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门之锦衣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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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门之锦衣三少-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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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践踏的雪路有三五丈宽,果然边沿规整,这是大队人马秩序经过的样子,而且,均速行军。

蓝熙书又指指一小段不易辨别的大蹄印,那是骆驼的,骆驼夹杂,那说明有重载的,轻骑简从的巡逻队是不会配备骆驼的。

嗨!

井运水站起身油布一样的大脸兴奋了,拳头一伸,蓝熙书心有灵犀的以拳相迎,两个人同时嘿嘿笑了。

王小小火也不管了,葛大马也不喂了,齐齐打马赶过来,正听见蓝熙书说话,好家伙!葛大一拍跑帽子蹭跳下马:“总算摸着老虎尾巴梢了,他奶奶的。”

第一百七十一章 兄弟相望

“喂!井老大!看样子比我们早了一点点嘛!要是我们昨晚不歇兴许就追尾了。”王小小用手摸摸硬邦邦的泥块回头看井运水和蓝熙书的眼睛跟金子一样。

“也没准会错过了,该着啊!”井运水挠着钢丝样的络腮胡子,眼睛眯缝着:“用不了半天我们就能顺藤摸瓜赶上。”

“走啊!”葛大来劲了,忘了饿了。

“天黑赶上,不急!”蓝熙书这会儿控制住激动了,一脸淡定:“天助我们,不下雪,急什么,追得太紧大白天的,你还想跑断肠子啊!”

葛大贼笑了。

气氛一下子活跃融洽起来,总算有点儿眉目了,漫无目的这些日子,尽管大家不说,其实心里都焦躁的很,这样的日子没头没尾的实在难熬。

一路观察着雪地泥泞情况,过午,四个人快马加鞭追了大概二三百里路,终于看见前头鞑子大部队的尾巴梢了。

蜿蜒如龙行雪原,头尾相距有二三里,井运水眯着眼睛目测说大概也就一千多人马,骆驼不少,间有大木轱辘的车辆。

运送粮秣的后勤军。

四个人一致这样认为。

这让葛大一下子联想到胡吃海喝了。

井运水和王小小业开始吧嗒嘴了。

雪原落日终于隐了,暗红的西天在弥合黑暗。

这队运输队选择了一个山体半圆凹陷的山边安营,庞大的驼队被圈在靠山背风处,有鞑子在有序的搭营帐,外围的火把遍插,蓝熙书几个下了马绕至侧山上居高临下的观察。

一百来人的卫队游离在外围来回巡视,看样子警惕性并不是很高,大概在自己的地盘上又远离边境感觉安全系数高吧!

四个人挤在石凹里,站起身往外一探头就能看见下面挤擦擦的骆驼马匹,有几十个鞑子从一辆马车上往下捣鼓东西,鞑子的营帐搭在外围,营帐还没搭好,紧北头已见锅灶烟火格外光亮热闹,有中军营帐里人来人往发号施令,整个驻扎地忙而有序。

人家埋锅造饭了,上面的这几位肚子还没着落呢!

葛大提议蹭点饭,蓝熙书坚决反对别没事找事,任务为重,没跟踪到目标前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暴露,以卵击石的事想也别想。

葛大不言语了,但神色不爽。

井运水王小小都白了葛大一眼。

葛大灰溜溜的爬上去充当警戒。

没有风的夜晚是很难得的,更何况还有星星。

鞑子营地穿来一两声高嗓门,井运水碰碰抻着脖子张望的葛大,葛大没反应,井运水也没在意,王小小看星星,蓝熙书闭目养神,井运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又传来鞑子的呼喝呼哨,又马鞭锐响,鞑子在搞什么娱乐项目吧!

“这帮孙子,拿我们汉人逗乐子解闷呢!”

葛大被井运水捅的不耐烦了说了一句。

汉人?

