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有这样的心思,也没那个胆。
“奶奶的,估计江波儿那小子,一定是被哪个女的勾搭了,才会琢磨着纳妾。”耿浩想起这事,就难免咬牙切齿。
“大人……”侍女在门外小心地叫着。
“啥事?我还没洗完呢。”
“鲁大人来了,在外寨门口呢。”
“鲁肃来了?”耿浩刚想说赶紧请进来啊,但一想不对,自己下过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进入,看来,只好自己去迎接了。
“你去回一下,让鲁大人稍等,我更衣亲自去迎接。”
第0252章 耿浩 出个主意
耿浩胡乱擦拭一下,一边往外跑一边往身上套着衣服。
鲁肃笑呵呵站在营寨门外,好像并不着急。
“对不住、对不住。”耿浩连连像鲁肃道歉。
鲁肃依旧笑呵呵摆摆手,示意没什么。
“我正在洗澡……”
“洗澡?”鲁肃面露疑惑。
耿浩赶紧解释:“是啊,我真的在洗澡,真的!不信你看,我头发还湿着呢?”耿浩觉得自己的解释好像在掩饰什么似的。
“洗澡?哦,沐浴啊。”鲁肃根本没往歪处想,只是因为这时的人习惯说“沐浴”“澡洗”而不是“洗澡”,鲁肃一时没明白“洗澡”这个词的意思罢了。
耿浩却觉得自己好似是弄了个“此地无银”的乌龙。
“耿校尉治军有方啊!”鲁肃指指把守营门的军士,笑着道。
“啊,我怕内寨随便进出,影响为吴侯诊治,也怕走漏了消息。”耿浩低声解释着。
“先生高见。”鲁肃挑着大指称赞。
耿浩心中很是得意。
鲁肃是来探望孙策的,虽然没明说是奉了孙权的命令,耿浩也清楚得很。
耿浩领鲁肃探视了孙策,又详细介绍了孙策的病情和用药,只是略掉了那次差一点就成功了的诊治过程。
“如此说来,吴侯很难转醒了?”
耿浩无奈地点点头。
“唉……”鲁肃长叹一声。
耿浩在这里待得久了,不似最初时,一提到孙策的病情就唉声叹气。
两人来到耿浩的房间,
“少尊近来可好?咱东吴这里最近有啥大事没?”耿浩在这里窝得久了,啥信息都不知道了。
“少尊年轻有为,众文武齐心协力,咱东吴比以往更加安定繁荣呢。”
“哦?怎么个安定繁荣法?子敬先生您给我说说,我整天在这里,都成了井底之蛙了,啥都不知道。”耿浩住在江东久了,自然而然把这里当作故乡般看待,很希望看到东吴日益强盛。
耿浩给鲁肃奉上茶,鲁肃便详细地介绍了孙权当政以来推行的新政。
孙策遇刺前,东吴境内的各种豪强势力已经被清剿得差不多了。东吴东临大海,北边是长江,这道天险阻隔了中原战火。西南方向,与交州划群山为界,交州太守士燮,凭借群山阻隔,既不担忧中原势力的侵扰,也没有北进中原的志向,安安稳稳地当着交州的土皇帝。
东吴三面无忧,只有西边的荆州是个隐患,吴(东吴)楚(荆州)两地,历来不和,孙权之父孙坚更是被荆州军队所杀。孙权也曽动过西征荆州为父报仇的念头,只是无奈实力不济,只得卧薪尝胆,等待时机。荆州刘表忙于防御北边的曹操,也没空理会东吴。这样一来,吴楚两地隔着湘水,倒也相安无事。
东吴政治环境稳定,无须考虑刀兵之事,境内军民可以把更多精力投入到自身发展。孙权实行了两项措施。
第一项发展措施:增加水路贸易。西南交州有群山阻隔,交通不便;西边荆州,虽交通便利,但吴楚两地很少往来;北面,过了长江就是中原地带,战火纷乱,货物运输常遭官匪掠夺,商人望而怯步。孙权下令加强东吴与辽东之间的贸易。两地原本就有船只往来,孙权当政后,两地贸易日渐繁荣,辽东盛产珍稀名贵药材,得以通过水路输入东吴。
不仅如此,近二三十年,辽东较中原更稳定,中原战火不断,很多百姓逃到辽东避难。然而辽东毕竟天寒地冻,生活方式也与中原有很大不同,逃难的百姓虽躲避了战乱之苦,却解不了思乡之愁。
如今海上航路畅通,很多在辽东避难的南方百姓得以乘船返回故里。
孙权采取的另一个发展策略:屯田。屯田不同于普通农耕,屯田大多是开垦荒地,同时,对屯田户进行类似军队的整编,以利于管理。东吴屯田,分军屯和民屯,军屯就是兵农一体,拿起武器就是可以冲锋陷阵的战士,放下武器拿起锄头就是农民;民屯的屯田户只需要耕田,免除民役。东吴农户的生产积极性被调动起来,东吴的农耕得到快速发展。
为了加强对屯田户的管理,还新设立了典农校尉、典农都尉、屯田都尉等官职。
耿浩对屯田之类的事情不感兴趣,他更感兴趣的是这几个新任命的官职。
“他们和我这个‘护佑校尉’比,谁官大?”耿浩嬉皮笑脸问道。
“护佑校尉,是为吴侯而立,那几个是为农户所立,焉能一较高下。”鲁肃也还已嬉皮笑脸。
“切,我懂,我这个官是虚职,就是少尊照顾我。”耿浩倒不计较,他有更为关心的事情。
“子敬大人,您学问大,有件事我想请教请教。这历史上,有没有这样的皇帝,他先把皇位让给了自己的兄弟,而后又反悔了,再夺回来。”
鲁肃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摇摇头道:“好似无有。这帝王之位,所谓君权天授,岂能儿戏……”鲁肃说道这里,突然意识到什么,警惕地盯着耿浩,严肃问道:“耿先生,你是否有所指?”
