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事关系到我族安危,绝不能掉以轻心,当采取雷霆措施予以制止!”赵杞并不领情,依然言道。
“陛下。切不可妄动,太祖有训。不得残害宗室!”赵枢说道。
“嗯,你二人所说都有道理!”赵柽点点头道。心中明白这哥俩儿也是真心为自己好,在维护家族利益上都是一致的,下来还要涉及到康王,他可比谋反厉害多了,简直是分庭抗礼了,现在对二人的处罚将影响到将来对其的处置。
“请陛下示下!”哥俩儿看皇兄点头,知道他已经有了计较,躬身施礼道。
“对于赵子崧和赵叔向二人,他们虽有过激言论。但是并未形成事实,可以缉拿进京,除去玉牒之名,予以监管。同时要对在抗金中有功的宗室要予以褒奖封赏,以示恩宠!”赵柽想了想说道,他这个处罚可谓是开恩了,但是两人保住了脑袋,可失去宗室身份那便没了皇家庇护,将来的日子有的熬了。
“臣弟遵谕!”哥俩儿相互对视一眼齐声答道。官家这一手确实不错,一拉一打即警告了那些不安分的宗室,又将那些忠心的人立为了榜样,还维护了宗室间的团结。
“陛下。如今宗室陆续回归,一些人十分落魄,而户部又拿不出这许多钱来。急需解决啊!”赵枢又奏道。
“嗯,这事情我已想过。我想设立几个皇庄由内侍省和大宗正司共同掌管,每年拨出一部分钱解决无官宗室们的生活。”赵柽说道。“另外我想遣一部分近宗到西京洛阳居住,以免宗室再受灭顶之灾!”
“好主意!”哥俩儿又点头。
“六哥儿,筹建宗学的事情也要抓紧,以后授官、封赏要以此相关联,此外要控制授官人数,宗女出嫁,婿家授官也要谨慎,不可泛滥!”赵柽叮嘱道,“我听说一些人趁动乱之际冒充宗室为害,你们要严加清查予以重处,以正风气!”
“陛下,近支宗室迁往洛阳若是防备万一,是不是距京师近了些,还是迁往江南为好吧?”赵杞愣了一下说道。
“洛阳四面均有天险,岂是那么容易失陷,此次金军能够攻下洛阳皆因城防失修,守臣失策,即便有险也可转入川陕,为我赵氏留存一脉,若是前往江南则失中原,江南也难永固!”赵柽摆摆手言道。
“陛下,臣弟明白了,愿亲往洛阳整修城防,修葺宫室,以备不需!”赵杞反应快,皇帝哥哥是动了迁都的念头,女真人屡次兵临城下,汴京确实作为首都确实危险,谁也不敢保证每代都会出现皇兄这样能征善战的一国之君。
“好,待元旦过后,你们便选择一批宗亲前往洛阳,负责洛阳修缮之事!”赵柽满意地点点头道,经此一乱,许多事情都变得顺理成章了,看来大乱大治这话是有道理的,迁都之事争议百年,也许自己真能实现…
开封居华北平原和黄淮平原之交,中原的要冲地带,四通八达,尤其是水陆码头,战国时候的大梁城交通便利我上面已经细说,从汉代起,开封就修有汴渠。隋炀帝时期开凿大运河是沟通南北的大动脉。大运河的中段就是联通黄河与淮河的汴河。位于汴河要冲的就是开封,占尽天下漕运之大利,注定了它的繁华昌盛,到唐朝开封已是水陆便捷的大都会。
但开封的地利条件,使它不配作为一国之都。它的四面平原,一马平川,没有任何的天然屏障保卫,当时中原的主要威胁依然是来自于北方的契丹,契丹人从幽州出发到黄河脚下距离仅仅一千二百余里,且一路都是平原。骑兵仅仅几天就可以到,只要契丹人渡过可以黄河,开封就会直接暴露在敌人的刀枪之下,真的是无险可守。而且当时黄河到冬天有结冻现象发生,那可真的一马平川了,无险可守,攻之必克。
而洛阳,西面有函谷关,东面有虎牢关,都是为天下最险要的关口之一,就是因为这两关阻止秦国西进近百年无法东进。话又说回来了,关要的险阻注定了本来有京杭大运河可通洛阳,由于连年战乱运河堵塞,当时运河的终点站已经成为开封了。可隋炀帝就能开通京杭的大运河,难道现在疏通运河成问题吗?其实只要想做,不仅可以疏通还可以扩展,洛阳城的水路不便利的劣势是可以弥补。
赵匡胤统一天下的事业进入尾声的时候,也意识到了开封的天然缺陷,他提出要迁都洛阳,并把祖陵有意建在了巩县。但是他的建议遭到了大臣们的集体反对,他们以为洛阳的交通不便利,京城的粮食需求,大部分需要从南方水运过来,失去汴河的便利,京城人民的温饱就成为问题,从这个层面上讲不能迁都。尤其是赵光义,他当时的政治基础都在汴京反对更为激烈,说了一句国都的选建“在德不在险”。
