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队长,属下学会了骑马、射击、格斗、还认识了字,学会了写报告、收集情报、勘察地形、以及…”徐彪说着说着,脑袋瓜里‘砰’的一下炸开了,光是这些东西就不是一个小都头都应该懂得的,难道王爷早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以及什么?”赵柽厉声问道。
“以及步骑进攻、防守战术,阵型队列的运用、步骑协同、步炮协同,还有在讲武堂中学了《孙子兵法》、《武经总要》,读过《六韬》、《三略》、《李靖对答》等!”徐彪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从入训练营除了他就开始了不断的学习军事基础知识,初次扩军又入讲武堂听何去非论兵,就是进军西北作战后也没有中断学习。
“哼,我让你学习‘谋安国之道、治强盛之军、决疆场之胜’,就让你带领一个都的人上前边跟人家抡马刀吗?”赵柽语气不善地问道。
“王爷,我错了,我一定当好个指挥使,然后当个好将军,再…”徐彪高昂着头,挺胸叠肚地大声说道。
“还再什么,再你就***当王爷啦!”赵柽被这个活宝气乐了,笑骂道。
“那我哪里敢,我是保着王爷的,谁要是敢跟王爷作对,我就带人先砍了他们再说!”徐彪憋着嘴笑着说道,他的话惹得大家一阵大笑,不过也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好了,不要再贫嘴了,事情大家都清楚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成立初级军士训练班,这个任务就交给徐彪了,由你任队长,各指挥三天内选拔伙长以下骨干三百人交给你,为期一个月,要人要钱你找赵仁调配,训练合格了你当指挥使,训练不好你就到火军去做饭!”赵柽拍拍徐彪说道。
“是,属下领命!”徐彪苦着脸说道,这可真是倒了大霉啦!
“赵智,今天晚饭我在你们辎重营吃,准备些好酒好菜送到伤兵队,帐记在我身上,散会吧!”赵柽摆摆手道,离座出了门,发出几声轻咳。
大家起身恭送王爷,可看到王爷疲惫的神情、略显沉重的步伐,眼中都多了丝忧虑,他才十七岁,却担起了这么重的担子,真担心哪一天他那稚嫩的肩膀会被压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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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筹备
第一百四十二章筹备
辎重营卫生队院子中的空地摆着十几桌饭菜,既有鸡鸭鱼肉,也有河鲜野味,都是过年过节才能吃到的,可桌边围坐的一百多个伤员兴致却不高,场面有些沉闷,谁也不动筷子。inG。
“怎么,今天的饭菜不好吗?我特意让三狗来做的,难道他偷懒了。”赵柽伸筷子夹了块羊肉尝了尝,“味道不错啊,大家吃啊!”
“王爷,这饭我们吃不下,我们伤也快好了,您是准备送我们回襄邑,来跟我们告别的!”一个脖子吊着胳膊的伤员说道。
“宋宝,你在战斗中表现的十分勇敢,劈死了三个夏兵,右手被砍掉了三个手指,以后你怎么拿刀,怎么握马缰?回到襄邑府里会给你安排相应的伙计,也会给你好的照顾!”赵柽知道他是第一次扩编的五百老兵中的一个,他们大多担任襄邑军中的队长、伙长,是部队的中坚力量,而这次伤亡最重也恰恰是他们。
“王爷,我知道府里不会弃我们不顾,可我喜欢待在军中,守着兄弟们,与王爷在一起,我还有左手,可以喂马,赶车,这些活我还可以干的!”宋宝眼泪汪汪地说道。
“王爷,我也不愿意回去,训练了这么长时间,我打了两仗就伤了腿,虽然走路有些跛,但是咱们是骑兵,我还可以骑马作战!”这是原甲都的一个队正周杰。
“王爷,我刚从社里转到军中还不到一年,寸功未立便被送回家,我没脸回去!”他是临行前征召的刘宏。
“王爷,留下我们,我知道咱们襄邑军中的老兄弟伤亡不小,我们还可以为王爷效力的,不会拖累兄弟们的!”
“好,大家如果坚持不愿意回去,可以留在军中,咱们这么大的队伍总有你们的位置,能阵的可以去战斗部队,身体恢复不好的,可以安排到后勤单位,再不行咱们西北还有基地,你们还可以去那里,那里也有咱们府的兄弟们!”赵柽看着一张张满是期盼的脸,哽咽了,这些人如故不负伤都将会走更高的位置,可他们虽然伤了,但是打过仗,受过良好的训练,一样是军中的骨干,留在合适的位置依然可以发挥不可替代的作用。
“谢王爷啦!”伤员们齐声谢道。
“应该说谢的是我,没有兄弟们,我不过是一个光杆儿,你们放弃安逸的生活,千里迢迢的追随我到这边远苦寒之地,以让我心中不安,现在有的负伤,有的致残,还有的有的永远留在了这里,我没有照顾好大家,对不住你们的家人,无颜见襄邑的父老,我心中有愧啊!”赵柽端起碗酒站起身道,“我再次谢过大家,请同饮此碗!”