井运水没上心,蓝熙书却猛然睁眼,怔了一下忽然起身爬上去。

井运水王小小紧跟着爬上去,四个破帽子齐刷刷在石沿上。

主营帐前面左右两个营帐,再前面就是开阔地。

正有一个鞑子打马转圈,后面一条黑粗的绞绳,绳子末端绑着一个人,这个人双手被缚,被马拖着奔跑,随着鞑子打马加速奔跑不迭胳膊一直扑倒在雪泥地上,挣扎不起被动的被强行拖着滑跑,一顿一顿的惨叫引得旁边围观的鞑子嗷嗷怪叫。

“你怎么知道汉人?”王小小问葛大,距离远,火把虽然很多,但是总是看不真切。

前面的鞑子勒马哈哈狂笑着回望地上的人,拖拉一松,地上的人居然挣扎着站了起来,立足未稳,鞑子一挥马鞭,马一加速,刚站起身的人又如一截木桩载到地上,惨叫里夹杂着含混不清的咒骂。

谁也没听清楚。

“看身量呗!汉人普遍个小!”葛大头也不歪的说:“还有就是感觉是。”

蓝熙书使劲往前探脑袋,眉头紧了,眼睛眯了,拳头发出咔咔低微的关节声。

“三少!”井运水问蓝熙书,不知不觉中蓝熙书成了几个人精神上的头狼。

葛大王小小也一起侧脸看着蓝熙书。

蓝熙书摇头表示他也没看清楚。

前面打马的鞑子亢奋了,快马加鞭,拖着后面的人一圈一圈的绕场叫嚣大叫,慢慢的后面的人生息不闻,被快马拖动的身体在雪泥地上表现出死尸的形态。

不用说,人完了,被玩死了。

马住了,围观的人兴趣索然的起哄怪叫,有鞑子解下挺直的尸体拖到一边。

“哇操!这帮孙子吃饱了撑的玩人命。”王小小爆了一句粗口,他比较斯文,更喜欢拐着弯骂人。

“等等!没完呢!”葛大叫住打算出溜下去的王小小。

王小小又回过身。

蓝熙书拧了下鼻子,眨了下瞪的酸涩的眼睛,就在他睁眼继续往下看的时候,只见有两个鞑子又揪出一个大块头,死拉硬拽的往场子中心,蓝熙书一下子把住石沿,眼直了,脑袋轰然炸响。

那个大块头被两个鞑子摁在雪泥地上连踢带踹,大块头在咒骂。

“胡大疙瘩!”蓝熙书忽然扳住井运水的肩头低低喊了一句。

“三少!你确定!”井运水质疑的时候已经相信了,他瞪大眼睛仔细看,但是被鞑子摁在地上捆绑的大块头难以挣扎了,又被挡了个严严实实。

“谁?”葛大半路加入,根本不知谁谁,他问王小小,王小小没空搭理他而是扭脸蓝熙书:“三少!没看错吗?”

“是胡大疙瘩!”蓝熙书说的斩钉截铁,自己的兄弟这么久了,一个小动作隔着大老远也能轻易的辨识,没错,就是胡大疙瘩。

“那刚才……”王小小后脑冰凉了。

谁还顾得上刚才,蓝熙书忽然推搡葛大:“快快!准备行动!”

晚了胡大疙瘩就步刚才那个人的后尘了。

葛大麻利借劲儿就出溜下去,出溜下去又停住了,扭头问:“你倒是画个道儿!”

一着急葛大抄袭井运水的语气了,难不成你让兄弟捋胳膊下场子开抢吧!

井运水王小小都往下出溜。

“我去救人!你们分道扰敌,放个火搞动静会吗?分散鞑子的注意力!”蓝熙书稍稍冷静下来,细节都靠自己掌握来不及细说了,就看临场发挥了:“还有,把下面的骆驼群给我轰了,完事长眼力哪儿得劲哪儿跑,跑散了树洞集合。”

说着话,四个人都明确方位各自上马。

第一百七十二章 末路相逢

蓝熙书兜马南绕,那才叫性命攸关心急如焚啊!