当时也有人建议,把洛阳或者长安先坐位陪都,然后慢慢开始转移,把国家的政治力量缓慢的转移到陪都,最后可以到达迁都的目的,这个计划赵匡胤同意了,也把洛阳长安封为陪都,暂时打消了他迁都的念头。
一年后赵匡胤暴死,赵光义即位,开封作为宋首都的头衔已经不可撼动。他针对开封城的地理上的弱势创造性的实施了“以德为险,以军为固”的政策,而他的子孙们也无条件也执行了他这个政策,可今日他的子孙也为其一己私利买了单,险些亡了国。
赵柽觉得赵匡胤比赵光义有眼光,说到底,赵光义的‘以德为险’不过是一个幻想,两国的生死较量,德行只是在口头说说,无限的讲德只会自取灭亡。‘以军为固’就是在开封城几乎驻扎了全国近半数的军队,大概是几十万,这个数字在每个时期不等。这就是冗兵,冗兵带来冗费。让宋朝人绝望的冗官、冗兵、冗费,仅仅因为开封地理上的缺陷就造成了两个,注定了宋福而不强。。
史实告诉我们,经历的悲痛、伤心也是可以粘贴,重新复制的。抚往追昔,岂不慎哉?中原民族与北方的游牧民族的战争持续了几千年,他不相信自己有经天纬地的本事,能够解决这个千古难题,也只能步步为营,防患于未然…(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威吓
宋代的宗室封爵的情况是,皇子封王者,王爵仅止其身,而子孙无问嫡庶,以其中最长一人,封公,其余子孙不过是承荫入仕,为环卫官,然后以序迁转,与异姓贵官荫子入仕一般,必须历任年深,排资历,方特封以王爵(郡王),而其祖、父所受之爵则不予承袭。亲王子不封王而只有一人继承公爵,因而在北宋中期一度出现了“宗姓几无一王”的局面。
赵柽现在对于自己来到大宋终于感到了一丝安慰,这个时代的制度其是已经十分完善,要是改成君主立宪制或是什么总统制,那就是个领先世界数百年的近现代国家制度。虽说现在还是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是又有什么社会制度没有缺陷呢?
所以总的来说,宋代的封爵制度虽然不是很完善,但有其先进性。对封爵的严格控制,不像明朝那样亲王子都封郡王,以致国家有数十位亲王、数百郡王。那些远支宗室丧失了自动授官的权力,作为补偿,却得到了参加科举考试的权力,进而可以担任常规职位。从而限制产生庞大寄生阶层,减轻的国家的负担。
现在经历了女真入侵,宗室被虏的大事件,每个宗室人员都认识到自己是非常显眼的,很容易成为女真人的攻击对象,因为,每一名宗室都代表着赵宋皇权一个潜在的继承人。如今金兵虽退,但是并没有彻底消除其对大宋的威胁,随时还可能南下牧马,‘离女真人远一点。越远越好’成了许多宗室的共同目标,这一点是首当其冲的。外迁工作并不会有太多的阻力。
但是这些宗室到哪儿都是伸手派,他们已经习惯了从头到脚地接受供给。供给的担子过去当然是由地方政府承担。因此出于经济理由,也实在应该把他们分散开,但是赵柽将他们的供给改为内侍省供给,那便使他们必须向皇帝靠拢,‘团结’在自己的周围,维护自己的统治…
宗室之中最难应付的还是自己的父亲和几个与赵柽不合的兄弟,老爹倒是好打发,他是有特殊爱好的人,只要让他沉迷其中便不会给自己惹事。赵柽将被金军抢走的图书、文物和从各处‘搜集’的古董、字画。还有从罪官家中抄来的收藏一股脑送到了龙德宫,让赵佶当上了大宋皇家博物馆的馆长,这下他立刻就安生了,每日沉迷于此,对外界的事情根本不再关心。
老三赵楷如今是落架的凤凰,潜游的蛟龙,自知早就被父亲抛弃,心情低落,早没了当初意气风发的豪情。又经老大赵桓的一系列打击和北行的煎熬,已经彻底对宝座没了**,只求平安,每日猫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再与京中任何人来往,以避嫌疑。赵柽对一个如行尸走肉般的人也没有痛打的兴趣,每月俸禄、供给不缺。到时上殿站班即可。
老九曾经是自己最亲密的兄弟,现在却是他严加防范的兄弟。即便赵柽不想如此,也得小心‘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一年间。赵构经历了太多的大起大落,做人质、当元帅、立为储君、又被打落马下,当时之差一步便登上了皇帝的宝座,但是功亏一篑,怎么能甘心呢?