“干,干,干!”伤兵们起身和王爷同饮一碗酒。
“王爷不必为此内疚!”周杰前替王爷满酒道,“在襄邑,王爷为我们付出良多,现在远征西北,也是行的为国为民的大事,能为王爷效力,为王爷而死,我们无悔,家人无怨,兄弟们说对不对!”
“无悔、无怨!无悔、无怨!!无悔、无怨!!!”在座的人起身齐呼道。
“我赵柽何德何能,得兄弟们如此赵柽谢过了!”赵柽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滴滴答答的落到酒碗中,他举杯再饮。
“愿与王爷同生共死,赴汤蹈火!”众人陪王爷同饮,高声吼道。
晚饭,赵柽又喝多了,当他在赵信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离开伤兵队,返回的路,高声唱着大家已经熟悉的那支歌,“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歌声悲壮,王爷唱的更是如诉如泣,满营的官兵听得入神,每个人都听懂了王爷的雄心,也感受到了王爷的悲伤,心中的苍凉,每一个见到他士兵都会庄重的行礼,直到王爷的背影隐在黑暗中。
第二天,赵柽病重,决定到太原城西南四十里外晋阳的晋祠休养,襄邑军众将随行护卫。
晋祠的大名在后世早通过那片课文弄的世人皆知了,在宋朝的时候晋祠与晋阳平夏城唐太宗和宋太宗两位太宗皇帝的功德碑都是历任河东主管必须拜祭的地方,赵柽当然也不能免俗。不过经过几百年的发展和整修扩建,晋祠已经变成了‘大杂院’,僧道儒俗反正大家觉得有点本事的神都送到这里供起来了,大大小小建成了一百多座庭院。
赵柽选了一间住下,据说还曾是唐朝大将尉迟敬德的别墅。赵柽没有时间去挨家去拜会神仙们,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太宗的功德碑也是走马观花的去走了一遭,这个要是不去,那些找碴的肯定不会放过他。
赵柽带领众将花了两天的时间转变了周围的山水,他不由的感叹,在此选址建晋阳城的先贤真是大才。晋阳城地处晋中北部的汾河谷地,‘东带名关,北逼强胡,年谷独熟,人庶多资,斯四战之地,攻守之场’,自古就是河东之根本,其实这里也就是正经八摆的太原城,真正的龙城所在。只是在一百五十年前被赵柽的‘祖宗’一把火给烧了,又引水给淹了,现在成了一座废墟。
赵光义想着自己占了中原,为防止后人据晋阳格局,危及自己的统治,脑袋一热烧了晋阳城,却没想到自己当日之所为,也给自己后代子孙的亡国埋下了伏笔,新修的太原城虽然也占据了要地,几经加固,但是规模和坚固程度怎么也无法与修了一千五百年的老城相比,几年后,金军南下的西路军就是攻下了太原城,直逼汴京,端了自己家的老窝,福兮祸兮谁又说得清。
以赵柽的考虑,自己的新军就要到来,但是太原城中无法容纳这么多新的驻军,只能另选它地,而建设新的军营必须要符合几个条件。一个是地处要冲,四通发达,便于调动兵力;二是地方要足够大,想想两万多人吃住都要在这个地方,还要有训练、牧马的地方,地方小了怎么折腾的开;三是要不能离城太远,否则吃喝成问题,两万人,几万匹马一天吃得粮食饲料也得堆成一座楼,要是从几百里外调运,那也是件有难度的事情。
思来想去,又让人考察了几个地方,赵柽决定把营址选择在晋阳,这里城池被毁后,太宗皇帝命令禁止百姓在城址耕种居住,这里早已变成了一片荒原,在此建设不会发生与民征地的问题。而且这里地形、地貌样式齐全,便于开展训练,再一个离太原城也很近,可以就近采购物资,调运粮草,大片的荒地也解决了牧马的问题,两地相距不过四十里,自己往来也方便。
赵柽说干就干,马决定在此立寨,建设军营,不过他也不傻,营址没敢选在晋阳旧城中,要是建在那,第二天恐怕密折就到了他爹的案头,给他按个‘割据要地,意图谋反’的罪名。经过考察,他将营址选在了一片平整的空地,这里据说是唐太祖李渊起兵时的校场,营地以此为中心向四方各扩展五百步划为营区。
整个营区以两横两纵的道路将营区分割成九宫之形,每将各居一角宫,中间有空地隔开,作为各自的训练场地,中宫为军部驻地和粮仓与兵甲库。每宫在划为九宫,分割成不同的功能区。从晋祠内流出的一弯碧水,从悬瓮山山麓逶迤东北至晋阳城下,将修条支渠引入营区,解决人马用水问题。可谁能想到这条渠在千年前的春秋时期‘三家分晋之战’时是被引来灌城的呢!