井运水葛大王小小真给力,蓝熙书还没绕道预定地点,动静就出来了,先是骆驼群炸了窝,这个葛大王小小有经验,在啊巫城用过一次,虽然那次是耗子搞得。

五六支火把在骆驼群里产生的反响都是惊人的,骆驼们集体私奔了,闷闷地叫声,东一头西一头的乱冲,大批的鞑子涌上来人马骆驼乱成一锅粥。

斜对角有营帐着火了,骚乱在扩大。

蓝熙书眼花缭乱的都是鞑子奔突的影像,蓝熙书终于看见被拖了半圈就被抛弃的胡大疙瘩了,拖他取乐的鞑子被忽然的骚乱搞得有点儿晕头转向,圈马打转,也不管爬了几次没爬起来的胡大疙瘩了,扬着马鞭子吆喝着啥玩意,马来马去,胡大疙瘩滚来滚去,情况相当危急了。

胡大疙瘩眼看就要被乱马踩成肉饼子了。

蓝熙书策马飞奔的过程中就瞅准了目标,连珠弩箭第一个放倒了那个刚夹马打算随大流奔着火营帐去的鞑子,应箭落马的鞑子惊着了胡大疙瘩,胡大疙瘩费力的爬了起来,混乱也让他懵了,数支利箭没能阻止蓝熙书的横冲直撞,又有三个鞑子落马,胡大疙瘩终于看见火光中破斗篷如残旗猎猎的蓝熙书了,那马上的奔姿,那直臂连珠弩箭指哪射那儿的酷毙动作再熟悉不过了。

“三少!三少!我在这儿!”胡大疙瘩忽然的眼睛就迷蒙了,泪光绰绰的冲着蓝熙书大喊大叫。

一个高举马刀的鞑子栽落马下,把胡大疙瘩砸倒,胡大疙瘩就地翻滚,蓝熙书的马到了,胡大疙瘩超常发挥的在蓝熙书赶到的那一瞬间站起了身,被捆绑的双手一抬,蓝熙书倒手短匕的手一挥,绳索脱落,蓝熙书圈马护着胡大疙瘩,胡大疙瘩就近脚踏一具鞑子的尸体抢身上马,那个麻利劲儿是蓝熙书平生仅见。

“还有谁?老大呢?”蓝熙书扯着脖子喊,连珠弩箭走偏,冲过来的鞑子右臂一耷拉带着连珠弩箭与之擦身而过。

“貌安貌安!”胡大疙瘩简直泣不成声了,一个大男人鼻涕拉拉的满脸是血的搜索着:“现在只剩下貌安了,乌达死了,青山也死了。”

井貌安!

蓝熙书大喊,一头发了狂的骆驼甩掉了一支利箭横冲过来,蓝熙书圈马躲避,他的耳朵猛然听到有人在喊他三少。

蓝熙书再拨马,就见井貌安冲他狂奔而来,嗓子都喊哑了,满身的绳索,肩头拖着一支箭。

蓝熙书喉头发紧,圈马直臂连珠弩箭将两个鞑子先后放倒,胡大疙瘩快速的用马刀挑断井貌安的五花大绑。

蓝熙书吆喝一声,眼见得鞑子越涌越多,再不撤恐怕就很难脱身了。

胡大疙瘩要去拦马,惊马乱窜无法得手,蓝熙书不想耽误时间了,吼了一声,矮身将井貌安拉上自己的后背,将自己左手的马刀塞到井貌安手里,一声大喊撤,踢马就往外冲。

井运水和葛大王小小都在往这边靠,多处营帐起火,熊熊火苗三面通明,蓝熙书和胡大疙瘩趁乱冲出鞑子围堵,拼命打马绕山够奔积雪虚蒙的灌木树丛。

奔入丛林,蓝熙书才顾得上惊回眸,后面的混乱加剧,但是好像不对,拦截追击鞑子的人数错乱无章的增多了,井运水混杂在十余人马间跟着往自己这边来了。

不是鞑子!

蓝熙书短暂的懵灯之后一阵狂喜。

是老大夏十榆吗?是吗?乱马交错,箭矢如雨,人慌马乱的让蓝熙书眼花缭乱,他无法分辨出夏十榆的身影,但看井运水与之配合的冲突蓝熙书断定是自己人,现在除了夏十榆这一支再无其他了。

后面的井貌安搂紧了蓝熙书的腰,嘴巴抵在蓝熙书的后背上随着马的颠簸一顿一顿的也不知是啜泣还是念叨呜咽。

“貌安!貌安!”蓝熙书减了马速,他扭脸也看不清井貌安,急得大声问:“貌安你撑得住吗?”

