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力所不能及;给我大金皇帝上尊号,你们不会又无计可施、力所不能及?三件事,你们自己选择兑现其中一件,其它的事才能再商量。”翰离不接过话来说道。
见完颜粘罕口气有了松动, 何栗、李若水心里既欣喜又紧张。惟恐失去机会,对视了一眼,他们心里都明白,给大金皇帝上尊号这件事是最无足轻重,立刻就选了这件事情,却不知自己又跳进了女真人的坑里。
“只要你们答应两国和亲,就可商议减免金银。”完颜斡离不忽然道。
“我们为人臣子,这种事不是我们可以奏请的。”何栗闻言一惊,忙回答道。
“那就请你们皇帝来此商议和亲。和亲若成,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减免金银自然也就好商量了。” 完颜斡离不道。
“两国若是和亲,今后应当不会再刀兵相见了。天下也总算是可以从此太平了。”宗翰点头道,“此事你们也不必奏请,皇上与金国二帅商议大金皇帝尊号之时。二太子自然会向皇上提请。”…
何栗、李若水回城后,禀告赵桓说金国二帅想请皇帝亲自出城。商议给大金皇帝上尊号之事。
“朕还要去金营?”赵桓听说后禁不住惊恐起来。
“只要陛下亲自去一趟金营,则金银之数必可减少。也可使金国早日退兵。” 李若水道。
“朕必须亲自去么?” 赵桓皱起了眉头道。
“陛下勿忧,金国二帅肯定不会为难陛下。” 何栗、李若水都已看出赵桓不愿再次犯险,何栗忙道。
“以臣之见,金人所要的是土地、金银,并无灭亡大宋之意。陛下亲自前去,一来可以表示诚意;二来可以当场定议。京城柴米将尽,民不聊生,实在不能再遣使往返,久议不决。拖延下去,恐京城将会生出大乱。” 李若水也道。
“容朕三思……”赵桓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道,他想了一天一夜,还是下不了决心。
“陛下不必亲出,只须写一份上大金皇帝尊号的誓书,让宰相亲王去也可,不知圣意以为如何?”当赵桓还左右为难之时,金国二帅又派使者来送信,请赵桓再次出城商议上大金皇帝尊号,使者已得授意,故作轻松的说道。
赵桓听罢,打起来算盘,如果金国二帅要拘押我,应当是坚持让我亲自出城,可现在金国使者也表示我可不必亲出,似乎并无拘押之意。再说何栗这位生性胆小的宰相如果不是有绝对把握,应该也不敢劝我出城。
想到这里,赵桓定了定神,宣布明日出城与金军会商,让何粟随行。 何栗闻言大喜,一想到即将达成和议,大宋马上就要逃出生天,何栗长久压抑的心情顿时舒朗起来。
赵桓却没有何栗这么轻松,他夜里秘密召见了枢密使孙傅,任命孙傅为东京留守,他流着眼泪对孙傅道:“朕担心此行会有不测,但金银不足,金国二帅必将纵兵杀掠。朕不得已必须出城,留皇太子监国。朕如有不测,后事就委托给卿…”
“臣纵然粉身碎骨也不敢有负陛下重托…”孙傅伏地叩首道,接过了托孤重任。
“我入了金营,生死就全听金人掌握。卿可召募勇敢必死之士,在危急之时,保护太上皇及太子突围!”赵恒又叮嘱道,但还是想到要给自家留条根…
二月初十日,赵桓的车驾再次从南薰门出城,郓王赵楷、宰相何栗、执政官冯澥、曹辅,吏部侍郎李若水、翰林学士吴幵、莫俦、中书舍人孙觌、礼部侍郎谭世勣、太常少卿汪藻、侍卫亲军马军副都指挥使郭仲旬等十几位大臣随行,出南薰门到青城。
闻知官家再次出城,百姓纷纷前来送行,他们内心都在祈祷,希望皇帝此行能让金国减免金银,拔寨退兵。他们也在衷心地祝福他们的皇帝,毕竟这位天子为了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已经是第二次入虎穴了。
到了下午,在城门口等待皇帝大驾归来的百姓突然看见皇帝的仪卫队正在返回,人群中顿时发出一片欢呼,皇帝这么快就回来了。但仪卫队带回的消息却立刻如一盆冰水浇灭了他们刚刚燃起的热情,金国二帅减少了赵桓仪卫的人数,先遣回七百多人,只留三百名侍卫。
听罢,所有的人顿时都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刚才还人声欢腾的南薰门前安静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兵出飞狐
() ‘呼、呼…’赵柽大口喘着粗气登上了山顶,山上积雪并不太多,但是山风却把积雪都搬到了山谷之中。他顾不得休息,举目四望,只见十多里之间,山巅平展如原,而数百米高的悬崖又把山原切割得峻险无比,看不到人烟。对面的山崖一眼看不到底,山谷的深度竟是无法猜测。回望来此的道路,一队队中兴军士兵踏着积雪艰难的在山路间行进,队伍掩映在群山之间时断时续,望不到尽头!
