,夜袭袁军的计谋可谓万无一失。志才你且放心去歇息,不然你的病情就要加重啦!”

戏志才还是摇摇头:“世上哪有万全的计策,所凭不过临机应变。主公最拿手的就是随机谋断了,不过我这心里就是放心不下。”

鲍信点点头:“此战关乎中原所属,虽然知道孟德胜算极大,但我等都是难免心中不安。”

“主公的棋子已落下,你该如何应对呢?”戏志才看着漆黑的天际喃喃道。

前面说兖州兵将濮阳的百姓都迁走,其实也不尽然。兖州军还是将一些青壮留下协助守城,这些壮丁平日里就是打打杂,做做苦力,还有就是做饭送饭。

漆黑的房间内,五个壮丁爬起来,他们打了个手势后,摸出腰后的匕首。那五个壮丁各自摸到床榻前,一手掩住沉睡中的同伴,另一只手的利刃无情地收割他们性命。那几个壮丁动作十分利落,不一会满屋子就剩他们五个活人。

那几个壮丁走出屋外,朝预先查探好的地方摸去。

这里几间民居还亮着灯火,正是兖州军的伙房。里面的火头兵和征集来的壮丁正在做饭。夜宿巡逻的兵卒一般是分两批的。到下半夜时另一批兵卒就会被叫起来,他们到伙房吃过一顿饭食后,就到城墙上替下前一批值夜的兵卒。

那五个壮丁打出几个暗号,很快对面又来了七八个壮丁。他们互相打了个眼色,轻车熟路地摸进伙房里。

为首一个壮丁钻进一个房间里,他动作麻利地割开个伙夫的咽喉,然后换上伙夫的服饰。等伙房中剩下最后十人一伙的兵卒时,装扮成的几个伙夫走出去,以同样手法将那是个兖州兵送上路。

领头那个壮丁擒住了一个兖州兵,用匕首抵住他胸前,喝问道:“你们是要去哪轮值?”

“啊!是……是东墙第五段……”

领头的壮丁嘿嘿一笑,将匕首送进他的心窝。

那十几个壮丁分出人手清理其余伙夫,其余人赶紧扒开兵卒们的征袍铠甲。

“兄弟,就是你们联络外头的吗?”

“我乃徐老板手下的人,消息是咱们发出去的。”另一个人回答道。

“这么大的雨,大军真的袭城吗?要是假消息咱们就只能出城逃命啰!”

“用鸽子传的消息,假不了!”

很快地十个人个穿上兖州兵的征袍铠甲,他们带上几个麻袋,再披上斗笠跑了出去。

城墙上,满脸愠色的兖州军什长喝问道:“怎生如此之迟!”

伪装成兖州兵的“承影”小头目答道:“他娘的伙夫做饭迟了,怪不得咱们!”

那个什长惊疑道:“不是老甲他们来轮值吗,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咱们怎么知道,李通将军吩咐的,他们可能被派出去了。”承影小头目答道。

雨势不减,那个什长不耐烦地挥挥手,带着自己的十个人走下城墙。

那个小头目看看周围,只见城墙上的兵卒排的很松散,他们这十个人的防区就有近二十米宽,而且天色漆黑雨势又大,正是夜袭的好时机。

三个暗卫士卒从麻袋中取出了绳索,在城头绑紧后他们都爬了下去。

濮阳城下,青州军步卒都匍匐在泥水中,任凭全身粘稠难受也不敢动弹。

张辽摸去了脸上的雨水,他焦急地等着“承影”士卒的消息。

“张将军,不久天就要亮了,我看还是自己攀上城墙吧!”赵云建议道。

“将军,联络上了,就在东边城墙的中间。”一个亲兵禀报道。

张辽神色一喜,提起长刀轻声道:“都到东边城墙去!”

一会后,四百多狼卫都聚集到了东边城墙下。袁尚很早注重精兵的夜战能力,所以对于狼卫来说夜间袭城并不陌生。他们的征袍铠甲被漆黑,甚至兵器也是漆上黑。

“俺先上去!”典韦将一双大戟绑到身后就要上前。

“子明你莫动!”赵云一把抓住他肩头,“那绳子能驮你这块头身板么?”