赵构自幼生活在压抑之中,一心想要出人头地,这次好不容易等来了机会,却毁在了临门一脚上,对二哥耍阴谋诡计篡夺皇位一直是耿耿于怀,一直没有意识到自己从开始便注定是失败的结局。赵柽如今将他的羽翼全部被剪除,两个最为亲信之人虽未被一抹到底,可也都远窜边远军州,而赵构毕竟掌权时间短,没有能培养起自己的班底,想闹事也没有人跟着跑,不过现在他虽没有被除掉爵位,但是却已是难有作为。
至于其他宗室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即便有不臣之心也都得收起来,赵柽的两路大军北上、南下间,迅速平定了各地匪患,遣散收编了地方武装,而随军南下的新任命官员迅速接管政权,撤换那些办事不力的官员,稳定了地方。说起来赵柽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他在西北不但壮大了武装,还培养了一批自己的文官。
这批人多为赵柽所办路学培养和从各地招募的吏员,经过几年的锻炼已经能够胜任一地之首,但是赵柽没有将他们都委任高官,而是多为知县、知军之类的低级官员,或是品级不高的州府通判。这其实也是赵柽深思的结果。
赵柽知道自己上台后必然会进行一系列的改革,上层推动,但是基层阴奉阳违给你出难题也是很麻烦的事情,现在上下两头都是自己人,中间的这些人即便不出力也难以阻挡改革的进行,而那些安插在他们身边的通判也不会坐视不理,任他们胡来的…
一切渐入正轨,时间也到了腊月十五,按照规矩皇帝要出京前往巩县祭奠列祖列宗,而赵柽作为新皇这个程序也是必须履行的。祭祖回京后,赵柽下诏,明年改元兴国,取中兴大宋之意。
此时各国各地的贺使已然到达,那会儿交通不如现在方便,消息传递缓慢,赵柽登基时候没赶上的,这回得了信都纷纷前来祝贺元旦。想想女真人十多年来纵横往来,灭辽、攻宋、伐夏,收服西北诸国所向披靡,未尝一败,惹得是天下大乱,可却无人能挡。现在骄横的金军被大宋击败,损兵十万计,这个消息传到各国皆是震惊,谁都知道一个新的霸主出现了,是与一个文明温和强盛的国家为友,还是一个嗜血霸道的野蛮国家为盟,其中利弊是个人也算得清!
而赵柽也想趁机在世界面前展示下大宋新军的军威,便一改往年请客吃饭,观看歌舞的惯例,在金明湖畔为他们安排了一场盛大的阅兵式。现在京畿各军已经率先整训完毕,启用新的军制,佩戴军衔,着新式军服。
各军全部取消了刺字黔面的陋习,改以胸章标记其姓名、兵种、职务和军阶,以臂章标明所属部队,领章上佩戴军衔标明军阶,军服陆军以草绿色为基调,水军以白色和蓝色为基调,只有近卫师的例外,还是黑灰色军装,让人一见便知其所属,各部可依照其传统加些饰物,但是龙凤和黄色是皇家专用,其他人严禁使用,龙将的军旗也只是特例,得到皇帝的特许。
为了统一各军称呼,改变官职称谓混乱的状态,军一级的统兵官统称为统制、同统制,旅一级的统兵官成为统领、同统领等名目,营级仍称指挥,同理以下皆依旧制称都头、队正、伙长…
元旦庆典后,君臣百姓齐聚金明湖,赵柽检阅后,在嘹亮的军号声和战鼓声中盛大的阅兵式开始了,走在最前列的是近卫师步兵方队,掌旗手擎一面金龙旗,士兵皆穿黑色军服,披着大氅,腰挂左轮手枪,背后斜插一把横刀,手持连珠枪,迈着正步通过检阅台,马靴整齐的敲打着地面,‘咔咔…’声震人心魄。
“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当方队跨过中线的瞬间,方队的士兵齐刷刷地向右看,口中高呼万岁,吼声震天。
“大宋威武!”赵柽今日头一次穿上了他的元帅军服,向前一步行军礼吼道。
“威武!”
“威武!”
“威武!”台下的士兵齐声和道,而周围却是鸦雀无声,围观的百姓被头一次亮相的新军壮观的场面镇住了,尤其是近卫师那高扬的军旗上的滴血骷髅,仿佛透出摄人心魄的寒光,要择人而噬,而那隐藏在面罩后面的神秘,更让人不寒而栗,这是皇帝的亲军,号称宋军精锐中的精锐。
“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近卫师刚刚过去,则是狼将的步兵方阵,他们皆是身穿草绿色军装,最先通过的是长枪兵方阵,其后是机枪兵方阵,嗜血的狼首是他们的队旗。
紧随其后的是水军方队,白色的军装让人眼前一亮,背上插着的扶桑刀是他们的标志。陆战队同样是一支劲旅,蔚蓝色的军服是大海的颜色,也是他们的颜色,狰狞的虎鲨是他们的队旗。
接下来广场上传来阵阵马蹄声,走在最前边的是腾龙军,他们是重甲骑兵,长长的骑枪,飘扬的枪旗让人精神大振,那面云龙军旗上绣满