“我没事!三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三少!我吓死了,我以为再也回不去了,再也见不到你和四少了。”

井貌安呜咽着像个大孩子。

我靠!这时候你还有心情多愁善感伤春悲秋啊!

蓝熙书放下心来。

惊马骆驼比鞑子跑的还快,蓝熙书奔跑中还得躲避他们,也不知方向,也不知跑了多久,反正是后面的喊杀声骚乱听不见了。

马都累浑身打颤了,蓝熙书觉得不能再跑了,他一慢下来才听见井运水扯着脖子喊着打马追他。

“哥!哥!”竟些亲人,井貌安惊喜一波接一波,他实在没成想大哥井运水也在,兄弟这般也算是喜相逢了。

“小安?”蓝熙书后面的人居然是井貌安,井运水难以置信。

井运水甩脱了鞑子,蓝熙书傻跑个没完,井运水这是急命喊蓝熙书停下说话的,这一追不打紧,忽然听见看见了兄弟井貌安,那份惊喜可想而知。

蓝熙书好歹停下来了,井貌安滚下马,井运水也滚下马,哥两熊抱当地。

黑咕隆咚的,后面提提踏踏上来一些人马,蓝熙书仔细辨别不出,大声问到:“井老大!还有谁?胡大疙瘩!咱们老大呢?”

蓝熙书最关心夏十榆,井貌安和胡大疙瘩在这儿,老大呢?

不知谁哆哆哆嗦打着火折弄了火把。

“我在这,小书!”王小小高擎着火把,旁边一人发话,正是蓝熙书日夜牵挂的夏十榆。

夏十榆不说话蓝熙书简直认不出他来,胡子邋遢不说,脸上伤痕污秽,除了那铮铮眼神不改当初,整个人都瘦的走形了。

那激动让蓝熙书感到眩晕,他甩腿下马,那条左腿发虚竟然不受控制的软了下去,一个立足不稳,蓝熙书单腿跪了下去,蓝熙书这才有了知觉,左腿连脚踝也不知怎么受伤了,痛得钻心,整个腿肚子直打颤,站都站不起来,蓝熙书咬着牙就势大礼参拜:“蓝熙书见过大人!”

一时间除了葛大竖着,其余的都跪下了。

夏十榆慢慢下马:“都起来,什么时候还讲就这些。”

夏十榆发话,呼呼啦啦都起来了,唯独蓝熙书还跪着。

“起来回话!”夏十榆看不清蓝熙书垂头的表情,奇怪的说了一句。

蓝熙书肩膀动了动但还是没起来。

不光夏十榆纳闷,都纳闷了。

井貌安发现不对劲了,捂着肩头过来,就听蓝熙书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把我拉起来。”

旁边的胡大疙瘩,葛大井运水都听见了,纷纷过来七手八脚拉起了蓝熙书。

蓝熙书憋的脸通红,站着,左脚虚虚的,重心在右脚。

谁也没言语,每个人都带着伤,但谁的眼神都没有痛苦之色。

夏十榆挨个看了一遍自己的属下,一百多号人就剩下这些了。都是他带出来的,此时最难受的是他。

“报号!”夏十榆严峻的说了一句。

“井运水!”

“蓝熙书!”

“王小小!”

“井貌安!”

“向二胡!”

“赵三根!”

“吴善才!”

……

灌木从里一阵铿锵,二十一个人报名完毕。

夏十榆一阵揪心,忽然葛大浑厚的嗓音喊了一句:“葛五牛!”

夏十榆一怔,大家也都被葛大的动静吓了一跳,齐刷刷的看过来,葛大站的笔挺,面不改色,盎然挺胸抬头看着夜空。

“好!”夏十榆重重点头,吩咐下去,就近休整。

有夏十榆在,蓝熙书忽然觉得放下了千金重担。

费了半天劲才寻得一个可以避身的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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