典韦搔搔头,咧嘴苦笑。

张辽将长刀绑到腰间,吩咐道:“我和子龙先上去,其余人马由田国让调遣,一旦城门打开,大军立即攻进去!”

“文远将军!你是主帅应当留守中军调度兵马,由我上去就行!”赵云劝道。

张辽摇摇头:“少将军十分器重田国让,我观他乃统帅之才,将兵马交给他调度十分妥当。而能否拿下城墙是此战之关键,我这身武艺不用在上面,岂不是可惜了。再说由我这个主帅先上,能激发兵卒们的士气!”

赵云劝不动,只好随着张辽一起攀着绳索爬上濮阳墙头。

张辽、赵云两人一上到城墙,“承影”军士就轻声禀报道:“右边十个敌兵已经清除!”

张辽点点头,看着渐渐停歇的暴雨,吩咐道:“尽快拿下城头!”

第166章 转折

黑夜跟雨声成为最好的掩护,狼卫士卒不断攀上墙头。

上到城墙的兵士都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包括张辽、赵云两人,他们眼睁睁地盯住远处值夜的兖州兵,像猎豹一样,时刻准备着扑上去给猎物致命一击。

几个暗卫缓慢地移动,运用他们学到的刺杀术,尽可能地夺取城墙上兖州兵的性命。

行动再隐秘也有被发现的时候,一队兖州兵披着斗笠绕着城墙巡逻,已经来到东面这段城墙。

“你们咋乱走动!是谁的手下?”一个身披铠甲,外罩斗笠的将官喝问道。

三个暗卫身上直冒冷汗,其中一个唯唯诺诺道:“大人,咱们有紧急军情要向上头禀报,是天大的秘密啊!”

“啊?”那个将官来了兴趣,上前两步。

“这个秘密就是啊……”那个暗卫装出一副十分神秘的样子。

当将官将头伸过来时,暗卫左手寒光一闪,冷芒割开他咽喉。

“啊!你们这是干什么!”旁边的兵卒喝问道,他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几个暗卫哪会客气,身形一闪,窜到巡夜的兖州兵面前,用手中匕首、长剑等兵器刺向他们要害。

张辽看得真切,他双脚一蹬,跃上前去。一柄长刀利落砍倒挡在面前的一个兖州兵。

一时间东面城墙上乱作一团,狼卫们将更多的绳索抛道城下,留下一部分人跟张辽抵挡将要到来的兖州兵,剩下的狼卫跟着赵云直奔城门而去。

暴雨虽然减缓,但雨势还是很大。城墙上又点不起火把,只能依靠几个昏黄的灯笼照面。所以当狼卫杀到面前,那些兖州兵才反应过来,双方兵卒激烈地厮杀,兖州兵甚至来不及敲鼓示警。

赵云率先跑下城墙边的台阶,他直奔东面城门而去。但凡有值夜的兖州兵,他二话不说,手中铁枪抖动,直奔他们的心窝、咽喉等要害。

百多个狼卫士卒紧紧跟在赵云身后,他们出手快而狠,经过长期训练,互相间的配合也十分默契。这些狼卫和虎卫都是袁尚压箱底的王牌,也是最贴心的近卫。狼卫、虎卫的士卒,都是全军中挑选出来的百战精锐,级别最低的都是百人将,是名副其实的尖刀。