“距离黑石岭堡还有多远?”赵柽询问跟在身边的蒋飞道。
“禀王爷,斥候回报不到十里!”蒋飞指着群山中的一处回禀道,“飞狐道过山的地方,就是黑石岭堡所在,也是飞狐道必须逾越的地方,山谷看起来平缓而且并不迂深,而且恰恰是整个这一带山地南北最薄的地方。”
“嗯,令各部寻找背风之处宿营,前出三里派出jǐng戒哨,控制路口制高点,任何人进入jǐng戒区一律抓捕,不得泄露消息!”赵柽点头道,“蒋飞你派出斥候抵近黑石岭堡,寻找有没有小路可以绕过去!”
“是,王爷!”蒋飞说道。
“王爷,起风了,咱们下山吧!”天刚暗下来,山风骤起,旺福背着风头站立为王爷遮挡着呼啸的北风,人被吹的摇摇晃晃像枝头的落叶。
“好…”赵柽一个字刚出口,嘴里就被风灌满了,此刻山风大作。山谷间的积雪飞扬起来,在道路前方形成一团又一团激烈飞舞的雪雾。犹如无数妖魔在其中作怪,大家急忙相互拉扯着向山下挪去,在风雪中是很容易迷失方向的,一个不小心掉进山谷中就更惨了…
赵柽得知金军攻破汴京后,迅速对鞑靼人发动了一次大规模的进攻,将其入侵奉圣州的大军击溃,鞑靼人四散逃入大漠。这一仗虽然没有将其全歼,但是也给了鞑靼人重创。可现在形势紧急,赵柽还是决定停止了追击,取消了乘胜攻入漠北的作战计划,令猎骑旅继续清剿残余,留下耶律余覩暂时主持奉圣州的善后事宜,他引军归京,筹划援宋!
经过这些年一系列的事件。赵柽已经体会到大宋现在是已经病入膏肓,积重难返,皇上无道,士人麻木不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即使没有外族的入侵。也要毁于内乱。可要改变上层建筑腐朽,地基不牢的情况只靠修修补补已经难以解决大宋的问题,而是需要动‘大手术’了,否则就只有倒塌了。
西京经过赵柽几年的努力已经焕发了新的生命力,不但取得了军事上的胜利。内政也趋于稳定,虽然其中也发生了梁王耶律定出走的事情。可并没有给西京带来什么影响,就像水塘中被风吹皱的水面,风一过去又马上恢复了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赵柽是想明白了,体制内的问题无法解决,那就有靠体制外来解决了。外族的入侵虽然打破了大宋的百年平静,给一个民族带来苦难,但同样会将一潭死水重新激活,唤醒人们的良知,带来一场变革,大浪淘沙剩下的将是金子,打烂了一个旧世界,才能建立一个新世界!
现在西京军重创了黑鞑靼诸部,北部的威胁暂时消失;西夏虽然接受了金国的条件,但是这次表现的出奇的冷静,不但事先通知了西京方面并表示绝不会再上女真人的当;东部的女真人是他们最大的敌人,可现在女真人大举南下侵宋,对西京方面采取守势,无力对他们用兵;而南边的大宋已是处于风雨飘摇之中,自顾不暇。
西京众人经过一番讨论后,认为借出援大宋入主中原正是时候,这正合赵柽的意思,于是他决定仍以公主余里衍暂代国事,现在不比从前,西京各部臣服,没有人敢在挑战她的权威。再以赵礼总理西京军事,执掌军权。狮将屯驻西京以南,虎将屯驻西京以北以防事变,中兴军余部出兵援宋。
赵柽十分清楚中原自古是中国战争史上的兵家必争之地,从地图上看,中原就如同整个国家的腰部,谁控制了中原,就等于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这一地带包括了河北全境、河南部分州县,山西南部、西北地区及太行山地区。现在女真人实际控制了这一地区,且大宋已经答应割让黄河以北地区,可很多州城并不奉诏,依然坚守,正是整个战场的空白地区,却也是权力真空地带。
现在援宋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借路河东至洛阳,这条路多是大路,也为平原,适合骑兵驰骋,但是金军为防止大宋河东、陕西两地出援汴京,已经在沿途重兵设防,再就是不知道河东方面对西京的态度如何;另一条路便是经蔚州走飞狐至中山,这条路多为山地,不利骑兵行动,而且蔚州还在女真人手中,沿途必有战斗,但是可以出其不意的出现在女真人的后方,控制真定、中山两座河北重镇,截断女真人的归路。