现在已经是八月末,秋收已经基本结束,进入农闲,也将迎来寒冬,要在一个月内建设这么大面积的城垣和其中的附属设施,时间可谓紧迫。可此时的赵柽也不是只在襄邑地面说话管事的主了,现在他可是统领一路十几个军州的大佬啦,一声令下,征召各地厢军民夫万人,调集物资修建军营,襄邑军大部也开进晋阳协助建营。
安排好建寨事宜,赵柽也没有闲工夫‘养病’,他将经略制置司的几个主管军事的幕僚和襄邑军的几个主官都集中到自己的小院里制定训练大纲,编制指挥条例,制定军纪。现在人多了,领导也多了,过去那些赵柽制定的条条框框已经显得不合时宜,一些按照现代军事需要制定的条例经过实战检验也有待改进,而这些是建设一支与众不同的新军所必须的东西,不能有一丝马虎,所以赵柽十分重视,亲自来抓这件事情。
第一百四十三章 惊喜
第一百四十三章 惊喜
赵柽明白动乱就要来到,手里有一支强军才是自己立身于世的根本保证,而这次扩军就是一个转机,现在自己和老爹还处于‘蜜月期’,一旦自己的势力发展到一定程度,就会引起他的警觉,不论是他还是朝中与自己不对付的人都不会任自己独大,那时家法、规矩都会一股脑的套在身上,想要发展就会难上加难,所以自己必须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
要建设一支现代化的军队,最难的是干部的培养,而培养干部最难的又是高级干部的培养。赵柽来自未来,学习的是现代军事理论有些东西在此时却有些不适用,要与现在的理论相结合还处在探索阶段,无法形成自己的体系,编写训练大纲和各种军令条例就只能借鉴现有的东西,这就需要他从中调整加以利用。
后世的一位名将曾经说过:军事原则,不论是资本主义国家,还是社会主义国家,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古今中外,百分之七八十是基本相同的,一致的。如集中优势兵力消灭敌人,谁不这样说?关键是要活用原则,根据战争的特点来运用,与当时当地的实际情况相结合。
对于此论断,赵柽也深以为是,同一本《孙子兵法》多少人看过,就有多少种理解,马谡用丢了脑袋,诸葛亮学了就成为一代名将;庞涓和孙膑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可一个兵败身死,另一个留下本千古名著。这就是说,重点不在老师,而在学生,不在学,而在用。所以赵柽不能像先祖似的搞临战必授阵图那一套,但他也只能制定一些基本原则,让他们逐步消化理解,剩下的只能在战场上,靠自己结合当时当地的实际情况,灵活的运用了。
由于赵柽的幕僚们自幼都是接受的古代兵法的学习,有的可谓是沉浸多年,现在到了襄邑军却一时难以转过弯来,所以制定的东西和他制定的原则往往是割裂开来,随意取舍,用了这一套,就丢掉了那一套,吸收了新的,又把旧的完全抛弃,结果弄得条例四分五裂,驴唇不对马嘴,八方不对头。如果就这么发下去,最后都难以执行,所以只有苦了赵柽,需要他一字一句的斟酌,一遍一遍的修改。
“二爷,擦擦脸,喝碗参汤!”现在已是子时,赵柽还在审阅批复公文,没办法谁让他是一把手呢,有些事情虽然不用他操心,但是也得他签字盖章才能执行上报,自己也需要了解内容,可这些公文奏章都是文言文写的,让他看起来十分费劲,只能斟字酌句的慢慢审阅。
“好,你们先休息吧,我还得看一会儿!”赵柽接过赵信递过来的毛巾擦擦脸,“见喜,你小子是不是把买蜡烛的钱都给贪了,这蜡烛怎么这么大烟?”他看看毛巾上漆黑一片,连鼻子眼、耳朵眼里都是黑的,他皱着眉问道。
“二爷,我至于吗?”见喜现在也是身价十几万贯的家财,不像早先几文钱也是好的,“我看二爷每日批阅公文要到很晚,怕您熬坏眼睛,特意买来的石烛,烟是大点,但是耐烧而且亮,如果二爷不喜欢,明天我换过就是!”见喜嘟着脸一副好心当了驴肝肺的模样委屈地说道。
“石烛,是什么做的?”赵柽听完仔细看看案前的蜡烛,他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蜡烛都是蜂蜡制作的,价格也很高,不是平常家庭能用的起的。
“二爷,我只听说这是用‘石油’制作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