“没有没有,我就是随口一问。”耿浩极力掩饰,但心中有鬼,脸上的紧张之情自然难逃鲁肃的火眼金睛。
鲁肃站起身警告道:“此事干系重大,且不可妄加议论。”
“啊是、是……”耿浩被鲁肃弄得十分紧张,额头已经渗出汗来。
鲁肃上前一步,还要再教育教育耿浩,耿浩赶紧端起茶水,递了过去:“我的子敬大人啊,我知道了,知道了啊,我只不过是信口开河,随便问问,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您就这耳朵听那耳朵冒,别和我计较了啊……”
“唉!你呀,还‘随便问问’?这可能惹大祸啊。”鲁肃把茶具重重放到几案上,又摆出讲大道理的姿势。“我和你说啊……”
“我懂了,真的懂了,子敬大人您快坐吧。”耿浩算是怕了鲁肃了,赶紧打断鲁肃的话,拉着鲁肃坐下,“哎,对了,还有个事,你可得帮我个忙。”耿浩急着把话题岔开。
“何事?唉,我和你说啊……”鲁肃依旧对耿浩不放心。
耿浩赶紧把话接上:“得嘞,还是我和您说吧,我家里出事了。”耿浩脸上摆出极夸张的表情。
“啊?!”鲁肃果然被耿浩的夸张表情分散了注意力。
“我家里不是有个兄弟吗?您见过的,江波儿。”
鲁肃瞪大眼睛盯着耿浩:“他、他怎么了?”耿浩的表情如此夸张,鲁肃以为江波儿一定是非死即伤,只是不好直接问。
“唉!这个倒霉孩子啊!他、他、他张罗着要纳妾!你说该怎么办?”耿浩摊着双手,一脸无奈。
“这个……这个是家事啊,清官难断家务事啊,这个事我怎么管?”
“哎呀,没让你管啊,只是让你帮我出出主意。”
鲁肃还是很为难的样子:“你一定是不同意他纳妾喽?”
“当然不行!”耿浩的语气不容置疑,“他还反了天呢,一个孤儿出身,如今好吃好穿,有了媳妇孩子,他就开始烧包。”耿浩发完牢骚,往鲁肃跟前凑了凑,央求道:“子敬先生,您读书多、学问大,您得给我出出主意,可坚决不能让他胡来。”
鲁肃寻思片刻,道:“你们耿家在这里也算大户,耿先生又被吴侯视为兄弟一般,少尊也是信任有加,晋升为‘护佑校尉’。按说,你那兄弟纳妾也属正常。”
“正常?”耿浩急了,“子敬先生,我不是让您来劝我,只要您给我出主意,把他的事搅黄就成。律法里有没有这方面的规定?”
“有,按律,诸侯一聘九女,卿大夫可以一妻二妾。可以,现如今,人丁稀少,各州各郡均不以此为律,地方官府反而鼓励纳妾,实不能以此为约束啊。”
“有律法就好,不管那么多。”耿浩点着头,默默记下鲁肃说的话。
“你那兄弟有几个孩子?家中可有男丁?”
“有啊,三个孩子,两个男孩。”耿浩愤愤不平地道。
“那其妻准其纳妾否?”
“当然不准,否则两口子也不能拌嘴啊。”
“如此就好办了。”
鲁肃把自己的主意详细讲给耿浩,耿浩脸上终于露出笑模样。
第0253章 耿浩 兄弟争吵
耿浩把营寨里的事情安排一番,回家了。
一进家门,耿浩看到波儿媳妇正在院子里晾衣服,便把她叫到一旁,详细询问江波儿纳妾一事。
一提这事,波儿媳妇就气不打一处来,只是说了半天,也没说明白江波儿到底看中了谁家的姑娘或丫鬟。但波儿媳妇一口咬定,波儿定是起了贼心。
“不然为何和我说起纳妾之事?”波儿媳妇恨恨地道。
“好了,我知道了,他在屋里吧?”