经过审慎的考虑后,赵柽决定兵分两路援宋,以赵勇为南路行军总管,以赵义为副总管,许宏为监军,统领中兴军军部诸部,龙将和虎将四、五、六叁个旅,加强辎重一旅、炮一旅自朔州出发,取道河东南下洛阳,发挥骑兵的优势,快速南下;另一路以赵耻为北路总管,赵廉为副总管,王瑾为监军统领虎将一、二、三叁个旅及狼将除沙漠二旅外的五个旅,加强辎重二旅和炮二旅自应州出兵,攻取灵丘,取道飞狐;王爷赵柽随北路行动,近卫师一部随行护卫,余部jǐng卫王城…
命令下达后,一直在应州驻扎训练的狼将山地旅以演习为名大摇大摆的摆开了阵势,而蔚州的女真人早已习以为常。并没有提高戒备,结果被他们在虎将的配合下搞了个突然袭击。一旅迅速攻破了灵丘,占领了出发阵地。然后一旅马不停蹄占领了飞狐陉的北口,并封锁了所有路口,防止走漏消息,北路军迅速通过打开的通路开进。
太行山山脉和燕山、恒山山脉之间,自然衍生出一条道路,便是飞狐陉,这条道路有着“天下险”之称。飞狐峪的北头是北口村。村名的由来不言而喻,出了北口村,便是壶流河盆地,这里山势转平,无险可守。所以历朝历代都只在北口设立关卡,并无重兵把守。
再向北便是古人所说的“飞狐谷水”,也就是飞狐峪、四十里峪。这四十里间。山谷急速沉降,而两侧的山峰却峭直挺拔,狭窄而不见间断,用“一线天”来形容,绝不为过。壁立陡峭的山峰,基本在三十丈以上。山谷的宽度,却在六丈至二十丈米之间。越下山,河谷越宽,而两山仍然高耸入云,身处其间。大感震撼。
黑石岭在飞狐峪,汉时称之为“常山关”。又称“飞狐岌”。此岭高峻陡峭,古时的战争中守住了黑石岭,就等于守住了飞狐口这条大通道,想进飞狐,不过黑石岭是不行的。而大同通中原有二门,居庸关当其后,紫荆关置其前;走居庸关者必经鸡鸣山,走紫荆者必经黑石岭——守住黑石岭就等于守住了飞狐陉,两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现在正隆冬时节,飞狐峪冰冷异常,常有人、牲畜冻死山中,晚上一定要注意保暖,哨兵要勤换岗,人要多活动,千万不可长时间不动。”这句话赵柽一路下来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可他还是不耐其烦的叮嘱遇到的每一个军官,他钻进一间以雪墙修起的屯兵洞说道。
“王爷,放心吧,我们都经过这方面的训练,身上的衣服保暖又好,不会出问题!”狼将一旅长常超笑着说道,他们一路做先锋,抢关夺寨走在前边,而攻取黑石岭还要看他们的。
“把你的毛巾拿出来,我看看放在了哪里?”赵柽随意指着一个士兵说道,这些士兵们出发前都配发了一套新的冬装,他们不但有保暖内衣,鸭绒防寒服,还有头罩、手套、防雪绑腿和赶制的雪鞋这些小玩意儿。
“王爷,这…”那个士兵脸一红,可看到王爷严肃的表情,不好意思的从裤裆中掏出了自己的毛巾。
“呵呵,不错,这没什么不好意思,如果冻得你小便失禁湿了裤子,轻者断子绝孙,重则要了你的小命!”赵柽拍拍那个士兵的肩膀满意的说道。
“常超,吩咐火军多做些肉食,热饭,烧些开水,不要吃冷的,要保存好体力!”赵柽走出雪屋说道。
“王爷,我们只带了十rì的粮草,现在还不知道前边的情形如何,还是节约些吧!”常超说道。
“嗯,不必到了前边会好些的!”赵柽想了想说道。
他们此次出兵走的是山路,又赶上今年大雪不停,行路艰难可见一般。而这次是远离根据地作战,赵柽命令辎重旅全部准备的驮马运输,但携带的也多是弹药和药品,粮草只有五rì应急食品,各旅辎重队的运输能力也只能保证十rì的粮食供应。
可是进入飞狐陉之后,山路狭窄难行不说,而且整个山峪就像一根巨大的通风管,呼啸的寒风从中吹过,赵柽估计按现代的标准得有零下三十度左右,一些从云贵引进的山地矮马经受不住严寒而被冻死,还有一些马在冰雪上失足坠入山谷。所以物资运输也十分困难,而前边还有一大半的路要走,要解决粮食的问题只能尽快走出这段山路,而眼前就要尽快攻下了黑石岭堡,打通前进的道路…
第二天,由于情况不明,赵柽没有发起贸然的攻击,他担心一战不下,敌军增兵再打可就要费时费力了,所以他决定亲自抵近侦察一番,现在好在是冬天,大雪封山人迹罕至,而这只有一条路可通,他又事先封锁了沿途的驿铺,成功的防止他们出兵的消息走漏。
天刚亮,山上笼罩着层薄雾。赵柽便悄悄的领着赵耻和一队近卫向前摸进,为了防止被敌军发现。他们都披上了白sè的披风,背囊、头盔也都套上了白sè的蒙布,除了这些。赵柽还要求枪支、子弹盒、水壶,甚至手枪套、参谋的图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