越近城门,兖州兵的防卫越严密起来,百多个兖州兵将城门牢牢护住。

赵云脚步不断移动,铁枪扎出点点寒光。一个向前力劈将一个兵卒脑袋打碎,紧接着抡枪左右各一记横扫,逼得兖州兵近不得身。

狼卫士卒赶紧补上缺位,配合着击杀惊慌失措的兖州兵。

兖州军中的精兵都被曹操带出去夜袭了,所以留守的兵卒战力也就一般。加上青州军袭击得突然,他们往往不明所以就已经被击杀。

很快,在赵云带领下,百多狼将守卫城门的兖州兵击溃。赵云打开了城门的横木,并让兵卒们推开城门,绞起吊桥。

等在城外的田豫一见城门打开,立即下令全军突击。

一千骁骑、一千乌桓突骑率先冲进城中,虽然骑兵在巷战中并不能发挥全部战力,但田豫等人就是要他们不断跑动,用骑兵战马制造声势,以威吓城中守军。

赵云立即加入骁骑的行列中,他们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擒杀敌方的首脑。

在城外等得憋火的典韦大吼一声,提起大双戟见着敌兵就砍。狼卫士卒也渐渐围拢到他身旁。

抢占城墙,清剿城中驻军的任务自然是交给了近卫步卒和丹阳兵。青州军秉承袁尚授予的攻坚战术,他们疯狂地推进着,直奔敌方心脏,然后再迂回包抄。

刚刚进入睡眠的戏志才被铁蹄声所惊醒,他快步跑到院落里。

“军师,不好了!”李通脸上尽是焦虑之色,“是敌军趁夜袭城,东门已经沦陷!”

戏志才两眼发黑,心中一阵抽搐。

“军师!您没事吧!”李通赶紧扶住了戏志才。

鲍信用仅剩下的一只手抽出佩刀,“我去召集兵卒,无论如何都要守住濮阳!”

李通立即拦住了他,劝道:“鲍将军你和军师留在此处,末将去召集兵卒反击敌军。”

“咱们一起去,戏军师留在此处!”鲍信坚持道。

边说着李通边让兵卒抬出自己的铠甲。就在李通穿好铠甲这会功夫,马蹄声和厮杀声已经近到院落外面。

李通脸上变色:“怎么敌军会知道我方将领所在,莫不是出了奸细!”

“杀啊!”“降者免死!”“杀死李通啦!”冲进城里的青州军士卒一边厮杀一边呼喊。

“晚了,是我太大意了呀!”戏志才叹息道,他脸上尽是颓然之色。

“敌军才刚刚进城,军师说什么晚了,咱们还可以坚守很久!”李通大声道。

戏志才摇摇头:“我方兵卒多分散在民宅内,敌军来得突然,我等根本来不及将他们召集起来。”

就在说话间,护卫抵挡不住,已经让骁骑兵逼到院落里,围墙上也不断地爬进了骁骑兵。

李通喊来五十多近卫亲兵,将戏志才、鲍信牢牢护在中间。

“军师,先撤出去吧!”李通说道。

戏志才点点头,“一切听将军的调度。”

“某乃袁少将军帐下,常山赵子龙!濮阳已被我青州军攻下,你等快快放下兵刃,否则莫怪赵某不客气了!”一个清朗而坚毅有力的声音响遍整个院落。

这些死忠于李通的亲兵自然不会投降,但是赵云的这番话却狠狠打击了他们的士气。

戏志才心有不甘地问道:“今晚雨夜袭城的计策是哪位出的?”

赵云看到了人群中的戏志才,说道:“敢问先生哪位?”

“颍川人戏志才!”戏志才答道。

赵云暗暗留下心来,有几个名字是袁尚特别吩咐留意的,其中就有戏志才。

“原来是颍川的戏先生,夜袭濮阳是我家公子与郭军师、贾军师他们的决定。说来郭军师时常提起戏先生,您不妨到我军营中一叙,我等保证不伤害先生!”赵云朗声说道。

戏志才摇摇头,喃喃道:“果然是郭嘉,我早就说过他不是池中之物啊!难道这一切都是命数吗?我等败就败在只算计了袁本初,而没有算计到袁显甫啊!”

“军师不需跟他废话,我来护送军师离开!”李通沉声道。

说罢,五十多亲兵分出一半人拼死抵挡赵云等人,另外一半护着鲍信、戏志才杀出了宅院。

一出道街巷,李通他们发觉形势必预料的还糟糕,骁骑与乌桓突骑不停在街巷中跑动,压制得兖州兵根本集结不起来。而彪悍蛮横的丹阳兵更是不断清剿着守军兵卒。

好不容易,李通才聚集起了两百多兵卒,他们一起朝没有沦陷的城西跑去。

突然地,街巷里冲出一队百多人的丹阳兵,硬生生将李通他们的队伍冲成两半。

此时天色渐渐放亮,城东的厮杀声已经停歇,这预示着城东一片区域彻底被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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