波儿媳妇点点头。
打发走了波儿媳妇,耿浩在院子当中,冲着江波儿的屋子咳了几声。
屋里没有动静。
耿浩又用力咳了几声,江波儿还是没有现身,倒是把自己的女人惊动出来。
“哎,你回来了……”
耿浩摆摆手,没理会女人,冲着江波儿的屋子大叫道:“江波儿!”
过了半天,江波儿讪不搭地从屋里探出身来:“啊,哥,你、你回来了……”
“哼,过来!”耿浩板着脸,背着手,迈着八字步踱进自己的房间。
江波儿低着头跟在后面,耿浩女人见了,悄悄捅捅江波儿,小声道:“你哥正在气头呢,你可莫招惹他啊。”
江波儿头压得更低了,磨蹭着进了屋,站来门边。
“孽畜,跪下!”耿浩厉声喝道。
江波儿吓得一哆嗦,却没跪下,嘟囔道:“你咋骂人呢?我又不是畜生。”
耿浩原本想学人家长辈教训晚辈的口气,也意识到了自己不小心把“孽障”说成“孽畜”,却懒得改口了,指着江波儿骂道:“骂你怎么了?啊?!你还不服管了是不是?”
江波儿梗了梗脖子,嘟嘟囔囔道:“我咋了?反正你不该骂我。”
“你!你还有礼了你!”耿浩急了,把原本想好的那套说辞忘了个干净,“我告诉你,有我在这个家一天,就没你嘚瑟的份!”
江波儿头低得深深的,嘴上却不服软,翻来覆去叨咕着“我咋了”这句话。
“你咋了?我问你,你是不是要纳妾?你小子好日子没过上几天,你就开始学那些土豪恶霸,还要纳妾?你要不要弄个三宫六院来伺候你啊?啊?!”耿浩越说越气,用足了力气拍了下桌子。
“啪!”
桌子上的陶杯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哎呀……”一直躲在门外的女人赶紧冲了进来,“有话好好说嘛,你这是干嘛呀你……”女人拽住耿浩的胳膊,使劲摇了摇,示意耿浩态度好点。
耿浩指着江波儿对女人道:“就他,白米饭没吃过二两,现在就翘尾巴了,要学人家纳妾收小,也不瞧瞧自己的德行……”
江波儿被骂急了,回嘴道:“我德行咋了?我没骗没抢,我就是帮帮人家……”
这一下,耿浩抓住了把柄,冲着女人大叫道:“你听你听,啊,他这是不打自招啊!你老婆贤惠,孩子可爱,你还去外面沾花惹草,你被那个狐狸精迷上了,你给我说!”
“没狐狸精!”江波儿抬起脑袋,把头扭向一边。
“你还学会犟嘴了?!”耿浩怒不可遏,伸手从榻上抓过竹枕,作势要朝江波儿砸去。
“你干什么啊你!”女人急了,扑上去,使劲将竹枕夺了过来,“你不能好好和他说啊?!”女人也急了。
“我好好说他能听吗?”耿浩伸手又脱下一只鞋,向江波儿甩去。
女人伸手去挡,没有挡住,江波儿抱着脑袋一蹲,鞋子砸了个空。
“你干嘛!”女人双手叉腰,一付河东狮吼的架势。
“哼!”耿浩哼了一声,扭过身去。
“行了,你别说了!”女人轻轻推搡了耿浩一把。走过去,拉起江波儿,说道:“你哥在气头上,别搭理他,走,和嫂子说会话去。”
江波儿低头出了屋,女人转身对耿浩道:“早知道这样,就不告诉你了。”转身走了。
……
晚上家里吃饭,耿浩赌气没有去吃。
女人将饭菜端进屋里,劝着哄着,耿浩的气性更大了,最后还是女人一叉腰一瞪眼,耿浩才埋下头,扒拉了几口饭菜。
耿浩好多天没回家了,晚上一进被窝,就忙着在女人身上划拉。
女人把耿浩的手扒拉到一边,说自己身子不方便,耿浩登时泄了气。
“哎,波儿和我说了。”
“他说啥了?”
“他支支吾吾的,不肯详说,不过我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大概知道咋回事了。”
“来来,给我详细说说。”耿浩来了兴致。
女人告诉耿浩,江波儿脑子活泛,接手了丈人家的布料店以后,又新开了成衣买卖。从秣陵城雇了一个好裁缝,在铺子里量尺寸裁剪,又在城里城外找了些针线活好的女子,将裁缝裁好的衣料发给他们,由他们拿回家去缝制。衣服样式好、穿着合体,交活又快,布料店那边的生意就越来越好。
“我就知道这小子是挣了钱烧包,这可真是‘男人有钱就学坏’啊。”
“你是不是也起了坏心了?”女人拧了耿浩一把。
耿浩呲牙咧嘴,赶紧陪着笑脸,让女人继续说。
按女人的分析,就是在这些做针线活的女人里,有一个家境不好,江波儿就有意给她派些容易做而且工钱多的活。
“不用说了,一定是这小子看人家漂亮,用钱勾搭人家了。”
“波儿却不肯详细说了,我就又找了波儿媳妇。”
“哦,弟妹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